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科就读于英属哥伦比亚大学(B.Sc., 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双主修物理及德文。
大学毕业后转入基督教研究专业,先后获加拿大维真学院(M.Div., Regent College)、美国普林斯顿神学院(Th.M., Princeton Theological Seminary)硕士学位,以及英国牛津大学研修硕士与哲学博士学位(MSt, DPhil, University of Oxford)。
兼任学术期刊《道风:基督教文化评论》编辑委员。著有英文专著Karl Barth's Infralapsarian Theology (IVP Academic, 2016)、[3] 《牛津手册》系列之The Oxford Handbook of Nineteenth-Century Christian Thought[4] 专书论文等。主要学科为基督教思想研究,工作研究领域包括巴特研究、汉语神学、近现代基督教思想史、浪漫主义、克尔凯郭尔研究、黑格尔研究、加尔文研究、宗教改革思想研究、奥古斯丁研究等。[2]
我们必须先来定义什么叫做艺术,以规范接下来的讨论。什么是艺术?牛津词典给艺术下的定义是:The expression or application of human creative skill and imagination…, producing works to be appreciated primarily for their beauty or emotional power.这句话是说,艺术是人类创造的技巧以及想象力的表达或者是应用,它产生的作品主要是为它们的美或者是它们所带来的情感上的能力或震撼而被人欣赏。这句话很广阔的概括了不同的人对艺术的见解,而我们在这里看到它提到艺术被欣赏的内容主要是它们的美 (beauty)或者是emotional power(情感上的能力),在这里“美”和“情感上的能力”中间用了一个介系词“或者(or)”,这背后的目的是想要涵盖不同的艺术观,或者是不同的美学对艺术的定义。事实上,在西方思想史上,不同的哲学家都对艺术下了不同的定义,以及给艺术在人类世界或者说真实世界赋予不同的定位。
柏拉图因此在《理想国》里面提出一套很有趣的比喻,叫做洞穴比喻(cave allegory):有一群人生下来就在洞穴里面,他们的手脚是被捆绑住的,以至于他们只能够面对洞穴当中的石壁,他们背后有一团火,他们在石壁上看到的都是火光的倒影,像皮影戏一样,他们没有看到过真实的世界,有一天,有一个人挣脱了锁链,走到了洞穴外面,当他的眼睛熟悉了外面的亮光,看见洞穴外的世界,他感到非常的震撼,这个人就是柏拉图寓意当中的哲学家。哲学家用他的理性看到了理形的世界,这个世界是用理性认知到的,不是用感官感觉或观察到的,他又回到洞穴,把他用理性所看到的理形世界描述给洞穴里面的人。寓意当中,就是活在我们这个会改变的世界当中的人,这些凡夫俗子,都以为他疯了,但是实上这位哲学家是看到了真实的世界。柏拉图就是在这样一套形而上学或者本体论,一套讨论存在以及改变(being and becoming) 的哲学思想上面建构了他的政治哲学。
什么是形式主义?简单的说形式主义认为,艺术作品的本质在于它形式上的要素,包括形状、线条、颜色等等,他并不是要模仿任何的事物。康德之所以主张形式主义,是因为他把美以及超然性或崇高性切分开来,他有一篇很重要的论文《Observations on the Feeling of the Beautiful and the Sublime》(论美与超然性的感觉)在这里面康德说,美是关乎形式的,例如音乐里面的节奏、旋律的线条以及和声,或者是艺术作品里面的颜色线条线条等等,这就是美,它在呼眼睛可以看得到的形式。超然性是什么?康德给超然性下了一个定义就是the absolutely great (那绝对伟大者)是超乎形式的,也因此超乎人的感知,因为人的感官以及人的理性(至少人的纯粹理性),所能认知到的都是形式世界范畴的东西。康德认为人的纯粹理性,没有办法找到人的崇高性,因为崇高性是属乎上帝的。论到实践理性的时候,康德又很简短的提出有一种崇高性,叫做道德的崇高性是内在于人的,而内在的崇高性或者道德的崇高性(moral sublime)对人直接体现上帝的伟大,让人可以感知上帝、认知上帝,这不是用纯粹理性认知到的,而是用道德理性或实践理性认知到的,在这个意义上,上帝就不再是康德所谓的用理性去预设以解释世界的诠释(explanatory note)。在实践理性的范畴里面,上帝成为康德笔下的“英文”(33:12)意思就是“我们真的知道上帝的存在”,这似乎与他讲的道德崇高性有关,或在《Observations on the Feeling of the Beautiful and the Sublime》作品中讨论到崇高性或者是超然性(Sublime)的时候,讲到另外一种(Natural Sublime)自然的崇高性或自然的超然性,他把崇高性和崇高者分成数学的超然性和力学的超然性(Mathematics and mechanics Sublime)。数学崇高性是在数量上非常的庞大,使我们心中产生对那位绝对伟大者的敬畏感,譬如浩瀚的星空让我们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崇高感,那种崇高感崇敬的对象却不是纯粹理性或者人的经验感观可以去认识到的。另外一种崇高性的情感是力学的崇高性(Mechanics of the sublime)也就是面对力量很大的自然现象的时候,我们也会心生敬畏,只要不要对我们的生命造成威胁,包括地震、火山爆发,或者是海上的惊涛骇浪等,我们观察的时候,一种崇高的敬畏的情感就从心中油然而生,我们感受到人是多么的微小,于是我们心生敬畏,却不感到恐惧,因为没有威胁到我们生命,当然如果威胁到我们生命就另当别论了。
基督教有没有基督教一套独特的美学来界定艺术的定义以及艺术的目的呢?刚才所提到的那些美学的观点,都提到了艺术的目的,以及艺术表达的媒介或者是途径,而这都是基督教神学处理的一些概念。基督教历史上有一个很重要的时期,就是17世纪宗教改革后,改革宗神学,在英伦、荷兰、德国(路德宗)等,都产生了一些伟大的艺术作品。英国所产生的主要是文学和诗词,荷兰产生的主要是视觉艺术画作,包括伦布朗、维米尔等;德国产生的主要是音乐。17世纪出现了一部很重要的神学的宣言叫做《威敏信仰告白及大小要理问答》。《威敏大小要理问答》第一问就是人的首要目的是什么?(What is the chief end of man)它的答案就是“The chief end of man is to glorify God and enjoy Him forever” (人的首要目的就是荣耀神,并且永远享受祂)。既然这是目的,其他的一切都是途径或者是媒介,宗教改革的艺术观也是如此,艺术是人荣耀神并且享受神的媒介以及途径,所以艺术不应该为艺术而艺术。不像普契尼歌剧里的《托斯卡》所唱的“为了艺术为了爱”——就是我一生活着就是奉献给艺术奉献给爱,所以我配得上帝的救赎——这种观点并不是中基督徒的观点,至少它不是宗教改革的基督教的观点。在宗教改革的观点里面,无论是路德宗或者改革宗,艺术的目的就是要荣耀神,并且享受神。艺术体现神所创造的这个世界的荣美,因而享受他所造的世界;艺术也会体现出受造世界的堕落,因此看见堕落世界当中的丑恶,并不会去逃避它,或者说艺术不应该去逃避这个世界的堕落以及丑恶。但是,丑恶与堕落并不具有终极性,因为,上第还要救赎这个世界。因此在苦难与罪恶当中基督徒看到盼望,并且借艺术体现救赎的盼望,以次是享受神在这个世界上所赐的救赎的盼望,也借此来。彰显上帝的荣耀。
非常感谢曾教授要带给我们香柏读者们一系列的哲学课程,以基督教的世界观为出发点来架构美学,讨论西方美学发展出来的艺术作品,在不同意义上如何呈现上帝的创造,人类的堕落以及基督的救赎。探讨哲学思想和神学思想的交汇。谈到艺术被欣赏的内容,是美以及情感上的 beauty or emotional power 涵盖不同的艺术观和美学的意义。
包括音乐,美术,诗词,美学,东方艺术讨论,包括东方工艺与茶艺。
艺术:牛津词典艺术是“The expression or application of human creative skill and imagination…, producing works to be appreciated primarily for their beauty or emotional power.”艺术是人类创造的技巧以及想象力的表达和应用。产生的作品,为了呈现美和情感上的震撼而用来欣赏的。
柏拉图基于自己的本体论Being and becoming 看《荷马史诗》,他相信神只有一位,是绝对的良善者,Be good !怪力乱神不能存到永远的情感性的东西要剔除,但是能够保存到永远的比如用理性看到的理形form,他看到了永恒,但是他无法接受情感美好的瞬间即逝。因此在解读《荷马史诗》的时候,他只能取其中的道德观,伦理,良善等,不能以历史叙事来对待。他主张用道德寓意来接受就可以。这样的艺术观也带来很深远的影响,影响到黑格尔。荷兰画家的特殊作品。
宗教改革的艺术观中,艺术是荣耀神,享受神的媒介和途径。而不是说艺术家应该奉献给艺术,这不是艺术家活着的终极目的。艺术体现上帝创造这个世界的美善,或者是丑陋,并不具有终极性,因为上帝还有救赎。在苦难与罪恶中基督徒看到盼望,以此享受上帝所赐下的盼望。“The chief end of man is to glorify God and enjoy Him forever” :「人之首要目的就是榮耀神,並永遠享受祂」「兩樣東西,人們愈是經常持久對之凝神思索,它們就愈是使內心充滿常新而日增的驚奇和敬畏:我頭上的星空和我心中的道德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