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英&陈升：二十年后，我们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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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英&陈升：二十年后，我们都懂了
2016-10-15 十点君 经典短篇阅读
作者：十点君
转自：十点读书会（ID：sdclass）
我喜欢奶茶，因为这是一个用力爱过又不作的文艺女青年，总是很快乐，很可爱。同时又始终带着独有的人文气质，像一朵白色栀子花，平淡朴素，干净纯粹。她的微博标签，至今都还只是简简单单的“歌手”二字。尽管事实上，她早已是一个影视歌书都很棒的全能艺人了。
她从不惹眼，甚至有些平凡。因为长相一般，她自己亦坦诚乃自卑之人，然而正因自卑使她也逼迫自己更努力。某导演曾如此评价她：如果你不是如此专注，你早被踢出电影圈。
师傅陈升给她取名为奶茶，“因为奶茶有奶的芳香却不像奶那么腻，有茶的清淡却不像茶那么涩，所以可以喝一辈子不会腻味。”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还是会把奶茶和陈升放在一起，两人的故事终究太多太复杂，但好像又很简单。师徒？情人？知己？还是说，一句“向来情深，奈何缘浅”便可解释这一场无法定义的关系？
奶茶说她只看到陈升穿过两次西装，一次是陈升的婚礼，一次是去她的演唱会。
那是奶茶第一次开演唱会，她想请陈升去撑场，千辛万苦找到他。他说关我屁事，没我你就唱不了吗。奶茶苦苦哀求，他说你喝了这碗酒。奶茶端碗，咕咚咕咚喝完。他说，我可能去，也可能不去。
演唱会第四首歌是《为爱痴狂》，唱到一半，师傅到底是来了。他身着西装，衣服的标签还没摘。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他拉着她的手，她靠在他身上走。
奶茶高兴得像个羞涩扭捏失态的小姑娘，歌唱得荒腔走板，步伐东倒西歪，人则笑中带泪，仿佛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歌毕，奶茶想要他一个拥抱，他迟疑，奶茶哽咽的对观众说，大家帮我求求他。
这首《为爱痴狂》，是陈升完全按照奶茶的性格、情绪为其量身打造，花了4年时间。凭借陈升的才华和奶茶的刻苦，他应该能料到，这首歌足以把奶茶从幕后推向台前。可是他是否料到，他同时甩出了最温柔的一刀，在奶茶的心头留下一道刻骨铭心的伤疤？
虽然在和陈升的感情问题上，奶茶曾一再澄清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可是看过2006年奶茶做客《桃色蛋白质》那一期节目的，大概都不会相信吧。
那是一场令人心碎的采访。师徒二人已经很久不见。彼时的奶茶已是影后，风头远盖陈升，但在陈升面前，她就是一个情绪失控、不知所措的小孩子，从头到尾泪如雨下，伤心而窘迫。
节目一开始，奶茶就满心欢喜地要把自己的新专辑送给师傅，甚至当众跪了下来。陈升不但不接，还第N次训导她CD是歌手的生命，不是名片，也不是嫁入豪门的跳板，不可以随便送人。她尴尬、错愕、委屈，眼泪夺眶而出，送给师傅怎么就成了随便送人呢！
当哭到进行不下去时，陈升就说：“给你们唱首歌吧。奶茶要听什么？"刘若英说：“《风筝》。”于是助理弹吉他，他伸着腿慢悠悠地唱：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容易担心的小孩子，所以我将线交你手中，却也不敢飞得太远……
歌的最后，陈升做了一个小小的张开翅膀的手势。一旁的奶茶又在飞眼泪。这时侯佩岑问陈升，老实讲你有没有喜欢过奶茶？陈升说，你神经病哦，问这个问题。我不喜欢她，我帮她做那么多事？
奶茶哭得更稀里哗啦了，陈升却说：我觉得只要是一个女生，就应该有一个啰里八嗦的、讨人厌的家伙去保护她，司机老王啊或者什么的都可以，可是，你现在是怎么了呢？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么？这是我最介意的一件事了！
接着他讲了一个故事。说奶茶有次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拍戏。有一天她打电话给他，说她在甘肃银川，他们开了五六个小时，才找到电话打给他。她想告诉他说她很好，还在电话里问他，要是我出问题了，你会不会来找我？
讲到这里，陈升就对着旁边的人说，你知道那个像小孩子拉风筝，奶茶已经跑那么远、跑那么远……然后那个风筝掉下来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办法接到了。我接不到了，我接不到。
奶茶听完狂哭：可是风筝的线在你的手里，只要你拉一拉风筝的线，我无论飞到哪里，都会回来的啊。
“佩岑，我接不到，接不到。”我想，其实最后这句话这才是“陈升，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奶茶”这个问题的回应吧。
节目最后，陈升拿出口琴，为奶茶唱了最后一曲《然而》：
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有多么的喜欢
有个早晨我发现你在我身旁
然而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有多么的悲伤
每个夜晚再也不能陪伴你
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
我会在遥远地方等你
直到你已经不再悲伤
I want you freedom like a bird……
奶茶含泪和他一起唱完。彼此在歌声中相望，直到曲终人散……
奶茶对陈升的爱，就像她的那首《为爱痴狂》，外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爱的那么深情而卑微，用力而执着。可是陈升却像一个不近人情的老混球儿，“不来我的演唱会也不肯见我”。
他屡屡将奶茶推开，“你不要再粘着我”、“你有你的梦，我有我的事要做。我的事还没做完。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你不会带动我的。你去的任何地方，其实都不关我的事了。我会做那种永远会让你找不到的爸爸，我不会做那种问儿女要不要回来吃晚饭的爸爸。你不会找到我的。”
很难说，说出这些决绝之言的陈升，心里未必不痛。也很难说，自视为一个“找不到的爸爸”的陈升，未必不爱奶茶。
相反，这些看似狠心的举动分明透露出更深一层的感情，这感情里可能混合着师徒之仁、知己之情、朋友之义，可你很难说这不是爱，不是一种有分寸的爱。否则，陈升何苦耗尽才华，成就奶茶？又何苦在奶茶已然不需要他时，主动终止和奶茶的合同，让她飞的更高？
只是使君已有妇，你也还有更远更美的彼岸要抵达。推开你，不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错的是我们相遇的时间。对于早早洞悉一切的成熟理智型老男人陈升，保持距离兴许是对奶茶最好的保护和成就。
陈升毫不客气地说，也许没有他，就没有刘若英。这话不假，他不仅在事业上给予奶茶巨大的支持和鼓励，为她写下了一首首经典歌曲，还在价值观、情绪、生活方式等方面深深影响着她。
《很爱很爱你》是第一张没有陈升，独立完成的专辑，前后花了两年半时间，完成的那天凌晨三点半，奶茶在高速公路上打给陈升。她说，升哥，我终于做完了，你要不要听听看。陈升说，奶茶，你快乐吗？奶茶就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要问我快乐吗。
陈升说，我一点都不在乎你唱什么歌，我只在乎唱这些歌，你有没有快乐，你进这个行业是因为你很快乐，所以你要快乐地唱下去。奶茶说，后来我没有把那张CD给他，我只告诉他说，我很快乐。
再后来，我们真的就看到了一个快乐的奶茶。快乐的唱着自己喜欢的歌，做着自己喜欢的情，对待一切尽心尽力。
就像我很喜欢的那种女人，体验过炼狱般的人生，尝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有时，哀伤如香水般在她们的身上升起，灰飞烟灭，但哀伤的味道却不会浸染在她们身上。这才是受过良好教养的，高贵的女人。
在2009年的一期《鲁豫有约》中，奶茶一反当年《桃色蛋白质》时的激动和失控，表现的相当豁达优雅，她笑言，不要再说我和他有绯闻了，我有一个巨大的爱情故事和陈升是无关的。他对我而言真的就是师傅……
可见，曾经那个小女孩已经蜕变成更懂世事的熟女。她以祖父黄埔军校的精神处理人生，该往前走的，义无反顾。至于有些沉重的感情，到了某个时候就会明白，它是可以轻描淡写的。那一刻，我也明了，她和陈升的一生缘分终究还是写成了“师徒”二字。
2011年奶茶结婚，为人妇为人母。她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却再也不是那个追问陈升你为什么不爱我的小女孩了。是的，有些爱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或早或晚，我们都会长大，都会拥有自己的幸福。
如今的奶茶，既敢在自己心爱的人的怀里孤独，也敢一个人面对世间万物。工作之余，就会做回普通人，平底鞋棉布衣，不惧肉肉来袭。潜入柴米油盐的小日子，上街买菜，钻进北京的胡同小巷散步，在街头小餐馆点几个家常菜，要瓶啤酒……
而她和陈升之间，说什么都已是多余。他不会再为她写歌，因为他已不懂她。她也不再为他流泪，因为她也早已不懂他。她说，有时我很恨，为什么我的人生到现在还必须跟你的名字扯在一起。但也许我应该感恩，像“奶茶”这样的名字，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在给陈升的新书序言「给九十岁的你」中，奶茶写道：你总会有九十岁的时候，我也会有八十岁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我不奢望我的树长的比其他人高，也不需要长的跟他人一般高，我只确定，我的树顶能遥遥见的着你的树顶就够了。
两棵没有交叉的树，远远的互望和欣赏，也是一种美好的感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