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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 凯勒:为自己立名,刻在我们每个人的DNA里

凯勒:为自己立名,刻在我们每个人的DNA里

凯勒:为自己立名,刻在我们每个人的DNA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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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勒:为自己立名,刻在我们每个人的DNA里
2016-10-17 提摩太·凯勒等 橡树文字工作室
橡树出版之【精彩书摘】
编者按

oaktreepublishing
“人生在世,无非名利二字。”熟悉这样的表达吗?正是这样的表达,成为了人类的基因,所以有了越来越糟糕的世界。提摩太·凯勒深刻地揭开了我们内心深藏不露的偶像,它们是那样冠冕堂皇,又那样具有杀伤力。正因为此,橡树今天再次郑重推荐这两篇文章和《工作的意义》(点击阅读:提摩太·凯勒《工作的意义》开始预售啦!)一书,愿帮助橡果在砸碎偶像的道路上更加坚定而又智慧!
如果我们寂寂无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工作变得徒劳无益且毫无意义,原因之一即是人心中有一个强烈的愿望,要将工作及其好处作为衡量个人意义与身份的主要依据。此时,工作已不再如加尔文所言,是为了创造并展现创造秩序的奇妙,或如路德所言,是上帝护理的工具,为了满足邻舍的基本需要。相反,工作成为炫耀自我、向世界展现自我、证明自己多么与众不同的方式。它帮助我们积聚权势感和安全感,掌控自己的命运。传道者所言极是,“我看见各样的劳碌和各样精巧的工作,都是出于人与人彼此的竞争。这也是虚空,也是捕风”(传4: 4)。

《创世记》前十一章非常清晰地展现了工作性质的转变: 原本人应在工作中以感恩之心善用自己的恩赐,如今却苦心经营以创造自己的价值。在《创世记》1—2章,工作是为了人类以及上帝之名的愉悦耕耘。到了《创世记》4章,科技已经成为通往权力的手段。在《创世记》11章,我们读到了著名的建造巴别塔的故事。

建造巴别塔原因有二。示拿人说:“‘我们做砖,把砖烧透吧!’……他们就把砖当作石头……”有人发现了当时最先进的做砖技术。这意味着他们可以造出史无前例的最高建筑。他们希望在大“城市”运用才华和各样发明创造。从那时起,最具创意的人开始在城市中寻找可以放飞梦想的沃土。这本来无可厚非。

但他们的城市建设工程还有另一个深层原因: “我们要为自己立名,免得分散在全地上。”巴别塔建造者的建塔动机是什么?如今大多数雄心勃勃的上班族的工作动机又是什么?第4节做出了生动的回答——而这个动机至今没有改变。那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赢得权力、荣耀和自主性。然而,这样夸下海口,恰恰揭示了他们内心深处的不安。他们建造那城是在以成就“为(他们)自己立名”——如果我们寂寂无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为自己立名”在圣经中的意思是为自己构建身份。我们要么借着上帝为我们和在我们里面所做的一切(启2: 17)而得名——即我们的本质、安全感、价值和独特性,要么通过我们自己所做的一切为自己立名。旧约学者德里克·基德纳写道:“这个故事反映出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精神特质。这是一个典型的好大喜功的工程;人们欣喜若狂,奔走相告,仿佛它就是最高成就……与此同时,人们聚集一处,试图保全自己的身份、掌控自己的命运,这正暴露出他们的不安。”

自傲无法使人们彼此相爱

建造巴别塔的人通过工作立名的方式主要有两种。首先,“塔顶要通天”的宏伟声明,显示他们正在赋予工作和成就感以属灵的价值。他们试图借着工作得到本应由上帝所赐予的意义。这就导致了物质主义,因为我们是用劳动成果来证明自己健康、安全。第二,不愿“分散在全地上”,表明他们通过聚居而立名,其权势感和安全感部分源于城市及其居民的规模和财富。第一种身份构建来自于崇拜个人才能与成就,第二种则来自于对群体的崇拜。这必然导致谄上欺下,以及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等各种形式的种族主义。

在巴别塔故事的最后一幕,上帝前来审判这座城,请留意他惩罚的方式。他没有像好莱坞大片那样用闪电和地震将它摧毁,而是“混乱了全地所有的人的语言”(创11:9),把他们分散开来。

此处,我们看到一条贯穿圣经始终的原则:罪有其必然后果。人类心灵的罪欲辖制了现实世界的结构,终致分崩离析。我们的骄傲以及对个人意义的追寻必然引致争竞、分裂与冲突。因此,自傲是无法使人们彼此相爱的。这或者导致个人崇拜(进而导致个人主义文化中的纷争),或者导致群体崇拜(进而导致部落或集体文化中对个人自由的压制)。我们迫切渴望的两者——荣耀和关系——只能在上帝那里和平共存。

没有人可以时刻为满足他人利益而活
巴别塔事件充分说明,若不超越自我、扎根于上帝,任何集体行为——无论社会、组织还是运动——都无法成功。其他任何造神的努力注定要以失望告终。若上帝以外的事物——无论家庭、个人、民族自豪感还是个人财富的积累——最终成为人生命中的底线,或曰至善(summum bonum),就是我们指望它为我们立名。正如德里克·基德纳所言:“这座半途而废的城市可谓一座完美的纪念碑,明明昭示出人类的这一本性。”

示拿人希望建造出全世界最高的建筑。几千年来,这种努力从未淡出人们的视野,几乎年年都有为纪念某人拔地而起的新建筑,并在一段时期内保持世界最高纪录。这生动反映出存在于各行各业的争竞和攀比。虽然这对推动创新和提高效率大有裨益,但其负面影响也不可小觑。

C.S.路易斯的《返璞归真》中有这样一段话:
现在你需要明白的是,骄傲从根本上是竞争性的,它生性喜欢竞争……傲慢不以拥有为乐,只以比旁边的人拥有更多为乐。我们说人们以富有、聪明、漂亮为骄傲,其实不是。他们以比别人更富有、更聪明、更漂亮为骄傲。

路易斯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出于追求卓越、服务他人的原则不断设置新的目标(更雄伟的建筑、更快的计算机、更廉价的航空公司、更豪华的酒店),也可以如同搞军备竞赛一般推动我们的机构及我们自身达至可以傲视群雄的地位。后者导致了道德危机和对竞争对手的迫害。

我想强调一点,没有人可以时时刻刻为了满足他人利益而活。即便是最有爱心、道德高尚的人也难免落入利己、恐惧和追求荣耀的网罗。我们一旦认识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破碎,就会常常回到上帝面前,明白我们有时靠自己无法行义。事实上,那种将乐于奉献之人定义为“好人”、将追求自身价值和利益之人定义为“坏人”的做法极不可取。自我中心和竞争性的骄傲,其实刻在我们每个人的DNA里。

(本文摘自《工作的意义》第7章,上海三联书店,20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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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成就上瘾吗?
提摩太·凯勒《诸神的面具》

成就是今天这个时代的酒精

我们当今的文化使得我们特别容易把成功和成就当作假神。社会学家伯格(Peter Berger)在其所著的《漂泊的心灵》(TheHomeless Mind)一书中指出,在传统的文化中,人的价值是以“荣誉”来衡量:当人尽到社会所赋予他的角色和责任——无论是公民、父亲、母亲、老师,还是总统——他就会得到荣誉。但现代社会强调个人主义,人的价值在于“尊严”。“尊严”是指每个个人都有权利不受社会所赋予他的角色和类别的限制,而发展出他们的自我与认同。因此现代社会给个人极大的压力,他们要借着成就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只做一个好公民和好家庭成员是不够的,你还必须要赢,要爬到上层,要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人之一。

政治文化评论家布鲁克斯(David Brooks)在他所写的《从天而来的动力》(On Paradise Drive)一书中,描述了他所谓的“专业化童年”:从儿童的早期开始,父母和学校就为了让学生在各样事上都能够有杰出的表现,而联手创造了一个竞争的压力锅,布鲁克斯称它为“一个巨大的有机机器……一个大有能力的成就机器”。家庭不再如社会学家拉希(Christopher Lasch)所称的,是“无情世界里的避风港”,是在相咬相吞生活中的平衡力;相反,现代家庭变成了培养渴望成功的幼苗的苗圃。

这种对高成就的注重,使得年轻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维克森林大学(Wake Forrest University)的校长海奇(Nathan Hatch)承认,现实中存在许多教育家多年来所见到的情况,那就是不成比例的青年学生想挤进财经、咨询、法律、医学等科系,为的是将来拥有高薪,并且拥有这些专业所带来的成就感。海奇说,学生这样做时并没有考虑更高层次的问题,即人生的意义和目标是什么;也就是说,他们选择专业时不会问:“什么样的工作可以帮助别人过得更好?”而是问什么样的工作可以帮助我自己过得更好?”因此,他们对工作表现出极高程度的挫折感,认为工作不能使人得到满足。海奇盼望2008-2009年的经济不景气会迫使许多学生重新评估自己选择专业的基本考量。

玛丽·贝尔(Mary Bell)是企业界高级主管的咨询顾问,她曾说:“成就是我们今天这个时代的酒精。”她又接着说:
现在最杰出的人不会有酗酒的问题,但他们会滥用自己的生命……因为你很成功,所以就会有好事发生;当你完成了一个计划,就感觉自己好像是炸药一样地充满能量。但这感觉并不能持久,之后你又回到平常、平淡之中。于是你就想:“我得再开始一个新的计划。”这也是很平常的事。可是你已经爱上了那种陶醉的感觉,所以很想要一再地享受那种感觉;但问题是,你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那样的高潮之中——比如说你所从事的一笔交易没有成功——于是你的自尊受到威胁,因为你的自我价值是靠外物建立起来的。在这样的循环中,最终你会越来越经常地落在痛苦的状态中,而高潮的经验也越来越不能令你兴奋。这时你可能成功地做成了一笔更大的交易,比上次没做成的交易还大,但是不知为什么,这并没有让你再有那种陶醉的感觉;而你下一次的成功可能连那种平常的感觉都没有了,因为你迫切地想要盯准再下一笔的交易……“对成就的上瘾”与其他种类的上瘾并无不同。
——鲁宾(Harriet Rubin)《成功与过度》(Success and Excess)


“成就”最终不能真正地回答这些大问题:我是谁?我真正的价值何在?我要怎样面对死亡?虽然“成就”最初给我们一种错觉,让我们以为自己有了答案,因为开始时它能产生出快乐,使我们相信我们已经得到所想要的,已经被接纳了,而且也已经证明自己了。但是这样的满足感,很快就消逝了。

个人的成功更能使人感到自己就是上帝

个人的成功和成就,比任何其他的偶像更能让我们感到自己就是上帝——就是我们把所需的保障和价值放在我们自己的智慧、力量和表现之上。在你所从事的事情上,你是做得最好的,你是众人中最优秀的“人上人”,所以没有人能像你一样——唯有你超越一切。

有一个征兆可以看出你是把成功和成就当作偶像了:那就是有一种以为它会带来保障的错觉。穷人和边缘人常经历苦难,他们认为在世的生活就是“污秽、残忍又短暂”的;而成功的人在面对人生问题时,则远比穷困人更会感到震惊和无法承受。

我作为一个牧师,常常听到社会高阶层人士在面对苦难或悲剧时感叹说:“人生不应该是如此的。”但我在牧养劳工阶级和穷人的那些年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这种虚假的安全感是源于我们把“成就”神化了;我们期待它能保佑我们脱离生命中的种种问题,但其实那只有上帝能做得到。

把成功和成就当作偶像的另一个征兆,就是它把你对自己的看法扭曲了。当你把成就当作个人价值的基础时,它们就会膨胀你对自己能力的看法。有一个新闻记者告诉我,她在某次晚宴中与一位极为成功且富有的商人同席,当时他主导了整晚的谈话,但是这位记者注意到,他谈的所有话题几乎都和他唯一所专长的财经知识无关。

不论谈到室内设计、单一性别学校,还是哲学等话题,他都滔滔不绝,好像他是一个权威的专家。如果你把成功看成不只是成功本身,而是你的价值和地位之所在,那么虽然你的成就只在人生某个有限的范围之内,你也会以为自己是全方位的专家;当然,这就必然会带出各种错误或不良的选择和决定。这种对我们自己的扭曲看法,也是一种对现实的盲目——圣经指出这是伴随拜偶像而经常有的现象。

不过,把成功当作偶像崇拜最主要的征兆,就是我们觉得自己在专业上必须保持是最优秀的,否则我们就没有自信心了。埃弗特曾经是美国顶尖的网球选手,她拥有历史上网球单打选手的最佳赢球记录,然而在她打算退休时,她却极为失落,对记者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果我不打网球还能做什么。我很沮丧,也很担忧,因为我的生命是靠成为一个网球冠军来肯定的。我现在非常失落,赢球让我肯定自己,也让我感觉自己很美。这就像是有毒瘾,我需要赢球,需要喝彩的掌声,才能认同自已。

我们要破除心中渴望“做大事”的执迷

我有一位朋友,他已经是专业上最优秀的人之一,但是因为他对一些药物上瘾,所以不得不辞去职位,用一段时间接受滥用药物的治疗。他之所以会对药物上瘾,部分原因是他期许自己必须要有爆发力,高效、乐观和聪敏。他没有把自己崩溃的原因归咎于别人对他的要求,他说:“我的人生建立在两个前提之上:第一,我能借着我的表现,控制别人对我的意见和接纳;第二,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如果我们以为这种拜偶像只会在某些人身上发生,那就错了;所有职场人士都可能因为太迷恋他们的科技和政策,而将那些东西视为某种形式的救恩。那些科学家、社会学家、治疗师,以及政界人士,是否会承认他们所能成就的是有极限的?还是他们会作“弥赛亚”式的宣告?我们都应该要保持一种谦卑的态度,承认那些公共政策及先进科技在解决人类的问题上,其成果是有限的。

“成功”这个偶像是赶不走的,它必须被别的来取代。我们或许可以克服人心中对有价值的事物的欲望,但我们却无法克服人心中总是想得到有价值的事物的需要。这句话是从世纪苏格兰牧师查麦士(Thomas Chalmers)的著名讲章《新爱驱逐旧爱的力量》(The Expulsive Power of New Affection)中的一段总结而来。那段原话是:“因此,最后这个男孩终于停止做他自己口腹之欲的奴隶,因为有一种更男性化的滋味使它暂居下风;并且这年轻人停止去崇拜肉体喜好的偶像,因为他心中的财富偶像变强,地位也升高了;甚至金钱也不再做这个好公民心中的主人,因为他变得醉心于政治,这种新爱好在他的道德系统中运作,使得他现在完全被对权力之爱所掌控。人的心在经历这些改变中,没有一刻不是被某件事物所占满。人的心对某件特定事物的欲望,或许可以被克服;但它总是想得到一件或几件事物,而这种欲望则是不能被克服的。”

我们要如何破除心中对盼望“做大事”的执迷,不再以为那样我们的无能感才会被医治,生命才会有意义?只有当我们看到耶稣——这位受苦的伟大仆人——为我们所做的事时,我们最终才会明白,上帝的救恩并不需要我们“做大事”,因为耶稣已经做了,所以我们就不需要再去做。耶稣已经为我们完成了一切,而且他爱我们——因此我们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有理由的。当我们在思想上相信他为我们所成就的事,并且在心灵上因着他为我们所做的事而受到感动时,这种不计代价只求成功的瘾癖就会被除掉。

(本文摘编自《诸神的面具》,新世界出版社,20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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