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能摆脱被掌控的危险？ ——“脸书泄密门”的背后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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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怎能摆脱被掌控的危险？ ——“脸书泄密门”的背后危机
原创 2018-03-31 细拉 ijing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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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细拉
我们怎能摆脱被掌控的危险？
来自ijing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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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书泄露事件的高明之处，是在用户毫不知情之下，通过精准投放的媒体，当你用鼠标点击时已被精心设计的“时尚”所影响，你的自由已经贬值了。在表面的隐私安全背后，真正的危机是当人们对事实和真理失去兴趣，只关心实用和潮流，我们怎能摆脱被人掌控的危险？
最近，“脸书（Facebook）泄密门”使扎克伯格麻烦缠身。据说，有超过5000万脸书用户的资料遭到泄露，一时间网络安全再次成为热门话题。对于每天接到无数个骚扰电话的帝都百姓来说，隐私什么的早就不是我等操心的了。简要梳理泄密门的来龙去脉，我发现在所谓的隐私安全之外，其实还有更令人忧心的内容。
泄密门的另一个主角，是一家被称为“剑桥分析”的公司，这家神奇的公司据说是主导2016年美国大选、并将特朗普推上总统宝座的幕后推手。他们所用的手段简直可以拍成电影，并注定成为美国历史上的经典案例。剑桥分析通过某种App链接到脸书，搜集用户的个人信息，经过对用户分析之后，精准地以用户喜好的方式渗入到社交网络，最终影响用户心理，达到操纵选举的目的。这有点像若干年前大火的电影《盗梦空间》的情节，进入人的梦境，在梦中向人的潜意识说话，并最终改变人的心理，影响人的决定。这是现实版的盗梦，只不过它侵入的不是你的梦境，而是藉着侵入你的社交网络来影响你的潜意识，最终操纵你的心理。
剑桥分析的一位工作人员声称，“在竞选活动中以事实去与人竞争是没用的，因为（胜败）仅关乎情绪。很多政客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以为竞选的关键在于与人辩论，而没有关注情感的问题。”
这起事件提供了一个有力的佐证：这个世代已经从关心事实转向了和事实无关的东西。这种转向最终不仅影响我们的钱包，也影响到了政治。
“腾讯大家”公众号3月23日发表的一篇文章《真正的新闻正在死去，更可怕的是无人在意》，也为上述转向提供了注脚。作者作为从业三十多年的媒体人，注意到刚发生的严重流感夺去了多人的生命，但几乎没有一家媒体报道“平均发病率是多少？疾控部门采取了哪些应对措施？医院的现有治疗能力如何？”更奇怪的是，“老百姓好像也没有什么兴趣关注和议论这次的流感，仿佛它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的”，作者不禁疑惑，难道它都不如同期发生的“李小璐出轨”对我们更重要？
随着人们对事实和真相越来越缺乏兴趣，代之而起的是对实用和时尚明星等潮流话题的热衷。
“凡不愿落伍的人就听我的话”？
我信主之后开始向父亲传福音，每一次他听得不耐烦了，都用一句话结束我们的谈话：这有什么用，能当吃还是当喝？在他以及许多人眼中，实用和功利才是最大的真，凡是不能一眼看见眼前利益的东西都是不切实际的无用之谈，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后来，这种论调听得多了，当有人再用“有什么用”给我吃闭门羹时，我常半开玩笑地说，“信耶稣可以让你不再问这种问题”。这当然是开玩笑，但也是真的。在我看来，误将实用当作最大的价值，这是病，得治。按照薛华所说的就是，“基督教价值并非一种超级的实用主义，只是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圣经的信息是真理，基督教的价值在于人肯委身于真理”。
有一次，我与一群年轻人一起讨论阅读一本福音书籍的感受，大家面面相觑、眉头紧锁，却没人提出质疑。我知道书的内容并没有切中他们的兴趣。最终，一个年轻人说出了他的困惑，“这些事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们为什么要关心呢？”
今天，是否实用、是否潮流，是人们接受或说服别人接受某事时最重要的两个理由。在后现代文化的冲击中，真相与真理似乎再也不是影响人们选择的决定性力量。
另外一个在年轻人中影响巨大的观念是所谓的流行。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几乎已完全被“流行”缴械，这成了我们生活中的政治正确。“再不……你就out了”，既反映着这时代人追求潮流的渴望，也反映出以个性为标榜的年轻人骨子里对落伍和出局的惧怕。
这种潮流如此巨大，甚至连周杰伦为传福音创作的歌曲都被冠以“Jesus Fashion”的名字，意思是“信耶稣也是很潮的”。这首歌的成功之处是，它的确触摸到了年轻一代的神经，了解时代的渴望和恐惧。不过我个人很难将耶稣和Fashion联系起来，很难想象耶稣会告诉世界说：祂就是道路、Fashion（潮流）和生命。耶稣对彼拉多说的，“我……为给真理作见证；凡属真理的人就听我的话”（约18：37），我想很难替换为“我来要为潮流作见证；凡不愿落伍的人就听我的话”。
从相对人数上讲，耶稣说“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太7：13-14）。耶稣并不期待成为潮流，耶稣是真理。而真理和潮流的区别在于，真理不改变，潮流总在变。费尽心力去追求一个总在变的东西，无怪乎今天的我们活得又疲惫又狼狈。
劣质的价值观左右了我们的生活
C·S路易斯早就注意到潮流对人心的裹挟力量。在路易斯以魔鬼的口吻所著的《魔鬼家书》中，他注意到自己时代的人已经不再“按照真还是伪去审度，相反，只会去考虑它们是学术还是实际，是过时还是现代，是保守还是前卫”。
在人心的争夺战中，魔鬼的一个诡计是，不要浪费时间去竭力让人把物质至上当成真理。因为上帝的存在是真实的，基督教的故事是真实的，因此只要人仍然关心真假、探求真理，那么人心的天平最终很自然也极可能会向上帝一边倾斜。而为虚假（例如物质至上）进行辩护比为真理辩护困难多了。因此，要让人相信“物质至上主义”，关键不是要证明它是真的（这是不可能的），而是要鼓吹它是新的。“新潮”、“前卫”、“现代”，才是今天最吸引人眼球的热词。
路易斯这个观察弥足珍贵，今天仍未过时。我们可以在这个热词榜上再补充上一串，譬如“fashion”、“low”、“out”、“cool”、“international”、“style”（个性），但唯独“真假”不会上榜。基督教最大的长处是它是真理，但却不一定是前卫、流行和国际范儿的。
一本教科书在解释人因为看到瀑布而深感“崇敬”时说，“实际上他并未说瀑布，而是说自身的感受”。路易斯看到之后大动肝火，因为如果将自己的情感和外在的事实割裂开来，将使一切基于事实和真理的价值判断都不再重要。路易斯所预见到的，恰恰是今天在后现代思潮中长大的心灵的特点。新一代青年是“信仰感觉”的一代，我感受到的就是真实的，你说的再好，我没感觉，no feel，一切免谈。
根据真理而建立的价值观死了，那些虚假的、不假思索的、被灌输的劣质替代品就左右了我们的生活。薛华认为其中两种劣质的替代品就是“个人的安定和个人的富足”，只要不断迎合人们的这两大需求，就不用担心有人会反对。然而真正的危机是，当人们对真理或真正的价值失去兴趣，只关心实用和潮流的时候，其实是拱手将自己的头脑放弃，使自己暴露在被他人掌控的危险之下。
如何抵挡被裹挟和操控的危机？
这种恶果最近的例子就是脸书泄露门。如何保护隐私只是表面问题，真正的危机是人贬抑真理之后，真正的价值缺失，精英使用心理学武器，利用媒体，操控选民心理，进而影响政治。在剑桥分析看来，政治从属于文化，改变文化就可以改变政治，而“时尚是一个有效的文化代理”。
历史上，精英操控大众的案例并不少，但脸书泄露事件的高明之处，是在用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精准投放的媒体，当你用鼠标点击的时候，你已经在接受被精心设计的“时尚”的影响了。英国某家媒体如此评论，“全世界的选举不再是在家门口和演讲台上的争夺，而更多的是大屏幕和社交媒体上的争斗，这是一场看不见的信息战，一只看不见的手搜集了你的个人信息，挖掘出你的希望和恐惧，以此谋取最大的政治利益”。当选民自以为按照自己的自由意志投下选票时，他们不知道，那看似自由的一票是由一场旷日持久的精密策划所决定的。
放弃真理，这种结果其实是必然的。如果通过铺天盖地的宣传可以凭空创造一个全民购物狂欢节，可以使人甘愿卖肾换一部苹果手机，那么用潮流影响伦理和政治只是迟早之事。这不是真理的胜利而是舆论影响力的胜利。薛华早先的预言今天再看真是一语成谶。“如果有精英要向人灌输独断的绝对，不单电视，就是一般的传播媒介也可以成为操纵工具……我们绝不能忽视电视操纵人的能力……个人受控制和操纵这种现象，一定不会突然而来，而是在控制者潜在的影响下，程度一步一步地增强”。
如果放弃对真理的兴趣，人还有什么能力抵挡这种被精心制造的潮流裹挟和操控的危机？答案是没有。
人之所以被裹挟，是因为不爱真理，只能在实用主义和暂时的潮流中被摇来摇去，结果绝不是个人的自由，而是自由的丧失。因为离开真理，人各自追求自以为正的事，混乱是无可避免的，而混乱到了极处，人们会欢迎强权来遏制这种群魔乱舞的局面。因此约翰·派博引用迈克尔·诺瓦克的话说——
“‘不存在什么叫真理的东西’，他们甚至这样教导小孩子们。‘真理是枷锁。要相信你看起来对的东西。存在很多真理，就像有很多不同的人一样。跟着你的感觉走，做你想要做的事，和你自己连接，怎么舒服就怎么做’。那些这样讲的人，是在为21世纪预备监狱。他们做的是暴君之工。”
苏格拉底临死之前责备雅典人不求真理，“你只想着聚敛尽可能多的钱财，追求名声和荣誉，却不关心，也不求知智慧和真理……你不为这些事而羞愧吗？”
那么什么是真理呢？当苏格拉底、路易斯、薛华呼吁人关心真理的时候，当耶稣对彼拉多说自己是为真理作见证的时候，他们所说的不是泛指一切事实和真相，而尤其是关于人、世界和人生的普世性的不变之事。
关于这真理在我们生命中的作用，保罗说，以前我们没有真理，我们的生活只是追随潮流，“行事为人，随从今世的风俗”（弗2：1）。没有真理，也就没有绝对的原则和标准，我们一切的标准只不过是自己，“随着肉体和心中所喜好的去行”（弗2：3）。而在保罗看来，这种唯流行马首是瞻，以自己的喜好为标准的生活，不仅不是自由，反而是“死在过犯罪恶之中”（弗2：1），是被彻底的控制和奴役，如同行尸走肉。
转机就是耶稣。“上帝既有丰富的怜悯，因他爱我们的大爱，当我们死在过犯中的时候，便叫我们与基督一同活过来”（弗2：4-5）。那能将我们从追求潮流、实用主义以及自我的囚笼中解救出来的真理就是耶稣。
约翰·派博说，当我们面对奇谲雄伟的大峡谷时，最为自然的情感是忘记自我，沉醉在外边的美景当中，只有疯子才会在欣赏美景时想到“我多伟大”。耶稣将我们引到神面前，让我们看见真实背后的终极真理，这永恒不变的终极真理给我们对抗潮流和风俗的能力，让我们走出自我和心中喜好，注目在神的荣美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