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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约翰小传(1-5)
古约翰小传
作者:陈福中 编译
美国享有盛誉的传记作家特南布尔(Charles Gallaudet Trumbull),曾为美国解经家司可幅(CyrusIngersoll Scofield)立传,著有《司可福的生平》(LifeStoryof C.I.Scofield)。特南布尔认识古约翰长达二十年,他认为古约翰热力四射,充满生命的动力,在中国的差传史上,不可以漏掉不提古约翰。当古约翰师母为了追悼古约翰,撰写《中国的古约翰》(Goforthof China)一书时,就征得特南布尔为该书写序。特南布尔在序文中的结束语是:“但愿神祝福古约翰一生的事迹,藉着古约翰的生平兴起更多人步古约翰的后尘,直到主再来的日子。”
古约翰小传(1)- 早年的带领
古约翰的英文姓名(Jonathan Goforth)按照一般的音译可为约拿单•戈霍氏。古约翰的祖父约翰•戈霍氏(John Goforth)原是英国约克郡(Yorkshire)的居民,中年丧偶。一八四○年,身为鳏夫的约翰•戈霍氏携带着三个儿子约翰(John)、西蒙(Simeon)、法兰西斯(Francis),移民到加拿大的安大略省(Ontario)西部。
法兰西斯•戈霍氏长大后,娶了一位来自爱尔兰(Ireland)北部的女子珍妮•贝特丝(Jane Bates)为妻;夫妻两人在安大略省伦敦(London)附近的一个农场定居下来。他们两人共育下十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古约翰排行第七,诞生于一八五九年二月十日。
古约翰生下来时,家境艰苦、贫困。古约翰几个兄弟从小就要干农活,来帮补一家的开销。古约翰忆述父亲作为新移民,在加拿大拓荒垦土的情况时,这样说:“我记得父亲背着一大袋面粉,长途跋涉,从加拿大的汉密尔顿(Hamilton),步行七十英里,穿越过灌木丛生的荒野,才筋疲力尽地抵达家门—在安大略省伦敦附近的冲达尔(Thorndale)。”
古约翰五岁时,蒙神保守,把他从死亡关里神迹般地拯救出来。情形是这样,有一天,古约翰的舅父驾着一辆四轮马车,其上载着堆积如山的谷物,想赶到市集去售卖。古约翰正要赶回家,他舅父就在他驾车座位的后面,在一袋袋的谷物中,腾出一个空位,让古约翰坐在那里,还以为这会安全妥当。想不到,当马车冲下山坡时,前面一个车轮陷入软土里,整个马车突然往一边倾斜,把五岁大的古约翰从谷物洞中抛出来,马车的后轮也就辗上古约翰的臀部。古约翰的舅父历尽千辛万苦,才能移开堆积的谷物和沉重的马车,把古约翰救出来。根据古约翰后来在日记中的记载,只要马车的车轮压多一寸,他就会骨折,甚至难于挽救。从这件事,看到全能的神,一直在保守着古约翰,并预定他将是神贵重的器皿。
古约翰的母亲珍妮,是一位非常敬虔爱主的姐妹,她教导孩子们从小就读圣经,并和孩子们一起祷告。古约翰缅怀童年的往事时,曾说道:“回首童年的时代,有一件事使我终身蒙福的,即我的母亲惯于要我诵读诗篇给她听。我从五岁开始,就朗读诗篇,并且读起来毫不觉得艰难。由于大声朗诵诗篇,我不期然地产生一种背诵圣经的习惯;养成这个习惯,使我毕生受用不尽。”
当古约翰七岁时,有一位成人的姐妹送他一本镶着铜边的串珠圣经。古约翰很珍惜这本圣经,非常喜爱圣经所说的;他下决心要好好研读圣经。
到了古约翰十岁那一年,他陪着母亲珍妮到教堂领圣餐。当他母亲领圣餐时,古约翰静坐在她身边。突然间,古约翰有了一个念头,令他战栗不已。他想,假若神在此时收回他的灵魂,他将上不了天堂。但是,他怎样才能成为一个基督徒?古约翰又想,什么时候才有人向他谈到他灵魂的救赎问题,他渴望将他的心完全地归向基督。
古约翰在西尼梭里(West Nisouri)的学校求学的那段日子,仍要抽出几个月干农活,来帮助家计;但这并不影响到他学校里的功课,在班上他总是成绩优异。
加拿大浸信会的领袖斐宁博士(Dr. Andrew Vining),童年时是古约翰的同学。他如此追述古约翰在学校里的一些生活片断:“在我的记忆中,古约翰是一个活泼的、谦虚的、勇敢的、诚实的孩子。我忘不了他为人的公正;有一次我在校舍被一个高大的同学欺负,古约翰仗义勇为,斥责该同学不该恃强凌弱;从那一次开始,我们就成为朋友。古约翰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课余的时间,站在课室里挂在墙上的地图前,凝视着地图上的遥远地区,包括非洲、中国等地方。好几次我觉得纳闷,就想,是否仍是小孩子的古约翰,在他幼嫩的心灵里,已经有一个使命感,要委身给遥远的地球的另一边。”
古约翰十五岁时,他父亲购买了另一个农场,命名为丹斯福农场(TheThamsford Farm),距离家乡冲达尔有二十里路。他父亲将新农场交给古约翰和比他更小的弟弟约瑟(Joseph)打理。
古约翰在农地上播种之前,总是先除净野草。他一次又一次地犁地,把野草的根翻出来。他为播种种子,准备了最合适的土壤,当他父亲在农地里找不出一根野草时,就粲然一笑。古约翰说,父亲的微笑,是我一切劳苦的奖赏;从父亲的笑容,知道他满意我辛勤的劳力。古约翰长大后到中国布道时,一讲及犁田播种的经验时,总是抓住了听者的心灵,吸引了听者的注意。不过,他往往临末了强调:我们也要忠心于我们的天父所信托给我们的事工。
现在要叙述一下古约翰重生得救的经过。
一八七七年,即古约翰十八岁那一年,他如常回到学校,希望早日考进大学,以便修读法律,一展抱负,成为众望所归的政治家。那年间在学校里教圣经课的,是来自丹斯福(Thamsford)的长老会牧师坎墨伦(Rev.Lachlan Cameron)。坎墨伦牧师是一位圣洁的基督教牧者,信仰纯正,非常重视传福音,非常重视学生们灵魂的归宿问题。
坎墨伦牧师一早就注意到古约翰这个学生,古约翰曾在坎墨伦的家乡丹斯福的农场干过农活,这就增加了师生两人之间的亲切感;另一方面,古约翰写得一手好字,当年加拿大对于书法非常重视。坎墨伦牧师对古约翰秀美别致的书法简直赞不绝口。
至于古约翰,对老师坎墨伦牧师在课堂上所讲解的圣经,也留心倾听;古约翰后来为了进一步聆听切身的灵魂归宿问题,决定在星期日到教堂听坎墨伦牧师讲道。
坎墨伦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聚会结束时,向会众发出呼召,要会众公开决志,接受主耶稣作他们个人的救主。
当古约翰第三次在主日到坎墨伦牧师的教堂听道时;坎墨伦牧师循例在讲完道呼召人接受主耶稣作他们的救主。当坎墨伦牧师做出呼召时,他的眼睛一直逼视着古约翰。虽然神的话语打入古约翰的内心,催促古约翰立刻决志信主;但是撒但总是在他耳畔窃窃私语,说,古约翰,你下星期日再决志,还不太迟。
当坎墨伦牧师祷告完之后,他破例再作另一次呼召,这次坎墨伦牧师贴近讲台,以坚决的、满有能力的话语,要求会众不可消灭圣灵的感动。对此,古约翰见证说: “我坐在教堂里,表面上我毫无举动,实质上我俯下首来,我降服自己在基督面前,接受祂作我的救主。”古约翰的得救是彻底的,毫无保留的,底下是他七十五岁时所作的见证:
“我十八岁时重生得救虽是简单的,却是彻底的;从那日开始,我正像保罗在加拉太书二章二十节所说的: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着,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祂是爱我,为我舍己。基督既然为我舍命,将生命赐给我,从此,我也将一生都奉献给祂。”
古约翰重生得救之后,毫不迟延地寻找机会事奉主。他除了在主日学服事之外,每主日都准时在教堂门口派发单张。再过不久,他借用他家附近一座旧校舍,在每主日晚上开始有聚会。
与此同时,古约翰也有负担,要在家里开始家庭聚会。有一晚,古约翰在晚饭前交代大家,晚饭后不要走开,今晚会有家庭聚会。古约翰说时,他父亲没有提出反对,那些日子他们甚至在进餐前都没有谢饭。家庭聚会开始时,古约翰读一段以赛亚书的经文,读完大家跪下来祷告。经过了数月类似的家庭聚会,古约翰的父亲法兰西斯终于清楚得救。
另一件事发生在古约翰转学到英格索尔(Ingersoll)的高等学校之后。该校老师是自然神论者(deist)多马•派恩(Thomas Paine)的狂热信徒;他尽量误导该校的学生,要盲从异端的学说。古约翰认为一切所谓宗教的讨论,实际上是在摧毁基督教纯正信仰的基础。面临这样重大的压力,古约翰为主站住,并且坚定地站在神的话语——圣经——的根基上。古约翰理解到,要为主做工,要抗拒一切的异教邪说,必须把神的话语——圣经——丰丰富富地藏在心里。他把大部分时间,用在读圣经上面,直至他对圣经的认识,有牢固的基础,再没有一丝的疑惑。接着奇迹出现,全班的同学,包括那位教师,在古约翰的影响下,都放弃了无神论,归向这位创造宇宙万有的全能的神。
古约翰在得救之后,虽然多次被神使用,但他从未放弃从事政治或担任律师的野心,他认为他可以在专业的岗位上照旧事奉神。但是神对祂的仆人古约翰却有更美好的安排。
在一个星期六,古约翰驾着马车,造访弟弟威廉(WilliamGoforth)的住宅,并在那里过夜。古约翰辞别时,威廉的岳父宾涅(Mr.Bennett),一个虔诚爱主的苏格兰信徒,送古约翰一本《麦其尼回忆录》(TheMemoirs ofRobert Murray Mc' Cheyne)。麦其尼是苏格兰中部一位圣洁舍己的牧师,非常重视传福音的工作。但麦其尼非常注意平日的灵修,天天以神的话喂养自己。可惜的是,麦其尼一生仅传道七年半,就在二十九岁英年逝世。麦其尼的传记改变了古约翰的一生。古约翰看到了异象,清楚知道神要他步麦其尼的后尘,毕生从事差传的工作。他既决志委身给神,就不再有作法官或政治家的念头了。
特别是麦其尼所经历的属灵争战和得胜,和那种为了挽救分布在欧洲各地的神的选民——犹太人——所具有的那种奋不顾身的精神,使得古约翰曾有的藐小的、自私的野心,全然消失无踪;古约翰坚决地、严肃地做出决定,要接受神的庄严的、神圣的呼召,他要毕其一生,带领沦亡的灵魂,归向基督。
带领古约翰信主的坎墨伦牧师(Rev. Lachlan Cameron),非常高兴他的学生古约翰做出了献身事奉主的决定;坎墨伦立刻安排古约翰住进坎墨伦的牧师住宅(Manse),以便亲自督促古约翰攻读拉丁文和希腊文——是为古约翰考入多伦多(Toronto)的诺克斯学院(KnoxCollege)准备条件。
古约翰足足有两年的时间,每天早晨用两个钟头的时间,专心阅读圣经,然后再动身到学校去上课。除了圣经之外,古约翰在这期间又读了不少经典的属灵书籍,包括司布真(C.H.Spurgeon)的讲义(Lectures to Students)、司布真的讲道精选(Spurgeon'sBest Sermons)、培斯德(RichardBayster)的《对未悔改者的呼求》(Callto the Unconverted),和本仁约翰(JohnBunyan)的《蒙恩回忆录》(GraceAbounding)等。
古约翰初期还以为,他将来在诺克斯学院读完神学,顶多是在加拿大服事主,还没有想到会在海外作差传工作。
一八七九年,在台湾北部的加拿大长老会牧师马偕医生(GeorgeLeslie Mackay)回到加拿大;有一天马偕在古约翰读书的学校所在地英格索尔(Ingersoll)的诺克斯教堂(KnoxChurch)讲道。马偕牧师以迫切的话语,说出在台湾作差传工作的紧急性和重要性。马偕对加拿大的信徒说出了他对台湾的负担之后,用很沉重的语调说: “长达两年之久,我在加拿大马不停蹄地奔波,想说服一些青年人到台湾帮助我们开荒,但是至今徒劳无功。似乎这里的人没有看到差传的异象,似乎我将只身返回台湾,而不久,我的遗骨将被埋葬在台湾的荒山野岭。最令我伤痛的是,竟没有一个青年人,听见我此次回到加拿大所发出的呼召,以至没有人接续我在台湾所开拓的事工。”
在台下听道的古约翰,述说当时的反应:“当我听到马偕牧师这些话之后,我深深感到羞耻。我巴不得大地会裂开,把我吞没,解脱我的窘态。我是主耶稣用重价买来的,我岂可随己意安排我一生的道路。正如主在以赛亚书六章八节所说的:我又听见主的声音,说,我可以差遣谁呢?谁肯为我们去呢?我说,我在这里,请差遣我。从那天听了马偕的呼召之后,我多么盼望我能找到一些有关海外差传事工的刊物书籍。我义无反顾地要前往遥远的海外地区,向那些仍未接触到福音的人传扬福音;从此我肩负了向国外作差传工作的使命。”
古约翰小传(2)- 在诺克斯学院的学习
古约翰进了多伦多的诺克斯学院(Knox College)读书时,因为他来自农村,浑身泥土气息;在那些城市长大的同学看来,他是十足的乡下佬。特别是古约翰身上穿戴的校服,是家里缝制的;在学校当局的眼中看来,是不合格的。古约翰家境不富裕,父亲共养育了十一个儿女;古约翰不愿意向父亲索款另订造校服。古约翰为了节省金钱,自己买了一块布,想私下找一个收费廉宜的女裁缝为他缝制校服。同学们听到这消息后,深夜来到他的房间,把他买来的整块白布剪了一个大窟窿,然后逼着古约翰的头穿过布窟窿,让古约翰披着整块布,在学校的通道上跑上跑下,其他恶作剧的学生则在旁边捧腹大笑,大声喧闹。最大的侮辱莫过于,这一班同学竟严禁古约翰今后再向人作见证,分享他如何带领众人得救。
当晚,古约翰把圣经摆在跟前,双膝跪在神的面前。他的内心激烈挣扎,他把他一生中遭到的最大的失望,和遭受到的最大的耻辱,单独地向神倾诉,与神面对面分享内心的凄苦。
最令古约翰伤痛的,这种戏弄新生、作贱新生的作法,竟发生在一个长老会办的基督教高等院校。他认为这样失去见证的事故,必须向校长报告。该学院的嘉文校长(PrincipalCaven),听了古约翰的汇报之后,也同意这样荒唐的事不应该发生;但校长并没有采取具体的行动跟进这件事。古约翰的内心于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体会到向校长投诉,起不到任何作用。他想起主耶稣在马太福音七章六节所说的,不要把珍珠丢在猪前。
古约翰刚进诺克斯学院所受的羞辱,使他青年时的纯真一扫而光,从此他走上一条非常孤独的道路。在他的一生中,他多次单独地做出了许多重大的决定。上述这件事,在人们看来,是古约翰的重大挫折;不难看出其中实有神的美意。
在这些戏弄古约翰的同学中,有一位即后来的哥登博士(Dr.Charles Gordon),亦即加拿大著名的小说家,笔名戈挪(RalphConnor)。他在古约翰逝世后,追忆往事,谈到二十二个与古约翰同届毕业的学生,都被古约翰的谦卑和倒空自己所感动,绝大多数同学日后都献身给差传工作,在加拿大本土和海外布道。
古约翰在多伦多的第一天,就到该市的贫民窟去。他恳求神为他开路,使他能够把耶稣基督的福音传到贫民的家里去。第一个主日早晨古约翰更亲自到丹恩监狱(DonJail)去;这项在监狱传福音的工作,在他整个大学学习时期未曾间断过。在一个星期天早晨,当古约翰站在监狱里的走廊上,正要开始传福音时,有一个囚犯大声嚷道:“我不相信有一位神!”在大家静默无声一阵之后,古约翰走到那重犯的囚室前,以非常友善的态度说到:为什么你这样说,我手上所持的书就谈到你。该囚犯抱着怀疑的态度,放声大笑。是的,该囚犯想,像他这样一个罪人,有什么书籍会谈到他。古约翰于是翻开诗篇十四篇第一节,读出“愚顽人心里说,没有神。”古约翰刚读完经文,通道两旁的囚室里的所有犯人放声大笑;但是古约翰继续读下去,“他们都是邪恶,行了可憎恶的事,没有一个人行善。耶和华从天上垂看世人,要看有明白的没有,有寻求神的没有。他们都偏离正路,一同变为污秽;并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
当古约翰读完这几节经文之后,几乎所有犯人都面色凝重,有悔改的态度,有的还眼泪盈眶。接着古约翰挨着次序逐一地访问囚犯,劝服每一个囚犯接受主耶稣作他们个人的救主,当日不少囚犯归向了基督。
一八八三年冬天,美国布道家慕迪(Dwight L. Moody)到多伦多传道三天。古约翰在诺克斯学院读书,却能抽空参加慕迪在中午举行的数次布道会。古约翰述说布道会的情况如下:“在慕迪的午堂聚会中,有一次感动人之深,是我从未见过的。那一天参加聚会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的眼睛不是闪着泪珠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继续祷告下去,因为个个都在祷告中被圣灵所折服。虽然我们经常抨击一些五旬节的表现和反应是不正常的,但是我们却承认,圣经中所记载的五旬节,是基督教所公认的神的话语。”
在多伦多读书期间,古约翰与威廉街差传团(William Street Mission)配搭,在贫民窟中作差传工作,后来他参加多伦多差传协会(Toronto Mission Union)。他没有支取固定薪水,单单靠信心作差传工作。古约翰在多伦多差传协会担负市区的差传事工,长达四年之久。在这期间,他凭着信心,多次藉着祷告,得着神的垂听,供给他及时的需要。在一个星期六,他拖欠房租两星期仍未还;在他跪下祷告时,多伦多差传协会突然来了电话,要他即刻赶往火车站,以免火车开往市郊时他会误时,差传协会安排他到市郊去讲道。主日那天,该地信徒奉献他十七元加币。这样,他非但清还了房租,还有余款应付其它急需的支付。
当古约翰快毕业时,他觉得需要一套新的西装,好在毕业典礼时穿戴;他开始为这需要恳切祷告。有一天,当他走到多伦多的杨格街(YongeStreet)一间著名的洋服店时,适巧该洋服店的东主伯金索(Mr.Berkinshaw)站在门口。他一碰见古约翰,就招呼古约翰入内,拿出一套用最昂贵的衣料做成的黑色礼服,要古约翰试穿。古约翰大惊,说他不需要这样名贵的礼服;但伯金索坚持他试穿,古约翰穿后也很称身,结果洋服店老板免费送他这套礼服。原来有人付了款定做这套西装,试身后不满意,放弃这套西装。从这件事,证实神实在垂听了古约翰的祷告,为他定造了一套完全符合古约翰身材的礼服。
古约翰不断地在贫民窟逐家布道,甚至曾在一个下午,带领三个人悔改信主。在诺克斯学院秋季学期开学时,校长嘉文(PrincipalCaven)问古约翰,你上一学期一共到了多伦多多少(原文:若干)住宅作逐家布道工作。古约翰答说,九百六十户。嘉文校长立刻说,假若你毕业时未曾在希伯来文和希腊文取得优异成绩,你至少在加拿大的民族性方面,得着了非常渊博的知识。古约翰在发掘加拿大民族性方面所取得的经验和心得,对他日后在中国开拓差传工作,帮助不少。
古约翰小传(3)- 立意到中国传福音
古约翰的初恋,是在西尼梭里(West Nisouri)的学校读书时发生的。他的恋人是查洛蒂•麦里奥(Charlotfe Mcleod)。查洛蒂是才貌双全的女学生,而古约翰则在男生中出类拔萃。这段恋情长达七年之久;可惜的是,查洛蒂在浸信会做礼拜,而古约翰则持守长老宗的信仰。两人根深蒂固的宗派观念,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两人至终无法如愿,结为夫妻。后来古约翰前往中国布道;而查洛蒂则前往印度,在特勒戈人(Telegus)中间,作差传工作。查洛蒂在印度委身事奉,前后共二十八年,最后在印度长眠,被印度土著的信徒长久怀念。
一八八五年古约翰邂逅了罗瑟琳(Florence RosalindBell-Smith),一位监理会(Episcopalian)的信徒;由于罗瑟琳愿意追随古约翰到中国作宣教工作,两下很快地就订了婚。
罗瑟琳于一八六四年五月生于英国伦敦,三岁时随父母移民加拿大。一八八五年适从多伦多美术学校(TorontoSchool of Art)毕业。
初次介绍古约翰给罗瑟琳认识的,是监理会教堂的圣经班老师奥布伦(HenryO'Brien)。当奥布伦介绍古约翰给她时,说及古约翰从事多伦多市区差传工作。她看到他一身褴褛,但是眼神里满了挑战的决心。过了不久,她也参与多伦多差传协会(TorontoMission Union)在多伦多市区的传福音服事,并和古约翰双双被选为该协会多伦多东区分会的委员。两人相处的时日一久,罗瑟琳发现了古约翰品格中高贵的和圣洁的一面。最令她感动的,是古约翰舍己抢救灵魂的忘我精神。
一八八五年秋天,古约翰问罗瑟琳,你是否愿意与我到中国共同生活?罗瑟琳说愿意。但过了几天,古约翰又问她说,你可否答应我,让我把主耶稣和祂的事工放在第一位,甚至摆在你的前面?罗瑟琳又答覆说,我愿意。罗瑟琳事后说,她当时还不体会到因着这句话,她日后所必须付出的高昂代价。
当罗瑟琳渴望古约翰给她戴上订婚戒指时,古约翰跑来告诉她,他在诺克斯学院,派发了许多有关中国的书籍和小册子。他的每一文钱已经花在这项重要的事工上,包括原定留下来购买订婚戒指的钱。于是罗瑟琳对于收到订婚戒指的梦想,终于完全落空。
罗瑟琳在多伦多东区的贫民窟服事了两年,这项事工给她操练到如何传福音给未信主的妇女;无形中也就锻炼她成为古约翰终身的同工。夫妻两人一直配搭在一起,在差传的工作上,共同荣耀神。
有一个主日,古约翰应邀在一个礼拜堂讲道。正如他惯常所讲的,是谈到海外的差传工作。隔日,星期一早晨,当古约翰搭火车的时候,有一个乘客要求坐在他身边,并自我介绍曾在昨天主日听古约翰讲道。该信徒说,当我听你会来讲及差传工作时,我准备了五分钱投入奉献袋,平时我所投入的,不会多过一分钱。但当你一开口讲道,我觉得我应带来一角钱;再过一会儿,你讲道还不足半场,我就觉得应该带来一元加币;而当你讲道结束时,我就情愿为差传工作奉献五元加币。几个月后,古约翰收到那位信徒教堂的牧师来信,通知古约翰那位在火车上与他交谈的信徒,变卖了自己的一块物业,奉献出数百加元,作为海外差传工作的费用。
一八八五年当中国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的传教士兰道尔博士(Dr.Randal)途经加拿大的时候,曾经送给古约翰一本内地会创办人戴德生(HudsonTaylor)著述的《中国属灵方面的需要》(China'sSpiritual Need and Claims)。古约翰从这本书得到很大的勉励,进一步加重了他对中国的差传工作的负担。古约翰于是直接写求职信到内地会在伦敦的总部;由于信件误投,一个多月后没有回音;古约翰再寄一封求职信,这次很快收到回音,内地会接纳他到中国作差传工作。
与此同时,在加拿大这边的情况有了意料不到的变化,那些在诺克斯学院原先蔑视古约翰的同学们,受到了古约翰美好见证的感染,不再视古约翰为畸形的人、古怪的人,都认为古约翰对差传工作的热心是正确的,是合乎神心意的。认真说来,在诺克斯学院掀起的支持差传的运动,只是当时北美差传热潮的一部分。在美国布道家慕迪的带领下,在一八八六年的北田大会(NorthfieldConference)上,发起了学生志愿差传运动(StudentVolunteerMovement);那次大会结束之日,有论百的男女青年,志愿献身作传教士。
一八八五年,古约翰应邀在安大略省(Ontario)尼加拉湖畔(Niagara-on-the-Lake)的信徒聚会上讲道。在座的内地会加拿大总干事亨利•弗洛斯特(Henry Frost),听古约翰讲道时大受感动,并称许古约翰,说古约翰既有天使的面貌,又具备天使长的口才。
一八八六年冬天,诺克斯学院和另一间皇后学院(Queen'sCollege),每天都为差传事工有专一的祷告聚会。结果两间高等院校,共有三十三位男女学生,自动请缨到海外去布道。
当诺克斯学院的学生们听到古约翰致信伦敦的内地会申请差传工作时,一致决定同学们应该筹款支持古约翰到海外去差传。这件事也就被带到诺克斯学院的校友会讨论。在校友会上,许多校友认为加拿大的长老会在本土已经有不同性质的事工,首先要作的应是在加拿大境内传福音。一个校友跟着一个校友发言,支持古约翰的动议眼看不易在校友会通过;最后古约翰被召来校友会,让他述说因何要推动海外差传事工。古约翰用非常明确的话说:“约书亚来到约旦河汹涌的河水边,约书亚立意顺服神的命令时,并没有等待一道桥为他架过两岸。约书亚凭着信心,把脚踏入河里,路就为他开启。只要我们服从神的命令,把福音传到地极,丰满的主就会供应差传事工一切的需要。”当古约翰讲完话,校友会不再继续讨论下去,一致通过支持海外的差传事工。
一八八七年,古约翰和另一位曾在印度传教的布迦南博士(Dr.JohnBuchanan),到布兰弗特(Brandford)长老会的锡安堂(ZionChurch),去参加加拿大本土差传(HomeMissions)的事奉聚会。聚会一开始,就唱海伯尔主教(BishopReginald Heber)谱写的《福音要遗传》(FromGreenland'sIcy Mountains):
从格陵兰冰雪山,
至印度珊瑚岸,
…………
愿主恩被风吹散,
主爱海中远荡,
直到福音如汪洋,
荣耀遍及四方。
这首圣诗还没有唱完,古约翰就站起来,说,像锡安堂这样大规模的教堂,每人平均在海外的差传事工上才奉献七角八分钱加币,目前根本不配唱这首《福音要遍传》的圣诗。于是会众齐声歌唱一首悔改的诗篇——诗篇第五十一篇。唱完诗篇第五十一篇,聚会被带进了支持海外差传的高潮。
当加拿大长老会各堂会和机构纷纷挺身支持海外差传工作时,加拿大长老会终于在一八八七年六月,从善如流,做出决定,差派诺克斯学院的古约翰和京斯顿(Kingston)皇后学院(Queen's College)的史美德医生(Dr.James Fraser Smith)到中国去宣教。同年十月,古约翰被长老会按立为牧师;并于十月二十五日,在多伦多的诺克斯教堂(KnoxChurch)与罗瑟琳举行婚礼,结为夫妻。
当古约翰伉俪从多伦多的旧市场车站(Old Market Station)乘搭半夜开出的火车时,诺克斯学院的嘉文校长,偕同该校的教授和学生,会合了数百位长老会的教牧同工,来向古约翰送行,这么庞大的送行队伍,在多伦多的历史上是空前的。当送行的时间逼近时,嘉文校长站在人群中,发出了震撼人心的祷告。当火车驶出车站时,众人高歌英国圣诗作家巴龄古牧师(Rev.Sabin Baring-Gould)作的《信徒精兵歌》(OnwardChristianSoldiers)。古约翰伉俪在进行曲的讴歌中,踏上了征途,动身往遥远的东方国度中国,作拯救灵魂的差传工作。
古约翰小传(4)- 先到山东服事主
一八八八年,古约翰夫妇从加拿大,经过跋涉的路途,辗转到达山东省的烟台。他们一到达烟台,就先去毓璜顶(TempleHill)拜访美国长老会的传教士郭显德(HunterCorbett)。郭显德这时已五十三岁,比古约翰大二十四岁。
郭显德一八六四年到山东,在中国宣教五十多年,是带动山东大复兴的主要人物。古约翰拜访了郭显德之后,就暂时住在魏礼模牧师(RevH.R. Wi-lliamson)借出的房子里,这房子位于毓璜顶的东面山坡。
古约翰小传(5)- 到河南开辟工场
一八八八年九月十三日,古约翰和另一同工史美德医生(Dr.James Fraser Smith),在另一位加拿大宣教士明恩普(ArthurSmith)的陪同下,越过了漳河,进入河南省的北部,探视这片未来的工场。关于这次历史性之行,古约翰如此记载:“我们渡过了漳河,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肥沃的土地,那些密集的、富庶的村落,正如加拿大安大略省(Ontario)的大部分农场一样。往西一望,可以目睹山西省的美丽峰峦。我所喜乐的是,我终于踏足于我们的“应许之地”(Promised Land)。当我在马车之前,徒步而行的时刻,我祈求神将河南省的北部赐给我,作为我差传的工场。正当此时,我读到以赛亚书五十五章十至十一节:雨雪从天而降,并不返回,却滋润地土,使地上发芽结实,使撒种的有种,使要吃的有粮。我口所出的话也必如此,决不徒然返回,却要成就我所喜悦的,在我所命定他去成就的事上,必然亨通。”
神的应许绝不落空,古约翰不久真的看到神奇妙的工作——祂使河南省成为所应许的福地。
在这期间,古约翰收到内地会创办人戴德生寄来的一封富有历史意义的信,信中说:“我们内地会尝试了十年,想从河南省南部打进去,作差传工作。一共花费了十年工夫,如今才勉强可说成功……弟兄,如果你要进入河南,恐怕你应当移着膝盖往前啊!”从此,“移着膝盖往前”,就成为加拿大长老会在河南省北部差传事工的“口号”。
古约翰到中国才不过几个月,一个老年的、很有经验的传教士劝告古约翰说:“当你第一次对这些异教徒讲道时,不要提及耶稣这名字。中国人对耶稣这名字有浓厚的偏见。你第一次讲道最好集中力量抨击假神和偶像算了;若是你有第二次机会,你无妨介绍耶稣给他们。”过后,古约翰以强烈的声调呼喊说:“绝对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行!福音如何能够拯救多伦多贫民窟里的沦亡者;同样的福音也要拯救在中国的罪人。”
当古约翰的普通话还说得结结巴巴的时候,他就向那些堕落的、不堪救药的罪人,传扬基督和祂钉十字架。他的信息,所根据的是神的话语。他每次讲道,例必手握圣经,不断地指着圣经说,这是天上的真神所写下的话语。
在古约翰老年时,有几位年轻的传教士,查询他有关救人灵魂成功的秘诀。古约翰回答说:“我只不过让神有机会,用祂自己的话语对人说话。我惟一的秘诀,就是向他们介绍救主耶稣,告诉他们,主耶稣能从罪恶里,把他们拯救出来。并指出,他们如果相信耶稣是他们的救主,就能满足神公义的要求。这样一来,听的人就降服在神的面前。这是马丁路德成功的秘诀;也是约翰•卫斯理成功的秘诀,也是慕迪成功的秘诀。”
一八八九年七月六日,古约翰迁居到山东西北的县城临清。古约翰以临清为差传中心;从临清,沿着卫河,进入河南的北部地区。由于临清的卫生环境很差,加上夏季天气炎热,古约翰的女儿嘉德鲁(GertrudeGoforth),突然患了急性痢疾,并在六天之内,不治身亡。
古约翰对女儿的逝世,非常伤痛,他这么说:“除了那些亲身经历过的人,没有人能体会我们心里的感受;尤其是我们身处偏远的地方,这种伤痛的感觉就显得更加深刻。……但是“凡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神把我心爱的女儿收回去,当然有祂的美意。我们祈祷说,这件事使我们更加配传福音给那些千千万万走向死亡深渊的人,告诉他们主耶稣已经胜过了死亡的权势。”
一八八九年十二月五日,加拿大长老会又差派八位新的宣教士到临清来。当晚,古约翰根据加拿大长老会大会的授权,成立了河南省北部的第一个长老会。一八九○ 年二月二十日,豫北长老会召开了第二次会议,决定把宣教士分为两队人马,分两路深入河南作差传工作;按照新约的办法,一位牧师,配搭一位医生,出去布道医病。每到一处,在客店例必租下两个房间,一间为布道之用,一间为诊病之用。循着第一条差传路线的是,古约翰和史美德医生;循着第二条路线的,是季理斐(DonaldMc Gillivary)和罗维灵医生(Dr.WilliamMcClure)。
这里谈一下古约翰和季理斐的关系:古约翰来中国之后不久,他在诺克斯学院最好的朋友季理斐从加拿大来信,说他的教会经济不充裕,付不出差派他的经费。古约翰立刻回信说,Comeand share with us,意思是说,来吧!我所有的,都拿出来共用。事实上,古约翰的信还未到达加拿大,季理斐已经凭着信心,动身前往中国。当古约翰与季理斐在河南重逢的时候,欣悦之程度,有如大卫遇到约拿单一样。他们的友谊是这么真挚和深刻,两人之间从未出现过阴影和隔膜。这种珍贵的同工关系,长达三十五年,直至季理斐逝世为止。
季理斐学习任何语言,都很有恩赐。他在华学习中文之后,进步非常神速;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认得约翰福音的每个方块字,能记得每个中文字的读音和字义,简直是过目不忘。季理斐除了读中文圣经之外;在学习中文的日常用语上,也成绩斐然。
古约翰比季理斐早到中国,比季理斐早学中文足足一年,尽管古约翰下苦功读中文,但是进展却非常缓慢,好像大脑不管用一样。
当他们两人在诺克斯学院读书时,季理斐已经展现了他的语言天才。季理斐在校时,外语科的成绩最为优异,获发金奖章;而古约翰的外语成绩,则被评为最差的一个。季理斐后来成为杰出的汉学专家和翻译工作者。至于古约翰,他觉得中文,不论是写和读,实在太困难了。他原先负有差传的使命,具有差传的激情和热忱;但他却没有料到,他缺少了差传工作者所需的语言恩赐。这时候,他若不是态度乐观,渴慕服事主的话,他就会完全绝望,心灰意冷了。
季理斐由于中文掌握得快,非但能够明白一般本地居民所说的话,很快地也能用中文讲道。有一次轮到古约翰讲道时,听众指着季理斐说,最好你来讲道;然后又把指头指着古约翰说,我们听不懂你讲的是什么。有一天,古约翰在离家动身往教堂之前,对妻子罗瑟琳说,如果主不在我的语言恩赐上行一个神迹,恐怕我的差传工作会面临彻底的、全面的失败。说时古约翰心里难过。他知道他不能辜负神对他的托负,就手拿圣经,直往教堂走去。
古约翰的信心会软弱、会动摇;但是主耶稣是信实的。祂既呼召了古约翰,就知道古约翰的缺欠和需要。有一件事,是古约翰不知道的;就是在那时刻,正是加拿大多伦多(Toronto)的晚间,有几个古约翰的老同学,聚集在一起。他们做出一个决定,那晚单单为古约翰(Justfor Goforth)祷告。当时,参与祷告的每个人,都明显地感觉到神的能力和神的同在。他们坚信神在古约翰身上行了某些奇事,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是什么事。
这边加拿大的多伦多的弟兄们为古约翰祷告;那边远在中国的古约翰在离开妻子两小时后,从教堂迈步回来。古约翰一进家门!就对妻子说:“哦,罗瑟琳!多么奇妙的一件事!当我开始讲道时,那些成语和短句,以往成为我的语言障碍的,竟然很自然地顺口而出了。而当季理斐站起来,要接我讲道时,听众由于我表达得这么好和清晰,竟然不要季理斐打断我,要我继续讲下去。感谢主!我所有的语言阻滞,被完全清除了。”
古约翰把那天发生的神迹,记载在日记上。两个月之后,古约翰收到诺克斯学院戴宁先生(Mr.Talling)的信。戴宁述及,他曾参加一次祷告聚会,与会者专一地、恳切地为古约翰祷告。信里说,那晚圣灵明显地做工,大家深信神在古约翰身上,行了奇事。古约翰翻阅日记,发现那晚在加拿大的祷告聚会,与他在华讲道时获得语言恩赐,在时间上完全吻合。他惟有把一切荣耀归给神。
为了印证这绝对是一项神迹,另一位公认的中国语言学专家明恩普(ArthurSmith),曾向古约翰探询:“你从哪里得到这样非凡的语言天赋?在任何情况下,你千万不要改变你的表达方式。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再找不到任何人,像你这样善于把意思表达出来。”
古约翰和同工们从山东临清出发,好几次深入河南省差传时,遇到了危险。每次他们告别妻室时,她们都害怕丈夫不会平安回来。有一次古约翰和另一传教士到河南旅行,路过一个市集;虽然两人改穿中山装,却因脑后拖着一条红辫子,仍被多人认出是“洋鬼子”,而紧紧地追逐他们,向他们大声叫嚣,抛掷泥块。这时,古约翰和那位同工想退到一道墙垣,作为背靠,但不能成功,眼看就要被暴徒踩在地上;突然有一阵狂风,把一座帐棚吹起。这些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帐棚那里,而把古约翰这边忘记了。在古约翰艰苦的差传日子里,主多次地保守他,拯救他脱离凶恶和危险。
一八八九年十二月十九日,古约翰夫妇又添了一个男孩子唐纳(Donald)。他只活了十九个月,于一八九一年七月,因从房子的露台跌下来,头部撞到花盆,结果竟不治身亡。古约翰于是第二次带着亲生孩子的遗骸,到庞庄的坟场,让小唐纳安睡在姐姐嘉德鲁的身旁。
一八九一年八月底,古约翰夫妇终于在河南省找着了立足点;他们带着只有五个月大的儿子保罗(Paul),迁移到河南省内黄县的楚旺镇。
从各方面观察,楚旺绝对不是一个理想的差传据点;认真说来,这个小镇不外是几间泥土砌成的破落茅房。经过多次水灾的冲刷,加上旱灾的剥落,楚旺迹近一片不毛之地。此外,那时期长江一带的居民,对基督教有抵触情绪,到处张贴了侮辱外国宣教士的告示。面对着这种恶劣的光景,古约翰毫不胆怯,仍与同工们一起热心讲道、医病,更在楚旺成立了福音堂;下设医院,由罗维灵医生主持。一年后,一八九二年,在河南省卫辉县的新镇,又建立了另一个宣教站。
古约翰的态度积极、乐观,他庆幸自己竟能在河南境内找到楚旺这样一个立足点;他是把楚旺作为一个踏脚石,向着往西三十英里的重要县城彰德进发。
为了节省开支,古约翰坚持步行,有时一天步行七八十里路;但是他没有发出一句怨言,他认为一切都作在主的身上。古约翰甫进一村庄,居民不肯来听道,对他持敌视和不信任的态度;但是受到了奚落的古约翰,再接再厉地探访了几次之后,当地居民的态度就有所转变,甚至向古约翰和同工们提供椅子和开水,另加安放圣经的茶几。
不过,就在古约翰工作刚有起色的时候,撒但就来破坏。一些恶意的、造谣中伤的谣言,如同瘟疫一样,迅速散播到各地。开始有人传说,西国医生以传教为名,实际上是要拐带孩子,挖出孩子的心肝,好用来制造药品。那些盲从的群众,就用泥块和砖石来袭击传教士。古约翰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仍靠主刚强壮胆。
古约翰夫人罗瑟琳(Rosalind Goforth)在所著的《中国的古约翰》(GoforthofChina)一书中,对其中的同工——加拿大医生罗维灵(Dr.WilliamMc Clure)——的艰难处境,作了这样详尽的叙述:“提起楚旺的日子,我们不能不对罗威灵医生,致以敬意。这位强壮的、可信靠的、富有同情心的,而又安静谦逊的、令人敬爱的医生,在加拿大麦吉尔大学(Universityof McGill)医科毕业时,获颁发优异成绩金质奖章,当年被加拿大蒙特利尔(Montreal)城市视为医学界的杰出人物,曾任加拿大著名医院蒙特利尔大医院的总监。其医术高超,不在话下。罗维灵医生却从未把这些属世的成就当作一回事;他放弃在加拿大的舒适生活和崇高地位,愿意蒙召来华作医疗差传工作。因他认识到,能有份于在中国建立教会这样一件宏伟的、神圣的事工,实有永恒的、属天的价值。可惜的是,这样一位有卓越成就的加拿大医生,由于当时有些河南居民受到恶意谣言的影响,对他的医术心存疑惧,个个裹足不前。有的有病在身,也不找他诊治。当罗维灵医生沮丧失望的时刻,我们这些同工们持续不断地为他的医疗工作祷告。感谢主,祂垂听了我们的祷告;有几个患上疑难绝症的病人,在走投无路时,竟在罗维灵悉心疗治下,得着痊愈。从此,他开始获得豫北一带的居民的信任。”
一八九三年,罗维灵主持的楚旺福音堂附设医院,虽然设立在草棚里,每年就诊人数高达三万二千人。一八九六年,罗维灵把楚旺的男科诊所,迁往安阳,这是广生医院的前身。一九○二年罗维灵在河南卫辉开办了西方式的现代化医院,起名博济医院——即是惠民医院的前身。
古约翰安定下来不久,住的房子失火,把他们夫妇许多结婚的礼物、心爱的照片,包括一幅罗瑟琳为她父亲亲手画的画像,全都付之一炬。古约翰安慰妻子说:“不要忧愁,这些不过都是物质的东西!”
在烟台只不过三星期,古约翰又迁居,搬到烟台码头旁一栋两层楼的洋房。
一八八八年四月底的一天,古约翰坐下来,和妻子罗瑟琳谈论家庭的收入开支。古约翰说,我们结婚了六个月,已经把一年总收入的十分之一,奉献出去,你对这一点,有什么意见?
由于罗瑟琳在娘家时,未曾有过奉献十分之一的习惯;现在作了牧师的妻子,就认为古约翰这样作是无可厚非,也算够慷慨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就答说,我们既然奉献了一年薪俸的十分之一;这一整年,直至年终,我想我们不必再奉献了。古约翰听了妻子这么说,大为惊讶,神情肃穆地说:“你真的觉得我们该这么作吗?当神为我们作了这么多的大事,我们今日就应当把今年的账目提前结清,另行开始记账。”古约翰照着自己所说的,就实行了,结果一八八八年那一年度,他奉献了年俸的五分之一。
罗瑟琳从丈夫,学习了奉献的宝贵功课。由于工作的需要,他们夫妻奉献的数额,逐年增加。几年后,他们每年所奉献的,是年俸的一半。到了最后,他们只留下一些维持生计的钱,把大部分的收入都奉献出去。
古约翰毕生彻底奉献,从不退缩,直到他去世前一个月,仍是这样。去世前,有一天,他独自卧在长榻上,等着要去聚会。罗瑟琳看到他若有所思,就笑着对他说,我想我能解读你所想的。古约翰说,瞎说,不过你无妨说出你所猜想的。罗瑟琳于是说,你是在打算下个月,你可以把多少薪俸奉献出去,同时使我们一家不致缺衣缺吃吧了!古约翰听了,从长榻上站起来,笑着说,亲爱的,你完全说中了我的心事。
再说古约翰在烟台住了六个月,为他学习华语打好了基础;与此同时,他又可以在两位当代的宣教老前辈——郭显德牧师和倪维思牧师(Rev.John Nevius)——面前受教,汲取两位长辈在中国多年所得的差传经验,接受他们提供的忠告和劝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