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现代社会的麻风病
http://production.lifejiezou.com ... D%E6%80%9D+Kanpeisi
作者:奥伯格 来源:康倍思 Kanpeisi
每年1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是世界防治麻风病日。麻风病,这种曾肆虐中国长达两千年的疾病在医学的进步下逐渐得到了控制。在高度文明的现在社会中,比起身体的疾病,另一种麻风病传染性更强,更难医治,因为他们从来不承认自己得了这种病,那就是——孤寂。
人生就是相遇!——韦伯(Martin Buber)
“全世界有好几十亿的人,应该有人可以想出一个法子,让任何人都不会感到孤单。”
没有痛苦比得上孤寂之痛。斯特罗贝尔写道,《芝加哥日报》专栏作家保罗(Marla Paul)几年前在报纸上有过一篇告白:我是孤单的。“这份孤寂使我忧伤,”她写道。“42岁的我,朋友怎会寥寥无几?”她问丈夫,自己是不是哪儿出了问题。她揣测别人是不是太忙没时间交朋友。似乎“每个女人的朋友配额都已额满,不再接受新的朋友”。她想,或许“有些女士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孤寂。用工作来填塞每天的日子很容易……但这是不够的”。
保罗在专栏的结语中写道:
我最近拿女儿桌上安徒生的《丑小鸭》来读。我觉得立即与这只丑小鸭产生认同,它飞来飞去,找寻的就是一群能够让它有归属感的生物。最后丑小鸭成功了。我希望自己也能成功。
她继续写道,此文章激起的涟漪,是她始料未及的。无论在办公室、在商店里、在她女儿的学校里,都有人告诉她说:“你也这样?我还以为我是唯一如此的呢。”来信的有家庭主妇、有公司总裁。这篇专栏引起的回响,使她收到比平常多七倍的读者回函,每封信都有同一个主题:为什么我觉得这么孤单?为什么结交知心好友如此困难?
倘若孤单是女性普遍的现象,在男性之中,它也同样很盛行。有份调查显示,美国有90%的男性缺乏知心的朋友。不过我们情愿避而不谈。“没有人愿意承认他们是孤单的,”精神科医师奥兹写道。“孤寂会让人联想到失败。”孤寂,使人心刺痛,事实上,大家会在不记名的民意调查中承认孤寂,不过若要记名的话,他们会说自己独立自主、一无所缺。
特蕾莎修女说过,孤寂是现代社会的麻风病。没人愿意让其他人知道他们患了麻风。
范尼云是“方舟之家”(L’Arche community,为帮助弱智者及其家庭而设立)的创办人。就是在那儿,现代最有才华的作家之一——卢云,找到了他在哈佛或耶鲁大学教书时不曾有过的东西:归属感、接纳与家的感受。范尼云写道:“我们都带着自己深深的疮疤,就是我们孤寂的伤口。我们发现独处很难熬,因此我们企图借着塞得满满的行程、看电视或是其他上百万种的方式来逃避。”史怀哲说过:“我们一直近若比邻,不过却都因孤寂而死。”
真正重要的事
“全世界有好几十亿的人,应该有人可以想出一个法子,让任何人都不会感到孤单。”
哈洛韦尔写道,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人生最强而有力的两种经验是成就与联结(connection)。抓住我们注意力、使我们投注心力的,多半不外乎这两大类型。
联结与人际关系有关——例如陷入热恋、交到知己、生病时有人照顾,或是听到父母深情关爱的话语。
成就与我们的行为表现有关——赢得竞赛、追求生涯成功,或是达成一项艰巨的目标。
哈洛韦尔指出,我们的社会越来越专注于成就,一心追求成就,以致沦为它的仆役;而在人际关系上,却日益缺乏而贫瘠。
成就并非不好——只要是出于正确的动机,并以正确的方式达成,但它不能代替人际关系。事实上,若是正确地成就事物,必定会尊荣社群。唯一真正有意义的成就,是那些丰富社群生命的成就。
而不幸的是,为成就而成就已经成为现今社会的一种偶像。我也从未听过有人在人际关系上失败——例如孤立、孤寂、没有挚友——生活却有意义而又充满喜乐。一个也没有。20世纪的世界,充斥着功成名就却没有朋友的人。那些囤积大量财富、名望或权力的人,却从来没有一个为他敞开心门的朋友。有人有一箩筐的商业往来伙伴,却没有一个朋友。每一个这样的人都深深抱憾而终。没有一个例外。
相反地,我从未听过有人在人际关系上很成功——那些勤于垦植友谊园地、全心顾家、善于付出并且接受关怀的人——然而却生活悲惨的。
不论我们的存款多么微薄,无论我们在别人定义的成功阶梯上处于哪一个台阶,最后,大家都会发现,真正重要的乃是与他人的关系和友谊。肯为别人赴汤蹈火的人——他们有朋友可以同甘共苦,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学习、一起打架、一起跳舞、一起生活、一起关怀、一起老去、一起死亡——这样的人才能拥有高贵而动人的生活。
他们临终前,没有一个人后悔曾为他人奉献此生,例如为他们的朋友、邻居、子女或家人。没有一个后悔的。
学习共舞:
1.“没有比孤独更痛苦的了”。人生的哪个时期中,你经历过这样的孤独?你什么时候觉得很有归属感?在这两种情况中,关键的原因是什么?
2.在人际关系上,你从别人学到最大的功课是什么(无论是正面或负面的)?
3.你会以“成就”代替“联结”吗?你最常用哪一项来替补?
摘自《褥子团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