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与君王（撒上1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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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与君王（撒上11-12章）丨王怡牧师
2018-03-19 王怡牧师 圣约灵修
今天读旧约历史，一个挥之不去的问题是，到底是君主制，还是民主制，才是上帝所喜悦的？或者说，上帝是世界的王，这一信仰和事实，到底应该如何表达在人类生活中？
从第8章，民众提出要有一个王，圣经就宣布了先知和耶和华对这件事的不悦。然而神仍然应允了这个要求，立王的过程循序进行。第10章，扫罗被拣选出来，得到了上帝、先知和民众的三重确认。但还有些人对此疑惑。因此，第11章，记载了扫罗的一场卓越战功，印证了他和以前的士师一样，能够救以色列于倒悬。但到了第12章，撒母耳在立王之后，发表了一篇退休演讲，直接而尖锐地对“立王”这件事，有一个定罪，“你们求立王的事，是在耶和华面前犯大罪了”（17节）。
到这里，难免令人困惑和惊惶。我们知道，整个撒母耳记是旧约历史的一个重大转折，即从士师时代转型为君王时代。而整个士师记，又在不断表达，“以色列中没有王，各人任意而行”的糟糕局面。同时，即将来到的大卫王朝，是上帝救赎计划的一个高峰，并为基督——这位真正君王的来临，预备了一个人间的王座。那么，到底以色列该不该有一位君王呢？建立君主制，这件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若立王是犯罪，为什么耶和华却使这一切成就呢？还有，我们可以怎样将以色列的制度，应用在君主制已被普遍推翻之后的现代社会呢？去掉了君王，是现代社会的一个进步吗？或者反过来，失去了君王，代表现代社会的一种堕落？
撒母耳的这篇演讲，是整卷书承上启下的关键。首先，经文使我看到下面几点，帮助我脱离与现实有关的困惑。
第一，无论有没有君主制，“其实耶和华你们的神是你们的王”（12节）。如果你有父亲，却说，某某都有一个有钱的干爹，我也想要一个有钱的干爹。这就是做儿女的大罪了。这样，回头看士师记，所谓“那时以色列中没有王”，并不是指那时没有扫罗或大卫，而是说，那时的以色列不以耶和华为王，不信靠上帝，也不尊荣祂。这才是他们求立王的原因。但他们却错误地以为，以色列的失败，不是因为不信靠耶和华，而是因为没有建立君主制度。他们把信仰上的失败，归结为一种政治上的失败。他们求立王的背后，是不依靠上帝，反而依靠势力才能。
第二，因此，他们犯罪在于他们的动机，而不在于立王本身。撒母耳的演讲，没有把焦点放在君主制本身是对是错上，而是指出，把相对的事情绝对化，把第二位的制度上升为第一位的信仰，才是以色列的大罪。
第二，上帝总是藉着人的罪（因为人总是要犯罪），来推进祂智慧的计划。以色列出于错误的动机，而做了一件本身并非邪恶的事。那么上帝总是责备和赦免祂的百姓，但却在那件事上成就祂原初的旨意。就是要赐给以色列一位君王，成为真正的君王耶稣的预表。
因此，撒母耳的演讲中，一个最突出和令人敬畏之处，就是设定了君王的权限。因为这种设定，以色列的“王”，与中国历史上的“皇帝”，有天壤之别。
首先，撒母耳说，“你们和治理你们的王”，都要“顺从耶和华你们的神”（14节）。这意味着，君王和百姓之分，只是第二位的。在上帝面前，君王和百姓具有同等的地位和责任。听从耶和华，才是第一位的。其次，这也意味着，对“君王”的限制也就构成了对“君王”的定义。换言之，“一个不顺从耶和华的王”，就如“一只白色的黑猫”一样，是一个自相矛盾的短语。不以耶和华为王，就根本没有王可言。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奥古斯丁宣称，不合法的君王，等于土匪。最后，撒母耳宣称，对于那些坐在王位上的“白色的黑猫”，耶和华必将伸手攻击他，像攻击你们的列祖一样（15节）。
而这一结论和警告，就是扫罗未来的命运。
现在，我稍微知道该怎样看待现代社会。首先，君主制还是民主制，或任何一种政治制度，都是第二位的，它们本身并不重要。无论你是极其喜欢它（我们必须要立一个王），还是极其厌恶它（我们必须推翻一个王），你都是在把一种特定的政治制度的意义，抬举到了一个令上帝不悦的地步。以至于不再以耶和华为王，不相信耶和华掌管和治理着人间社会。
其次，无论人间的统治者是一个人（君王），少数人（议会），还是多数人（民主），圣经教导的重心在于，它们都必须顺从耶和华，承认在自己之上，还有真正的君王。人间的统治者必须是“在上帝之下”的统治者。不承认上帝和祂的诫命的民主国家，和不承认上帝和祂的诫命的君主国家，都一样邪恶。
接下来，将依次发生的两件事，即扫罗的败亡，和大卫王朝的建立，显示一种“在上帝之下”的君主制，如何在以色列当中被建立起来。但这种“在上帝之下”的君主制，仍然会不断地背叛在它之上的耶和华，显示人间的任何一种制度的失败，和任何一位统治者的无能，以至于整个人类社会的唯一盼望，被逐渐凸显为“以马内利、恳求降临”。
因此，在基督已经降临、还要再来的今天，受洗的意思，在某种意义上，意味着受洗者的个人生命，不再受制于任何一种政治制度的统治，或意味着任何一种政治制度的统治对一个受洗者而言，都从此成为外在之事和次要之事。因为受洗意味着，相信基督是主，恩典为王。受洗意味着，承认除祂以外，我们没有别的王。
所以主啊，我甘心接受你的尚未到来，并深切盼望你的王者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