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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窦唯,他不叫王菲前前夫

他叫窦唯,他不叫王菲前前夫

他叫窦唯,他不叫王菲前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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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菲前前夫坐地铁发福照曝光,网友惊呼:岁月是把杀猪刀》,这新闻真让人难过。


让乐迷酸楚的“王菲前前夫”这顶千年大帽子,窦唯这辈子是摘不去了。更悲剧的是,他们发现多年不见之后,窦唯长残了。照片中窦唯身材走样,胡子拉碴,发际线全线崩溃。


窦唯是谁?遥想当年,人潮人海中,我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样美丽。

1988-1991 年,窦唯在黑豹乐队担任主唱,是摇滚圈第一帅小伙。干净,清秀,儒雅,灵气满的要溢出来。


当年的窦唯,长发飘飘,肌肉发达,浑身散发骚哄哄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高晓松说:“小窦那时候帅的啊,全身绑着黑皮带,手里拿着铃鼓,人一上台全场都炸开了。我就在底下想我什么时候能这样(受欢迎)。”



舞台上的窦大仙,是男女通杀的尤物。



作为音乐家的窦唯,是不世出的大才子。



著名的 1994年香港红馆演出将未满25岁的窦唯定格,让一代代乐迷有机会看到最好时代的他。丹凤眼,小平头,黑西装,笛子,沉默如同冰川下的火山。


什么是悲剧?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你看——眼看他长发换平头,平头换秃顶;眼看他从可人的小鲜肉变成咸腻的老腊肉。


三酱充分理解“看脸党”的心碎,看脸不肤浅。在一些讲究人看来,看脸不是苛求外表。村上春树就说过, “身体是每个人的神殿,不管里面供奉的是什么,都应该好好保持他的强韧、美丽和清洁”。


三酱不理解的是另一些人的感受,他们认为穷酸、落魄才是新闻图片的看点。窦唯一副坐地铁的背包客模样,说明他日子过得不体面。


三酱觉得,体面这个词就是渴望社会认同的势利眼专用术语,不就是王朔说的“赚点钱,被sb们知道嘛。”


体面这词用在窦大仙身上实在有点滑稽。地球人都知道,窦唯在不到20岁的时候就获得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你所想象的体面他都拥有,但是那些他自己放弃了,这是他的自我选择。



所有的评价都是观者自身价值观的体现。一些欣赏窦唯的人,也把窦唯的“潦倒”当成大问题,三酱觉得他们不是在叹息窦唯,而是他们自己被生活吓破了胆,害怕潦倒。


郑钧今天在微博上说的好:“‘体面’这词的意义主要‘体现在面儿上’,它常常是逍遥自在的反义词。” 这要是实在理解不了,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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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唯一能让窦唯潦倒的人
http://dajia.qq.com/blog/467996045696278

易小荷 昨天 16:43


这篇文章的标题本来要用《他是唯一那个能够fuck窦唯的人》,可能有点标题党了,当然是为了对应另外一个热门的话题:坐地铁的窦唯照片被标题为“王菲前夫颓废照”。

看到照片,那就是一个中年发福的北京男人,如果不是用“窦唯”这个名字来衡量那个肉身,那就是个你绝不会看多一眼的路人面孔。

“颓废照”的这个表述,其实揭示了两层意思,其一,中国有一种流行的普遍价值观,“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到白头”,而“英雄白发”比“美人迟暮”更可怕。阿喀琉斯死在特洛伊战场上之后,成为一个传奇;而奥德修斯和阿伽门农则没有这般幸运。所有英雄的仰慕者都无法接受英雄老去这一残忍事实,更何况窦唯不仅仅是一个“英雄”,更是一个摇滚界的先锋,亚洲流行天后的前夫……娱乐话题热门新闻的各种标签,似乎都可以贴在这个肉身上。

“从来没有一个地方像中国这样这么只注重名人的长相,甚至还为此创造了‘颜值’这个词。”一位文化圈的朋友如是说。这个词用来衡量偶像明星,也就罢了,可现在,它似乎要演变成为可以用来衡量一切的标尺。打开电视机,节目的主持人大部分都是年轻貌美,而在美国,你会看见老头、老太太、大腹便便、大下巴的,外貌不拘一格的各色人物。“不是说美国的民众不会讨论和注重外表的美,是觉得他们的价值观更会引导去关注一个人的综合价值。”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Before you call him a man。”如果鲍勃·迪伦这首歌问的是一个男孩要怎样才能变得成熟,在中国,它的标识往往就是世俗意义的成功:成为大腹便便的商人,口蜜腹剑的政客,有车有房有吹牛逼的资本。

这是“颓废照”诠释出来第二个意思,当人们尽情地使用各种灰暗贬义的词来形容窦唯,或许只是因为他表现得太“不成熟”了,他甚至到现在都是个孩子:他不跟市场走,不跟时代走,他只跟自己走;他说话似乎从来不在乎分寸或是得罪不得罪人、情绪总是挂在脸上,他活得如此率性,用黑豹乐队经纪人赵明义的话说“很多次站在他的立场上想帮他,包括‘怒放’,去跟他谈参加演出,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想了想,给了个天价。恨不得我们5个乐队的钱都给他还不够。那你是演还是不想演呢?如果你用这种方式拒绝我们,最后伤的是谁呢?我们没办法进到他的脑子里”。

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看那些难得的采访,他的眼睛里似乎透着一望到底的敞亮,他的姿态,他的表情,就像是个初初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没有办法应对一个陌生的环境和境况。

于是,他用他的“不成熟”抵挡了他原本可以在世俗层面上证明的“成功”。

成功有很多的定义。同样也是挤地铁,发哥可以被媒体塑造成是修炼身心灵“平易近人”的“香港精神”,甚至还会拿出他的私人飞机、劳斯莱斯古董车的图片做对比。我所知道的一个故事是,有次窦唯去某个草原音乐节玩,某位特别喜欢他的土豪把厚厚的现金拍在桌上,只想听他哼一曲,哥们说不唱就是不唱。也问过摇滚圈某位资深乐手,什么都不在乎的窦唯为什么会在一部分人心目中有这么高的位置?他的回答是:“请注意,黑豹还在到处唱当年窦唯写的歌混钱,但是窦唯离开黑豹后,从没唱过一首在黑豹写的歌。”如果一个人到了金钱唾手可得而不取的地步,“魔岩三杰”的何勇说窦唯“成仙”的话,就很好理解了。

成功从来不是一个男人必须具备的天然属性。大多时候不过是外界的世俗的评价,而无关内心。我真切地知道,许多艺术家的人生从来都不是“成功”和“体面”的:饭都吃不起的梵高、遭人白眼的卡夫卡、大半辈子没被女人瞧上的博尔赫斯……或许他们内心深处全是些遥不可及的乌托邦,但是现实生活与艺术毫不搭界,有的时候你只能被生活这个婊子fuck,支离破碎。然后还要带着破碎的肢体付房租、买盒饭、交包年wifi费用、给女朋友买打折促销的保暖内衣。

人无法独自存活,社会之所以称作社会,是有其约定俗成的社会文化认定和理想模式标准的。我们不得不拼命寻找自我价值的相互认同,也就是说我们不得不放弃我们自身本真的一部分,放弃个体独立存在的个性和信仰,我们有时候追求的不过是社会认同下承认的意义,所谓的“成功”、“体面”,并且用它来绑架这个世界的认知体系。

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是《摔角王》,曾一度是好莱坞宠儿的米基·洛克,甚至一度养不活自己和一条老狗。他在《摔角王》里演的就是自己的fuckinglife,把人生从青春演到满脸伤痕,生活拮据、家庭离析、爱情无望、身心崩溃。生活那个婊子看上去光鲜亮丽,会带给你许多欲望,当你一旦喜欢上她,就会把你痛苦地fuck来fuck去,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也看不到停止的希望。米基·洛克饰演的摔角王不想妥协,也不想选择死在病床上,所以他重回年轻时候的摔角场并且选择了可以预料到的死亡:在那个灯光明亮的摔角台,在全场观众的呐喊声中,使出自己年轻时候的必杀技,纵身跃下,成就了“皆大欢喜”的结尾。

所以,旁观者们也许就是希望意淫这样的情节,被天后放弃的男人潦倒破碎的一生——这样才符合舞台效果嘛。当然它必须得有个“发福”、“秃头”之类“五衰相”来做注脚。不用着急,窦唯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明星,或者演员,他就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一个喜欢就来,不喜欢就拉倒的音乐家。所以他随心所欲地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面,藐视着所谓艺术规律。看上去他似乎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但又很合理,不是乱来,每每一出手高度都在那里。在他独特的世界里,其实只有他自己是唯一那个能fuck窦唯的人。

至于潦倒嘛,如果你们内心的价值体系是把一个人去的地方、带的随从数量、开的车、穿的衣服、脂肪含量的多少,以及发际线的高低作为衡量一个纯粹音乐家的标准的话,我无话可说。我只能告诉你,几年前,我就在东直门屡次看见一个小胖子骑着自行车,带着个素颜的姑娘嗖的一下从身边驶过,他们的脸上有着云淡风轻享受生活的表情。

所以,也许烧过车的窦唯有严重的性格缺点,也许他不是什么英雄,我也未必看得懂他那些色彩明亮触动人心的画有多么惊人的天分,改变音乐风格唱片销量不佳的他,或许还会被某些人认定为现实生活的loser。但是我只知道,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曾经在在音乐上的认知领先整个中国乐坛至少一个身位,还能宁可选择未知的“不安全”——即不被这个社会认知的那些狗屁玩意,不在乎所谓的“认同”,活得自我而单纯,也让自己的肉身变得无拘无束,从而显得在这个社会“非主流”,这种人还挺值得让人另眼相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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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失败,巅峰低谷都正常,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窦唯变成了周伯通的模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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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窦唯
杨波 今天 12:35

窦唯在地铁上被人偷拍的“颓废发福秃头”照曝光后,那些更愿意将这位有名有姓的音乐家昵称为“王菲前夫”的多数人(包括个别媒体)翻出他跟王菲一起时的“小鲜肉”照片,不出意外地纷纷开始慨叹“岁月是把杀猪刀”,称其“不体面”,甚至将其喻为“蔗渣”,也不知这“蔗渣”是王菲吐出的,是社会嚼尽的,还是由作此比喻者本人榨干的。

这些嘲讽随即激怒了窦唯的支持者们,他们基于对其音乐——至少《黑梦》、《艳阳天》时期音乐的热爱,而装扮成偶像肚子里的蛔虫,以窦唯代言人的口吻质问大众究竟懂不懂艺术家和俗货的区别,懂不懂活在云里的和滚在泥里的区别。他们甚至将窦唯誉为神仙,其仰慕与虔诚不禁令人怀疑,他们在打下这些字之前,是不是沐了个浴,并连香都烧了起来。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件事是,既然窦唯被说成避世超脱之人,想必这样的人也不会对那些称其为神仙的粉丝们表演自己的“仙术”,那么后者对前者板上钉钉的定义所从何来?你凭什么替一个执意于对世界保持沉默(至少保持神秘)的人掏心窝子?这些踮起脚尖眺望窦唯的人中,多数也承认听不懂他后来的实验音乐,况且,拿音乐为充分条件去判定奏乐者人生观的推理并不严谨,这一点,可以个别春晚红歌手为证。

所以,这帮扮作窦唯代言人所代言的那个窦唯并不是真正的窦唯。因为我跟窦唯也不熟,所以拿不准的是,他们距离真正的窦唯是不是比希望他体面些的那些市侩近些,或者更远也说不定。

各位,你们讨论的刘德华并不是刘德华,至少不是刘德华本人所认识的那位刘德华。窦唯也一样。这是相关总免不了被谈论和定义的公众人物的一条定律。你们谈论和定义的窦唯,是你们想像中的窦唯。可是,你们为什么省出炒股和刷朋友圈的时间,不嫌麻烦地在想像中锻造一个假窦唯呢?理由很简单,你们从属于离开个性和自我就连一秒钟都活不下去的人类,而那个假窦唯,能帮你们如愿地活下去。

在各式各样的假窦唯搭台唱戏的热闹里,容我插嘴问一句:真窦唯呢?

这个不重要,没人关心真正的窦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等玄妙之物在此处毫无必要,只会像拍摄某伟人传记片时,伟人本人莅临片场一样令人尴尬。TMD,他甚至还要跟扮演他的演员合影。叶公好龙的另一层讽刺是,那条多事的龙根本不懂,它的符号意义才是其真实并全部的人类学实现。

何况,关于窦唯这个人的真相,恐怕连他本人也说不清楚。他对于此事的回应是“清浊自甚,神灵明鉴”八个大字,一贯的酷且神叨,然而,这种当众呈出的不屑自辩的吊诡之处是:这种姿态若不是用于自辩又用于什么?炒股?没错,回应本身就是对其信徒予其云上仙定位的打脸,看来窦唯亦非不介意别人对他的看法——非常介意也极有可能,谁知道呢。

那个问题还在——真窦唯呢?

有两个窦唯:一个是窦唯的“窦唯”,姑且称之为真窦唯;另一个是社会、他人的“窦唯”,姑且称之为假窦唯。这种分法不仅对公众人物,对任何人都适用。即,有两种“我”,一种是我的“我”,另一种是社会、他人的“我”。两者间的分别和关联,帕斯卡尔诠释得很清楚:“我们不肯使自己满足于我们自身之中和我们自己的生存之中所具有的那个生命:我们希望能有一种想象的生命活在别人的观念里;并且我们为了它而力图表现自己。我们不断地努力在装扮并保持我们这种想象之中的生存,而忽略了真正的生存。……我们甘愿做懦夫以求博得为人勇敢的名声。”

我想,这种乔装和分裂不一定以文明的起点(如某撮古人决定在其定居点造一条下水道)为起点,而自狼群式四肢着地的群居起就开始了。并且,个体对于“在别人的观念里”的那个“我”的的盼望,或许并不像帕斯卡尔所写得那样主观和自然,虽然帕氏在行文中多少总有些情绪用事。这个“我”应更多来自社会的裹挟和加持,这对个体来说并不自然,而是一种温水煮青蛙式的被动。

任何群体处境中的“我”都得自(并只能得自)于群体,真正孑然独立的“我”,譬如上帝或无所感受的那种“我”,是无论挤地铁的窦唯,还是观赏挤地铁的窦唯的某个观众再怎么说也难以体味的东西。有意思的是,或许仅因为“我”不像管水母那样由诸多各司其职的个体来攒成一个,也不像蚯蚓那样一个“我”被切开就能长成两个“我”,一个人跟别的人至少在身体上分开得清清楚楚的假像,令人总以为是果然有“我”,且这“我”不须去辨认、厘清和铸造,就自然长存一般。从自恋到自杀,从自渎到自宫,从自食其力到自寻死路,人总以为可以仅由“我”来完成一切事,并仅由“我”来对这些事的后果负责。

其实,这些由各个“我”来做的一切事及一切后果,正是社会这台大机器的运转本身。个体只不过是将那些齿轮间的摩擦声视为自我,将电流穿过身体的酥麻视为个性罢了——在此,你对自己干的任何事都没有话事权,即主体性的丧失,就像你早起上班抬腿上地铁时,那条腿看似由极具个性和自我的你本人抬起来——但,朋友,并不是。

后工业时代令这一情形获得质的进化,制造假窦唯的主流价值不再仅由宗教、体制、伦理道德来构成,新加入的流行文化基于一日千里的传播技术,不仅负载了上述传统之物的大部分,并在世俗层面上不断地结构、解构再重构且依此不断循环生产出各种符号化的主流观念碎片来。请注意,当前看来,影视歌已被挤迫为流行文化的一小部分,网络公众媒体的迅速发展及其对上述主流观念碎片的大量生产,已令之成为流行文化的主要构成,譬如瞬息万变的微博或朋友圈的热门话题。此次窦唯事件正是。

更要命的是,随着世俗生活被消费主义彻底裹挟,假窦唯的制造工序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个性和自我成为一套程序完备的生产体系的产品。这种个性和自我的生产同时可以视为对差异性的生产,其中暗藏的花招是,这差异并不是令个体独立的个体间的差异,而是令个体丧失独立的不同群体间的差异——对群体差异的生产换个说法,即是对群体裹挟的生产。

请问,你是将窦唯称为“王菲前夫”的一类,还是将其誉为神仙的另一类?让这件事去见鬼?哦,原来你属于“让这件事去见鬼”的那一类。各位,只要你活着,哪怕像鲁滨逊一样活在孤岛上,也是摆脱不了分类法的。

对于分类法,媒体和舆论的态度是,不仅着力放大不同阵营间差异,还努力为这些差异做出更详尽的定义,抑或没有差异也要直接制造差异,这就是差异的生产和营销。这些差异的存在,可以让不同阵营成员定义自己的个性——这种赋予个性的行为,正是对“差异”这一产品的销售和消费。

大众对窦唯态度的差异,正是现今文化消费主义的终极产品。如麦当劳和真功夫,洗衣粉与洗衣液之间的差异,它们看似为各方提供了个性,实质上不过是为其各自在主流价值的大部队里挂上了不同的番号而已。他们经由其差异得到了规格和型号,被超市货架式地分类,并以此具备了获取促销的前提。你们为窦唯臆造出的不体面或愤世嫉俗,不过是在你们各自破碎的自我拼图上,丢下了新的一块;仔细去看这些拼图,会发现它们竟是一个个代表着不同阵营、单位、队列的章印——用以凸显个性的文身的悖论是,谁也不能保证别人的屁股上没有文着你的图案。

这一“差异的工业化生产”(语出让·鲍德里亚)令整个消费系统获得“最有力的明确定义”,它以赋予个人个性、自我的名义,令一切个人遭到匿名,用巨量并迅速变化的、粉碎了个体性的消费符号抽象地重拟出弗兰肯斯坦式的个体性——人们也就信以为真了——不然让他们怎么办?这是现下社会令一个人可以意识到“我”的唯一办法,而“我”的主体性其实早就丧失了。

区分是为了趋同,生产群体差异是为了取消个体差异。无论美特斯·邦威的经典广告词“不走寻常路”,还是各位对假窦唯的意淫——那些消费系统对差异和自我的强调,其源头和目的只能是:不再存在任何个体性,不再存在任何主体性的“我”。

“……这种被整个西方传统锻造成主体神话的,具有热情、愿望、性格……或平庸的’人’,从我们这个功用宇宙中缺席了,死了,被删除了。”(让·鲍德里亚《消费社会》第二章)“而要进行’个性化’的正是这个缺席的’人’,这种迷失方向后的强烈要求。”(同前)这种强烈要求不是别的,正是市场的强烈需求。

你看,事到如今,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自我和个性却是。

站队消除了站队者的个体性,阵营间的差异则反过来取缔了其成员个体间的差异。这层意义上,那些借窦唯的特立独行来强调个体对集体之反抗的态度也就尤为虚诈,因为特立独行也是一种主流价值,正如无我也是一种执念。

跟用明星用绯闻来炒作其即将上画的电影一样,对差异的炒作也具备一些母题。窦唯这件事,跟前些天那封“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辞职信引发的争论,便基于同一个母题,即“如何倚靠群体来脱离群体”——怎样提着自己的头发离开这个世界。此争论除了令那些强调自我和个性的一方显得更虚伪之外,也再次水到渠成地证明了,倚靠群体是无法脱离群体的,就此,这一毋庸置疑的主流价值变得更加毋庸置疑了。

归根结底,窦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跟某种染发剂的配方跟你毫无关系一样。但你既然可以通过挑染一撮紫发来建立个性,自然也可以通过给窦唯烧香来找到自我。为了认出镜子里那个人是谁,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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