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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 小我十二岁的情人,原谅我不能嫁给你(天涯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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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对着丈夫,我在慢慢试探死亡离我还有多远的距离,我甚至能闻到死亡的气息,那是一种充满腐酸味,恶臭味,如同尸体般的味道。
   原以为,人死如灯灭,无论在世为善为恶,死即一了百了。可一旦真正面临死亡,我又胆怯退缩了。那种恐惧与无助的感受,无法形容。
  可面对丈夫此时逼人的强势,我必须以死来拯救亦臣。是我将灾难带给他的,我必须以死来赎罪。
  也许,与爱无关。只是为了赎罪。还有我在丈夫面前仅存的一点,可怜的尊严。
  我听到有缓缓的脚步声在向我靠近,当然会是丈夫的。或许,他不希望我在这种情形下结束让他早已厌弃的生命。
  我能想像他此时的表情,惊恐中或许还带有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对我恨之入骨,我的死,他又怎会在乎?更何况,我是为了别的男人而死。
  他的惊恐,无非是怕我的死,会让他成为一名无辜的犯罪嫌疑人。这对他的前途和形象极为不利,这样的利害因素,他应该要考虑。
  扶在窗台上,身体轻飘无力,仿佛已跌入了半空。我仍然在迟疑,不敢下定最后的决心。面对死亡,我无法做到坦然自若。
  他沉重的脚步声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了。随之传来他略带嘲笑的声音;“你不敢死的,你只是在威胁我,对吗?”
  我愕然地转身看他,他在阴冷地笑着。在他脸上,我只看到了冷漠和无情。他是这样恨我,就算我死,也换不回他对我一丝的怜惜和同情。
  “你知道你跳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我紧张地,呆滞地看着他。
  “几秒过后,你将会化为一滩烂泥,血肉横飞,五官易位,供众人围观欣赏,议论纷纷。当然,也包括你的小情人。这是你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胆怯地望望漆黑的窗外,我不敢回答。此刻,对死亡的恐惧让我浑身颤栗,冷汗直流,小小的身体倦成一团。
  “而你的尸体,我暂时不会火化,我会将她放在殡仪馆里冷藏着,让你的父母,让女儿,让你的亲人朋友都来瞻仰一下你的遗容,多伟大啊,为爱殉情的女人!”
  “别说了!”我尖叫起来,双手捂住耳朵,身体渐渐瘫软在地面。
  “怎么?你还是怕死?你不是为了爱可以抛弃一切吗?又何需在乎自己的生命?!”他鄙夷地看着我说。
  “你到底要我怎样?”痛苦和绝望让我对他哀求地,惨厉地叫喊;“是,我是怕死,我怕我死后丑陋的模样吓坏了别人,我不想这样死去!”
  他慢慢向我靠近,“是的,这样的死法,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就算是死,你还顾忌着自己那张脸,事实上,你早已经没有脸面了,不是吗?”
  他蹲在我面前,冷冷地注视我,双手落在我的肩上,握住了我瘦弱的肩胛。他微微用力,我痛楚地呻吟一声,带着一股怯懦而又抗拒的力量望着他。
  他转身走开,坐到床边。他又点燃了一支烟,随即吐出一口烟雾。看着烟雾的阵阵弥漫,我顿感满心的绝望与悲哀比那烟雾更浓更厚。
  现在的我,只能任他宰割。
  “你生前不要脸,还想着死后保住你那张脸,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几个月,你父母还有女儿给你打过电话吗?你又给他们打过吗?”
  我愣了愣,无言以对,惭愧地垂下眼帘。
  “你有没有给他们打过暂且放在一边。他们没给你打过吧?知道为什么吗?”他咳了一声,“是我不让他们打的,我告诉他们,你很忙,忙得没时间接电话。我用最幼稚最可笑的谎言欺骗他们,为的就是不让他们感觉到你身边有个小男人的呼吸声。我要努力维持你在他们心中的清白和完美,你知道,我要为此忍受怎样的痛苦和折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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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不起的人太多了,父母,女儿和我,但,你最对不起的人恰好是你自己!”他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
  不停地抽泣着,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到底想要什么,但我却清楚地知道,我想回家了。
  “无论离婚与不离婚,我都无法强迫自己再平静面对你了。如果说来大理之前我还报着一线希望,而刚才你的殉情表演让我对你彻底死心了!若要离婚,你这三个月的所做所为我无法替你保密,你父亲那边我总是要给个交待的,若不是理由十分充足,恐怕我在他面前很难开口。若不离婚,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可能恢复了。总之,无论今后的生活怎样安排,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你都会为这三个月的生活付出一生的惨痛代价!”
  “不!”我摇头,喃喃自语。
  “不说了,下飞机到现在也没好好休息过,我想睡会觉。你可以走了!”说罢他向浴室走去。
  可是,我往哪里去?去亦臣的小屋吗?那我将丈夫置于何地?若我留下来,亦臣那边又该怎么交待?
    突然而来发生的种种,让我顿感精神恍惚,神志不能集中。但我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才行。
  凭良心说,现在我情感的天平仍然偏向亦臣,但理智却告诉我,你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否则,等待我的,将会是更大的灾难和痛苦。
  我宁愿相信丈夫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气话,他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和权威,所以他才这样吓唬我,若我再不给他一下台阶下,恐怕,我就真的失去最后的机会了。
  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我在外面心急如焚。
  十几分钟后,他用毛巾擦着半祼的身体和头发从里面走出来了。我下意识地侧身回避。这种感觉很奇怪,分开几个月时间,看到丈夫的身体,我心里竟然滋生了一丝害羞的感觉。
  “你怎么还没走啊?”他闷闷地说了句,面无表情。
  “我不想走了。”坐在床边,我平静地说。
  “那你留在这干什么?”
  “我——”我一时语塞。
  他看看我,没说话,然后转身又回到浴室,接着传来干发机的响声。
  此时尴尬与无助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每呆一秒对我而言都是折磨,可又不得不忍受这样的折磨。
  天知道我为什么要忍受。
  “把箱子里的睡衣给我拿来一下。”他伸出头看着我说。
  “哦——”我慌乱地应了一声。
  在箱子里翻出他那套浅蓝棉质睡衣,我闻到上面有一种熟悉的味道。是家里常有的那种味道,有点甜丝丝的香味。
  将睡衣递给他,他说了声谢谢。然后轻轻将门拉上。
  我深呼吸一口,心情突然放松不少。
  他走出来的时候,我呆呆地看了他几秒,差点以为回到了家。熟悉的人,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味道。悲哀的是,心却陌生了。
  他不看我,径直往电视柜走去,然后拿起摇控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传来中央四台国际频道播音员富有磁性的嗓音,他们永远都是千篇一律苦大深仇,忧国忧民的表情。
  他斜靠在床头,我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不走的话去洗个澡吧!”他说。
  “噢。”我应了一声。仍然站着不动。
  “怎么还不去?没换洗衣服?”他皱着眉头问我。
  “哦——是的。”我愣愣地回答他。
  “那你现在去把你所有的衣服全部收拾过来。”他身体坐了起来,“明天一早我要和赵志鹏一同回昆明,你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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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明白,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下,无论他有着怎样的过激行为,都是正常而合理的。就如当初我亲眼目睹他和林婉在床上那一幕一样,过后我的一切所做所为,都明显占了上锋。因此也才有了他忍辱主动提出我大理三个月之行的约定。可笑的是,这样的约定或许根本就是一场阴谋和骗局,我竟然傻到一直相信它所谓的真实性和可靠性,以至于让自己现在变得这样被动,这样无可奈何地任他摆布。

  事已至此,懊悔与愤怒都毫无意义。我只能接受现实,只能在适应的过程中尽量让自己保持最后一点残存的尊严和自信。尽管,我的内心是那么地虚弱。

  但此时丈夫的举动,又让我茫然不知所措。他在发怒的时候,至少能真实地暴露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他现在发出的阵阵无奈叹息声,让他看起来又是那样无辜和孤独。我竟然不知,到底是应该冷眼置之,还是应该过去安抚他?

  我完全晕了。我像个迷路的孩子在原地不停转悠却始终走不出那个可怕的怪圈一样惊恐与无助。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

  他的头发因为刚刚清洗没有经过打理,被他双手一抓,显得有些凌乱不堪,这让他的神情透露出一丝憔悴和疲惫。

  他回眼看我,我立刻猝然惊跳,心脏紧紧地收缩起来。他怔怔地凝视我,半晌之后,说:“去吧,你去哪都好,就是不要呆在这里。我真的太累了,想睡觉,可是你在这里会影响我休息,所以请你离开这里。”他的语气很无力,我想,他是真的累了。

  可是,我不能走,我真的不能走!我若是离开,天亮后还能不能看到太阳,地球还会不会转动?我不敢确定。

  于是,我扔掉了自己保留的最后一丝自尊,轻声说:“你睡吧,我在旁边坐着不说话,不会打扰你的。”

  他沉吟几秒,想说什么,但最终忍住了。他躺下转过身去,似乎真的进入了睡眠。

  我悄然起身将电视关闭,窗帘轻轻拉笼,熄灭所有的灯光。

  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睡着了,连轻微的呼吸声也没有传出。屋里静得像一座坟墓,没有一丝声息,空气仿佛也停止了流动。

  一个人,在黑暗里静静坐着,望着面前满眼的黑,脸上突然感觉又冷又湿。这不争气的眼泪总是没完没了,心里暗暗咒骂自己。强迫自己收回了泪水,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压抑与恐惧。

  就这样等着天明吗?

  亦臣,对不起,我竟然没有勇气向他继续追问你的踪迹。只因为,我不敢在他面前再表现出对你的感情,否则,你的处境会更加危险。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也许,天亮后丈夫会给主动给我一个答案的,就这样等吧。

  疲惫和倦怠让我身体开始发沉,双眼发紧,不知不觉,在昏沉中睡去。

  “子青!”突然有呼唤我名字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也许是在做梦吧。

  “醒醒!”这次声音有些响亮,我一惊,吓得身体猛地弹跳而起,浑身冷汗直流。

  定眼一看,四周仍是一片黑暗。但丈夫的呼吸声和晃动的身影却是清晰可辩。哦,原来是他在叫我,我暗暗放松神经。

  “你还没睡吗?”我喃喃地说。

  “唉,睡不着。”他的声音依然无力。

  “哦,为什么?”我慢慢开始清醒,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床薄薄的被子,柔软而温暖。我知道,是丈夫为我盖上的。这在从前是常有的事情。那时,我常会深夜一个人看电视,然后无意中睡着,若是被他看见,他通常不会打扰我,而是轻轻为我盖上一床被子,然后趁我睡熟之后再抱我进屋里。他曾是如此体贴入微,仿佛是前生发生的事情。心里一阵揪心地酸楚,这让我忆起了我们曾有过的美好时光,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而今,旧事重演,心却遗失了当初那份感觉,多么无奈而残酷的人生!

  他伸手打开了台灯,双手抱在脑后,靠在床头,双眼直视前方,眼神里藏匿着让我无法揣度的复杂内容。因为休息不好,他眼睛里出现了红血丝,眼眶也有了一点凹陷。

  我心里顿感痛楚,不知是心疼还是惶恐。

“兴中,我们谈谈吧。”我脱口而出。

  “好吧。”我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意外地答应了。

  “赵志鹏去哪里了?”我好奇地问。

  “他?去楚雄办事了,天亮后就会返回到大理。”

  “哦,那你这次来大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没明说,但他不是傻子,他心里应该清楚。事实上,他的私事我又何尝不清楚,大学时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到了现在依然受用,我们之间基本没有秘密。怎么?你怕他耻笑我被人戴绿帽子吗?”

  他自我嘲弄地笑了笑,这些笑声里透露淡淡的无奈与凄凉。

  “对不起,是我让你蒙羞。。。。。。”我再一次向丈夫妥协道歉,我只是希望,此刻,他心里能好过一点。

  “唉,吵也吵过了,骂也骂过了,今日能换来你这样的说法,也不知你是出于真心还是被迫,不管怎么样,我们彼此都有错,只是,你的错误明显比我严重许多,这也这是我无法说服自己轻易原谅你的理由。”

  “兴中,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你没必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他从头至尾都是个受害者,是我们这场战争的牺牲品。他甚至根本不了解我的真实身份以及我和你之间的具体矛盾,在他面前,我很少提到你。所以,你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个意外,是个灾难,他也不想这样的,你明白吗?”

  趁他情绪平稳,我终于说出了内心一直以来想说的话。但内心却又忐忑不安,我怕又惹怒了他。

  “我知道你这些话忍了很久,其实我也一直想提及这个话题,但每次一提到,心里就不由自主想冒火,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好吧,现在让我们来谈谈他吧。”

  丈夫的反应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他态度平静而坦然,和之前判若两人。

“你心里老是想着我把他怎么样了?好像我就是十恶不赦地恶魔,不是想杀了他,就是想毁了他。其实你错了。我要想这样做,早都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我干嘛要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既不能挽回你的人,更不能挽回你的心。最终只能害人害己。你放心,他现在很好,什么事也没有。说那些气话,只是一种发泄,或者说想试探试探你,看看你究竟对他的感情有多深。的确,你对他是有感情的,但依我看来,并不是很深,否则,你不会面对窗外的夜色吓得瘫软在地。你不敢为他而死,即使面对我的激降法你依然放弃。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怎么会真心让你去死,即使你有那样的想法,我当时也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救你。我之所以没有那么做,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眼里的犹豫和恐惧,就是因为那一丝的犹豫,让我明白了你不敢真的为他而死。这让我总算有一丝安慰,你曾经为了而我毫不迟疑地一刀割破自己的动脉,那时的你,多么坚定,我看不到你眼里的一丝犹豫。证明你的心,始终还是在我这里。你只是太倔强,太要强,非要证明自己离开我一样活得很好,所以,你便不惜一切地想用事实证明。但你却失败了,尽管你依然不会承认。到了现在,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到底要为自己今后的人生做怎样的打算?看看现在的你,糊里糊涂的,甚至有些神经质,完全不像是从前的子青。说实话,除了对你的怨恨,我更多的是怜惜啊!否则,我凭什么要找到大理?凭什么要和他见面?我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很有可能就是自取其辱,但我还是来了。我所做的一切,你真的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吗?”

   我愣愣地看着他,甚至有些痴迷。心像是被融化了似的柔软,眼眶迅速发热,喉中发哽,在这一刹那,心里所有的愤怒,委屈,疑惑都迅速地瓦解冰消,被欣慰与感动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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