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楼宝宝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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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7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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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狞笑的举起铁签来说:“这梅花形状的,还是奉大人命做的,如今就先请大人先尝尝这个吧!您老到这儿来,小的一定好好招待您。”齐世武眼里尽是惊恐之色:“我是当朝二品啊,你们怎么敢这么做!”
胤禟淡然一笑说:“齐大人即到这里来,那就是没有出去一天了。你当了这么久的官儿怎么如此的没常识呢?”齐世武拼命扭动着身体,怒目圆睁:“我效忠太子有什么错?”胤禛冷然道:“效忠太子没错,可你太忠心了,就是错了。”
沉稳端睿的雍王和俊美无匹的九贝勒此时在齐世武的眼里就如阴森地狱的地藏王,这些个小吏就是十八层地狱里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齐世武悲怆的喊道:“不是我齐某人对皇上不忠,明明是你们逼迫太子太狠了。太子智勇双全有什么错?我齐世武也曾是被皇上称赞的好官,我在陕西任上,虽然----”
胤禟和胤禛对视一眼,这人还没有想通。政治上的斗争哪有什么人品高下,是非对错。不过是看哪一方能喝的下的污水更多,能力更强一点罢了。太子也许从头到尾都没错过,也许做个学者或是平常老百姓会很好,只不过错在他是太子,他是未来的帝皇,只要他是太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错的。
“啊----”齐世武痛苦的惨叫起来。胸前一片皮肉焦黄,黑的已烤成了炭,里面黑红色的嫩肉卷起来。他的肉烤熟了是个什么味道呢?如同他尝过的那些少女的乳尖吗?皮肉烧焦的味道是臭的,他的肉也是臭的。齐世武垂着头呻吟:“我没错。”
胤禛冷然道:“你没错?借着势力向百姓摊要杂费,中饱私禳,行贿受贿,索要不成就杀人碎尸这样也没错吗?”齐世武忍痛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胤禛喝断他:“百姓也是小节?那天下岂不由你等横行?如此卑贱愚顽的见识,亏你在任上历练了这么多年。”
暗红色的铁签又一次带着青烟就晃在齐世武眼前,齐世武几乎是哀叫道:“我招,我招。”然铁签子却是毫不犹愈的按在了他的胸口,形成又一朵鲜艳的梅花。齐世武如杀猪一样尖叫哭喊起来。那梅花曾在他的授意之下,开在无数的男人女人身上,然终也印在了他这个始作俑者的身上。胤禟在旁哼了一声:“你的忠心也不过如此。”
齐世武羞愧的恨不能立刻死了。也是啊,他的忠心也不过如此。他多年的养尊处优已经使得他受不起苦了。齐世武且哭且泣的一顿说了。顺着齐世武的口陆续打开了,尚书耿额等人的口来,连漏了网的太医贺孟俯也被牵连进来。这案子也办的顺手起来。
胤禟眼深然的对胤禛说:“性格凶恶,暴躁易怒的人。内心未必如表面那么坚强。果如四哥所想,四哥察看人的本事,弟不及也。”胤禛却叹说:“若论别的,弟却强于我!”言毕目光炯然,这个别的,指的是什么,他两人心知肚明,两人的目光不由的胶着在一起,也象是使劲一样。
托合齐是个铁骨峥峥的汉子,但却生了一个经不起折磨的儿子,他儿子任都统的舒起,受不了狱中的折磨,终于也招认了。托合齐案审结。案发后托合齐毫无悔意,皇上是极其恼怒,也痛心的。且太医贺孟俯也牵累在里面,表现出了太子党人的二手准备,若兵事不成,便准备用药下于毒手,皇上曾对诸王大臣说:“今国家大臣各结朋党,或有为朕而为之者,或有为皇太子而为之者。诸大臣皆朕擢用之人,受恩五十年矣,欲为皇太子而为者,意将何为也?”皇上内心的痛苦是极大的。
宜妃欠安,杨天兰进宫侍候。又至乾清宫与皇上请安,皇上一向是喜欢她的,遂留她一起用点心。这天的奶饽饽做的极好,杨天兰吃的面上沾了些碎屑,极娇憨可爱,皇上不禁莞尔,赏了手巾与她。杨天兰早看见皇上面上的忧愁,遂说了几个笑话,方才把皇上脸上说的略有一丝喜气。
不料,审理毕托合齐案的胤祉、胤禛、胤祺、胤佑请旨求见,皇上召见臣工为国事,杨天兰正准备回避,不料皇上说都是自家人,且不用回避了,于是杨天兰垂手立在皇上身侧。胤祉、胤禛、胤祺、胤佑四个进来,胤祉递上议罪的责子来说:“回皇上托合齐昨儿在狱中病死,儿臣等看管不严,请皇上降罪。”
皇上略看了看折子,便丢在桌子上,几乎是厉声说:“托全齐死了吗?死了也不能了。如此罪恶重大之人,不能饶他。传朕旨意,将托合齐挫尸扬灰,不许收葬。”“喳” 胤祉、胤禛、胤祺、胤佑齐声应命。杨天兰则吓得面无土色,老天爷啊,人死了还要挫尸扬灰,真是够狠的。哪知康熙又咬牙下了另一道旨意,命将刑部尚书齐世武用五枚铁钉钉住五体于壁。只听得咕咚一声,某人吓晕。不禁皇上唬了一跳,就是在场的皇子和大小侍候人等,也几乎唬了一跳。
杨天兰的鼻间闻到一阵辛辣的味道,被呛醒。咳了两声,忽看见面前两人,一人是皇上,而她自已躺在胤禛的臂弯里,吓得连忙坐起来。胤禛说:“她醒了,皇上。”杨天兰想起皇上刚才铁青到狰狞的脸,忙跪正请罪说:“儿臣不是意的。儿臣罪该万死。”康熙到是极关切的说:“如今觉的怎样,若不适之外,请太医调治。”杨天兰赶紧儿谢了恩。皇上又赏了茶。
大怒过后的皇上是极其温和的。康熙显然是单独将胤禛留下说体已话的,只听皇上问了一些审理中的事,又细问了托合齐案中太医贺孟俯的事,皇上每听一件,就显得愤懑抑郁。皇上对胤禛说:“你这件案子很尽心,办的很妥贴,圣心甚慰。”胤禛立马起身跪说:“为君父分忧,是儿子的本份。”杨天兰在旁悄声嘀咕说:“我们家胤禟也蛮尽力的啊!”
这话偏被皇上听见,康熙立起眉毛来说:“什么?你如何知他尽力?”胤禛只看着杨天兰,他已经不知道要夸这人胆大还是胆小了。刚才为一句处极刑的话都吓得晕倒,这会子居然帮人讨起功劳来。她总是给他异想不到的体会。上次银号的事也是一样。杨天兰嘴巴一扁:“回皇上,我们家胤禟自从请旨办这个差使,每天都很晚回来。这不是尽力尽力是什么?每次他回来,我都睡着了。”这话说的极委屈,且眨着眼晴,很可怜见的。
康熙被她这个样子逗的一乐说:“你为他讨赏吗?要朕如何赏他?”杨天兰想了想说:“回皇上,儿臣也不替他要别的赏赐,只要皇上对他也说上办很妥贴,圣心甚慰这一句话就好。”康熙眼里眼里闪过一抹光芒,深邃的眼盯紧她,仿佛看进了她的心坎:“为何单要这个?”杨天兰很诚恳的说:“因为儿臣知道,胤禟他很在乎皇上您对他的看法,他想要皇上您的关切,他爱您,所以只想要您的关爱。”
康熙从没听过如此直白不知道曲折的话,他沉默了半响。忽一挥手说:“你们跪安吧!”杨天兰与胤禛忙行了礼出来。
杨天兰问胤禛说:“我那么说,皇上生气了吗?”胤禛看着天空说:“皇上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杨天兰奇道:“这有什么难回答的,好或不好,就这么简单啊!”胤禛深深的看她:“在皇家一切就都变的不简单了。父子君臣,先是君臣,而后才是父子。你把君臣轻易的挑开了,只剩下父子来,就变的别扭了。于百姓看是笑话,然这是在皇家,就不是笑话。”
杨天兰嘟着嘴走了一程回头说:“那皇上改天不会责怪胤禟吧!”胤禛眉一挑说:“你怕吗?这时才来悔过,刚才又何必说去,你到象是曹操。”杨天兰傻傻的说:“我怎么会象曹操呢?”胤禛白了她一眼说:“都是事情过了才会后悔啊!”
杨天兰遂生气,胤禛也生气。出了宫门,虽是同路,却也不一路走,各上各车,各回各府。
忽路过一处,老远就听到数声惨叫,一声比一声凄惨,天已墨黑,那叫声愈叫加凄厉,令人毛骨悚然。杨天兰挑帘问:“是什么人在惨叫啊!”府上的侍从回说:“回主子,刚才我们打天牢外过呢,想必是天牢在处置犯人。这声响大概是在刑什么重刑吧。”
杨天兰全身发冷起来,这该不就是皇上命人将某人用五枚铁钉钉在壁上所处那种极刑发出的惨叫吧。她刚刚轻易的忘了皇上是一个可以随口下出如此残忍旨意的君主。她只是又不知不觉的把他当做了一个亲和的长辈。现在在这惨叫声中,她真切的想起来,政治斗争是如此的残酷。残酷到断头一死与受钉刑相比居然是善了了。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感到一阵阵的战栗。
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杨天兰命住了车,胤禛的车在她后面,她住了车,他自然也就停了来了。杨天兰如卷风儿,直跑到他车子面前,一把打开他的帘子来。胤禛一阵困惑,不知道她为何下车来,也不知她为何到跟前来。她极无礼的举动,他也未恼她,只看着她。她面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又丰富,三分的嗔意,三分的不甘,象待宰的羔羊般无奈又不忿,且委委屈屈的。他的眸子里闪着晶黑的光,深遂又探究。
她不说话良久,胤禛虽好脾气,却也饿了,不象她好福气吃了一盘子的奶饽饽。他现在还茶水未进呢。故温言说:“你要说什么?”杨天兰吸了吸鼻子,忽然说:“你不许恼我,也不许生我的气。就是以后也不要生我的气。以后噢!”这话说的好没来由,也极孩子气。胤禛听了一怔,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他是要着恼的,何曾有人用“不许”这么霸道的话,当面命令过他。可偏这话是从她嘴里出来的,这感觉就象是小孩子在急切的要糖吃,有一种耍娇的意味在里面了。
胤禛叹了口气说:“知道了。”打下帘子来。哪知帘子又被她打起来,她偏着头看他问:“什么叫知道了?”胤禛又打下帘子来:“就是知道了的意思。”他轻敲板壁,于是车马前行。杨天兰在后面叫:“你一定要记得你今天说的喔!”胤禛苦笑,这人奇奇怪怪的想什么呢?她不知道她这样跑过来,让他心慢跳了几拍吗?然却说了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