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的善与基督教的爱——谈向佛教徒传福音的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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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曼德
从人的角度来把握世界、参透生命,仅从这一点而言,佛教达到了智慧的顶点。而佛教当中,中国化了的禅宗,对有文化素质的中国佛教徒影响很大。要想让这些人归向基督教真理,我们可以从禅宗的一些公案(故事)入手,讲解佛教与基督教的不同。
从禅宗公案,辨“神佛”真相
禅宗中最精彩的公案,莫过于五祖选接班人的故事。当时神秀和尚写了首诗:“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众人都看好他。但最终成为禅宗六祖的,却是慧能和尚。他的诗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为什么慧能凭这首诗就接了五祖的衣钵呢?关键在于这首诗将佛教的教义和特征,表达得淋漓尽致。
为什么这么说呢?佛教主张整个现象世界是空的,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教大师龙树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不仅山川万物是空的,连佛教中的圣物也是空的,所以“菩提”、“明镜”这些一般佛教徒顶礼膜拜的圣物,实际上也是空的。
既然一切都是空的,那么自我、自我的罪孽也是空的(佛教正见中的“诸法无我”)。所以对待“尘埃”,自然不需要吹拭了。人更不需要苦修,只要“顿悟”、“明心见性”,立地成佛,所以“我即是佛,佛即是我”。可见,禅宗把佛教当中的无神、人是神、人可以依靠自我迅速成为神的思想信仰,发挥到了极致。
通过以上对这首诗的分析,我们可以让佛教徒先藉此理清自己的信仰,然后我们开始介绍基督信仰与佛教的区别。
打开圣经第一页,第一句:“起初,神创造天地。”基督教开宗明义、万分确信地宣告:有一位真实的上帝,他创造天地万物,并且创造了人类。这个真神不仅创造,而且一直保护、管理着世界和人类。他是三位一体的真神,他与人有活生生的关系。
佛教大部分教派认为没有神,但佛陀释迦牟尼在这个问题上说过:“诸位和尚,世间一定有一位非由母生,非由手造,永久不变,单纯自若的‘神明’。若没有这位非由母生,非由手造,永久不变,单纯自若的‘神明’,诸位和尚,那么这里就不能向那些由母所生,由手所造,经常变化,综合而成者,指出一条逃脱之路。”(见《基督教与其他宗教》廖超凡著、道声出版社157页)
但佛陀在其他地方,再没有强调这个“神明”,似乎这只是涅后的某种结果一样。这是可以理解的,既然佛教唯靠人的自修和操练,那么世间有一个上帝的观念,会妨碍苦修。所以佛教说穿了,是无神论。
既然佛教是无神论,为什么又有那么多佛像、菩萨叫人拜呢?其实这些佛、菩萨,只是修炼境界比较高的尊者或圣人而已。人不是神,其他的生物和被创造的物体更不是神。正如保罗在雅典见到很多偶像时说:“我们既是神所生的,就不当以为神的神性像人用手艺、心思,所雕刻的金、银、石。”(《使徒行传》17:29)
神是无限的,用任何有限之物来指代无限的上帝,都是错误的。正如《约翰福音》4:23,耶稣说:“神是个灵;所以拜他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神是灵,人却执意用银、铜、铁、木、石,制造出无生命气息的偶像,又向这偶像点香烛、供瓜果、膜拜求问,向它许愿、祈求改命,怎么可能有用呢?
两教对“人”看法的异同
给佛教徒讲明了他膜拜的所谓“神佛”的真相,以及基督教的真神后,可以给他讲解佛教与基督教对人看法的异同。根据佛教的“四圣谛”中的“集谛”,人也不过是各部件的集合,是偶然形成的“无常”。
在佛教经典《弥邻陀王疑问篇》中,国王与尊者那格森纳进行了对话,认为车子只是枢轴、车轮、车把等部分的集合,而没有车子本身。这很有点像中国古代所谓的“白马非马”论。
也就是说,人的起源和本质也如车子一样是空无的。但因为人有欲望,所以人生充满苦难。只有消除人生的一切欲望,人才有解脱的可能。而佛陀在菩提树下所领悟的对付痛苦的方法是:把生命毁灭,便不会再有受苦者;把自我废除,便无可能再受苦。这个方法细化,就是修行、顿悟、禅定、苦修、行善、咒语、法事等具体措施,最终达到“不生也不灭,不常也不断,不一也不异,不来也不去”的境界。
与佛教不同,圣经在《创世记》2:7中宣告,人是由神造的:“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这个亚当是真真实实的人,有七情六欲和自由意志。由于他后来滥用自由意志,违背上帝旨意,因此堕落成罪人,与上帝彻底分离。而且这个罪从亚当开始,遗传到每个人身上。
这个使人跟上帝彻底分离、无法弥合的“罪”的观念,是佛教没有的。佛教认为,人有成佛的潜质,只要经过行善、修行,就可成佛。
很多人认为佛教、基督教都差不多,都叫人行善。实际上错了。基督教宣称,人是行不出善来的。人天生就活在罪中,如《罗马书》3:10-18说的:“就如经上所记:‘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没有明白的,没有寻求神的;都是偏离正路,一同变为无用;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他们的喉咙是敞开的坟墓;他们用舌头弄诡诈;嘴唇里有虺蛇的毒气;满口是咒骂苦毒;杀人流血,他们的脚飞跑;所经过的路,便行残害暴虐的事;平安的路,他们未曾知道;他们眼中不怕神。’”
事实也是如此。我们观察人类历史和现实,知道再伟大的人都有错误。佛教界的和尚、高僧,和天主教、基督教的神父、牧师一样,都免不了犯错,甚至犯罪。如今大陆很多寺庙成为牟利场所,著名的少林寺方丈释永信赚钱非常大胆,早就引起世人非议。可见人是败坏的,通过任何方法,都无法成为圣洁、公义、良善的神。
脱离有缺陷的人生,进入永恒的完美,是所有宗教的期盼。但有罪的人靠自己行不出善来,那么我们就要思考,是否还有其他途径与良善的神合一。有的!唯一的途径,就是神自己来拯救我们,道成肉身替我们担负罪孽。我们的罪被神救赎之后,我们得与神相合。这正如《罗马书》3:23-26说的:
“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如今却蒙神的恩典,因基督耶稣的救赎,就白白地称义。神设立耶稣作挽回祭,是凭着耶稣的血,藉着人的信,要显明神的义;因为他用忍耐的心,宽容人先时所犯的罪;好在今时显明他的义,使人知道他自己为义,也称信耶稣的人为义。”
神派他儿子耶稣基督,替我们赎罪,耶稣既是完全的神,也是完全的人;因为只有神才有能力为我们赎罪。只要我们相信道成肉身的耶稣为我们赎罪,我们就可称“义”,与神和好、被神算为无罪了。
靠自我行善,和靠神的拯救
可见,佛教是自我成佛,而基督教是靠神的拯救;佛教是靠自我的行善得救,而基督教是靠上帝的大爱救赎;佛教崇拜的是高高在上的人,而基督教崇拜的是为人类流血牺牲的神;佛以痛苦为万恶之首,甚至以牺牲人的生命来消灭痛苦。耶稣基督却以苦为乐,自己饱尝了痛苦、替人类受苦,并叫信徒效法他的榜样,作世界的受苦者,让世人归回上帝。
著名学者梁燕城早年笃信佛教,到尼泊尔、印度等地求佛。有一天,他走进一个商店,发现面前同时放着耶稣像和弥勒佛的像,一个是受苦受难,一个是开怀大笑。他突然感到,能够真正反映人类境况的,是耶稣像,而非佛像。从此他开始研读圣经,最终成为一个基督徒。
佛教让人追求的终极境界,是不执著善恶、美丑、贵贱、是非、黑白等等区别、没有准则和判断,但基督教有公义、慈爱、圣洁的标准,耶稣道成肉身,以真理的光芒照亮黑暗,使善恶、黑白、真假顿时显明。
“我来,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马太福音》10:34)因为真理和公义,必然与虚假和专制为敌。对真理的顺服,就是对虚假的反抗;对公义的服从,就是对专制的反抗。“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雅各书》5:12)佛的境界易让人对世界调和妥协,但基督教的真理鼓起人改造世界的勇气。
由于佛教对人成佛潜能的肯定,对人的崇拜由此而来,如缅甸的专制、泰国对国王的崇拜。而基督教强调人的完全堕落、全然败坏,让人认识到人类的有限和罪恶,使人在设定各种权力机制时,不忘防范和监督。这为平等、自由的社会制度,以及国家的宪政、法治,奠定了根基。西方近代史即证明了这一点。也就是说,民主的起源更接近基督教的人性观。
一些迷恋禅宗的佛教徒认为,禅宗的得救方法类似“因信称义”,六祖慧能简直就像马丁·路德。慧能反对苦修和佛事,强调顿悟、“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悟,即是佛是众生,一念若悟,即众生是佛”(《坛经》)。但慧能的“顿悟”,与路德反对苦修的“信心”,有天壤之别。
慧能所领悟的,在于自我;而路德所信的,是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的代赎;慧能代表的禅宗,认为“世人性本清净,万法尽在本性”、“佛是自性作,莫向身外求”,将得救之路归向自我,最终导致对人的崇拜。而基督教的救赎之道,在于上帝的拣选与救赎、人的信靠和感恩,正如圣经《以弗所书》2:8-9:“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出于自己,乃是神所赐的;也不是出于行为,免得有人自夸。”
可见,慧能与路德虽有相似的地方,但一个靠人,一个靠神。
让真理之光逐渐战胜黑暗
对一个有一定知识的佛教徒,让他迅速打消掉“行善成佛”的念头,在上帝的大爱中认罪归主,是不容易的。这是两套完全不同的信仰系统,一个是个人的善、一个是上帝的爱;一个是高扬人、一个是高扬神,这是人本与神本之争。
传统的中国人更易接受佛教,因为儒家、道家就是人本信仰系统。人本思想把人的至善、人的行为、人通过努力成神等观念极致化,对中国人危害很大。
而我们要向佛教徒传福音,也就必须围绕人的败坏、上帝的主权、上帝的大爱、唯靠恩典、唯靠信心等主题,展开澄清工作。当然,方式、方法要非常谨慎,要循循善诱,让真理之光逐渐照亮黑暗,照亮文化中和人心灵中的幽暗与昏蒙。
作者从事文字工作,现在美国读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