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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约翰小传

古约翰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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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约翰小传(1-5)

古约翰小传
作者:陈福中 编译

美国享有盛誉的传记作家特南布尔(Charles Gallaudet Trumbull),曾为美国解经家司可幅(CyrusIngersoll Scofield)立传,著有《司可福的生平》(LifeStoryof C.I.Scofield)。特南布尔认识古约翰长达二十年,他认为古约翰热力四射,充满生命的动力,在中国的差传史上,不可以漏掉不提古约翰。当古约翰师母为了追悼古约翰,撰写《中国的古约翰》(Goforthof China)一书时,就征得特南布尔为该书写序。特南布尔在序文中的结束语是:“但愿神祝福古约翰一生的事迹,藉着古约翰的生平兴起更多人步古约翰的后尘,直到主再来的日子。”

古约翰小传(1)- 早年的带领
古约翰的英文姓名(Jonathan Goforth)按照一般的音译可为约拿单•戈霍氏。古约翰的祖父约翰•戈霍氏(John Goforth)原是英国约克郡(Yorkshire)的居民,中年丧偶。一八四○年,身为鳏夫的约翰•戈霍氏携带着三个儿子约翰(John)、西蒙(Simeon)、法兰西斯(Francis),移民到加拿大的安大略省(Ontario)西部。

法兰西斯•戈霍氏长大后,娶了一位来自爱尔兰(Ireland)北部的女子珍妮•贝特丝(Jane Bates)为妻;夫妻两人在安大略省伦敦(London)附近的一个农场定居下来。他们两人共育下十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古约翰排行第七,诞生于一八五九年二月十日。

古约翰生下来时,家境艰苦、贫困。古约翰几个兄弟从小就要干农活,来帮补一家的开销。古约翰忆述父亲作为新移民,在加拿大拓荒垦土的情况时,这样说:“我记得父亲背着一大袋面粉,长途跋涉,从加拿大的汉密尔顿(Hamilton),步行七十英里,穿越过灌木丛生的荒野,才筋疲力尽地抵达家门—在安大略省伦敦附近的冲达尔(Thorndale)。”

古约翰五岁时,蒙神保守,把他从死亡关里神迹般地拯救出来。情形是这样,有一天,古约翰的舅父驾着一辆四轮马车,其上载着堆积如山的谷物,想赶到市集去售卖。古约翰正要赶回家,他舅父就在他驾车座位的后面,在一袋袋的谷物中,腾出一个空位,让古约翰坐在那里,还以为这会安全妥当。想不到,当马车冲下山坡时,前面一个车轮陷入软土里,整个马车突然往一边倾斜,把五岁大的古约翰从谷物洞中抛出来,马车的后轮也就辗上古约翰的臀部。古约翰的舅父历尽千辛万苦,才能移开堆积的谷物和沉重的马车,把古约翰救出来。根据古约翰后来在日记中的记载,只要马车的车轮压多一寸,他就会骨折,甚至难于挽救。从这件事,看到全能的神,一直在保守着古约翰,并预定他将是神贵重的器皿。

古约翰的母亲珍妮,是一位非常敬虔爱主的姐妹,她教导孩子们从小就读圣经,并和孩子们一起祷告。古约翰缅怀童年的往事时,曾说道:“回首童年的时代,有一件事使我终身蒙福的,即我的母亲惯于要我诵读诗篇给她听。我从五岁开始,就朗读诗篇,并且读起来毫不觉得艰难。由于大声朗诵诗篇,我不期然地产生一种背诵圣经的习惯;养成这个习惯,使我毕生受用不尽。”

当古约翰七岁时,有一位成人的姐妹送他一本镶着铜边的串珠圣经。古约翰很珍惜这本圣经,非常喜爱圣经所说的;他下决心要好好研读圣经。

到了古约翰十岁那一年,他陪着母亲珍妮到教堂领圣餐。当他母亲领圣餐时,古约翰静坐在她身边。突然间,古约翰有了一个念头,令他战栗不已。他想,假若神在此时收回他的灵魂,他将上不了天堂。但是,他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基督徒?古约翰又想,什么时候才有人向他谈到他灵魂的救赎问题,他渴望将他的心完全地归向基督。

古约翰在西尼梭里(West Nisouri)的学校求学的那段日子,仍要抽出几个月干农活,来帮助家计;但这并不影响到他学校里的功课,在班上他总是成绩优异。

加拿大浸信会的领袖斐宁博士(Dr. Andrew Vining),童年时是古约翰的同学。他如此追述古约翰在学校里的一些生活片断:“在我的记忆中,古约翰是一个活泼的、谦虚的、勇敢的、诚实的孩子。我忘不了他为人的公正;有一次我在校舍被一个高大的同学欺负,古约翰仗义勇为,斥责该同学不该恃强凌弱;从那一次开始,我们就成为朋友。古约翰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课余的时间,站在课室里挂在墙上的地图前,凝视着地图上的遥远地区,包括非洲、中国等地方。好几次我觉得纳闷,就想,是否仍是小孩子的古约翰,在他幼嫩的心灵里,已经有一个使命感,要委身给遥远的地球的另一边。”

古约翰十五岁时,他父亲购买了另一个农场,命名为丹斯福农场(TheThamsford Farm),距离家乡冲达尔有二十里路。他父亲将新农场交给古约翰和比他更小的弟弟约瑟(Joseph)打理。

古约翰在农地上播种之前,总是先除净野草。他一次又一次地犁地,把野草的根翻出来。他为播种种子,准备了最合适的土壤,当他父亲在农地里找不出一根野草时,就粲然一笑。古约翰说,父亲的微笑,是我一切劳苦的奖赏;从父亲的笑容,知道他满意我辛勤的劳力。古约翰长大后到中国布道时,一讲及犁田播种的经验时,总是抓住了听者的心灵,吸引了听者的注意。不过,他往往临末了强调:我们也要忠心于我们的天父所信托给我们的事工。

现在要叙述一下古约翰重生得救的经过。

一八七七年,即古约翰十八岁那一年,他如常回到学校,希望早日考进大学,以便修读法律,一展抱负,成为众望所归的政治家。那年间在学校里教圣经课的,是来自丹斯福(Thamsford)的长老会牧师坎墨伦(Rev.Lachlan Cameron)。坎墨伦牧师是一位圣洁的基督教牧者,信仰纯正,非常重视传福音,非常重视学生们灵魂的归宿问题。

坎墨伦牧师一早就注意到古约翰这个学生,古约翰曾在坎墨伦的家乡丹斯福的农场干过农活,这就增加了师生两人之间的亲切感;另一方面,古约翰写得一手好字,当年加拿大对于书法非常重视。坎墨伦牧师对古约翰秀美别致的书法简直赞不绝口。
至于古约翰,对老师坎墨伦牧师在课堂上所讲解的圣经,也留心倾听;古约翰后来为了进一步聆听切身的灵魂归宿问题,决定在星期日到教堂听坎墨伦牧师讲道。

坎墨伦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聚会结束时,向会众发出呼召,要会众公开决志,接受主耶稣作他们个人的救主。

当古约翰第三次在主日到坎墨伦牧师的教堂听道时;坎墨伦牧师循例在讲完道呼召人接受主耶稣作他们的救主。当坎墨伦牧师做出呼召时,他的眼睛一直逼视着古约翰。虽然神的话语打入古约翰的内心,催促古约翰立刻决志信主;但是撒但总是在他耳畔窃窃私语,说,古约翰,你下星期日再决志,还不太迟。

当坎墨伦牧师祷告完之后,他破例再作另一次呼召,这次坎墨伦牧师贴近讲台,以坚决的、满有能力的话语,要求会众不可消灭圣灵的感动。对此,古约翰见证说: “我坐在教堂里,表面上我毫无举动,实质上我俯下首来,我降服自己在基督面前,接受祂作我的救主。”古约翰的得救是彻底的,毫无保留的,底下是他七十五岁时所作的见证:

“我十八岁时重生得救虽是简单的,却是彻底的;从那日开始,我正像保罗在加拉太书二章二十节所说的: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祂是爱我,为我舍己。基督既然为我舍命,将生命赐给我,从此,我也将一生都奉献给祂。”

古约翰重生得救之后,毫不迟延地寻找机会事奉主。他除了在主日学服事之外,每主日都准时在教堂门口派发单张。再过不久,他借用他家附近一座旧校舍,在每主日晚上开始有聚会。

与此同时,古约翰也有负担,要在家里开始家庭聚会。有一晚,古约翰在晚饭前交代大家,晚饭后不要走开,今晚会有家庭聚会。古约翰说时,他父亲没有提出反对,那些日子他们甚至在进餐前都没有谢饭。家庭聚会开始时,古约翰读一段以赛亚书的经文,读完大家跪下来祷告。经过了数月类似的家庭聚会,古约翰的父亲法兰西斯终于清楚得救。

另一件事发生在古约翰转学到英格索尔(Ingersoll)的高等学校之后。该校老师是自然神论者(deist)多马•派恩(Thomas Paine)的狂热信徒;他尽量误导该校的学生,要盲从异端的学说。古约翰认为一切所谓宗教的讨论,实际上是在摧毁基督教纯正信仰的基础。面临这样重大的压力,古约翰为主站住,并且坚定地站在神的话语——圣经——的根基上。古约翰理解到,要为主做工,要抗拒一切的异教邪说,必须把神的话语——圣经——丰丰富富地藏在心里。他把大部分时间,用在读圣经上面,直至他对圣经的认识,有牢固的基础,再没有一丝的疑惑。接着奇迹出现,全班的同学,包括那位教师,在古约翰的影响下,都放弃了无神论,归向这位创造宇宙万有的全能的神。

古约翰在得救之后,虽然多次被神使用,但他从未放弃从事政治或担任律师的野心,他认为他可以在专业的岗位上照旧事奉神。但是神对祂的仆人古约翰却有更美好的安排。

在一个星期六,古约翰驾着马车,造访弟弟威廉(WilliamGoforth)的住宅,并在那里过夜。古约翰辞别时,威廉的岳父宾涅(Mr.Bennett),一个虔诚爱主的苏格兰信徒,送古约翰一本《麦其尼回忆录》(TheMemoirs ofRobert Murray Mc' Cheyne)。麦其尼是苏格兰中部一位圣洁舍己的牧师,非常重视传福音的工作。但麦其尼非常注意平日的灵修,天天以神的话喂养自己。可惜的是,麦其尼一生仅传道七年半,就在二十九岁英年逝世。麦其尼的传记改变了古约翰的一生。古约翰看到了异象,清楚知道神要他步麦其尼的后尘,毕生从事差传的工作。他既决志委身给神,就不再有作法官或政治家的念头了。

特别是麦其尼所经历的属灵争战和得胜,和那种为了挽救分布在欧洲各地的神的选民——犹太人——所具有的那种奋不顾身的精神,使得古约翰曾有的藐小的、自私的野心,全然消失无踪;古约翰坚决地、严肃地做出决定,要接受神的庄严的、神圣的呼召,他要毕其一生,带领沦亡的灵魂,归向基督。

带领古约翰信主的坎墨伦牧师(Rev. Lachlan Cameron),非常高兴他的学生古约翰做出了献身事奉主的决定;坎墨伦立刻安排古约翰住进坎墨伦的牧师住宅(Manse),以便亲自督促古约翰攻读拉丁文和希腊文——是为古约翰考入多伦多(Toronto)的诺克斯学院(KnoxCollege)准备条件。

古约翰足足有两年的时间,每天早晨用两个钟头的时间,专心阅读圣经,然后再动身到学校去上课。除了圣经之外,古约翰在这期间又读了不少经典的属灵书籍,包括司布真(C.H.Spurgeon)的讲义(Lectures to Students)、司布真的讲道精选(Spurgeon'sBest Sermons)、培斯德(RichardBayster)的《对未悔改者的呼求》(Callto the Unconverted),和本仁约翰(JohnBunyan)的《蒙恩回忆录》(GraceAbounding)等。

古约翰初期还以为,他将来在诺克斯学院读完神学,顶多是在加拿大服事主,还没有想到会在海外作差传工作。

一八七九年,在台湾北部的加拿大长老会牧师马偕医生(GeorgeLeslie Mackay)回到加拿大;有一天马偕在古约翰读书的学校所在地英格索尔(Ingersoll)的诺克斯教堂(KnoxChurch)讲道。马偕牧师以迫切的话语,说出在台湾作差传工作的紧急性和重要性。马偕对加拿大的信徒说出了他对台湾的负担之后,用很沉重的语调说: “长达两年之久,我在加拿大马不停蹄地奔波,想说服一些青年人到台湾帮助我们开荒,但是至今徒劳无功。似乎这里的人没有看到差传的异象,似乎我将只身返回台湾,而不久,我的遗骨将被埋葬在台湾的荒山野岭。最令我伤痛的是,竟没有一个青年人,听见我此次回到加拿大所发出的呼召,以至没有人接续我在台湾所开拓的事工。”

在台下听道的古约翰,述说当时的反应:“当我听到马偕牧师这些话之后,我深深感到羞耻。我巴不得大地会裂开,把我吞没,解脱我的窘态。我是主耶稣用重价买来的,我岂可随己意安排我一生的道路。正如主在以赛亚书六章八节所说的:我又听见主的声音,说,我可以差遣谁呢?谁肯为我们去呢?我说,我在这里,请差遣我。从那天听了马偕的呼召之后,我多么盼望我能找到一些有关海外差传事工的刊物书籍。我义无反顾地要前往遥远的海外地区,向那些仍未接触到福音的人传扬福音;从此我肩负了向国外作差传工作的使命。”

古约翰小传(2)- 在诺克斯学院的学习
古约翰进了多伦多的诺克斯学院(Knox College)读书时,因为他来自农村,浑身泥土气息;在那些城市长大的同学看来,他是十足的乡下佬。特别是古约翰身上穿戴的校服,是家里缝制的;在学校当局的眼中看来,是不合格的。古约翰家境不富裕,父亲共养育了十一个儿女;古约翰不愿意向父亲索款另订造校服。古约翰为了节省金钱,自己买了一块布,想私下找一个收费廉宜的女裁缝为他缝制校服。同学们听到这消息后,深夜来到他的房间,把他买来的整块白布剪了一个大窟窿,然后逼着古约翰的头穿过布窟窿,让古约翰披着整块布,在学校的通道上跑上跑下,其他恶作剧的学生则在旁边捧腹大笑,大声喧闹。最大的侮辱莫过于,这一班同学竟严禁古约翰今后再向人作见证,分享他如何带领众人得救。

当晚,古约翰把圣经摆在跟前,双膝跪在神的面前。他的内心激烈挣扎,他把他一生中遭到的最大的失望,和遭受到的最大的耻辱,单独地向神倾诉,与神面对面分享内心的凄苦。

最令古约翰伤痛的,这种戏弄新生、作贱新生的作法,竟发生在一个长老会办的基督教高等院校。他认为这样失去见证的事故,必须向校长报告。该学院的嘉文校长(PrincipalCaven),听了古约翰的汇报之后,也同意这样荒唐的事不应该发生;但校长并没有采取具体的行动跟进这件事。古约翰的内心于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体会到向校长投诉,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想起主耶稣在马太福音七章六节所说的,不要把珍珠丢在猪前。

古约翰刚进诺克斯学院所受的羞辱,使他青年时的纯真一扫而光,从此他走上一条非常孤独的道路。在他的一生中,他多次单独地做出了许多重大的决定。上述这件事,在人们看来,是古约翰的重大挫折;不难看出其中实有神的美意。

在这些戏弄古约翰的同学中,有一位即后来的哥登博士(Dr.Charles Gordon),亦即加拿大著名的小说家,笔名戈挪(RalphConnor)。他在古约翰逝世后,追忆往事,谈到二十二个与古约翰同届毕业的学生,都被古约翰的谦卑和倒空自己所感动,绝大多数同学日后都献身给差传工作,在加拿大本土和海外布道。

古约翰在多伦多的第一天,就到该市的贫民窟去。他恳求神为他开路,使他能够把耶稣基督的福音传到贫民的家里去。第一个主日早晨古约翰更亲自到丹恩监狱(DonJail)去;这项在监狱传福音的工作,在他整个大学学习时期未曾间断过。在一个星期天早晨,当古约翰站在监狱里的走廊上,正要开始传福音时,有一个囚犯大声嚷道:“我不相信有一位神!”在大家静默无声一阵之后,古约翰走到那重犯的囚室前,以非常友善的态度说到:为什么你这样说,我手上所持的书就谈到你。该囚犯抱着怀疑的态度,放声大笑。是的,该囚犯想,像他这样一个罪人,有什么书籍会谈到他。古约翰于是翻开诗篇十四篇第一节,读出“愚顽人心里说,没有神。”古约翰刚读完经文,通道两旁的囚室里的所有犯人放声大笑;但是古约翰继续读下去,“他们都是邪恶,行了可憎恶的事,没有一个人行善。耶和华从天上垂看世人,要看有明白的没有,有寻求神的没有。他们都偏离正路,一同变为污秽;并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

当古约翰读完这几节经文之后,几乎所有犯人都面色凝重,有悔改的态度,有的还眼泪盈眶。接着古约翰挨着次序逐一地访问囚犯,劝服每一个囚犯接受主耶稣作他们个人的救主,当日不少囚犯归向了基督。

一八八三年冬天,美国布道家慕迪(Dwight L. Moody)到多伦多传道三天。古约翰在诺克斯学院读书,却能抽空参加慕迪在中午举行的数次布道会。古约翰述说布道会的情况如下:“在慕迪的午堂聚会中,有一次感动人之深,是我从未见过的。那一天参加聚会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的眼睛不是闪着泪珠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继续祷告下去,因为个个都在祷告中被圣灵所折服。虽然我们经常抨击一些五旬节的表现和反应是不正常的,但是我们却承认,圣经中所记载的五旬节,是基督教所公认的神的话语。”

在多伦多读书期间,古约翰与威廉街差传团(William Street Mission)配搭,在贫民窟中作差传工作,后来他参加多伦多差传协会(Toronto Mission Union)。他没有支取固定薪水,单单靠信心作差传工作。古约翰在多伦多差传协会担负市区的差传事工,长达四年之久。在这期间,他凭着信心,多次藉着祷告,得着神的垂听,供给他及时的需要。在一个星期六,他拖欠房租两星期仍未还;在他跪下祷告时,多伦多差传协会突然来了电话,要他即刻赶往火车站,以免火车开往市郊时他会误时,差传协会安排他到市郊去讲道。主日那天,该地信徒奉献他十七元加币。这样,他非但清还了房租,还有余款应付其它急需的支付。

当古约翰快毕业时,他觉得需要一套新的西装,好在毕业典礼时穿戴;他开始为这需要恳切祷告。有一天,当他走到多伦多的杨格街(YongeStreet)一间著名的洋服店时,适巧该洋服店的东主伯金索(Mr.Berkinshaw)站在门口。他一碰见古约翰,就招呼古约翰入内,拿出一套用最昂贵的衣料做成的黑色礼服,要古约翰试穿。古约翰大惊,说他不需要这样名贵的礼服;但伯金索坚持他试穿,古约翰穿后也很称身,结果洋服店老板免费送他这套礼服。原来有人付了款定做这套西装,试身后不满意,放弃这套西装。从这件事,证实神实在垂听了古约翰的祷告,为他定造了一套完全符合古约翰身材的礼服。

古约翰不断地在贫民窟逐家布道,甚至曾在一个下午,带领三个人悔改信主。在诺克斯学院秋季学期开学时,校长嘉文(PrincipalCaven)问古约翰,你上一学期一共到了多伦多多少(原文:若干)住宅作逐家布道工作。古约翰答说,九百六十户。嘉文校长立刻说,假若你毕业时未曾在希伯来文和希腊文取得优异成绩,你至少在加拿大的民族性方面,得着了非常渊博的知识。古约翰在发掘加拿大民族性方面所取得的经验和心得,对他日后在中国开拓差传工作,帮助不少。

古约翰小传(3)- 立意到中国传福音
古约翰的初恋,是在西尼梭里(West Nisouri)的学校读书时发生的。他的恋人是查洛蒂•麦里奥(Charlotfe Mcleod)。查洛蒂是才貌双全的女学生,而古约翰则在男生中出类拔萃。这段恋情长达七年之久;可惜的是,查洛蒂在浸信会做礼拜,而古约翰则持守长老宗的信仰。两人根深蒂固的宗派观念,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两人至终无法如愿,结为夫妻。后来古约翰前往中国布道;而查洛蒂则前往印度,在特勒戈人(Telegus)中间,作差传工作。查洛蒂在印度委身事奉,前后共二十八年,最后在印度长眠,被印度土著的信徒长久怀念。

一八八五年古约翰邂逅了罗瑟琳(Florence RosalindBell-Smith),一位监理会(Episcopalian)的信徒;由于罗瑟琳愿意追随古约翰到中国作宣教工作,两下很快地就订了婚。

罗瑟琳于一八六四年五月生于英国伦敦,三岁时随父母移民加拿大。一八八五年适从多伦多美术学校(TorontoSchool of Art)毕业。

初次介绍古约翰给罗瑟琳认识的,是监理会教堂的圣经班老师奥布伦(HenryO'Brien)。当奥布伦介绍古约翰给她时,说及古约翰从事多伦多市区差传工作。她看到他一身褴褛,但是眼神里满了挑战的决心。过了不久,她也参与多伦多差传协会(TorontoMission Union)在多伦多市区的传福音服事,并和古约翰双双被选为该协会多伦多东区分会的委员。两人相处的时日一久,罗瑟琳发现了古约翰品格中高贵的和圣洁的一面。最令她感动的,是古约翰舍己抢救灵魂的忘我精神。

一八八五年秋天,古约翰问罗瑟琳,你是否愿意与我到中国共同生活?罗瑟琳说愿意。但过了几天,古约翰又问她说,你可否答应我,让我把主耶稣和祂的事工放在第一位,甚至摆在你的前面?罗瑟琳又答覆说,我愿意。罗瑟琳事后说,她当时还不体会到因着这句话,她日后所必须付出的高昂代价。

当罗瑟琳渴望古约翰给她戴上订婚戒指时,古约翰跑来告诉她,他在诺克斯学院,派发了许多有关中国的书籍和小册子。他的每一文钱已经花在这项重要的事工上,包括原定留下来购买订婚戒指的钱。于是罗瑟琳对于收到订婚戒指的梦想,终于完全落空。
罗瑟琳在多伦多东区的贫民窟服事了两年,这项事工给她操练到如何传福音给未信主的妇女;无形中也就锻炼她成为古约翰终身的同工。夫妻两人一直配搭在一起,在差传的工作上,共同荣耀神。

有一个主日,古约翰应邀在一个礼拜堂讲道。正如他惯常所讲的,是谈到海外的差传工作。隔日,星期一早晨,当古约翰搭火车的时候,有一个乘客要求坐在他身边,并自我介绍曾在昨天主日听古约翰讲道。该信徒说,当我听你会来讲及差传工作时,我准备了五分钱投入奉献袋,平时我所投入的,不会多过一分钱。但当你一开口讲道,我觉得我应带来一角钱;再过一会儿,你讲道还不足半场,我就觉得应该带来一元加币;而当你讲道结束时,我就情愿为差传工作奉献五元加币。几个月后,古约翰收到那位信徒教堂的牧师来信,通知古约翰那位在火车上与他交谈的信徒,变卖了自己的一块物业,奉献出数百加元,作为海外差传工作的费用。

一八八五年当中国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的传教士兰道尔博士(Dr.Randal)途经加拿大的时候,曾经送给古约翰一本内地会创办人戴德生(HudsonTaylor)著述的《中国属灵方面的需要》(China'sSpiritual Need and Claims)。古约翰从这本书得到很大的勉励,进一步加重了他对中国的差传工作的负担。古约翰于是直接写求职信到内地会在伦敦的总部;由于信件误投,一个多月后没有回音;古约翰再寄一封求职信,这次很快收到回音,内地会接纳他到中国作差传工作。

与此同时,在加拿大这边的情况有了意料不到的变化,那些在诺克斯学院原先蔑视古约翰的同学们,受到了古约翰美好见证的感染,不再视古约翰为畸形的人、古怪的人,都认为古约翰对差传工作的热心是正确的,是合乎神心意的。认真说来,在诺克斯学院掀起的支持差传的运动,只是当时北美差传热潮的一部分。在美国布道家慕迪的带领下,在一八八六年的北田大会(NorthfieldConference)上,发起了学生志愿差传运动(StudentVolunteerMovement);那次大会结束之日,有论百的男女青年,志愿献身作传教士。

一八八五年,古约翰应邀在安大略省(Ontario)尼加拉湖畔(Niagara-on-the-Lake)的信徒聚会上讲道。在座的内地会加拿大总干事亨利•弗洛斯特(Henry Frost),听古约翰讲道时大受感动,并称许古约翰,说古约翰既有天使的面貌,又具备天使长的口才。

一八八六年冬天,诺克斯学院和另一间皇后学院(Queen'sCollege),每天都为差传事工有专一的祷告聚会。结果两间高等院校,共有三十三位男女学生,自动请缨到海外去布道。

当诺克斯学院的学生们听到古约翰致信伦敦的内地会申请差传工作时,一致决定同学们应该筹款支持古约翰到海外去差传。这件事也就被带到诺克斯学院的校友会讨论。在校友会上,许多校友认为加拿大的长老会在本土已经有不同性质的事工,首先要作的应是在加拿大境内传福音。一个校友跟着一个校友发言,支持古约翰的动议眼看不易在校友会通过;最后古约翰被召来校友会,让他述说因何要推动海外差传事工。古约翰用非常明确的话说:“约书亚来到约旦河汹涌的河水边,约书亚立意顺服神的命令时,并没有等待一道桥为他架过两岸。约书亚凭着信心,把脚踏入河里,路就为他开启。只要我们服从神的命令,把福音传到地极,丰满的主就会供应差传事工一切的需要。”当古约翰讲完话,校友会不再继续讨论下去,一致通过支持海外的差传事工。
一八八七年,古约翰和另一位曾在印度传教的布迦南博士(Dr.JohnBuchanan),到布兰弗特(Brandford)长老会的锡安堂(ZionChurch),去参加加拿大本土差传(HomeMissions)的事奉聚会。聚会一开始,就唱海伯尔主教(BishopReginald Heber)谱写的《福音要遗传》(FromGreenland'sIcy Mountains):

从格陵兰冰雪山,
至印度珊瑚岸,
…………
愿主恩被风吹散,
主爱海中远荡,
直到福音如汪洋,
荣耀遍及四方。

这首圣诗还没有唱完,古约翰就站起来,说,像锡安堂这样大规模的教堂,每人平均在海外的差传事工上才奉献七角八分钱加币,目前根本不配唱这首《福音要遍传》的圣诗。于是会众齐声歌唱一首悔改的诗篇——诗篇第五十一篇。唱完诗篇第五十一篇,聚会被带进了支持海外差传的高潮。

当加拿大长老会各堂会和机构纷纷挺身支持海外差传工作时,加拿大长老会终于在一八八七年六月,从善如流,做出决定,差派诺克斯学院的古约翰和京斯顿(Kingston)皇后学院(Queen's College)的史美德医生(Dr.James Fraser Smith)到中国去宣教。同年十月,古约翰被长老会按立为牧师;并于十月二十五日,在多伦多的诺克斯教堂(KnoxChurch)与罗瑟琳举行婚礼,结为夫妻。

当古约翰伉俪从多伦多的旧市场车站(Old Market Station)乘搭半夜开出的火车时,诺克斯学院的嘉文校长,偕同该校的教授和学生,会合了数百位长老会的教牧同工,来向古约翰送行,这么庞大的送行队伍,在多伦多的历史上是空前的。当送行的时间逼近时,嘉文校长站在人群中,发出了震撼人心的祷告。当火车驶出车站时,众人高歌英国圣诗作家巴龄古牧师(Rev.Sabin Baring-Gould)作的《信徒精兵歌》(OnwardChristianSoldiers)。古约翰伉俪在进行曲的讴歌中,踏上了征途,动身往遥远的东方国度中国,作拯救灵魂的差传工作。

古约翰小传(4)- 先到山东服事主
一八八八年,古约翰夫妇从加拿大,经过跋涉的路途,辗转到达山东省的烟台。他们一到达烟台,就先去毓璜顶(TempleHill)拜访美国长老会的传教士郭显德(HunterCorbett)。郭显德这时已五十三岁,比古约翰大二十四岁。

郭显德一八六四年到山东,在中国宣教五十多年,是带动山东大复兴的主要人物。古约翰拜访了郭显德之后,就暂时住在魏礼模牧师(RevH.R. Wi-lliamson)借出的房子里,这房子位于毓璜顶的东面山坡。

古约翰小传(5)- 到河南开辟工场
一八八八年九月十三日,古约翰和另一同工史美德医生(Dr.James Fraser Smith),在另一位加拿大宣教士明恩普(ArthurSmith)的陪同下,越过了漳河,进入河南省的北部,探视这片未来的工场。关于这次历史性之行,古约翰如此记载:“我们渡过了漳河,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肥沃的土地,那些密集的、富庶的村落,正如加拿大安大略省(Ontario)的大部分农场一样。往西一望,可以目睹山西省的美丽峰峦。我所喜乐的是,我终于踏足于我们的“应许之地”(Promised Land)。当我在马车之前,徒步而行的时刻,我祈求神将河南省的北部赐给我,作为我差传的工场。正当此时,我读到以赛亚书五十五章十至十一节:雨雪从天而降,并不返回,却滋润地土,使地上发芽结实,使撒种的有种,使要吃的有粮。我口所出的话也必如此,决不徒然返回,却要成就我所喜悦的,在我所命定他去成就的事上,必然亨通。”

神的应许绝不落空,古约翰不久真的看到神奇妙的工作——祂使河南省成为所应许的福地。

在这期间,古约翰收到内地会创办人戴德生寄来的一封富有历史意义的信,信中说:“我们内地会尝试了十年,想从河南省南部打进去,作差传工作。一共花费了十年工夫,如今才勉强可说成功……弟兄,如果你要进入河南,恐怕你应当移着膝盖往前啊!”从此,“移着膝盖往前”,就成为加拿大长老会在河南省北部差传事工的“口号”。

古约翰到中国才不过几个月,一个老年的、很有经验的传教士劝告古约翰说:“当你第一次对这些异教徒讲道时,不要提及耶稣这名字。中国人对耶稣这名字有浓厚的偏见。你第一次讲道最好集中力量抨击假神和偶像算了;若是你有第二次机会,你无妨介绍耶稣给他们。”过后,古约翰以强烈的声调呼喊说:“绝对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行!福音如何能够拯救多伦多贫民窟里的沦亡者;同样的福音也要拯救在中国的罪人。”

当古约翰的普通话还说得结结巴巴的时候,他就向那些堕落的、不堪救药的罪人,传扬基督和祂钉十字架。他的信息,所根据的是神的话语。他每次讲道,例必手握圣经,不断地指着圣经说,这是天上的真神所写下的话语。

在古约翰老年时,有几位年轻的传教士,查询他有关救人灵魂成功的秘诀。古约翰回答说:“我只不过让神有机会,用祂自己的话语对人说话。我惟一的秘诀,就是向他们介绍救主耶稣,告诉他们,主耶稣能从罪恶里,把他们拯救出来。并指出,他们如果相信耶稣是他们的救主,就能满足神公义的要求。这样一来,听的人就降服在神的面前。这是马丁路德成功的秘诀;也是约翰•卫斯理成功的秘诀,也是慕迪成功的秘诀。”

一八八九年七月六日,古约翰迁居到山东西北的县城临清。古约翰以临清为差传中心;从临清,沿着卫河,进入河南的北部地区。由于临清的卫生环境很差,加上夏季天气炎热,古约翰的女儿嘉德鲁(GertrudeGoforth),突然患了急性痢疾,并在六天之内,不治身亡。

古约翰对女儿的逝世,非常伤痛,他这么说:“除了那些亲身经历过的人,没有人能体会我们心里的感受;尤其是我们身处偏远的地方,这种伤痛的感觉就显得更加深刻。……但是“凡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神把我心爱的女儿收回去,当然有祂的美意。我们祈祷说,这件事使我们更加配传福音给那些千千万万走向死亡深渊的人,告诉他们主耶稣已经胜过了死亡的权势。”

一八八九年十二月五日,加拿大长老会又差派八位新的宣教士到临清来。当晚,古约翰根据加拿大长老会大会的授权,成立了河南省北部的第一个长老会。一八九○ 年二月二十日,豫北长老会召开了第二次会议,决定把宣教士分为两队人马,分两路深入河南作差传工作;按照新约的办法,一位牧师,配搭一位医生,出去布道医病。每到一处,在客店例必租下两个房间,一间为布道之用,一间为诊病之用。循着第一条差传路线的是,古约翰和史美德医生;循着第二条路线的,是季理斐(DonaldMc Gillivary)和罗维灵医生(Dr.WilliamMcClure)。

这里谈一下古约翰和季理斐的关系:古约翰来中国之后不久,他在诺克斯学院最好的朋友季理斐从加拿大来信,说他的教会经济不充裕,付不出差派他的经费。古约翰立刻回信说,Comeand share with us,意思是说,来吧!我所有的,都拿出来共用。事实上,古约翰的信还未到达加拿大,季理斐已经凭着信心,动身前往中国。当古约翰与季理斐在河南重逢的时候,欣悦之程度,有如大卫遇到约拿单一样。他们的友谊是这么真挚和深刻,两人之间从未出现过阴影和隔膜。这种珍贵的同工关系,长达三十五年,直至季理斐逝世为止。

季理斐学习任何语言,都很有恩赐。他在华学习中文之后,进步非常神速;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认得约翰福音的每个方块字,能记得每个中文字的读音和字义,简直是过目不忘。季理斐除了读中文圣经之外;在学习中文的日常用语上,也成绩斐然。

古约翰比季理斐早到中国,比季理斐早学中文足足一年,尽管古约翰下苦功读中文,但是进展却非常缓慢,好像大脑不管用一样。

当他们两人在诺克斯学院读书时,季理斐已经展现了他的语言天才。季理斐在校时,外语科的成绩最为优异,获发金奖章;而古约翰的外语成绩,则被评为最差的一个。季理斐后来成为杰出的汉学专家和翻译工作者。至于古约翰,他觉得中文,不论是写和读,实在太困难了。他原先负有差传的使命,具有差传的激情和热忱;但他却没有料到,他缺少了差传工作者所需的语言恩赐。这时候,他若不是态度乐观,渴慕服事主的话,他就会完全绝望,心灰意冷了。

季理斐由于中文掌握得快,非但能够明白一般本地居民所说的话,很快地也能用中文讲道。有一次轮到古约翰讲道时,听众指着季理斐说,最好你来讲道;然后又把指头指着古约翰说,我们听不懂你讲的是什么。有一天,古约翰在离家动身往教堂之前,对妻子罗瑟琳说,如果主不在我的语言恩赐上行一个神迹,恐怕我的差传工作会面临彻底的、全面的失败。说时古约翰心里难过。他知道他不能辜负神对他的托负,就手拿圣经,直往教堂走去。

古约翰的信心会软弱、会动摇;但是主耶稣是信实的。祂既呼召了古约翰,就知道古约翰的缺欠和需要。有一件事,是古约翰不知道的;就是在那时刻,正是加拿大多伦多(Toronto)的晚间,有几个古约翰的老同学,聚集在一起。他们做出一个决定,那晚单单为古约翰(Justfor Goforth)祷告。当时,参与祷告的每个人,都明显地感觉到神的能力和神的同在。他们坚信神在古约翰身上行了某些奇事,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是什么事。

这边加拿大的多伦多的弟兄们为古约翰祷告;那边远在中国的古约翰在离开妻子两小时后,从教堂迈步回来。古约翰一进家门!就对妻子说:“哦,罗瑟琳!多么奇妙的一件事!当我开始讲道时,那些成语和短句,以往成为我的语言障碍的,竟然很自然地顺口而出了。而当季理斐站起来,要接我讲道时,听众由于我表达得这么好和清晰,竟然不要季理斐打断我,要我继续讲下去。感谢主!我所有的语言阻滞,被完全清除了。”

古约翰把那天发生的神迹,记载在日记上。两个月之后,古约翰收到诺克斯学院戴宁先生(Mr.Talling)的信。戴宁述及,他曾参加一次祷告聚会,与会者专一地、恳切地为古约翰祷告。信里说,那晚圣灵明显地做工,大家深信神在古约翰身上,行了奇事。古约翰翻阅日记,发现那晚在加拿大的祷告聚会,与他在华讲道时获得语言恩赐,在时间上完全吻合。他惟有把一切荣耀归给神。

为了印证这绝对是一项神迹,另一位公认的中国语言学专家明恩普(ArthurSmith),曾向古约翰探询:“你从哪里得到这样非凡的语言天赋?在任何情况下,你千万不要改变你的表达方式。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再找不到任何人,像你这样善于把意思表达出来。”

古约翰和同工们从山东临清出发,好几次深入河南省差传时,遇到了危险。每次他们告别妻室时,她们都害怕丈夫不会平安回来。有一次古约翰和另一传教士到河南旅行,路过一个市集;虽然两人改穿中山装,却因脑后拖着一条红辫子,仍被多人认出是“洋鬼子”,而紧紧地追逐他们,向他们大声叫嚣,抛掷泥块。这时,古约翰和那位同工想退到一道墙垣,作为背靠,但不能成功,眼看就要被暴徒踩在地上;突然有一阵狂风,把一座帐棚吹起。这些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帐棚那里,而把古约翰这边忘记了。在古约翰艰苦的差传日子里,主多次地保守他,拯救他脱离凶恶和危险。

一八八九年十二月十九日,古约翰夫妇又添了一个男孩子唐纳(Donald)。他只活了十九个月,于一八九一年七月,因从房子的露台跌下来,头部撞到花盆,结果竟不治身亡。古约翰于是第二次带着亲生孩子的遗骸,到庞庄的坟场,让小唐纳安睡在姐姐嘉德鲁的身旁。

一八九一年八月底,古约翰夫妇终于在河南省找着了立足点;他们带着只有五个月大的儿子保罗(Paul),迁移到河南省内黄县的楚旺镇。

从各方面观察,楚旺绝对不是一个理想的差传据点;认真说来,这个小镇不外是几间泥土砌成的破落茅房。经过多次水灾的冲刷,加上旱灾的剥落,楚旺迹近一片不毛之地。此外,那时期长江一带的居民,对基督教有抵触情绪,到处张贴了侮辱外国宣教士的告示。面对着这种恶劣的光景,古约翰毫不胆怯,仍与同工们一起热心讲道、医病,更在楚旺成立了福音堂;下设医院,由罗维灵医生主持。一年后,一八九二年,在河南省卫辉县的新镇,又建立了另一个宣教站。

古约翰的态度积极、乐观,他庆幸自己竟能在河南境内找到楚旺这样一个立足点;他是把楚旺作为一个踏脚石,向着往西三十英里的重要县城彰德进发。

为了节省开支,古约翰坚持步行,有时一天步行七八十里路;但是他没有发出一句怨言,他认为一切都作在主的身上。古约翰甫进一村庄,居民不肯来听道,对他持敌视和不信任的态度;但是受到了奚落的古约翰,再接再厉地探访了几次之后,当地居民的态度就有所转变,甚至向古约翰和同工们提供椅子和开水,另加安放圣经的茶几。

不过,就在古约翰工作刚有起色的时候,撒但就来破坏。一些恶意的、造谣中伤的谣言,如同瘟疫一样,迅速散播到各地。开始有人传说,西国医生以传教为名,实际上是要拐带孩子,挖出孩子的心肝,好用来制造药品。那些盲从的群众,就用泥块和砖石来袭击传教士。古约翰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仍靠主刚强壮胆。

古约翰夫人罗瑟琳(Rosalind Goforth)在所著的《中国的古约翰》(GoforthofChina)一书中,对其中的同工——加拿大医生罗维灵(Dr.WilliamMc Clure)——的艰难处境,作了这样详尽的叙述:“提起楚旺的日子,我们不能不对罗威灵医生,致以敬意。这位强壮的、可信靠的、富有同情心的,而又安静谦逊的、令人敬爱的医生,在加拿大麦吉尔大学(Universityof McGill)医科毕业时,获颁发优异成绩金质奖章,当年被加拿大蒙特利尔(Montreal)城市视为医学界的杰出人物,曾任加拿大著名医院蒙特利尔大医院的总监。其医术高超,不在话下。罗维灵医生却从未把这些属世的成就当作一回事;他放弃在加拿大的舒适生活和崇高地位,愿意蒙召来华作医疗差传工作。因他认识到,能有份于在中国建立教会这样一件宏伟的、神圣的事工,实有永恒的、属天的价值。可惜的是,这样一位有卓越成就的加拿大医生,由于当时有些河南居民受到恶意谣言的影响,对他的医术心存疑惧,个个裹足不前。有的有病在身,也不找他诊治。当罗维灵医生沮丧失望的时刻,我们这些同工们持续不断地为他的医疗工作祷告。感谢主,祂垂听了我们的祷告;有几个患上疑难绝症的病人,在走投无路时,竟在罗维灵悉心疗治下,得着痊愈。从此,他开始获得豫北一带的居民的信任。”

一八九三年,罗维灵主持的楚旺福音堂附设医院,虽然设立在草棚里,每年就诊人数高达三万二千人。一八九六年,罗维灵把楚旺的男科诊所,迁往安阳,这是广生医院的前身。一九○二年罗维灵在河南卫辉开办了西方式的现代化医院,起名博济医院——即是惠民医院的前身。

古约翰安定下来不久,住的房子失火,把他们夫妇许多结婚的礼物、心爱的照片,包括一幅罗瑟琳为她父亲亲手画的画像,全都付之一炬。古约翰安慰妻子说:“不要忧愁,这些不过都是物质的东西!”

在烟台只不过三星期,古约翰又迁居,搬到烟台码头旁一栋两层楼的洋房。

一八八八年四月底的一天,古约翰坐下来,和妻子罗瑟琳谈论家庭的收入开支。古约翰说,我们结婚了六个月,已经把一年总收入的十分之一,奉献出去,你对这一点,有什么意见?


由于罗瑟琳在娘家时,未曾有过奉献十分之一的习惯;现在作了牧师的妻子,就认为古约翰这样作是无可厚非,也算够慷慨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就答说,我们既然奉献了一年薪俸的十分之一;这一整年,直至年终,我想我们不必再奉献了。古约翰听了妻子这么说,大为惊讶,神情肃穆地说:“你真的觉得我们该这么作吗?当神为我们作了这么多的大事,我们今日就应当把今年的账目提前结清,另行开始记账。”古约翰照着自己所说的,就实行了,结果一八八八年那一年度,他奉献了年俸的五分之一。

罗瑟琳从丈夫,学习了奉献的宝贵功课。由于工作的需要,他们夫妻奉献的数额,逐年增加。几年后,他们每年所奉献的,是年俸的一半。到了最后,他们只留下一些维持生计的钱,把大部分的收入都奉献出去。

古约翰毕生彻底奉献,从不退缩,直到他去世前一个月,仍是这样。去世前,有一天,他独自卧在长榻上,等着要去聚会。罗瑟琳看到他若有所思,就笑着对他说,我想我能解读你所想的。古约翰说,瞎说,不过你无妨说出你所猜想的。罗瑟琳于是说,你是在打算下个月,你可以把多少薪俸奉献出去,同时使我们一家不致缺衣缺吃吧了!古约翰听了,从长榻上站起来,笑着说,亲爱的,你完全说中了我的心事。

再说古约翰在烟台住了六个月,为他学习华语打好了基础;与此同时,他又可以在两位当代的宣教老前辈——郭显德牧师和倪维思牧师(Rev.John Nevius)——面前受教,汲取两位长辈在中国多年所得的差传经验,接受他们提供的忠告和劝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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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约翰小传(6-9)

古约翰小传

作者:陈福中 编译


古约翰小传(6)- 向彰德进发
一八九四年春天,长老宗同意古约翰和季理斐在彰德府城的安阳建立第三个宣教站。不过,长老会要求古约翰和季理斐,不要从楚旺和新镇两个宣教站抽调教牧同工,以免摊薄早先已建立的工场的人力资源。长老宗还提出一个条件,新的据点必须设在城外,必须与北郊保持密切联络。几经周折,古约翰终于在安阳城北的铸钟街,向当地居民罗荣买了十一亩半的土地,用来兴建一座教堂,即耶稣堂。恰巧此时,古约翰由于要携带妻子儿女,回加拿大度假,就将购地转名手续,交同工季理斐办理。古约翰在加拿大,只是短短的几个月,心里却牵挂着安阳的事工;他于是在一八九四年秋天,把妻子和三个儿女留在加拿大,只身赶返河南省的彰德。

彰德府位于华北平原南部,在山西、河北、山东、河南四省的交界处;东边靠着卫河,北边贯串着漳河,是河南省北部的门户,素来有豫北咽喉之称。彰德的府城安阳,遂成为加拿大长老宗宣教的中心据点。

一八九五年春天,安阳耶稣堂正在施工阶段,古约翰就写信到加拿大给妻子,催促她赶快带子女到安阳会合。

一八九五年秋天,是古约翰平生最喜乐的日子,他带着妻子和孩子们,从楚旺出发,来到新的工场——彰德府的府城安阳。七年来,他不断地祷告,祈求神为来自加拿大的同工们开路,以便在彰德这样一个重要地方,建立宣教中心。感谢主,这个夙愿终于实现了。


古约翰一家人一到安阳,就引起当地人的好奇,成千上百的人都来围睹这些“洋鬼子”,并且流传着许多凭空捏造的谣言。至于古约翰,他为了建造耶稣堂,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包括测量栋梁的长度,数算砖块的数目……等等。然而在百忙之中,古约翰总是手不离圣经,他不放过任何传福音的机会,他绝对没有忘却差传的重大使命——拯救失丧的灵魂。

耶稣堂竣工之后,每天都有许多人涌进来听古约翰讲道;而教堂后面的院子里,另有一批妇女们围绕着古约翰师母,听古约翰师母讲道。古约翰在讲道时,常常接到妻子从后院递来的字条,上面写着:“快过来帮助我,这里有一群群的妇女,我讲得喘不过气来,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古约翰夫妇这样辛勤服事主三星期之后,开始觉得体力消耗太大,无法支持下去。但是他认为这样殷勤做工,是值得的。有一天早晨,古约翰跑到妻子跟前,打开圣经,指着腓立比书四章十九节,读出“我的神必照祂荣耀的丰富,在基督耶稣里,使你们一切所需用的都充足。”古约翰接着对妻子说:“罗瑟琳,我们不能再长此以往,实在力不从心,应付不了这里的需求。但是神的话是说,祂将供应你一切所需要的。你信不信神要照着祂的应许,供应我们的需要吗?我则深信不疑。”他们夫妻于是跪下来祷告。在祷告时,古约翰的妻子心里想,我们已经不可能从楚旺和新镇要求人力支援,从哪里找到帮手呢?

感谢主,这位行奇事的神,垂听古约翰的祷告;就在他祷告完的第二天,有一个住在楚旺以西二公里的源村的王福林,途经安阳,走入教堂探视。

王福林由于刚戒了鸦片烟,瘦骨嶙峋,不停咳嗽,十足的一副鸦片鬼的模样。说起来他的处境,也确实值得同情。他本来以说书为业,信主之后,就不想重操旧业,以致毫无收入,全家生计顿成问题。正当古约翰夫妇祷告,求神打发人来协助他们时;王福林恰巧从源村动身,来到安阳,想找一份工作。古约翰拉妻子到后头,两人都有点疑惑,难道这人就是神垂听祷告之后,所差遣来的人吗?虽然王福林的样子绝对不像是神所差遣来的,古约翰夫妇决定试用他几天。

只见王福林走进教堂不到一二小时,经过盥洗,换上一件新衣服,就在讲台上,对一大群人讲起道来。从第一天开始,王福林的信息就充满了圣灵的能力,他当场就带领一个名医和大地主归向了基督。王福林工作的果效印证他正是神垂听古约翰的祷告所差追来的使者。


王福林同时带领患上鸦片烟瘾而似乎无可救药的儿子归向了基督。源村村长杨成富和另一个中医的亲戚听到王福林的奇异改变;在清楚了福音的真理后,也接受耶稣为救主。杨成富家道富有,拥有半个村子的土地,在当地很有影响力。杨成富接着又把母亲、妻子、女儿、媳妇都带来信主。王福林在短短的三年中,辛勤为主做工,为安阳耶稣堂,打好了坚实的基础,神大大使用他,他被称为“满有圣灵能力的牧师”。

古约翰在一八九五年十二月十六日记述了当时彰德复兴的光景:“这五个星期以来,每天都有大批的人涌进教堂听道,我们每天平均要讲道八小时。王福林——一个悔改信主的赌徒和吸毒者——帮助我。我们轮流讲道,从早到晚,一直没有空闲;但是人群川流不息。连房子外也站满了人,有人甚至要站在窗口外聆听。每天黄昏,都有人留连忘返,似乎忘记他们住在数里之遥。我们规劝他们隔日可以再来。今天就有三个慕道者,还有一些人在旁伫候,已经日落西山,无法辨认确实人数……。我在加拿大从未看过圣灵彰显如此的大能大力。我们不述说别的,只高举基督,并祂钉十字架。”

一八九六年二月二十三日,古约翰的日记记着:“祝福的日子持续下去,这些日子人群拥挤在我们周围。这绝对不是出乎他们的好奇心,他们所渴慕的乃是神的话语……。这是多么荣耀的事,让我亲眼看到圣灵如何在他们身上动工,每当我们传讲时,圣灵打开他们的心扉,他们于是接受真道。在已往数年内,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我们受到极大的勉励,深信神将在河南这里拯救多人归向祂。”

几个月后,古约翰病倒了,他发高烧、头痛、肺痛、呼吸困难;所有病征,类似肺炎。楚旺镇福音堂的附设医院,有几个加拿大来的医生,古约翰可以请他们到安阳来诊治;但古约翰来华之前,读了宣信(Albert B.Simpson)所著的《神的医治》(Divine Healing),故信赖主耶稣会给他医治,他不让妻子给他请医生诊治。过了几天,眼看古约翰病情似乎舒缓,他却又患上疟疾。他忽冷忽热,大量出汗,这样的折磨,使他全人疲乏不堪。到了病情第三次发作时,古约翰师母害怕了,祈求神及时差派人来医治他。正当她恳切祷告时,孟恩赐医生(Dr. James Menzies)从楚旺镇到安阳来。孟恩赐诊断了病情之后,就对古约翰师母说,古约翰若再发作两三次,就有生命危险;他若肯服用金鸡纳霜(Quinine),一星期后就会痊愈。古约翰师母把孟恩赐医生的话转告古约翰。她流着眼泪哀求古约翰服药;这时古约翰已经虚弱到一个程度,几乎说不出话来。末了,他勉强地吐出一句话,对妻子说,为了你的缘故,我答应你吃药。古约翰服药之后,一星期后就康复了。

一八九八年夏天,古约翰的女儿格拉丝(Gracie)得了一种怪病,初期医生查不出病情,后来才诊断出是一种变种的恶性疟疾。格拉丝的病拖了一年,在这期间,古约翰一方面要服事主,另一方面一有空闲就要照顾女儿,但结局仍是令人悲伤的,即格拉丝救不回来。

古约翰第三次失去亲生的孩子,心里虽然悲痛,仍没有忘怀自己来中国所肩负的差传使命;他悲痛之余,继续带着已经重生得救的信徒,走到大街小巷作露天布道。那些信徒信主不久,开始宣教时多少有点胆怯;但一经操练,布道时就具有信心和能力。古约翰记述当时神如何祝福河南省的福音事工:“如果我们在加拿大讲道太长,影响听众的正点进餐时间,会引起听众反感。但在这里,他们站在那里细心聆听,而且日以继夜地倾听,从不表示厌烦。有一次,弟兄们停止讲道,准备回家,我亲耳听到多至一百二十人,齐声大喊:“不要走开,再讲多一点!”曾有人提醒我,说我在彰德某一角落讲过的信息,到这一地区来,却漏掉没有讲。他们所渴望知道的,是主耶稣如何爱罪人,如何为罪人舍命。”

古约翰不仅重视作露天布道,而且还注意学生们的福音工作。每年,来自五个县的约五千名学生,会到安阳来参加会考;这些会考生经过耶稣堂门口时,态度傲慢;尽管古约翰请学生们入教堂听福音,他们总是无动于衷。为了吸引这些学生,古约翰特别从上海买来一个地球仪,还有一些地图和星云图。第二年,另一批学生来到安阳会考时,路过耶稣堂,古约翰就请他们进来参观地球仪。那些日子,正是清朝的晚期,学生们对于自然科学的知识,还是很肤浅,还以为地球是平的。他们一旦知道地球是圆的,并悬在太空中,就十分惊奇。古约翰接着向这批谦卑下来的学生们传福音,说到创造宇宙万物的神的智慧、伟大,和慈爱。这些学生,开始认识到已往是井底之蛙,并认识到公义的神,为了挽救愚昧的、失丧的罪人,如何赐下祂的儿子,来挽回罪人。古约翰就藉此机会,带领数百个学生,归向了基督。

古约翰在彰德的差传工作,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到了一九○○年五月,福音已经从安阳,传到彰德府所属的其它县府,包括林县、汤阴、临漳、武县、涉县等,聚会点多达五十处。

一九○○年六月初,古约翰的大女儿弗兰丝(Florence),一个天真美丽的女孩,只有八岁大,得了急性脑膜炎。楚旺的雷实礼医生(Dr. Percy Leslie),闻讯赶到安阳;可是为时已晚,弗兰丝在几个小时后,回到了天家。古约翰第四次受到丧失骨肉的打击,他却没有发出任何的怨言;他为了肩负传福音到中国的神圣使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古约翰小传(7)- 义和团的冲击
一九○○年,山东、河北,和河南一带,掀起了义和团运动,矛头直指西国的宣教士。在彰德一带的加拿大宣教士,接到消息后,就一同祷告,祷告后信徒们劝告古约翰等加拿大宣教士,还是暂避为佳。六月二十八日,古约翰牧师全家、费约翰牧师(Rev. John Griffith)、雷实礼医生(Dr. Percy Leslie)和夫人、尹兹谋牧师(Rev. Murdo Mackenzie)全家、马多识小姐(Miss MargaretMacintosh)等,乘坐数辆马车,往汉口方向撤离。一路上,他们听到了一片片的喊杀声。

古约翰把自己的婴孩华乐士(Wallace)抱在胸前,走在队伍的前面,暴徒们看见婴孩天真烂漫的笑容,就转怒为喜,让整队宣教士安然过去。古约翰想起腓立比书四章七节的话:“神所赐出人意外的平安,必在基督耶稣里,保守你们……。”十天后,古约翰一行人离开河南省南部的新店镇途中,有几百个人,带着石头、匕首、铁器,冲过来,接着有石子掷过来,同时夹杂着枪声,古约翰看到形势不妙,从马车跳下来,大声喊说:“财物尽可拿去,千万不可杀人!”古约翰于是立刻成为攻击的目标。

有一个暴徒,以两刃的利刀往古约翰的后脑砍过来,他举起左手保护头部,结果手臂被砍了几刀;混乱中,实在防不胜防,突如其来的,有一刀斫中了他的头盖骨,幸好头盖骨没有被劈开;但他在重创之下,跌落在地上。血不断地从他颈上的伤口冒出来,这时他脸色变得苍白;在昏厥中,他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不要害怕,许多人正在此时为你祷告。

古约翰苏醒后,十分镇静,仍能被扶着走向另一个村庄。看到他颈上的血仍涌流不止,同行的人都以为古约翰必死无疑;好在有一个好心的当地人,用中国土方止血的秘法,搓了一把黑灰,涂在古约翰的颈上,很奇妙地就这样把血止住了。当尹兹谋牧师(Rev. Murdo Mackenzie)说,每个人要赶快上马车,以便继续前程的时候;没有人想到,这时候古约翰竟不需人搀扶,自己登上马车。他还以平静的音调说,只要专一地祷告,只要主耶稣还需要我们为祂做工,祂必赐我们所需的力量。

古约翰一行人在进入新野时,当地的人又骚动起来,但神很奇妙地又保守了他们。突然在人群中有两个穿戴华丽的青年人喊声 “古牧师”,原来他们是安阳道台的儿子。安阳道台是古约翰的朋友,曾被邀在古约翰的府上用膳。在道台的公子的安排下,新野知县派人用船护送古约翰等人到湖北的襄樊。从襄樊,古约翰一行人又乘船到汉口。在汉口时,他们留在船上,然后再转驳到一艘客轮,直驶往上海。古约翰一家人到达上海英国租界时,接到加拿大长老会的通知,说为了古约翰一家人的人身安全,要求他们第一时间乘搭第一艘客轮回到加拿大休假。

这一次义和团运动,粗略统计,被杀害的西国宣教士,共有一八八八人;华人平信徒殉难的则有五千人,实在是一场空前的浩劫。至于中国为什么会发生义和团运动呢?对此,古约翰很公允地做出评述:“义和团产生最主要的原因,是德、俄、英、法、日等国想瓜分中国;然而中国人民知道,纯正的基督教的宣教士,与这些侵略行为不发生关系——内中当然也有少数的害群之马。中国老百姓觉得,这些标榜是基督教国家的政府,丧失了良心,侵犯了中国的主权。中国一些人误以为,拯救中国的办法,是不分皂白地把一切外国人赶出去。中国老百姓误会,西国宣教士是帝国主义的代理人,就把仇恨转嫁到西国宣教士身上。”

古约翰回到加拿大后,在多伦多讲道时说,我们迫切需要的,是让中国统治者和老百姓知道,我们的差传事工是神圣的,既不具有任何不纯正的动机,也不需要任何特殊的支持。

古约翰在加拿大注意到,那里的教会对差传工作转趋冷淡,他到处大声疾呼,唤醒在加拿大的信徒要注重和关心差传工作。他同时留意到,西方的教会日渐世俗化,产生了许多自满自足、不冷不热的基督教型的法利赛人,他们没有学习十字架的功课。他同时看到加拿大的劳苦大众,受到资本家的剥削。他又观察到社会上贫富悬殊,社会制度极不完善。古约翰住在加拿大,一直悬挂着中国,他巴不得立刻回到河南省,和草根阶层生活在一起,向他们述说基督的爱,和父神的怜悯。

古约翰小传(8)- 圣灵亲自做工
一九○一年秋季,古约翰只身回到河南省北部。这时候,加拿大长老会差会鉴于新镇和楚旺两个宣教站已被义和团所捣毁,就决定在卫辉府城汲县和怀庆府城沁阳建立了新的宣教总站。古约翰则被安排到卫辉主持宣教工作。一九○二年五月,古约翰发了一封电报,叫他妻子罗瑟琳到中国与他配搭事奉;罗瑟琳于是带着五个孩子到中国与他团聚。罗瑟琳抵华后四个多月,一岁大的女婴康士但丝(Constance)突然患上急性痢疾。尽管古约翰夫妇和明妮•派克小姐(MissMinnie Pyke)三人跪在幼婴床边迫切祷告,幼婴的灵魂仍是被主接去,但是主安慰了古约翰夫妇两人。一九○二年十月十三日,亦即康士但丝的生日,他们将她的遗体安葬。

古约翰一个孩子跟着一个孩子,被主接去。他连续失去五个孩子,这种撕裂肺腑的哀痛,并没有动摇他到中国差传的决心和信念。在《依靠神的灵》(By My Spirit)一书里,古约翰只字不提丧子丧女的创伤,他所述及的只是自己在服事主方面所感到的亏欠;他供述:“义和团运动所造成的破坏逐渐被淡忘之后,我对自己已往的事工越来越不满意。早年我开始差传时,总是认为在收获之前,要有一段艰辛的、无成果的播种日子,我就以这种论点来原谅自己。但转眼之间,十三年已经过去了,而所得的福音果子太不理想;我肯定有更大的工作等着我去完成。我不可以再继续放松自己。要记得主耶稣在约翰福音十四章十二节所说的: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我所作的事,信我的人也要作;并且要作比这更大的事;因为我往父那里去。”古约翰于是决定,要深入到更边远的地区,去建立各地的教会。他越过漳河,到河北的武安、彭城、邯郸一带传福音,古约翰叙述他在彭城建立教会的情况:

“在主日,我们为不少的弟兄姐妹施浸,而登记的慕道者共有十七人……。主日下午,守圣餐的接近四十人。神的灵与我们同在,并赐福给我们。神亲自在这地区动工。今年内,参加初信培训的已有五十二人。”古约翰在河北省南部布道时,有时一天有一千人听道;在邯郸更是受到知县的热情款待。


古约翰的生活很有规律。他每到一处,例必在每日早晨六时起床;先用十分钟学习十二个汉字,然后读圣经。七时用早餐,八时与布道员讲解圣经,讲道内容从来不重复。晚上则在该地租用的店铺里唱圣诗,由布道员向听众讲解歌词,吸引人的心思,使他们思慕基督。

在古约翰师母罗瑟琳所著的《中国的古约翰》(Goforth of China)第十三章,她说,这一章是古约翰的生平最神圣的部分。她在第十三章的开始,再一次述说了主耶稣在约翰福音第十四章十二节所说的话:即信主的人,要作更大的事。古约翰坚信,既然神有这样的应许,他愿意不惜任何代价,顺服神的话语,愿意被神使用,作神合用的器皿。

一九○四年,在古约翰四十五岁的时候,恰巧有一位他素昧平生的信徒,从英国寄给他一些有关威尔斯大复兴的小册子。在笔者所编著的《罗伯斯小传》中,说出了威尔斯大复兴,如何影响了美国洛杉矶阿苏撒街(Azusa Street)的大复兴,直接带进了现代美国的灵恩运动。如今古约翰师母亲自在《中国的古约翰》一书的第十三章,坦述了威尔斯大复兴,如何勉励了古约翰,从而催生了东北大复兴和山东大复兴。

古约翰师母罗瑟琳又写道,这些述说威尔斯大复兴实况的小册子,几乎每星期都寄给古约翰;古约翰读这些小册子时,是何等地激动,渴望同样的复兴浪潮,能在东方的中国的大地上发生。在同一时期,古约翰在大学时的一位女同学麦迦洛博士(Margaret Mckellar),从印度寄来一本小册子《一个大复兴》(A GreatAwakening),书里选载了美国大复兴家芬尼(Charles Finney)有关教会复兴的讲章。

古约翰从这本小册子得着莫大的勉励,因为教会复兴正是他多年来所渴慕和寻求的。芬尼认为,在复兴的事上,要有属灵的果效,要遵循一定的属灵的法则。古约翰这样回应:“我相信芬尼所说的是对的,我要找出这些复兴的法则,并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去遵从这些法则。”
古约翰是这么迫切地探讨复兴的可能性,赶快托加拿大的朋友为他寄来撒母耳•佐敦(SamuelDickey Gordon)著的《静心谈能力》(Quiet Talks onPower)、《芬尼的自传》、《芬尼的复兴讲章》(Finney'sLectureson Revival)以及佐顿(A.J. Gordon)著的《圣灵的职事》(Ministry of the Spirit)。古约翰收到这些书之后,全神贯注地阅读这些书,他开始重视圣灵的运行和做工。

当古约翰仰望圣灵做工的时候,撒迦利亚书四章六节的话印证了他所寻求的:“万军之耶和华说,不是倚靠势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依靠我的灵,方能成事。”从那时候开始,古约翰蒙神恩待,得着了从神来的能力,使他成为一个焕然一新的人。从此,他讲道时带着圣灵的能力,许多人听了,都觉得扎心,从而认罪悔改。

一九○七年年中,古约翰陪同加拿大长老会差会秘书麦凯(R.P. Mackay)到朝鲜布道三星期,古约翰很惊奇地发现,圣灵在朝鲜大大做工。这样亲眼见到圣灵的作为,令他大为震惊。古约翰作见证说:

“在朝鲜所看到的一切,在我一生中,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在朝鲜,我看到复兴是完全可以发生的。从书籍读到复兴是一件事,亲身感受到复兴、亲眼看到复兴,又是另一回事。在朝鲜时,我感觉到,神的意念,是让复兴的火燃遍世界各地。朝鲜的史窝伦先生(Mr. Swallen)告诉我,朝鲜的弟兄姐妹,在听到印度的卡西亚山区(KassiaHills)大复兴的消息之后,日以继夜地恳切地祷告,直至神垂听了他们的祷告。”
令古约翰感到惊奇的,是在朝鲜的弟兄们中间,找不出一个杰出的、特别有恩赐的。只有在祷告生活上,才显出他们实在是蒙了恩典。

有一晚古约翰和麦凯两位访客参加朝鲜当地人的祷告聚会。古约翰作见证说,他从未感到神如此明显的同在。那次祷告聚会简直把他带到神的宝座前。他简直觉得是与神在幔内面对面有交通。在回到寓所途中,麦凯一直默然不语,麦凯一直若有所思,祷告聚会确实震撼了麦凯。到末了,麦凯才激动地对古约翰说,“多么令人惊讶的祷告聚会,你们在河南的祷告聚会,距离这么高的水平太远了。”

古约翰离开朝鲜,途经东北,在沈阳辽阳、北戴河等地,有十天的奋兴聚会。古约翰把耳闻目睹的朝鲜大复兴的实况,转述给东北各地的弟兄姐妹听。大家听了,都希望朝鲜复兴的火焰,能席卷全中国。东北各地的教会,热切地希望古约翰再度回到东北,促进教会的复兴。


一九○七年八月,古约翰回到了河北省,在他向加拿大长老会豫北差会作了大量解释之后;豫北差会同意古约翰前往东北,去供应那里的教会。
一九○八年二月,古约翰动身前往东北。他坚信神会给他话语,来供应东北各地的教会,但是他不知道要采用什么办法,他不知道如何才能使教会复兴。

当古约翰发现东北的信徒并不是很认真地寻求神,并不渴慕更大的祝福,就想,我古约翰能作什么?立刻在他心的深处有神的话在责备他!是你的事工,还是我的事工,难道我不能以我的权能,行奇妙的事吗?神藉着耶利米书三十三章三节对古约翰说:“你求告我,我就应允你,并将你所不知道、又大又难的事,指示你。”

古约翰那一年在东北,前后讲道约四十次,一路陪同他到各处教会的,有魏雅各牧师(Rev. James Webster)。魏雅各对古约翰的信息,有这样的评语:“古约翰的信息简单、正统。他述及朝鲜教会的复兴;说在几年间,朝鲜信主人数剧增。朝鲜的信徒在建立教会方面,达到自养、自立、自传,完全本色化。”

“古约翰向中国东北的听众说,圣灵的工作并不是抽象的。我们所说的,是我们所知道的;我们所见证的,是我们在朝鲜所目睹的。古约翰相信,拜偶像和迷信绝对不是圣灵所结的果子;一个真正信主的人,若仍然充满着仇恨、嫉妒、不洁、虚假、撒谎、骄傲、伪善、世俗和贪婪,那么他仍是在得罪神的灵。若不对付这些罪,那些临到朝鲜各教会的福份,就不会赐给东北的众教会。在古约翰每次的讲道中,十字架的烈火焚烧在听者的心中,听众的忏悔并不是因着末日的审判,而是觉得辜负了主的爱。大家觉得不应该犯下这样污秽的罪,不应该对恩主如此不忠实。他的信息撕裂听者的心,会众哀声痛哭,喊着说,神啊!怜悯我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古约翰在沈阳首天讲道后,翌日,就有一位教会的长老来找古约翰。该长老哭着说,我昨晚听道之后,整夜无法入睡,多年来我偷窃了教会的款项,除非我公开认罪,并赔偿我所偷窃的,否则我的心不能得着真正的平安。在那个长老当众认罪之后,许多人紧接着认罪,他们哀声痛哭、开声祷告。

奋兴聚会开了三天,神的灵大大做工,一位宣教士对古约翰说,这有点像一八五七年的苏格兰大复兴,你可否改变你的讲章,改为赞美聚会。古约翰说,不可以,我相信教会中还有许多隐藏的罪没有彻底对付。第四晚,人数是空前的多,气氛很严肃,大家都期待着有些事发生。会众正在唱诗的时候,里面就有声音对古约翰说,这样有果效的聚会非但将震撼全中国,也定必震撼全世界。古约翰的属灵感觉很敏锐,立刻分辨出这是撒但的诡计,要古约翰将荣耀归给自己,而不归结神。古约翰立刻谴责撒但,又说,我在整个宇宙中只是一粒微尘,所有的荣耀都该归给万物的主宰——我的主人。古约翰把荣耀归给神之后,在整晚的聚会中,感觉到神明显的同在。讲完道,他要求会众开口祷告,有一个长老,哭着说,他已经有两晚在消灭圣灵的感动。因他身为长老,犯了难以启口的奸淫的罪;他曾三次企图毒死妻子,但三次都未能谋杀成功。这长老说,我不配担任长老的职位,我如今宣布辞职。这位长老认罪之后,会众肃然无声,不久,一个一个长老站起来,说,我们虽然没有犯刚才那个长老同样的罪,但也犯了许多隐藏的罪,我们不配作长老,我们如今当众辞职。接着一个一个执事也随着悔改认罪辞职。主任牧师接着站起来,哭着说,今天教会荒凉到这个地步,信徒道德败坏,个个堕落离开主,我要负最大的责任,我再也不配当主任牧师,我如今向会众辞职。只见整个教堂的地板被泪水所湿濡。

在这事件之后,最令人感动的,是会众重新邀请对付了罪、为罪哀伤悔悟的牧师、长老、执事重新担任他们的职务。那一年,有成千上百的人,已往曾停止聚会的,重新再过教会生活;大多数人承认,他们其实一直未有真正悔改重生过。当古约翰前往辽阳讲道之后,从苏格兰来的德乔治牧师(Rev.George Douglas)对古约翰说:

“在这次复兴中,我在灰尘中自感卑微。重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八五七年的苏格兰大复兴的翻版。当然,以我的年龄,我不可能亲身经历一八五七年的苏格兰大复兴;但是从我父亲口中所听到的,和今天东北所发生的情况,完全一样。一八五七年间,苏格兰的农民白天在田间干活,回家后匆匆沐浴,然后赶到教堂,一直聚会到子夜才回家;一九○八年在朝鲜也发生同样的事。”

德乔治牧师说完,把摩法特博士(Dr. Moffatt)从朝鲜的平壤(Pyongyang)寄来的信给古约翰看;原来几天前,当古约翰在辽阳主持复兴聚会的时候,平壤有三千多个弟兄姐妹,恳切地祈求神,将最大的福份,赐给在辽阳参加特别聚会的信徒。朝鲜的弟兄姐妹在祷告中这样扶持古约翰,叫他深受感动。

辽阳教会复兴之后,复兴的信徒组成无数的布道队,到邻近地区广传福音,东北各地得救的人数日日增加。

在东北的广宁县,古约翰主持的复兴聚会,产生了同样奇妙的果效。广宁的教会,也得着了复兴。


古约翰从东北回来后,河南长老会在卫辉府的总站道口召开了会议。大家同意,现在古约翰的职事不应再受河南教区的束缚,他完全能在中国其它地区给教会带来复兴。区会讨论的结果,同意古约翰暂且不把职事局限在河南北部,他可以到其它省份,去服事当地的教会。
古约翰首先来到山东的烟台。二十年前,一八八八年,古约翰从加拿大首途中国,第一个到达的口岸,就是烟台,当年他一句中国话也不会讲,曾在烟台老前辈的宣教士郭显德牧师(Rev. Hunter Corbett)跟前受教。郭显德本人也是复兴家,多次在山东掀起大复兴。中国有名的大复兴家丁立美,也是郭显德所结的福音果子之一。郭显德一九○八年对古约翰在烟台的祷告聚会有如下的见证。郭显德说:“我平生没有见过那种情形的祷告聚会。一个可容千人的席棚,里里外外挤满了数千人,从一开始,大家认罪悔改,神与他们同在。往往有数人诚心地在同一时间内开声祷告。”

古约翰在东北、山东、山西等地带领聚会时,许多人大声呼喊,已往隐藏的罪从脸上毕露无遗。有的痛哭流泪,祈求神的灵不要离开他们;即使许多外表看似顽硬的人,也当场降服下来,落泪、认罪、悔改。

古约翰再度回到他多年服事的彰德地区时,同工们对他有新的期待。同工们相信,已往古约翰的功用在河南一带没有充分发挥,生命的爆炸力从未完全释放。教牧同工们的同心,给彰德带来了复兴的新景象。

已往和古约翰在彰德同工多年的尹兹谋医生(Dr. Murdock Mckenzie)作见证说:“你们若在这几星期和我们一起在彰德,你们心灵的深处也会照样被搅动。你会亲眼看到神在此地施展祂奇妙的作为,我们在此地的人亲身经历了神的同在,我无法亲笔写出我所目睹的,只能简单说几句。只有一个字Wonderful(英文原意大奇妙了)可以说出我们的光景,当圣灵充满时,祂会显明人的罪。彰德的教会经历了圣灵的浸洗和洁净。我们已往为什么这么久轻视圣灵的工作?我们已往为什么用其它办法来建造祂的教会?至于古约翰的信息,开门见山,直接打入人的内心,在一个星期一早晨,他读到启示录三章十五节:我知道你的行为,你也不冷也不热;我巴不得你或冷或热。讲完道,古约翰给时间让大家祷告,许多人哭不成声,以至无法继续祷告下去。星期一下午的经文是约翰福音十一章三十九节:你们把石头挪开。读完经文,古约翰发出强有力的呼吁,要所有的会众毫无拦阻地接受神的福份和恩典。讲完道古约翰又让会众祷告。一个信徒只祷告几句,另一个信徒就开声祷告,一下子全场都齐声祷告,大声哀求神的怜悯。许多人在那里认罪,有的则在啜泣,说,哦,神啊!赦免我!最叫我们觉得亏欠的,是我们长期让圣灵担忧;在我们的事工上,和在我们的心中,不让圣灵有应得的地位。”

底下是彰德另一位同工雷实礼医生(Dr. Percy Leslie)的叙述:“长期以来,我们一直渴望有复兴聚会。我们需要复兴。朝鲜、东北、山西等地方发生了广泛的复兴运动,而古约翰一直带领着这一系列的复兴聚会。有整整一星期在河南的卫辉府有聚会,如今则在彰德开始有聚会。到了第八天,一早就有七百人陆续在那里忧伤痛悔;除了用膳之外,聚会几乎没有停息,聚会的除了本省的人以外,还有从外省来的人,包括海外的访客,内中有来自加拿大蒙特里尔(Montreal)的玛嘉烈•金小姐(MissMargaret King)。……特别令人感触良深的,是看到许多教会的台柱、强人,因着神的光照,当众哭个不停……。一些已往怀疑圣灵的大能的人,现在谦卑在祂面前,痛恨自己的不信……。”

在中国各地发生的复兴运动,被转载在加拿大的《长老会通告》(The Presbyterian Record)上。有一位多年离开主的姐妹偶然间到教堂一次,顺手带一份《长老会通告》回家,当她读到复兴运动许多感人的故事时,她深受感动,跪下来向神认罪,并彻底对付多年来犯下的偷窃的罪,又向受到损害的人赔罪和赔偿。

一九○九年初,古约翰在北京附近的通州,主领了几晚的奋兴聚会之后,途经伦敦,回到加拿大。

古约翰小传(9)- 光辉的旅程
古约翰回到加拿大后,参加了长老会在汉密尔顿(Hamilton)举行的大会。古约翰在大会上以肃穆的、毫不含蓄的语气发言二十分钟,要求加拿大长老会的领袖们要在主面前谦卑,寻求圣灵的充满,效法朝鲜、东北各地的教会。古约翰强调,圣灵的掌权,是防止教会退步和冷淡的惟一希望。

一九一○年六月全球差传大会(The World's Missionary Conference)定于苏格兰的爱丁堡(Edinburgh)举行,古约翰被加拿大长老会委为与会代表。在英国期间,各地教会邀请古约翰分享在中国掀起的复兴情况。他应邀前往爱尔兰、爱丁堡、格拉斯哥(Glasgow)、威尔斯(Wales)讲道。最重要的,是他曾在伦敦甚有威望的司布真会幕(Spurgeon's Tabernacle)讲道十天。更加令古约翰喜悦的,是他可以与多年来所敬仰的作者撒母耳•佐敦(SamuelDickey Gordon)同时成为英国属灵水准甚高的开西大会(KeswickConvention)的讲员。前文说过,古约翰在带领各地教会进入复兴浪潮的初期,阅读了撒母耳•佐敦的名著《静心谈能力》。这次古约翰见到撒母耳•佐敦时,撒母耳•佐敦另两本名著《静心谈祷告》(Quiet Talks on Prayer)和《静心谈耶稣》(Quiet Talks on Jesus)已经出版。当开西大会主席赫德(AlbertHead)宴请大会的讲员时,英国的属灵伟人迈尔(F.B. Meyer)被安排坐在古约翰夫人邻座。德高望重的迈尔对古约翰夫人说:“这是我首次听你丈夫讲道,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物,并有不可思议的异象,你身为太太,可否分享一点他怎样得着来自神的非凡的异象。”

古约翰夫人于是把古约翰如何在义和团运动中神迹般地死里逃生,如何长期在中国服事卑微者,如何坚定不移地信靠神,以及如何时刻与神同在。古约翰夫人述说时,迈尔细心倾听,一个字也不放过。然后,迈尔站起来感叹说,完全不出我所料,古约翰实在得着从神来的不寻常的异象。

在英国期间,古约翰在寻根时,发掘出他的英文姓Goforth“前进”的来源。原来数百年前,他的祖先在选择“前进”或“明哲保身”之间,选择了前进。结果,他的先辈离开了家园和家人,投入了清教徒领袖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的麾下。古约翰的英文姓“前进”,就是古约翰一生事奉道路上的写照。

从一九一○年十月至一九一四年,古约翰在河南卫辉服事那一地区的教会,有时到外地领会和培训华人教牧人员;他把那些年间的经历,记载在他所口述的《中国神迹般的人物》(Miracle Lives of China)。

一九一五年,美国长老会的中国差传工作视察团,在中国长老议会会长路崇德牧师(Rev.James Walter Lowrie)的陪同下,到河南省拜访古约翰,恭贺他达到了差会预设的目标。即在每方圆十英里的范围内都有一个聚会点。古约翰是达到这项目标的第一人。

一九一六年春,古约翰动身往南方作差传工作,当他刚刚穿过江西省信江地区没有几天,他脖子后面的脓疮恶化,不得不中断行程。雷实礼医生(Dr. Percy Leslie)劝告古约翰,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说他是两头都燃着的蜡烛。到了古约翰病情趋于严重时,他前往浙江杭州的缅因医生(Dr. Main)的诊所治疗。缅因医生诊视了古约翰的病情后,警告他说,你若再继续劳累不休息、不治疗的话,不啻自杀。古约翰——一个本来非常活跃的神仆——顺服了医生的吩咐,回到加拿大养病。

当古约翰横渡大平洋时,他与内地会总主任何斯德(Dixon E. Hoste)同住一个船舱。在整个航程中,古约翰给何斯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何斯德对所观察到的古约翰,笔录如下:“古约翰由于长了疔疮,非常不舒服。但是他那坚忍、无私、乐于助人,而又喜乐的性格,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在整个航程中,我没有看到他有一丝暴躁或一次脾气。每当我看到他那憔悴的、干瘪的脸孔,和那弱不禁风的身躯时,我看到这是他所事奉的主的恩典在托住他、在扶持他。且不说他超越的恩赐,和他影响广泛的公开职事;他实在是一个值得被敬爱、钦佩,和效法的伟人。”

感谢主,历三年之久,备受二十处疔疮所折磨的古约翰,固然一度病危,但因他长期忍耐,靠着信心,终于得着主的医治。

一九一七年秋天,古约翰返回中国,迁居到河南与湖北交界的鸡公山。他从鸡公山,前往汉口、上海、香港、广州、梧州和桂林等地讲道。一九一九年春天,古约翰先在梧州为宣道会主领一星期的奋兴聚会;然后转移到桂林,再为宣道会主领十天的奋兴聚会。

一九一九年夏天,冯玉祥将军的部队,驻扎在江南,请古约翰到军中布道。当时天气酷热,加上古约翰夫妇又听到江南一带霍乱盛行,于是古约翰信心软弱,显得犹疑不决;但是那时他们翻阅到传道书十一章四节:“看风的必不撒种,望云的必不收割。”一九一九年八月二十四日主日,古约翰到达冯玉祥的军营,冯玉祥亲来迎接。古约翰夫妇在军营中住了十三天,每天布道两次,每次听道的官兵约千人。在末一次的复兴会中,冯玉祥大受感动,痛哭流泪。在最后一天接受洗礼的有九百六十人;守圣餐的官兵有四千六百零六人。

一九二○年夏天,河南北部遭遇了水灾,有四千人陷于饥荒。古约翰夫妇认为这是机会,向灾民传福音,于是在同年冬天回到了彰德。在五个月的巡回布道中,共有三千人归向了基督。

一九二一年春天,古约翰回到鸡公山;休息了一段日子,又再南下巡回讲道,直至上海。

一九二二年,冯玉祥出任河南督军,部队驻防开封。古约翰应邀到军中讲道一个月,其间还在开封城内传福音。古约翰教导冯玉祥读圣经,他对冯玉祥期望很高,确信他将是中国的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中国清教徒的领袖。

一九二四年二月十日,古约翰已满六十五岁;他写道:“今天是我六十五岁生日,我是多么渴望再有二十年的时光,好让我抢救更多失丧的灵魂。”在这一年,他返回加拿大。
古约翰身在加拿大,心却在中国。一九二六年二月,古约翰在家里,等着救护车把妻子送到多伦多总医院(Toronto General Hospital)急救,突然接到冯玉祥电报,邀请他再到开封。这边古约翰读冯玉祥的电报给他妻子听,那边多伦多总医院来电话,说医院爆满,古约翰夫人要在家里等多两三天。古约翰夫人低头祷告;祷告完,说,我和你一起到中国去,说完霍然而愈。

一九二六年三月二十五日,古约翰夫妇到达上海,然后再途经汉口,前往北京。古约翰到了北京之后,才知道冯玉祥已经率军转移到西北。古约翰长途跋涉,结果扑了一个空,但他并没有因此灰心和失望,他深信神有更美好的旨意,神会在事工上有新的安排。在那些困难的、等待的、漆黑一片的日子里,古约翰的信心从未动摇。

正当古约翰等候神的时候,从东北的牛庄,寄来爱尔兰长老会差会宣教士麦嘉孟牧师(Rev. James Mc Cammon)的信,邀请古约翰夫妇到东北开荒拓土,去播种福音种子。

一九二六年春天,古约翰到达吉林省四平市,并以该地为宣教站,向洮南、辽东等地推展。一九三○年初,古约翰回加拿大主领一系列聚会,在多伦多,他发现右眼视网膜脱落,虽经手术,仍无法医治;至同年四月底,右眼完全失明。当古约翰右眼失明之后,往日在中国曾与他相处过的蒙恩的信徒的形象,却栩栩如生,展现在他的心目中。在他住院四个月期间,河南惠民医院的盖麻姑小姐(Miss Margaret Gay)自愿前去护理;她把古约翰珍贵的宣教生涯的回忆,笔录下来,再交给古约翰夫人整理成书,取名《中国神迹般的人物》(Miracle Lives Of China)
一九三一年五月,七十二岁高龄的古约翰,又回到他的第二故乡中国。一九三二年,他在二十多处带领奋兴聚会;其间曾返回河南安阳一次,在大帐棚里对着千人讲道,并与中华基督教会彰磁全区奋兴大会的会众合影留念。

一九三三年,古约翰仅存的左眼,也因视网膜脱落而失明,不得不打算回到加拿大。一九三四年年底,古约翰搭车离开四平街车站的时候,送行的人有的因悲伤过度而不支,有的喊着说,以利亚离开我们,我们个个必须像以利沙。此时眼泪湿润了每人的眼眶。

古约翰从一九二七年至一九三四年,曾带领无数人归向了基督。仅统计他临走前三年的数字,一九三二年带领四百七十二人信主,一九三三年则有七百七十八人,一九三四年攀升至九百六十六人。最令人惊讶不已的,是他双目完全失明的一九三三年和一九三四年,他是瞎着眼在讲台上传福音,而信主得救的人却剧增。

一九三五年一月,古约翰回到加拿大。这时七十六高龄的古约翰,奔波在加拿大和美国之间,一周讲道八九次。他不断呼唤美洲的信徒,要参与在中国的差传工作,要关心在中国千千万万失丧的灵魂。

一九三六年十月七日,古约翰在加拿大安大略省(Ontario)怀俄明(Wyoming)的圣安得烈教堂(St. Andrew Charch)讲道;他说,他惟一的愿望,就是作耶稣基督的奴仆。当天晚上,古约翰在睡眠中被主接去。

在古约翰被主接去之前几星期,他说过,他最喜欢见到的,就是主的形象。如今,他是应验了诗篇十七篇十五节所讲的:“我醒了的时候,得见你的形象,我就心满意足了。”

参考书目
1.古约翰著的ByMySpirit
2.Rosalind Goforth著的Goforth of China
3.Rosalind Goforth著的How I Know God Answers Prayer。
4.Ruth A. Tucker著的From Jerusalem to Iran Jayas
5.John D.Woodbridge著的AmbassadorsforChrist
6.J.D.Douglas著的Twentiet
h Century Dictionary ofChristian Biography
7 Earle Cairns著的An Endless Line of Splendor
8.Alvyn Austin著的Saving China
9.宋家珩与李巍编的《加拿大传教士在中国》
10.Jonathan和Rosalind Goforth合著的Miracle Lives of China
11.Peter Stursberg著的The Golden Hope
12.尚维瑞著的《古约翰与满洲大复兴》
13.I.A. Mac Millan著的Jonathan Goforth of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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