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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苦难的人需要的是爱,并不是知识和智慧
2016-04-05 铸剑为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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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华摘录:“被苦难和疾病打击的受伤者只求一件事:一颗爱他们并委身他们的心,一颗鼓起他们盼望的心。”
一个苦难的人需要的是爱,并不是知识和智慧
by 杨腓力《有话问苍天》
只有一种人能教导我们关于苦难的事,就是苦难者本身。他们不但可以使我们预备好自己,同时也可以尝试安慰他人。然而,别人的病(特别是晚期的病)会触动我们担忧自身的健康。它引出我们内心最卑劣的反应:因恐惧而眼光躲避、神经的抽搐、空洞的承诺(你若有任何需要,请打电话给我)、谈话成无聊空谈。我们能说什么?有什么值得一谈?
我承认与苦难者在一起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想象不出还有人比我更不适合做医院采访工作。当我打开医院那扇特大的玻璃门时,就开始沉默,我想这是因为那些气味吧!气味有着直达脑部的感觉通道,而那些消毒药水的气味,掀起我童年扁桃体切除手术的深层记忆。当一个护士在走廊向我微笑点头时,我会看见一个巨大的幽灵护士正在弯腰对着我,她拿着一个使我窒息的塑料袋,偷走了我的呼吸。
经过多年的专业精神分裂症研究后写作和谈论疼痛,仍感觉自己对四周存在的痛苦帮不上忙。我决定放下个人的困窘,强迫自己经常接近苦难的人。刚巧这个时候,一个朋友被查出患上一种最罕见和最严重的癌症。医生告诉吉姆,在医学历史上,只有27个人曾经有过这种特殊病情。其他26人全都死了,而吉姆正独自探索新领域。
他那时33岁,结婚只有10个月。那年年初,他和妻子曾乘船到加勒比海度蜜月。吉姆热爱他的事业,也热爱滑雪,又刚刚享受到新婚的幸福,却突然间就要面对死亡,他需要援助。
在吉姆的邀请下,我开始陪他参加附近医院的一个治疗小组。人们参加治疗小组有各自不同的原因:改善自我形象、学习如何与人交往、克服一种癖好等。这个治疗小组名叫“珍惜今天”,参加的人中包括濒临死亡的人。他们用委婉的说法——“威胁生命的病”代表癌症、多发性肝硬化、肝炎、肌肉营养不良和其他类似的病。小组的每个成员都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浓缩至两个问题:生还,否则,就是准备死亡。
第一次小组聚会令我感到辛苦。我们在一个开放的候客室聚会,大家坐在便宜、艳丽、橘色的塑胶椅上,这样安排无疑是想制造一种喜悦的气氛。看似厌倦工作的男护士推着担架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升降机的门不时开开关关。我尝试不理会附近的广播,因它定时传出报告或呼喊某位医生的声音。
小组成员大多数人都是三十多岁,这个年龄的人通常离死亡比较远,他们似乎极度需要谈论这突如其来的侵袭。聚会以每一个人的“情况报告”作为开始。自上次聚会之后,有一个人死了,社会服务工作人员把他如何度过最后的日子,以及他的葬礼等详情告诉我们。吉姆低语告诉我,这种报告最令大家沮丧:小组经常有成员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预想聚会的气氛会很阴沉,但情况刚好相反。当然,他们可能随时会流泪,但他们能轻易、安然地谈论疾病和死亡。这里适合每个组员轻松地谈论自己的心情状况,也能得到他人的同情与安慰。他们描述大多数的朋友都会用悲伤、几近奇异的态度回避那个最重要的问题:他们患病的事实。在这个小组里面,他们可以放下所有自卫的障碍。
南希炫耀她买的新假发,这是用来遮盖她的秃头,那是化疗所造成的。她开玩笑说,她常常希望拥有一头直发,而现在脑瘤使她终于有借口可以得到了;史蒂夫是一个年轻的黑人,他承认对要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感到吃惊。他少年时曾与何杰金病作斗争,似乎胜利了,但十年后的今天,症状竟再度出现,他不知道怎样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未婚妻。洛雷因正忍受脊髓瘤的痛苦,故此她整个聚会都是躺在地上,很少说话,她说她来不是为了要说话,而是哭泣。
这个候客室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人,是一个年长的女人。她漂亮、头发灰色、面宽而瘦,好像一个东欧的移民。她用浓厚的声调简单讲述,她很孤单。小组的人就问她有没有家人。她回答说有一个独子,正尝试向德国空军总部请紧急事假回来看她。她的丈夫呢?她艰难地吞咽几次,然后说:“他只来看过我一次,那时我在医院里。他将我的浴袍和少许东西带给我。医生在走廊告诉他我患上白血病的消息。”这时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又用手轻擦眼睛才继续说:“当晚他回家,收拾所有东西就走了。从那时起我就没有再见过他。”
“你们结婚多久了?”停顿一会儿后我问她。“37年。”这时全组人听了她的回答都大声喘气。(我后来从一些研究报告得知,若伴侣患上晚期病症,婚姻破裂的比率是70%。这一组有30个人,没有一位成员的婚姻可以维持长过两年的时间,包括我的朋友吉姆在内。)
我参加这个小组聚会有一年之久,其中每一个人都活得特别紧张,这种情况只有死亡才会带来。我当然不能说我“享受”这些聚会,那是错误的字眼。然而,这些聚会却成了我每个月最有意义的活动。这种聚会与宴会完全相反,宴会上的宾客尝试用地位、权势和才智去加深彼此的影响,但这里没有组员想留下深刻印象。衣着、款式、住宅装修、工作头衔、新车等等,这些对濒临死亡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珍惜今天”的聚会似乎证明了苦难的“扩音器价值”。他们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人都更专注终极问题。他们不否认死亡的事实,正如奥古斯丁所说,他们每天都“被死亡镣铐的叮当声震聋”。我不禁期望我一些肤浅、享乐主义的朋友,能够参加一次这样的聚会。
我居然斗胆写这么一个主题的书,在这些人当中我显得无知。这一年,我在这所苦难的学校里学习,如仆人坐在老师脚前。我准备在以下几章写关于面对苦难和如何帮助别人的内容,大部分资料都是一点一滴从这个小组的经历中搜集得来的。
什么东西最有帮助
我们能做什么可以帮助那些受伤的人?当苦难来临时,谁能帮助我们?
我将以一些令人失望的好消息来做开始。失望的地方,就是我不能给你一个魔术公式。你说帮助苦难的人,其实,你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历史上有些最聪明的人,曾经从各个角度探究痛苦的问题,问为什么人会受伤。直到如今,我们还在问着相同的问题,但痛苦从未减轻。
正如我曾提及,连上帝回答约伯时,也不尝试解释苦难的起因或理由。伟大的大卫王、义人约伯,最后甚至上帝的儿子对疼痛的反应,大致与我们相同。他们退缩,觉得疼痛可怕,尽力减轻疼痛,最后也因疼痛而绝望地呼喊上帝。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令人失望的消息,因为我们不能为痛苦中的人找到终极满意的答案。
可是,从另一方面来看,没有答案也是出人意外的好消息。当我问苦难的人:“谁帮助了你?”没有一个人说是一位耶鲁神学院的博士,或一位出名的哲学家。苦难的国度是民主的,我们每个人只能一无所有地站在这个国中或旁边,除了我们赤裸裸的人性。我们人人都有同样的能力帮助人,这是个好消息。
没有人能包装或控制“对痛苦的恰当反应”。对一个个体来说,准备要说的话证明几乎都没有价值。如果你问苦难者需要哪些帮助的话,你只会发现你们彼此的不和谐。有些苦难者回忆,有朋友为减轻他们的疼痛感,极力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而有的人可能会认为这种方法近乎侮辱。有人渴想诚实、直率的面对,而有的人却觉得这样叫人难以忍受。
换言之,没有魔术可以治疗痛苦中的人。这样的人大多数需要爱,因为爱本身可察验出对方的需要。阿尔凯运动的创始人瓦妮埃说得好:“被苦难和疾病打击的受伤者只求一件事:一颗爱他们并委身他们的心,一颗鼓起他们盼望的心。”
事实上,“我如何帮助那些受伤的人”这一问题的答案,与“我如何爱人”这问题的答案完全相同。如果你向我寻求一段经文教导你如何帮助苦难者,我会介绍《哥林多前书》第十三章以及它对爱的动人描述。一个苦难的人需要的是爱,并不是知识和智慧。上帝的行事方式也常是这样,他会使用十分平凡的人带给人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