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内地会的女子学校是怎么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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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内地会的女子学校是怎么建立的?
2016-04-20 阿信/文 麦琪的礼物
曹雅直·简介
曹雅直(George Stott)——温州教会的拓荒者。1865年8月底,正值中华内地会创立之初(内地会于1865年6月27日创立),创始人戴德生(Mr.Hudson Taylor)的工作变得异常忙碌,他要写信、会客、演讲,并要联络英国爱主的士绅及女士们,预备将献身于中国的传教士发到中国。这时,他特地跑到苏格兰,为一个叫曹雅直(Goerge Stott)的同工安排出国事宜。
耶稣的爱
何焕洲 - 耶稣的爱
在中国内地会那灿烂的群星之中,有两颗星星分外闪光,他们就是第一位来温州的内地会宣教士曹雅直和他妻子曹明道。曹雅直是一个瘸子,但上帝就是要拣选这个卑微、瘸腿的人,来中国温州为祂建立耶路撒冷,让双腿健全的人羞愧。
——读《二十六年:曹雅直夫妇温州宣教回忆录》
曹雅直是在农场长大的。19岁那年,他在路上不小心跌倒,膝盖碰到石头上,磕肿了一块,肿了起来。两年后,就因为这个肿块,左腿不得不截去。
截肢以后,他在绝望无助中整整躺了九个月。也就在那段时间,慈爱的主拯救了他的灵魂。一直以来,他对上帝在基督耶稣里显明的爱总是显得那么疏忽、冷漠。然而此时,在他满心绝望,未来一片黑暗的处境中,上帝的爱却显得何等珍贵!
康复后,他去一所学校教书。在那里教了几年书,第一次从一位朋友那里听说中国急需福音事工,而那位朋友也正要去中国……
当时,没有哪一个差会愿意派一位跛脚的人到这样一个国家做宣教先驱。后来,曹雅直常常谈起戴德生先生当时是怎样接纳他参加中国宣教事工,总是心怀感激。当时有人问他:
“为什么你只有一条腿,却还想去中国?”
曹雅直回答:“因为我看不到两条腿的人去,所以我必须去。”
当我看到他们的船缓缓驶离码头,一股强烈的愿望涌上心头——不久以后,我也要随他们去。尽管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我以后的人生好事工将要与这个人交织在一起。
曹雅直来到中国温州宣教,曹明道也想早日来。但神有祂的心意。祂差派曹明道去到英国家乡的贫民窟服侍了3年半,让她经历3年半的锤炼之后,认为她已经可以做一位女宣教士。于是在1869年12月4日,差派她来温州和曹雅直结婚,共同侍奉。
1874年,曹雅直夫妇在温州创办“寄宿女校”,是温州历史上最早的女子学校。开办“女子学校”的前因后果,在该书67-72页有详细的记载:
1872年,我们的厨师,就是那个在我们结婚第二天受洗的弟兄,娶了一个不信主的女子为妻。虽然我们感到很痛心,但又能做什么呢?如果坚持基督徒“只在主里嫁娶”,实际上就等于禁止婚姻,因为在团契里根本没有基督徒姐妹。这个不信的妻子给他带来的影响很快就显明了,首先是他对主的热心减退,接着是灵性冷漠。两年后,我们不得不让他离开教会工作。
这让我们看到,如果要建立一个健康、有生机的教会,就必须为教会弟兄预备主内的妻子。经过多次祷告和反复考虑,我们决定开办一所女子寄宿学校。当时,开办女子学校面临诸多困难:一是没有合适的地方供女生住宿;二是我们决定废除女子裹脚的陋习。
我们知道,废除裹脚习俗可能会使我们招不到想要的学生。有的学校因为害怕困难而不得不保留这种毫无人性的陋习。据我所知,还有一所学校发现,如果有谁敢和这个众人皆知的陋习抗争,就会变得寸步难行。
我们深感开拓这项事工的重要性,迫切期望在一个坚实的基础上开始这项工作,也能使后来的人在这个基础上继续这项事工。我们考虑,与其选择一个容易的开端,之后再去面临随之而来的争战,倒不如一开始就与这些问题做正面抗争。于是,我们发布公告,宣传我们的招生计划:
招收10岁以下女孩,免费读书,免费提供食宿;
条件:被录取学生不得裹脚。校方有权将其许配合适的配偶;学生家长在没有征得校方同意的情况下不得将其许配他人。
当时我们教会只有一个老太太,她第一个把孙女交给我。我给这个小女孩解释清楚,来这里上学她将不再裹脚,对此她很高兴;学校里别的规定,她也欣然接受。
这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家伙,才九岁。
当时只有她一个学生,我就整天把她带在身边,当然也十分喜欢她。女孩的父母看到这种情况,认为时机已到,该拿孩子的脚说事了。他们认为,我一定会让步而不愿失去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对此,他们满有胜算。
一天,有人过来对我说,那孩子的妈妈整天整夜哭叫不停,扯着头发恸哭,哭她女儿命不好,哭她女儿要长一双男人的大脚,大了找不到婆家,谁会看上这个大脚的女人呢?于是,她要求我把这个女孩送回家,宁愿出去挨家挨户讨饭,也不让女儿长一双大脚丢人现眼。
我对来传话的人说,他们送孩子过来是出于自愿,也明白我们的规定,并且已接受我们规定的条款。现在要想让孩子回去,请他们亲自来接,但必须先付清孩子吃饭穿衣的钱,还有这些年我们在她身上的所有费用。
他们当然付不起这些钱,只得不情愿地做出让步。这样,我们的“反裹脚”第一场战役终于打胜了。
尽管这样,女校招生依然困难。最初几年,我们只招到四个学生。其中两个女孩,还是在女校地位确立之后才招到的。那时,来女校上学的各种好处已很明显。不然,我们也招不到她们。
女校共办了22年,给教会带来很大祝福。这些女孩在学校都经过有系统的实践培训,大多数学生毕业后做了教会同工。过去10年中,有二十二位女孩结婚,只有三位离校时还未悔改信主。七、八位姐妹结婚后仍定期带领姐妹会或主日学课程。
这真是一本宝贵的,使我获益多多的书。
作为教育公益工作者,在这本书中,我看到曹雅直、曹明道本是极普通的人,如果他们不来中国,在英国,他们就是普通的农夫和护士;但上帝重用这样的普通人,亲自拣选和差派他们来中国,传福音、办医院、兴学校、开展民间公益。
靠着主赐给的爱与力量,他们成为建立中国耶路撒冷的最早的基石。
在文中,我看到从英国长大的基督徒,他们直面人性的幽暗,擅长用经济和契约的精神抵制中国人的陋习和软弱。在办学校的开始,当那个被祖母送来读书的小女孩的妈妈反悔,要接回自己的孩子时,曹明道洞悉人心,用清醒的经济头脑和契约精神对抗他们,打赢了“反裹脚”的第一次战役,从而给一个中国女孩带来美好的未来。
在曹雅直初到温州的那些年,他一再用“经济学”和当地人斗智斗勇。在《二十六年》的第61页,作者回忆说:
在温州最初几年,我们的生活似乎无法避免冒犯到周围的人。比如有一次,曹雅直垒了个烟囱,尽管烟囱垒得并不高,但是马上就有人猜想——这是一个信号台,烟囱一冒烟就是向外发射信号。邻居家的一个孩子得病死了,这个不幸的烟囱也被指为罪魁祸首。周围邻居就派几个代表来找我们,要我们把烟囱拆了。但我们拆了烟囱后,又有一位邻居病了,这回,他们认为是曹雅直的马厩害的,马厩也要拆除。
曹雅直向他们解释,他付不起这么拆来建去的费用,但从他们的利益考量,他们可以按他们的意思拆掉他们认为不好的东西,同时也按他们的想法重新去建,但要他们自己出钱。
这个提议使问题得到了解决,最终也没拆除那马厩。
在从事公益这些年里,我越来越认识到曹雅直在爱和理解体谅的背景下,所坚持的契约精神,诉诸经济,促使人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理性精神,对于矫正社会偏见和改变人心的极端重要性;和公益救济同等重要。
本书由“温州恩际翻译团契”译,由张孝民先生译校。我看到本书译者张孝民在译校者序中说:
译稿完成后,最难处理的是书中人名、地名的核准。温州方言本来与普通话差异巨大,书中出现了很多100年前温州的人名和地名,又是外国人听到的温州话用罗马字母写出来的,现在要用普通话表达出来,真是难上加难,甚至让当地温州人也摸不着头脑。
而译者之一白云贵弟兄在《后记》中说:
《内地会温州地图》为本书地名、人名考证确定了方向。期间,有针对性的访谈人物八十来位。对霞嵊、东川等地的考证,我们都有三、四次来回的寻访,每次来回都对前次寻访得来的线索深入思考、探讨,哪怕一点点信息也不疏漏,以便再度深挖……
《二十六年》从组建“温州恩际翻译团契”开始翻译,到2015年因纪念中国内地会成立150周年,由台湾宇宙光正式出版,历时9年。
“爱、传、承”。恒久忍耐以成善工,这些经验,很值得我学习和借鉴荣耀归于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