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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 转贴 风乎舞雩咏而归---接邱岳峰先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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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评论』 [电影众论]风乎舞雩咏而归---接邱岳峰先生回家


作者:本来老六 提交日期:2009-5-10 0:40:00 访问:5794 回复:49  

敚斪魑一个喜欢电影的人,在很长时间里只能观看国家指定的作品。这种指定不仅仅是体裁和内容上的,甚至还包括声音。记得是在西班牙电影《楼上的房客》里有这样一段对话:
    警察甲:他的职业是配音演员。
    警察乙:配音演员是干什么的?
    警察甲:你知道,你听到的哈里森福特并不是哈里森福特。
    话虽调侃,但我们还是通过配音才接触到了很多优秀的外国电影。久而久之,那些外国演员的原音变得不再重要,梁园虽好,竟把他乡作故乡,我们念念不忘地只是那些外国声音的中国面孔,而这其中最魅惑的一张脸就是上译著名演员邱岳峰(一九二二年五月十日--一九八零年三月三十日)。二零零九年五月八日,我有幸参加了奉贤海湾园"寻找邱岳峰"追思会。蓝天白云之下,我和很多很多的人一起接他"回家"。
    得知邱岳峰先生寝园即将迁回上海,还是在年初参加的一档配音主题节目上。当时邱岳峰的公子邱必昌先生就提起这件事情,还获悉邱岳峰先生的墓碑由画家陈丹青先生设计。虽然没有看到实景照片,但是记住了陈丹青先生的那句话:墓碑上不需要任何介绍,"邱岳峰"三个字就足够了。
    "’邱岳峰’三个字就足够了。"对于我们这样的邱岳峰原教旨主义者,这三个字的确就是一种魔咒。所以今年当我看见穆阑于邱岳峰先生忌辰发布的纪念文章,其中提及邱岳峰先生的寝园新址介绍,当时就默默记在心里。现在还记得穆阑那天早上给我打电话通知有这么个仪式,我感觉血液都要凝结了:我要去看邱岳峰了。记得曾听蔡琴这么说过:什么也无法阻挡我演唱《恰似你的温柔》。那么我也想说:什么都无法阻挡我去看望邱岳峰。经由那么多默默喜欢邱岳峰先生的日子,终于可以去追思怀念,也算是了却一段宿愿。
    参加活动之前的一天我失眠了。大约凌晨三四点便毫无睡意,脑子聚焦到邱岳峰先生诠释的那些电影角色以及那些令我形神俱灭的台词,几乎是在这些记忆里迎来了这天的太阳。匆匆赶到聚会的发车地点,发觉已经有很多朋友到场。穆阑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碌着,联系没有到的朋友,已经到的也一一招呼。我则开始寻找有没有熟悉的演员同行,因为毕竟他们距离邱岳峰先生更近。首先发现了曾经在《影音童话》里深情回忆邱岳峰的王东先生,然后又看到了慢慢走出来的狄菲菲。终于见到狄菲菲让我想起当年对刘广宁的幻想,天下毕竟还是有那么不公平的事情,怎么可以允许有这么美的人还有那么美的声音。接着我看见当年上译的第一美女赵慎之奶奶颤颤巍巍地走入休息室。心里想:去的人还是不多。
    上译厂准备了两个花篮(其中一个是送给和邱岳峰先生毗邻而居的陈叙一先生),我帮忙把其中一个搬到了大巴士旁边。心里暗想,总算为邱岳峰先生做了一点点小事。路上的心情简直可以用轻快来形容,毕竟我是在去看望邱岳峰先生的路上,这条路,差不多晚去了二十年。到达寝园的门口我激动地想直接用手机拍下正门,以便日后自己再次成行。突然想起包里不是已经带了相机吗?
    从主干道的第一个路口左拐,小路尽头右侧便可以看见上译老厂长陈叙一先生的安息地。我在签到处领了一簇白玫瑰(墓地效果图),抬头便看见巨大的看板上方写着"寻找邱岳峰" 。我突然意识到,离开邱岳峰先生已经那么久了,而寻找的起点应该就是我们的回忆。
    就在我观看看板上来宾的签名,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很多熟悉的身影纷至沓来:苏秀老师、孙渝烽老师、曹雷老师、童自荣老师、吴文伦老师,甚至还有曾因身体抱恙缺席上次配音节目的李梓老师。而从邱岳峰先生的二公子和他人的交谈中我无意听到:王建新老师特意打电话来致歉有事缺席,刘广宁老师和陈丹青先生也因为身体健康原因无法到场。换而言之,能来的都来了。想起自己之前的惴惴不安,我骄傲地羞愧:迎接邱岳峰先生回家的队伍怎么会寂寞呢。老师们签名、献花之后纷纷落座(照片),而我发觉此时陈丹青设计的墓碑还没有揭幕,基座前方铺满了白色的玫瑰花,稍远处还有一方宽阔的草坪(照片)。想起他一辈子在蜗居里的逼仄,终于轮到他可以长舒一口气了:这是我的家么?我都不认识了,好极了……啊,玫瑰花,太美了。嗯,这不大,从这儿可以看到大海的景色,这里空气新鲜,很不错。
    终于,邱岳峰关门弟子林栋甫先生说出了今天的开场白:我们今天是来参加一个party。
    风乎舞雩。我们就是来参加一个早该举行的party,我们纪念着他,也纪念着只属于自己的往昔。Party主人为来宾们准备了一首俄罗斯曲子《深色的眼睛》,舒缓,忧郁,恰如我们怀念的那个人的眼睛:
    你说你爱我们,你怎么舍得离开我们。
    当活动还在进行的时候,我悄悄退出人群,凝视着已经揭开红布的墓碑。我始终无法确认是如何开始的,只知道眼泪已经放肆地冲出我的眼眶,然后直到眼泪被微风烤干。
    通过曹雷老师的介绍,我知道了原本邱岳峰先生最后作品还不是《白衣少女》里的那句台词"祝你成功",而是她主创的广播剧《柴可夫斯基》:孙道临先生配柴可夫斯基,邱岳峰先生配鲁宾斯坦。这让我想起苏秀老师曾经提到过的一件往事。如果邱岳峰先生健在会让他主配《虎口脱险》的指挥斯丹尼斯拉斯拉弗,而现在的主配尚华则和他搭档油漆匠。当时苏秀老师的原话是:"以邱岳峰对音乐的理解能够让这个人物更深刻。"
    仪式上最大的慰藉来自于吴文伦老师的一番即兴发言:"原谅我称他们为演员而不是大师,真正的艺术家是不需要吹捧的。……’邱之简约,痈繁削尽。不事声张,皆是风景。’……真正的’大家’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任何评述在这样的感言面前都是多余的,我所能做的只能是再次深深地鞠躬以表崇敬。
    对于这样一次接邱先生回家的"party"显然还应该感谢更多的人,不过对邱岳峰先生本人似乎倒不必感谢什么。他已经变成了我生活里的山川和大地,人对于自己所皈依的山川和大地有什么好感谢的呢。
    再次回到那个关于配音演员的疑问,也许可以有另外这样一个版本:
    甲:他的职业是配音演员。
    乙:配音演员是干什么的?
    甲:配音演员的名字曾经是邱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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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帖子后面还有一段写到童自荣的:  

说到语无伦次,童自荣老师上来就说:哪怕是语无伦次我也要多说几次,他提到了自己因为将来必须归宿在回民公墓所以无法和大师们一起安息在这里非常遗憾,而且说自己对提到这个不觉得有什么避讳的,我对童自荣先生的印象再加上那天他因为没有染发完全花白的头发,普通的衣着真是大好。回家的路上他上的是普通的公车,我就想他真是一个那么朴素的人,听他和别人说到目前也已经高血压了,医生是建议这么热的天最好不要参加这么情绪容易激动的活动,他说开始是有些吓的,后来觉得不来简直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硬撑着来的,(这是私下说的,他自然不会在媒体面前说这些),我当时就想了我说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去拜祭邱岳峰先生。
    总之,这是一群都依旧热爱邱岳峰先生的人,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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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那个年代上海令人向往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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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样朴素,奉献的作品却如此绚烂。
看邱岳峰之子回忆父亲的文章,我知道他并不曾饱读诗书。他的素养来自何处?不仅仅,绝不仅仅是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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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1#芒果冰沙 的帖子

是啊。曾经沧海,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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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dorothy 于 2009-5-23 12:52 发表
上译厂“走”了太多的配音演员:邱岳峰,毕克,尚华等等,邱岳峰是独一无二的,上译厂的许多配音演员都是独一无二,十分怀念那个年代的译制片,在苏秀写的书中有一位译制片爱好者说过的一段话:
上译厂那帮人,也买 ...
邱岳峰的儿子回忆父亲的生平:  父亲在“文革”的交代中曾这样写道:“离开了学校到天津,求学是根本谈不上了,就连食宿都成问题。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事做。做什么呢?半瓶墨水无一技之长。邻居的布景工人常带我去看戏,我在情急之下,鼓起勇气向他提出我要做他的徒弟,当布景工人。起初他以为读书人当布景工人是一个玩笑,经我述说我的要求后,他同意了。就拿了一个棍子和绳子开始练习搭布景,并教我砸钉子。我苦练三天就会了,于是他就带我去见大亚剧团团长唐皓华,我就正式成了一名布景工。当时看到演员在舞台上演出,可以以各种身份出现,简直是一种享受。何况演员在团内是受到尊敬的,于是我就产生了要做演员的念头。又是一番苦练,暗暗地记场位,背台词,时常偷偷地模拟演员的表情……
于是,父亲的演艺生涯一发不可收拾。八年间,父亲参加过近二十个演出团体。打过杂、演过戏、跑过龙套、扮过主角、干过导演、也当过团长……
1950年3月,经人介绍,父亲进了上海电影制片厂译制片组。

就是这样。
云上的日子,说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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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生死恋里的夏子。
虽然是个移情别恋的故事,但我们那帮同学都没有责怪有这么好听声音的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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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8#lili妈妈 的帖子

还有生死恋里的夏子。
虽然是个移情别恋的故事,但我们那帮同学都没有责怪有这么好听声音的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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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岳峰之死(转载)
  
   所有热爱电影的人,都忘不了那部优美的电影《简.爱》,更忘不了为罗彻斯特配音的邱岳峰。他那一声绝望的“简——”,似乎依然萦绕在我们胸际……二十三年前的3月,他抛下了亲人骨肉,抛下了热爱他的观众,依然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们怀念着他——
  
……
   “我想你一定最想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不同意将这件事作一种招摇惑众的宣传,比如称为‘死之谜’。其实父亲的死是一种必然,他的处境、遭遇、性格都决定他有极大可能走上这条路。因为他不仅是个艺术家,也是个好父亲,内心很浪漫很丰富,现实却对他非常不利,可以说太艰难、太曲折,他的个性又太内向,所以他没有什么办法来解脱自己,只能找这种归宿。”邱必昌呷着浓咖啡,抽着烟。“那天是3月最后的日子,29日,天很好……”邱必昌沉默了好一会,往事如烟,然而这一幕永生难忘。“他这天眼光很特别,像有许多话要说,可总是动动嘴唇不出声。父亲最喜欢我妹妹,我们家一共是五个孩子,三男二女,现在只剩一女就是我妹妹。我的大妹妹婴儿时得了急性肺炎,要买青霉素凑不足钱,后来向人借了钱买了针剂,来不及了,她已经死了。所以我爸爸把对大女儿的那份思念都寄托在对我妹妹的爱里了。”邱必昌再一次停下来,很沉重的说:“爸爸都来不及跟我们告别,就这么昏过去了。我们赶紧把他送到对面的淮海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他一直没醒过来。第二天3月30日,记得那天响春雷,炸雷似的特别响。瓢泼大雨下个不停,整整守了一天一夜,恰恰我出外办事的一会,医院通知我爸爸已经不行的消息,我赶去医院,路上车堵得要死,我赶到医院,一身是水,雨水、汗水、泪水都混在一起了。我心里总觉得老天在怜惜他,十年之后我在清明过后不久,把父亲的骨灰从龙华落葬到苏州去,老天也下这么大的雨。”邱必昌抽了口烟,也许是压低一下心灵深处的那份沉重,在烟雾后面,我看不清,也没勇气去望那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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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转)
 “我父亲走得这么坚决、这么快,大概是我母亲、我和妹妹弟弟都没有预料的。我总以为可以马上采取点措施,洗胃什么的,过几天会醒过来,谁知……”他顿了顿,很沉重地吐出一圈烟雾。后来我从他的同行中听说,邱岳峰已经不是第一次想寻求这种归宿。听家人说,幸亏他的妻子在身边。那年戴“历史反革命”帽子时,他吃了安眠药,被她发现,马上用手扒,总算救了他的命。后来好象是在“文革”时期吧,又有过一次。到底是什么呢?是命吧,他总是那么艰难地活着。
  
    那些日子,我踏访了和邱岳峰同时代的艺术人、他的同事和学生,我翻找、查看了当年的一些记录,在质对立着那些逝去的痕迹。然而我不想那么机械地、表面地述说这件事,二十年的历史进程,已经使我们能够公正辩证地评说一个历史时期的特定环境造成的有着深层和表层、个人和环境、内在和外在因素的事件。
  
    不管怎样,邱岳峰假如活到现在,那一段往事一定不会发生,悲剧一定不会重演。我们循着死因追溯着逝去岁月的踪影……“我们家的房子小,那是出了名的。1953年我家从长宁路搬到南昌路,一条旧式弄堂里一间只有十七平米的房间要住七口人,祖母、父母、四个孩子,大孩子们都睡在地板上。我父亲的工资刚进厂时评级是103元,死时还是103元。记得后来‘文革’结束时,爸爸领了那几年扣发的工资,数数大概是千把元吧,一进门他就高兴地喊着:‘快去买两张床!’那时我们才睡上钢丝床。尽管这么艰难,父亲可从没怨言。他这人很会自得其乐,工作上不要说,就说生活吧,他干什么都干得很棒。他木工做得挺精,有段时期,就是‘戴帽’时期,他被打发到译制厂后院一个小木工棚里当一名木匠,算是‘劳动改造’。他专心一致学起木匠活来,还真露一手呢。家里几件家具还打得很不错。他能把人家做钟座多余下来的三角边料一块块拼起来做成精致的拼花五斗橱。他喜欢花草,特别爱种橡皮树,屋角那棵橡皮树,在他当年去世前长得知高叶茂,一直长到屋顶。他爱说戏里的事,很幽默。记得他在世时,家里总挤满上门求教的年轻人,父亲对他们可好呢,常常到十一二点钟才把他们送走。父亲死的原因其实是明明白白的,他受不了对他的不公正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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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转)
   我查询的资料和邱必昌叙述的事实是符合的,邱岳峰生前遭受到的一切,至少说是不够公正的。尽管译制厂的党组织和行政领导对他采取了宽容、理解的政策,很多有事业心的老一代同仁都与他相处得很融洽,但事实毕竟还是没有改变,他始终背着“历史反革命”的帽子。“文革”中,这顶帽子自然更重了,二十年来为那么多的“毒草”配音,一个“反动学术权威”的结论已经算很轻了,每次斗批改、进牛棚都逃不了的。邱岳峰的个人历史其实并不复杂,出生于福州市,祖父是驻守中苏边境的一名武官,娶了一个白俄女子,于是邱岳峰也有白俄血统。他9岁就离开故乡,只身投靠亲戚,在天津、北平求学,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最初他读一段英语专科学校,后来为生活所迫,放弃求学深造开始投入演艺界。1942年到了天津,在大亚话剧团,那年他刚20岁。在话剧团,他什么都做,置景、搬道具、做灯光效果、管化妆服饰等等,也上台当个跑龙套的。1945年他到了北平联华剧社,正式上台扮角色,演过话剧《夜半歌声》。1947年在天津参加燕旅剧团,1949年到上海剧艺社。邱岳峰是上海电影译制厂的一代配音演员。据他的同代人、配音艺术家富润生老先生回忆,“邱岳峰是第四个进译制厂的。我和尚华是接他后面进厂的,但是他跟女演员姚念贻(姚因难产,年轻轻就去世了)合配的第一部是苏联电影《小英雄》。那些年很艰苦,但我们都很愉快振奋,刚解放嘛。又是译制事业初创期,邱岳峰对这份事业是非常敬业和尽心的。厂领导对他不错,当时党组织把他保下来,作为‘留厂察看’陈叙一厂长更是把配音重担交付给老邱,‘文革’前一段日子老邱事业上一直比较顺。”“文革”十年,邱岳峰始终带着一个信念活着,那就是盼着那一天,能把他的历史问题说明白。他盼的不是“摘帽”,而是“平反”,但他左盼右盼,盼不倒头。
  
    他的这顶摘去的“帽子”,其实一直沉重地戴在他心上。因为他最心痛的是,孩子们平白无辜地受到牵累,他的女儿始终不能从农场上调,在农场整整八年。许多人的儿女都纷纷回城、考大学、调干,而自己女儿的事却迟迟不能解决。难怪邱岳峰对朋友要唉叹,要流泪。
  
    在他去世前的半年多时间里,许许多多的挫折和不顺心的事都接二连三地落到他头上。1979年底,邱岳峰获知自己的申诉得不到解决,不在平反之列。他绝望了,奔走呼吁了两年没有结果。那些日子里,他那么颓丧、消沉,有希望但盼不到头总比什么都绝望了好得多,他的心开始凉了。不久,他被演员组推举为年度先进分子,但最终宣布时却换了另一个名字。有人提醒他“你是内控”,他的心颤抖了。回忆当年的事,还有些老同志记得起来,邱岳峰那些日子躲着大家,脸色更黑沉,人更消瘦。在1980年元旦到来的忙碌日子里,没有人理会他这个“有问题”的人,他躲在一个角落里,伤心地哭着。一个年轻的演员看到这一幕,伤心地劝他,邱岳峰压抑不住心中的苦恼,痛苦地迸出一句话来:“我要退休,等到81年5月马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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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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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8#波纳妈妈 的帖子

就是啊。前面转贴我没有贴完,因为不想让一些说法再散出去。要不要把前面的转贴也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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