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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和谢烨——有人说这是世上最干净的情书

顾城和谢烨——有人说这是世上最干净的情书

顾城和谢烨——有人说这是世上最干净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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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火车上相识,你妈妈会说我是坏人吗?”——顾城和谢烨:有人说这是世上最干净的情书

顾城致谢烨
买票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你,按理说我们应该离得很近,因为我们的座位紧挨着。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见你了吗?我和别人说话,好像在回避一个空间、一片清凉的树。到南京站时,别人占了你的座位,你没有说话,就站在我身边。我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也许是想站起来,但站了站却又坐下了。我开始感到你、你颈后飘动的细微的头发。我拿出画画的笔,画了老人和孩子、一对夫妇、坐在我对面满脸晦气的化工厂青年。我画了你身边每一个人,但却没有画你。我觉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你对人笑,说上海话。我感到你身边的人全是你的亲人,你的妹妹、你的姥姥或者哥哥,我弄不清楚。
晚上,所有的人都睡了,你在我旁边没有睡,我们是怎么开始谈话的,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你用清楚的北京话回答,眼睛又大又美,深深的像是梦幻的鱼群,鼻线和嘴角有一种金属的光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给你念起诗来,又说起电影又说起遥远的小时候的事。你看着我,回答我,每走一步都有回声。我完全忘记了刚刚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很陌生,甚至连一个礼貌的招呼都不能打。现在却能听着你的声音,穿过薄薄的世界走进你的声音,你的目光,走着却又不断回到此刻,我还在看你颈后的最淡的头发。
火车走着,进入早晨,太阳在海河上明晃晃升起来,我好象惊醒了,我站着,我知道此刻正在失去,再过一会儿你将成为永生的幻觉。你还在笑,我对你愤怒起来,我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你活着,生长着比我更真实。我掏出纸片写下我的住址,车到站了你慢慢收拾行李,人向两边走去,我把地址给你就下了火车。
顾城1979年7月

谢烨回顾城
你是个怪人,照我爸爸的说法也许是个骗子,你把地址塞在我手里,样子礼貌又满含怒气。为了能去找你,我想了好多理由,我沿着长长的长着白杨树的道路走,轻轻敲了你的门,开门的是你母亲,她好象已经知道了我,就那么注意地看我。你走出来,好象还没睡醒,黑钢笔直接放在口袋里。你不该同我谈哲学,因为衣服上的墨迹惹人发笑,我想提醒你,又发现别的口袋同样有许多墨水的颜色,才知道这是你的习惯。我给你留下地址,还挺傻地告诉你我走的日子,离开那天你去送我,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知道这是开始而不是告别。
你会给我写信么?你说会的。写多少呢?你用手比了比,那厚度至少等于两部长篇小说。
小烨1979年7月


顾城致谢烨
小烨:
收到你寄出的避暑山庄的照片了,真高兴,高兴极了,又有点后悔,我为什么没跟你去承德呢?斑驳的古塔夕阳蕴含着多少哲理,又萌发出多少生命,无穷无尽的鸟没入黄昏,好象纷乱的世界从此结束,只有大自然,沉寂的历史,自由的灵魂。
太阳落山的时候,你的眼睛充满了光明,像你的名字,像辉煌的天穹,我将默默注视你,让一生都沐浴着光辉。
我站在天国门口,多少感到一点恐惧,这是第一次,生活教我谨慎,而热血却使我勇敢。
我们在火车上相识,你妈妈会说我是坏人吗?
顾城1979年8月


谢烨回顾城
顾城:
今天我觉得精神特别好,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病了,发高烧昏昏沉沉好几天,今天我真的觉得我已经好了。
这几天躺在床上,天天看或者说是听你的信,也许我真从你那带走了灵魂,它不时聚成你的样子,把你的诗送到我耳边,我好象一个住在海边的姑娘,听小石子在海水里唱歌。
你的信让我看见了将来,多好,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看看将来呢,我感到云从松树上升起来,你一步步走上台阶,你就在我身边,我相信,这是命运,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短,而命运是漫长的。
这会儿,起风了,风吹起我的头发,好象把我的灵魂也吹得飞升起来,我太高兴了,真累。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你,像兄长那样站在我面前,你礼貌地带着我走路,给我讲安徒生,讲法布尔的故事,讲路边的草怎么结出果子,瓢虫有多少斑点,你神气地走在路上,好象整个北方都属于你,也许,你还要回到你少年时放猪的地方,走被雨水冲坏的路,白石头美丽地显示出来,你的目光注视着它,穿过巨大的天空,向东方伸去,苦咸的泪洒遍荒凉的土地,到处是白蒙蒙的,就像雪,像冬天,你就在这上面走,越来越远,你还是相信有一个河岸,那里的土地被晨光照亮,曲曲折折的,有许多鸟,许多大雁在那栖息,它们把头放在翅膀下面睡觉,你是属于它们的,你会飞,眼睛里映着我们的世界,而我只能躺着,躺在热沙子上生病。
真不想让你走得太远,我曾想过用手遮住你的眼睛,现在不了,真的那么做,会使我不得安宁的。没人说你是坏人,火车开来开去上边装满了人,有好有坏,你都不是,你是一种个别的人。
小烨1979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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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个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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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楼pp_dream 的帖子

:vict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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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烨和顾城的爱情不是这世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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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把另一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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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有人能写出这么美的文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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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空灵,不属于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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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看,啥也没说,说的全是些莫名其妙虚无的话。这样也就能理解故事的结局了,其实一开始两人就不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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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英儿》《魂断激流岛》,留下孤单的小木耳。
他是一个才子,最后疯狂自毁一切的精神分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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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诗人多少有些神经质,他们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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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0楼爱咪咪 的帖子

不敏感写不出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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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宁财神吸毒求灵感

只说明
光接收教育
是远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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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美的文字,没想到是那么可怕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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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的名字,,,,完全就是我了,,,吓人!
结局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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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句话,我猜得到开头,却猜不到结局。

去年在纪念顾城的那几天重新考古了英儿,魂断激流岛,和很多当时相关人的文章(顾乡和最初介绍英儿给顾城认识的他们的好友)。与文化人相关的事件的好处是所有相关人都是喜欢也能够写文章的。 甚至开始想下次如有机会去新西兰一定到到顾城的岛上去看下。顾城与谢烨的孩子在异国长大,成了不懂中文的工程师。不知不懂中文,对他而言到底是幸事(不用知道发生在他父母身上那惨烈的事)还是悲哀(不能读到他父母写的那么优美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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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的爱情大多(或者说绝大多数)都是平淡无奇的。
纯洁的爱情往往发生在不谙世事的时候。
爱就爱了,如飞蛾扑火。
所以,无法说幸与不幸。
如果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顾城是个疯子,但是谢烨把想象和现实搞混了。
那个时候,文艺是文艺青年的灵魂,生活是俗人的世界。
顾城时不应生活在俗世的。可惜了谢烨,也许从没搞清过她嫁的是什么样的人。
原来很流行的一句话:脚踏实地,仰望星空,不是没有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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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高兴现在的孩子们不感冒这种情书,也不感冒琼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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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帖子里有人回复用感冒,不感冒一词,不禁想说说,以前我理解感冒,就是指不喜欢,讨厌的意思,不感冒就是不反感的意思,现在好像跟我理解的相反了,是我从前一开始就理解错了呢,还是现在的词义有了新的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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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8楼美伢 的帖子

不感冒=不喜欢、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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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好好过日子,情书写得再干净又啥用?一个把另一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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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8楼美伢 的帖子

我的理解跟你一样,我觉得最初就是这个意思,后来大家用反了。感冒不是应该不舒服、不喜欢么。
还有现在有人喜欢用“窝心”,竟然是不开心、不舒服的意思一刚。我理解的是上海话的“捂心”呀,不是很开心很舒服的意思么。这个我觉得是北方童鞋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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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9楼ATCG 的帖子

现在好像都是这个意思,每次看到,总要让自己的脑筋拐要拐,感觉别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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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1楼chgtq 的帖子

对的,对的,窝心的感觉也跟你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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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8楼美伢 的帖子

貌似这是南方人和北方人用法上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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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4楼外婆的曹家渡 的帖子

这个真是南辕北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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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式的情书没什么可唏嘘的,我也能够信手拈来。作为一个喜爱捣鼓这类散文体情书的家伙,我很负责任的说一句:这种情书都不是写给对方看的,是只为满足自己的情感盛宴,意识流的思维模式、违背于传统的词汇组合,使人分不清这爱情究竟是与众不同还是光怪陆离,于是,荷尔蒙就这么疾速生长起来了。他俩的行文,算是棋逢对手了,难得的,猿粪呐!旁人不必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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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生前情人“英儿”病逝 终年50岁

微博认证为“诗人阿翔”的网友@安徽阿翔8月2日发微博称,诗人顾城与谢烨、英儿的“三角恋”主角之一麦琪(原名李英),已于2014年1月8日病逝于悉尼,终年50岁。随后,记者在一篇题为《麦琪:心灵之旅已经结束》、署名为悉尼华文作家协会荣誉会长何与怀的悼文里确认了这一消息。至此,盘桓纠缠了20余年的旷世悲剧的三位主人公均已离世,有关顾城、谢烨、英儿三人之间爱恨情仇的猜测毁誉,似乎戛然而止。

早在2011年,麦琪就已被查出鼻咽癌晚期,但她拒绝西医治疗,主要依靠食疗调理。而从确诊病情开始,麦琪就几乎不再见任何外人,尤其是华人,也不希望朋友打电话给她。

2014年1月8日,刚过50岁的麦琪,在悉尼的一间医院去世,死讯鲜少人知。她的骨灰安葬在悉尼东面近海的陵园,墓碑上的墓志铭为:

LIYING麦琪

CHINESE POET AND WRITER.

BELOVED WIFE OF LIUZHANQIU

A BEAUTIFUL HAPPY

SOUL JOURNEY COMPLETED.

A FREE SPIRIT WHO WILL SOAR ON

WITH ALL UNDERSTANDING AND

KNOWLEDGE GAINED INTO

THE NEXT LIFE. YOU ARE SO LOVED.

PASSED HAPPILY AND PEACEFULLY.

8 JANUARY, 2014 AGED 50 YEARS.

翻译成中文即:“LIYING麦琪/中国诗人、作家/刘湛秋的爱妻/一个美丽、快乐的心灵之旅已经结束。/一个带着所有的理解和认知飞向来世的自由的灵魂。/你是如此地为人所爱。/于2014年1月8日幸福地平静地离世,享年五十岁。”



因顾谢悲剧饱受非议 曾表示“我渴望过正常的生活”

麦琪,本名李英,亦是因诗人顾城而为公众熟知的“英儿”,曾插足顾城谢烨婚姻多年,在新西兰与顾城公开以情人身份相处,并得到谢烨默许。三人长期在这种“三角畸恋”关系下共同生活,顾城与谢烨甚至还合写了一部反映这种三人情爱生活的长篇小说《英儿》。


后来英儿离开顾城投奔他人。

1993年,顾城在新西兰激流岛杀妻自杀,作为顾谢悲剧唯一的当事人,加之她和顾城的情人关系,英儿饱受舆论谴责与非议,被指是激流岛事件的“罪魁祸首”。之后她与大自己28岁的诗人刘湛秋结合,定居澳大利亚,并改名麦琪,自此淡出公众视野。

英儿曾用麦琪署名推出过两部作品,一部是出版于1995年的《魂断激流岛》,一部是出版于2002年的《爱情伊妹儿》。

在2002年,英儿终于首次直面媒体回应质疑,她称顾城在新西兰激流岛上杀妻时,如果她在场,也会丧生斧下,事发前顾城和妻子谢烨已经离婚,顾已陷入到极端的神经质中,顾城宗教性的“精神王国”对人性造成了极大伤害,包括对他自己。

时隔多年,提及当年的惨剧,英儿表示自己不想再活在往事的阴影中,“我渴望过正常的生活。”



独家梳理:英儿与顾城、谢烨三人“畸恋始末”

以下为凤凰网文化独家梳理的英儿与顾城、谢烨三人之间的感情脉络,由此窥见这位卷入悲剧漩涡的独特女性一生的宿命结点。

1986年6月,昌平诗会,李英与顾城相识,时年李英23岁,顾城30岁;

1988年1月,顾城谢烨要去往新西兰,前一天与李英告别,李英跟顾城告白;

1990年7月,李英因为顾城和谢烨的经济资助,来到新西兰激流岛跟顾城、谢烨一起生活;

1992年3月,顾城应DAAD学术交流基金会邀请赴德国从事文学工作,顾城和谢烨离开激流岛,李英留在激流岛;

几个月后李英失踪,1993年3月,顾城联系不到李英而知变故,15日到23日回北京寻找李英,没有找到,顾城和谢烨开始写作《英儿》;

1993年10月8日,顾城谢烨因家庭纠纷去世,时年顾城37岁,谢烨35岁,李英30岁;

1994年的1月,李英与刘湛秋在澳大利亚再次相遇结婚,在悉尼隐居了8年后,2002年3月10日,推出作品《爱情伊妹儿》。

当事人忆顾城、谢烨、李英“激流岛”生活:是不是战争

2006年,李英从澳大利亚回北京接受《鲁豫有约》专访部分实录:

李英:因为首先一点,这个生活大家都是很痛苦,就是我和谢烨,所以这个生活是没有办法真正继续下去的。在感觉里,虽然我和谢烨没有真正面对面去谈过这个事情,但是感觉上是这样子的。在他们接到德国的邀请书的时候,谢烨有一天,就是我们俩去海边散步,她就找我,她就讲起了这个事情,她就说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了,找一个机会走掉,否则的话我们谁也活不下去的。所以对谢烨来讲,我真的是一直是,一个是非常的内疚,就说非常地敬重她,因为她永远是,她不是一种讲自己感情的人,她不讲痛苦,她不去倾诉,所以我总觉得她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边,所以她要求她说要我,我们走你找一个机会走,我是绝对不会说NO的,真的我是觉得这样的话呢,我也为她做了一点什么。

我觉得很多人都好像是在制造一场战争一样,好像他如果认为他热爱顾城的诗,或者热爱顾城这个人这个精神,那么应该我就是敌人,如果他热爱谢烨的话,我也是敌人,所以我觉得,但是这个事实本身实际上真是不是一场战争,它是真的人生中一个很大的悲剧,所以我觉得如果人能够真正静下心来,从很深的角度来探讨这个故事,我觉得人真正,很多人都能从里边感悟到很多东西,我觉得真是很遗憾吧。

1994年5月18日,顾城姐姐顾乡写给李英的信,摘自《我面对的顾城最后十四天》,部分实录:

顾乡:应该说,是你让顾城乱了,也让谢烨乱了,她弄不清心中莫明的烦恼、莫明的爱和恨,她要顾城写书,要顾城死,要顾城作为她的丈夫完整地为她死,她要报复,报复顾城,也要报复你,她全部的幸福、整个的骄傲被毁掉了,她要确有补偿。说实在的,她要顾城死比你有太大的权利,尽管她不赞成顾城的梦想,但她的确兴致勃勃全力以赴地跟顾城苦干了几乎三年,尽管她越来越怨恨,但她的心懂得不安,她最后一天留下的文字充满了依恋和惶惑。

是你破了她的爱,破了她心中的完美、心中的骄傲,破了还沾沾自喜,破了还不认账;拿了人的衣服拿人的家,拿了人的命还不算完,还要再拿。拿得天经地义,拿得清纯可爱,拿得无觉无辜,拿得人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最后还拿出带血带泪的控诉和宣言来了。

友人忆英儿:她单纯但性格里有很极端的东西

在2013年顾城去世20周年之际,凤凰网文化曾推出国内首部有关顾城的纪录片《流亡的故城》,采访了顾城生前多位好友,包括诗人杨炼、芒克、西川,诗歌理论家谢冕、唐晓渡,小说家友友,摄影家肖全,策展人宋新郁,《顾城海外遗集》主编荣挺进,更是邀请到顾城谢烨生前密友、顾城事件见证人文昕女士,首度公开讲述了顾城、谢烨、李英三人感情纠葛、顾城谢烨悲剧始末。(点击进入>>>>《年代访》文昕:我要为“杀人犯”顾城辩护)

以下为谈及“英儿”时的部分人的言论辑录。

文昕(顾城、谢烨、李英生前密友):“英儿后来给我的叙述就是房间渐渐暗下来了,谢烨在旁边一直看一本杂志,而她和顾城面对面说着话,就把谢烨的存在几乎都给忘了,两个人完全忘情于这样的一份表白里了。英儿最后的表白实际上是种下顾谢悲剧的最大的恶果。”

“很多东西是我们当时没有想到的,英儿是一个看上去特别单纯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她自己非常标榜自己,就是觉得自己像林黛玉一样,有一份清纯。可是恰恰到最后走进了世俗里,不仅走进世俗,然后卖隐私什么的,而且在一些很关键的问题上说谎,就做了很多让人瞠目结舌这样的改变,真的是非常让人不可理解。”

唐晓渡(诗歌理论家):“我第一次见到英儿,那时候她还是学生,三年以后她到《诗刊》,我们又做了三年同事。她对我们也像大哥哥一样,很尊敬。她平时看起来非常清纯,不多言不多语。所以她出国找顾城这个事情出来,我就觉得很惊讶,邹静之还跟我说她机心够深的啊,因为我们都没有想到。”

“英儿性格里面也有非常极端的东西,但看不出来,顾城也看不出来,当然有洞察力的人从她眼睛里面能看得出来。”







[ 本帖最后由 pp_dream 于 2014-8-4 09:0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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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7楼pp_dream 的帖子

[zt]
顾城在火车上认识的谢烨,谢烨的开朗和八面玲珑与顾城的内向和自说自话形成了天与地的对比。顾城对谢烨的爱是一种对母性的崇拜。认识谢烨后,他可以真正的专心写诗,不用他自己操烦任何的俗务,他与人谈话聊天碰到尴尬谢烨帮他圆场;他开会出行谢烨帮他收拾打理;他去国外演讲谢烨做他的翻译;德国大学聘他做老师,他的条件只有一个:要谢烨随行,不能满足此条件,他便放弃。他面对谢烨完全就是一个孩子在面对他的母亲,他的秘密可以瞒天过海,但他对谢烨会毫无保留。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古灵精怪的英儿,他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女孩,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告诉谢烨,并询问她的意见。就像一个孩子在询问他的母亲:我遇到一个女孩,我爱上她了,我该怎么办?

一个是被宠坏的孩子,一个是贤惠操劳的母亲——可惜的是,他们都在犯错,都将自己在面对对方时的身份搞错了十万八千里。

任性的孩子询问贤淑的母亲,他该如何面对这桩感情,贤淑的母亲当然是鼓励自己的孩子去爱啊!
是的,谢烨,当初就是这么鼓励顾城的。

你没看错,就是这么回事!

表面大度的谢烨骗不了自己的内心,他看到热恋中的顾城和李英,自己的心在滴血,心痛啊!但她是母亲,他是孩子,母亲是不能将自己的心痛告诉孩子的。顾城就是这样肆无忌惮的当着谢烨的面在跟另一个女子热恋着。

起初是爱的冲动在作用,但是到后来,这天真无邪的英儿,在内心是有大文章要做的,这是另一个话题。

被折腾到精疲力竭的谢烨,好不容易跟着顾城到了激流岛上面去居住,过上了世外桃源的日子。这个时候,英儿又出现了,英儿求谢烨帮忙办理签证,理由是要去国外念书。谢烨居然答应了,还忙前忙后,她要保持她的大度。

上岛后,顾城和英儿继续他们的感情,谢烨还在勉强扮演他的母亲角色。中间他们就英儿的事做过协商,可顾城的心已经在英儿那里了。谢烨的心碎了。英儿在跟顾城在一起的时候,还在想着她的后路。上岛后不久,英儿的后路就出现了,一个外国男人,这个男人可以帮助英儿满足一些当时她的愿望。顾城发现后有点歇斯底里,返回头来投入了谢烨的怀抱,谢烨作为报复,跟另一个男人开始了关系,并且常常当着顾城的面。顾城的歇斯底里变成了无边的绝望,他要谢烨答应,将他们的这些事写一本小说记下来,然后就去死,谢烨呢,也答应。

小说(《英儿》)写完后,顾城去找谢烨,想要对自己留在人世做最后一点挣扎,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恨,让谢烨变得异常冷血,他要成全顾城的死!顾城回家后拿了东西就要去杀死谢烨,将谢烨打了之后,他告诉了自己的姐姐(打电话?),顾乡到现场的时候,顾城也已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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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7楼pp_dream 的帖子

三人行的感情理解不了。
谢烨怎么能够容忍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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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原来英儿已悄然逝世!顾城或可安息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3a7ac510102uyvw.html

2009年,我见了李莹的丈夫刘湛秋。刘老已经变得很支持我们的思想了。李英对刘老很好,与对顾城的态度有很大差别,算来还是顾城自己不怎么样。不知“顾城或可安息”从何谈起。花季年华仙去,谨致哀悼。
王小东

麦琪:心灵之旅已经结束
何与怀

2014年7月28

今年1月8日,李英,后来情人口里叫的英子、英儿,更后来自称的麦琪,刚过五十岁,去世了,在悉尼一间医院,一个人,静静地,轻轻地,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骨灰葬在悉尼东面近海的陵园(Eastern Suburbs Memorial Park,12 Military Road, Matraville),墓碑上刻着如下文字:

   LI YING 麦琪

   CHINESE POET AND WRITER.

   BELOVED WIFE OF LIUZHANQIU

   A BEAUTIFUL HAPPY

   SOUL JOURNEY COMPLETED.

   A FREE SPIRIT WHO WILL SOAR ON

   WITH ALL UNDERSTANDING AND

   KNOWLEDGE GAINED INTO

   THE NEXT LIFE. YOU ARE SO LOVED.

   PASSED HAPPILY AND PEACEFULLY.

   8 JANUARY, 2014 AGED 50 YEARS.

  

      (译成中文意思是:“LI YING 麦琪/中国诗人、作家/刘湛秋的爱妻/一个美丽、快乐的心灵之旅已经结束。/一个带着所有的理解和认知飞向来世的自由的灵魂。/你是如此地为人所爱。/于2014年1月8日幸福地平静地离世,享年五十岁。”)



  麦琪去世后,悉尼的文友联系上了在中国大陆的刘湛秋。湛秋说,麦琪走的那天晚上,给他发过短信,感觉还好,说什么痛苦都没有。但就是那天夜里,她却走了。湛秋说,短期内他不会来澳洲。麦琪的事不要过分张扬。麦琪说过,她愿意一个人静静地走。



  麦琪去世前三年多,患了鼻咽癌,一天比一天严重,脸部变形了,身体消瘦得像一阵风也能吹得起的一张薄纸。她又回到二十年前来到悉尼后的最初八年里的状态,不见任何外人,特别是华人。他们拒绝西医治疗,也谈不上认真求救于中医,一直多是靠两人自己所琢磨的所谓食疗。我们几个朋友,只有担忧的份,什么也帮不了。去年悉尼朋友在北京,曾给湛秋打过电话,得知只是他一个人在中国。回来后大家一起议论,都觉得非常奇怪,甚至认为麦琪也许那时已经不在了。



  对麦琪去世,我们几个悉尼的文友的确早有思想准备。但这个样子的走法,还是相当意外。一种莫名的凄凉袭上心头。



  我第一次知道麦琪这个人,是1988年,是通过顾城之口;而我和顾城的认识,则是通过新西兰奥克兰大学亚洲语言文学系系主任闵福德教授(Prof. John Minford)。此年一月中旬,应闵福德教授的邀请,顾城在夫人谢烨陪同下,以工作签证身份来到系里任课,任期一年。我当时在亚语系攻读博士学位已经好几年。导师原来是比我还年轻但学术修养甚高的雷金庆博士(Dr. Kam Louie),雷博士离开奥克兰大学后便由刚走马上任的闵福德教授接手。我开头是全职博士生,终日研究课题撰写论文。两年后我改为半工半读,在亚语系里为学生上些课,其中一门就是协助顾城为硕士班上中国文化课,因此我连同家人很快都和顾城、谢烨稔熟起来,记得他们儿子木耳(Samuel)出生以后还是我陪同去有关部门办理证件之类。



  那天顾城、谢烨第一次来到系里,和我们见面,最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顾城谈到北京生活和诗坛时就提到麦琪(当时是用“李英”的原名),说是他的好朋友,在《诗刊》工作。顾城也不管我信不信,说麦琪的诗写得比他还好。谢烨在旁边也不住地帮腔。也许是顾城后来不断游说起作用,闵福德教授决定邀请麦琪来新西兰。他让我翻译一封邀请信,请麦琪参加1989年11月在新西兰南岛基督城举行的一个中国文学研讨会。不料几个月之后,中国发生了“六si”事件,研讨会取消。后来系里也发生很大变化,闵福德教授生了一场大病后不久,也辞职远走法国南部一个小城专事《聊斋》的翻译。麦琪后来于1990年7月来新西兰,是顾城、谢烨出的钱请的,算是私人旅游。



  我在1992年11月离开奥克兰大学,后来在新加坡工作了两年,再后来到悉尼工作并定居下来。我是在悉尼见到麦琪,这是许多年以后的事情了,而期间更发生了许多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变故,其中最吓人听闻的是发生在1993年10月8日的顾城砍杀妻子谢烨然后上吊自杀事件。而这一切麦琪逃不了干系,虽然事件发生时她已经和澳洲西人男友离开了奥克兰到了澳大利亚的悉尼。



  麦琪在悉尼隐居了八年,才在悉尼文坛公开露面,让多年来只闻其人不见其人的本地作家、诗人同行们第一次亲睹芳容。那是2002年3月10日,在悉尼市中心“文华社”,悉尼作家协会为她的长篇小说《爱情伊妹儿》举行新书发布会。1963年出生于北京的这位女人,现在自称为“麦琪”,即将四十岁,已不再年轻了,又经历了太多的变故,早年那副清纯样子已了无踪影。她像受惊的小鸟,声音低微,难得发笑,即使笑起来决不敞开,或者更多的是让人无法忽略的苦涩。在发布会上,她的发言,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陪同麦琪出席发布会的刘湛秋,更是尽量不引人注目。倒是当时的悉尼华文作家协会会长黄雍廉先生热情地朗诵了他为麦琪写的一首诗《爱的歌声》,其诗不单单是赞颂她的作品,更是赞颂她“心灵中永不熄灭的火种”:



  在感觉上/人生有三种永恒的旖旎/当你出生后第一眼仰视天宇的蔚蓝/太阳的光耀/当你第一眼看到海洋的浩瀚/高山的青翠/当你第一次踏入爱情的漩涡/这旖旎/这欣喜/无可替代缠绵地/紧贴在你的心扉/宇宙之大/无非是天地人的融和/依恋/赞叹/爱情伊妹儿穿着红绣鞋的双脚/是在初恋的漩涡中追寻/追寻庄子在逍遥篇中找不到的东西/天地有穷尽/爱是心灵中永不熄灭的火种



  黄会长早些时候更为刘湛秋和麦琪写了一首诗,题为《万缕情思系海涛》,极其缠绵婉转,亲切动人:



  万里南飞/来赴海涛的约会/海涛卷起雪白的裙裾/迎你以相逢的喜悦/年年潮汐/岁岁涛声/你只是想瞻仰那白色的洁净/一如一位朝圣的使者/海涛是你梦境的一口绿窗/绿窗中有灿烂的云彩/没有什么比这景象更值得你惦念/那是由泪水诉不完的故事/晚妆初罢/诗篇就从那流光如霁的眼神中流出/那织梦的日子/花香月影铺满心痕/天旋地转/落英缤纷/海涛始终是你唯一的牵挂/慕情生彩翼/你又南来/是寻梦/是访友/万缕情思诉不尽离愁别绪/杜牧十年始觉扬州梦/你紧握贴心的千重依念/醉在/海涛卷起的雪白云车之中



  这首诗的副标题是,“迎诗人刘湛秋雪梨寻梦访友”。所谓“访友”,就是“万里南飞”来与麦琪相会续梦,“一如一位朝圣的使者”。此诗写作之时,麦琪虽然已在悉尼居住了好几年,但并不为外界知道;他们的悉尼相会,多少是带有秘密性质的小心翼翼的安排。而黄雍廉会长从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毫无保留地给他们两人以极大的同情、相助与赞美,并把他真诚的友情铭刻在华美的诗章中。这位来自台湾的诗人本身很富有浪漫气质,非常热情,又讲究义气,对他们两位异常曲折的爱情故事后面那个巨大的悲剧虽有所闻,但不明底细,而且看来完全不打算探究这场悲剧的前因后果。



  其实,根据麦琪的回忆,起码刘湛秋第一次到悉尼与她相见时,其情景并不美丽。这是1994年的1月,刘在悉尼一共住了一个月,可是他们只见了四次面。正如《爱情伊妹儿》说的,“重逢的故事很多,没有一个故事是这样麻木的……我的记忆里那一刻的阳光是苍白无力的。”



  《爱情伊妹儿》出版后,一时洛阳纸贵。毋庸讳言,不少人争读《爱情伊妹儿》,是猎奇心理,抱着这个念头:“顾城遗作《英儿》因英儿的《爱情伊妹儿》得到缀续”。而这,正是最令麦琪痛心疾首。她写《爱情伊妹儿》就是为了改正在《英儿》里的“污名”;希望时间能使传说中的“英儿”成长为一个具有着独立人格与独立情感的“麦琪”。这位麦琪,在其后的岁月里,与刘湛秋可谓相依为命。特别是大概十年前,刘湛秋中风,得到麦琪悉心照料,恢复得很好。可是很不幸,麦琪后来自己也病倒了。



  去年最后两个月,中国文化圈的一些人士,为纪念顾城去世二十周年,相当热闹了一阵子。看来大家着重肯定顾城的天才,因而也降低对他杀妻的谴责;麦琪则被不少人认定是罪魁祸首。现在麦琪也去世了。她的墓碑说,一个美丽、快乐的心灵之旅已经结束;一个自由的灵魂带着所有的理解和认知飞向来世。刚好我和顾城、谢烨、麦琪、刘湛秋均算熟悉,几十年里,他们四人之间复杂曲折的爱恨情仇,以及朦胧诗天才顾城短促的以悲剧收场的一生,一幕一幕在脑海里掠过。真是悲伤的朦胧啊——就让我用《悲伤的朦胧》作题,完成我要撰写的关于他们四人的长篇报告文学吧。

   尽管有许多的不解、纷争和遗憾,现在,且让安息者安息。


   (作者为悉尼华文作家协会荣誉会长、澳华文化博物馆筹委会召集人、澳大利亚华人文化团体联合会召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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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7楼pp_dream 的帖子

这个,让我对特别清纯的文艺女青,有了森森的赶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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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靠谱的文艺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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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这么做不是变态吗?太扭曲的情感了,我感觉诗人都不阳光的,阳光也写不出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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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2楼麦兜兜 的帖子

是,文艺的人大部分不靠谱,生活在梦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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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1楼pp_dream 的帖子

没有教养、没有底线有时候会披着清纯的外衣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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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3楼overfloor 的帖子

愤怒出诗人,忧郁出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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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访]文昕:世人都说顾城是杀人犯 我要为他辩护
http://culture.ifeng.com/niandai ... 28/32552814_0.shtml

2013年12月28日 12:55
来源:凤凰网文化

核心提示:

诗人顾城逝世20周年之际,由凤凰网文化频道出品的纪录片《流亡的故城》正式上线。《流亡的故城》历经凤凰网文化频道近半年的筹划、考证、拍摄、制作,是目前国内首部有关顾城的纪录片。顾城生前多位好友,包括诗人杨炼、芒克、西川,朋友文昕,诗歌理论家谢冕、唐晓渡,小说家友友,摄影家肖全,策展人宋新郁,《顾城海外遗集》主编荣挺进等接受对话,20年后再忆顾城。

以下为凤凰网文化对话顾城谢烨生前密友、顾城事件见证人文昕女士的文字实录,系文昕首度公开讲述顾城、谢烨、李英三人感情纠葛,顾城谢烨悲剧始末。

对话人/吕美静

顾城离世前曾给我寄绝命信件 后来才知是生死之托

凤凰网文化:1985年11月到1993年10月,这8年,到现在又20年过去了,对这个世界的一个反思是什么?

文昕:我是这么想,就是说在这个事件发生之后,已经过去了20年的时候,在这20年当中,我们需要对世界应该是做一个反思了。顾城和谢烨的悲剧发生以后,在这个历史上面和人们的心理引起的震动是非常大的,当时从20年前发生这个事件的时候开始,人们就开始一直在讨论关于顾城和谢烨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众说纷纭,评价也是很多种。

顾城谢烨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有20年了,在这20年当中,人们对此的评价和各种各样的声音一直都有,一直都在非常关注这个事件,网络、网评这些东西都很多,我个人的感觉就是经过了20年,通过20年的反思,我依然觉得这个事件依然像刚刚发生在我眼前动人心魄,因为这段历史带给人的震撼确实是非常非常大的。我觉得顾谢悲剧到了20年的时候,我可以冷静下来再看他们,过去的这三个朋友,曾经是我朋友的这三个人,再看他们的时候,我又得出很多不一样的感受,可能那个时候,或者说我更强化我当时很多很多的感觉,我就觉得这段历史,很多的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

怎么看待这三个人,我现在想想通过20年的反思,我真的觉得这个事件,我再看他们三个的时候更清楚了,因为当时的顾城是一个特别青春年少,而且特别赋予精神能量的这样一个人。他演讲包括诗歌本身,我都觉得他的东西一直都引起人们这么强烈的关注,包括这么多年以后网上对他的评价依然是潮水般一直汹涌流淌的。每个人对他的关注还是像原来那么热烈,这个在很多诗人那里没有过的现象,我也认为是顾城的文化现象,他作为一个诗人,他的诗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件之后,依然还受到世人这样多的关注,我就觉得这本身是一个文化现象,很特别的一个事情,说明顾城的文字,他的思想他的精神世界,依然像一份完美的文化遗产一样,依然留给世界上的人们。

我觉得他跟很多诗人是不一样的,很多人的东西很快就凋零了,而顾城的诗到今天还那么被人关注,我觉得这就是顾城的魅力所在。正是因为如此,我就觉得顾城跟别的诗人是有不同的地方,那么发生这么一个事件,在这个事件发生之后,人们还在关注他,还在去反思这个时候事件到底是为什么发生,而且很多都在说顾城是那么美好的诗人,他自己又是非常地痛恨人性的残暴,他有一句话就是说男性在成熟之后就会具备一种暴力的倾向,这是他最痛恨的东西,可是他又恰恰走到自己最痛恨那个事情的里面去,我就觉得这是耐人寻味一件事。

怎么会造成这些?顾城出事以后,我就一直在想我怎么才能够把这个时候事情说得更清楚明白一点,因为毕竟我是在大陆这个事件唯一的一个见证人。在岛上还有一个人,就是顾城的姐姐顾乡,她见证了顾城在最后14天里面所发生的一切,我们两个人都写了一个当时的事件的我们各自不同角度去写了这个事件。我提供的就是顾城他们三个人在大陆上面的一些背景和资料,那么顾乡就是他们最后的14天所发生的看似平静却非常动人心魄的,波涛暗涌之下悲剧潜在的因素,她把那个东西写得非常完整。

我这边是把他们三个人在大陆上面,所种下悲剧的种子,把这个历史背景给他们说清楚了,为什么我会做这件事情,是因为顾城在出事之前是3月份,他回到北京,他和谢烨回到北京见到我的时候,他们跟我有过一个谈话。那个谈话使我们觉得,因为那个时候我跟顾城已经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有将近8年的时候,那么这8年的时间里面,我们的一些联系都已经中断了,可是八年之后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这就是他们悲剧发生之前几个月的时候见到的。

这段时间里面,顾城跟我们那种友谊的东西又重新回到我们当中了。谢烨当时跟我在一封信里面写过这样一句话,说文昕,在最后的时刻,我又陶醉在你的情绪里了。就是谢烨依然被我的某种,对他们真正真心的朋友情所感动着。其实那个时候谢烨依然爱着顾城,她依然还像过去一样迷恋顾城的精神世界,但是由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谢烨那个时候已经没办法改变了,她回到她自己的生活里以后依然没有办法改变她自己,她已经陷到当时悲剧的情景里了。

所以这段时间就觉得,顾城和谢烨的这个事情,已经到了最后最关键,就是生与死那个边缘上了。那个时候我对这事还没有这么清楚,随后他们回到德国之后,顾城特别突然,给我寄来四封信,其中有三封信被收录在《英儿》这本书里,然后他还同时寄来六张照片,这六张照片的背后写着包括愿你保存我,就是文昕,人没的时候照片就特别好了,这样一些绝命的话。这些信件给我一个特别明确的信号,就是顾城可能已经到了生死最后的关头,我那个时候非常着急,可是我又是身在国内,他们在国外,那个距离是非常遥远。我们一封信要十天在路上走,这样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控制这个局面,我非常着急我知道要出大事了。

然后这时候我看到顾城给我写的信和寄来这些照片,我觉得顾城给我一份托付,虽然当时我不具体地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托付,但是后来我知道了。这是一份生死之托,这就是我为什么当事件发生之后我站出来,替顾城说明这一切,其实我就是想做一次顾城的辩护律师。我替顾城说清楚一件事情,就是他当时所面临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他所面临的这两个,他生命当中视为珍宝的女性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到最后的时候他们所面对是什么样的一份,人和人之间最本质的那样非常撼人心魄的一种情感纠纷。

英儿当着谢烨的面对顾城表白 这种下了罪恶的种子

文昕:很多东西是我们当时没有想到的,英儿是一个看上去特别单纯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她自己非常标榜自己,就是觉得自己像林黛玉一样,有一份清纯。可是恰恰到最后走进了世俗里,不仅走进世俗,然后卖隐私什么的,而且在一些很关键的问题上说谎,就做了很多让人瞠目结舌这样的改变,真的是非常让人不可理解。即使到了20年后的今天,我依然为她在这么关键性的问题上说谎,感到非常地震惊和不可理解。而谢烨她曾经是一个特别特别灿烂的女性,她有一种非常能感染人的一种性格,我们大家都非常喜欢她。接触过谢烨的人,几乎就没有人不为她所感染,她在你面前的时候,她的那种微笑、她的那种真诚、她的那种大度,那都是让人觉得非常非常完美的一个女性,所以当时我曾经把顾城和谢烨的婚姻看成是一份人生最高的理想境界。如果说顾城和谢烨的这份感情都不是真正的感情,那我真的觉得婚姻好像不可信任了,到了那种程度,所以那个时候我对顾城和谢烨的感觉,就是觉得这份感情真的无比珍贵。

那么英儿的出现,恰恰使这一份感情变成的不仅是无独有偶,而且还把这件事给推到非常危险的一个状态里。当时英儿跟我说的是,她爱上了顾城,但是她不会把这份感情说出来可是恰恰是顾城谢烨出国前,最后的一次见面的机会里,英儿后来跟我说,哭着跟我说,她说她是觉得她再不说就晚了。她如果把这份感情在最后的瞬间说清楚,那么顾城他们出国不回来,那么她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她不惜当着谢烨的面,去表达了自己那份感情,她和顾城面对面在一个已经渐渐黑暗下来的房子里面,面对面说着她这份感情,而这份感情在她叙述里面,时间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英儿后来给我的叙述就是房间渐渐暗下来了,谢烨在旁边一直看一本杂志,而她和顾城面对面说着话,就把谢烨的存在几乎都给忘了,两个人完全忘情于这样的一份表白里了。

英儿最后的表白实际上是种下顾谢悲剧的最大的恶果,就是种下了一棵罪恶的种子,真的这颗罪恶的种子最后长成那样一棵怪树。李英后来一直想否认这一点,我觉得幸亏是我在此之前,在她写《魂断激流岛》之前我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否则我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那个细节恰恰是李英给这个家庭种下恶果的,最能够证明她自己做错了这样的一件事情。那么她当着妻子的面向人家的丈夫表达爱情,这种感情我们当时包括谢烨都为之震撼,都觉得这肯定是一份非常伟大的爱情,否则这感情怎么能够当着人家的面,当着妻子的面向人家丈夫去表达自己的感情呢?真的是一份迷雾。

谢烨和顾城相恋她觉得自己挖到了金矿

文昕:就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当时谢烨被震撼得无语了,顾城也沉浸在这伟大的爱情里面也无语,没有想到就有一个女孩子那么崇拜他的精神世界。当时顾城就觉得真的是好像不可多得的,就手捧着这么一份珍贵,最后顾城还说那一句话,英儿后来跟我说的,当时她都感觉顾城不应该当着谢烨的面说,顾城说英儿你跟我天生就是一模一样的,谢烨不一样,她是我造就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顾城在跟谢烨相恋的时候,谢烨不是一个搞文学的女性,他们只是相逢在从南到北一列火车上。

在这个火车上面他们两个人偶然地坐在对面,那么谢烨就是看到了一个清纯的一个男孩子,会画画的男孩子,她并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朦胧诗派的代表诗人,头上还戴着很多的桂冠。所以谢烨她当时并不知道她所面对的这个男孩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并不知道得到的这份爱情是那么完美和珍贵。以至于谢烨就像挖到一个大金矿一样,后来她就是非常兴奋,特别特别美好,觉得自己挖到金矿了,找到一个最美好的爱人。

所以她一直在我们所有人面前去描述她自己的这份爱情,讲述自己这份沉醉。恰恰是她讲述这些东西,也感染了李英,李英当时的感觉就是,那份感情我为什么没有,我要是当时在那个时候遇见顾城我肯定会比谢烨做得更好。她是一直有这么一种冲动的,所以她就觉得谢烨不够她那么完美,这是李英最开头的感受,那么这段感情就这样发生在顾谢出国之前,顾城的《英儿》里面也写到就是在出国的最后一瞬间确定了他们的恋情,就是指的这件事。  

谢烨认为她和顾城的爱情独一无二 却被英儿弄成无独有偶

凤凰网文化:他写了一个细节是,好像谢烨骑着自行车,然后顾城还在跟英儿难舍难分地说话。

文昕:对,他们最后告别的那一瞬间,那个谢烨已经骑上车走了,那我想谢烨肯定是像打翻五味瓶。因为当时谢烨的感觉是她一直认为她自己和顾城的爱情是独一无二,可是在最后一瞬间被英儿弄成了无独有偶,谢烨当时心里打翻五味瓶,她又无语,因为谢烨是一个很优雅,用她自己的话形容她自己就是“我是受儒家毒化比较深的一个女性”。所以谢烨是无语地面对英儿这种大胆性情,那么在后来谢烨离开北京到了新西兰,顾城和谢烨在那边又有过一段时间他们自己一起的生活。在这一段时间里谢烨始终被这种事情深深地困扰,她会觉得顾城有那么一个女孩子在大陆上等着你,如果我要是不让你们把这份感情验证,或者是阻挡了这份感情,她会觉得有一点你会怪我,是因为我阻挡了你这份感情,所以谢烨自始至终在这个问题上很纠结。

我一直觉得就是以我和谢烨的友情,如果谢烨在大陆,那么也许有机会她会跟我说,但是我更愿意相信谢烨不会跟我说,因为谢烨是一个自尊心强的女孩子,她非常非常看中自己的自尊心,恰恰在这个问题上她不会说的非常具体。那么他们就一起到了国外,这段时间英儿就留在大陆了,后来就出现了一件事,就是她的工作持续不下去了,她就准备去,正好赶上中国大陆一些政治的情况,她正好也面临她工作上面一些不如意,所以她就准备借助顾城的关系去到国外,那么走之前有一段事情。

当时我们北京作家协会组织这个会议,是文化圈里面自己的一个。谢烨当时是作为顾城的妻子,不是被邀请的作家的形式,而是顾城的妻子出席的。这个会当时顾城是这样的如果你邀请我不要邀请谢烨的话,那么我就不去了,是有这么一个说法的。像开一个会议,那个床位都是有规定的,如果要邀请另一个人的妻子那作协肯定要多花一份钱,所以正常情况一般地来讲只邀请作家不邀请妻子,但是由于顾城当时的那个名气,还是邀请了谢烨。

那么谢烨相当于不是我们北京作协圈里的人,然后李英当时是北大分校一个大学生,她当时写了一个毕业论文,是当时的一个文化旗手,就是朦胧代表诗人一个旗手,就是大家都非常尊重的老师,谢冕老师,当时是英儿的指导教师。然后他看到李英写的一个朦胧诗派的,好像是有关北岛的一篇论文,觉得写得还不错,就把李英带到这个会上面,作为参加社会实践的大学生。那么当时作协分配住房的时候,就没办法,结果我就特别好心,我就把她们两个人留在我宿舍里,要不然的话他们都不熟悉,我们三个人就刚好住在一起了。正好让我得以见证了她对顾城的份恋情,谢烨是整夜地都在跟我们讲她跟顾城这份伟大的爱情,从他们相识、相恋和生活当中那些美好的细节、一起的游戏的细节。谢烨后来写过一个散文,写了她和顾城生活当中的游戏,非常有趣,然后把他们的爱情写得非常地美好,而恰恰就是这些故事。

英儿其实同时走入了两个家庭 两个家庭都为之毁灭

凤凰网文化:那个游戏你还记得吗?

文昕:就是顾城喜欢种菜,而且他们生活当中有很多小细节,比如说顾城喜欢用那个牙膏皮画了以后,做洗脚丫,很多很多这种有趣的细节,包括他们之间的恋情怎么相爱,怎么在火车上面相识,当时彼此的感受,就这样的一些故事。那些故事不仅感染了我,也感染了李英,我就记得清清楚楚的,我跟谢烨我们俩在谈话,李英就蒙在被子里就在哭,她被谢烨的故事彻底地在感动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这个房间就变成了顾城一个小家了,谢烨在这里,顾城就会来找我,我们四个人经常在一起,是一个很小的圈子,我们就一起出去,即使参加会也是我们四个人经常在一起。顾城写到的,就是在湖边上,打水漂,李英穿一条蓝裙子,那时候李英实际上已经陷入了对顾城的感情里,后来李英跟我生活当中,特别后来成为好姐妹,她跟我也讲过很多。就是她对顾城那份真挚的感情,在第一次那样的一个触碰里面,她就完全地被顾城给征服了。

至于那个会上面,后来音乐轻跃地响起,英儿和刘湛秋之间又有那样的一份机遇,我觉得这个都没有什么奇怪的故事,就像我写的换一个方式讲述的故事,那篇文章,我在网上面发表的那篇文章里面,就说到了这个故事。当时我非常痛恨李英在做了这些事情之后,还依然说谎,那也是我写的文章里对李英最不留情面的,对她的一些批判最多一篇文章,几乎我写过就把它忘了,后来我是搜网络的时候我自己把它搜出来,我才想到我曾经义愤地写过那样一篇文章。那篇文章里就说到了李英在这个会上面,到底在李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举例说明,就是在那个会议上李英认识了一个当红的大明星,然后青春年少,然后深爱自己妻子的大明星,她当时跟明星在河边打了水漂,谈了诗,做了很多很多非常浪漫美好的事情,同时又一个官方的场合下认识了一个手中握有特权的长者,刘湛秋当时是诗刊社的执行主编,他握有重权,他有决策李英可不可以去哪儿工作的权利。那么事实证明刘湛秋在事后果然就帮助李英,把她的工作给解决了,让李英在那儿做的编辑。其实以李英当时的文凭来说,她是一个分校毕业的大学生,也没有任何的作品,也没在文学界有任何的建树,这种情况从谢冕到刘湛秋,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李英在官场应付社会的能力天生就是具备的。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那个文章里就说到,说这不能证明你出入一个家庭的过程就没有出现在另一个家庭的作案现场,这不能够反证。你当时在会上爱上的是刘湛秋而不是顾城,这个事情摆在那个,我觉得有心有眼的人都可以看到。那么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同时走入两个家庭,两个家庭都为之毁灭,我这个事情我欠世人一个解释,就是事件发生之后网友和读者都问过我,为什么不从来不提刘湛秋的名字?

这当中有几个原因,第一李英和顾谢悲剧发生之后,他跟李英取得联系后,李英说谎了以后,李英他们都很害怕我出来去反证这个事情是怎么样。刘湛秋我们原来都是认识的,在那个会议上本身是一个社会圈,我们跟刘湛秋都很熟悉的,我当时是比较尊重刘湛秋的,得叫一声刘老师,他完全是我们的长者,他是我们上一辈的诗人,我们给他一份尊重是必须的,而且他当时又是诗刊社的主编,这个身份和社会地位都在那摆着,我们不可能不尊重他。

那么刘湛秋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希望我不出来说这事情,而且还希望我能够理解他和李英是一份爱情,当时我就特别义正词严地跟他说,我说刘老师您不应该这么想,我跟您说,您应该很清楚李英跟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跟顾城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因为那个时候我跟李英私人的交往特别多,就像小妹妹一样,我走哪儿都带她到那儿,那个时候李英到什么程度,只要一提顾城的名字,那眼泪哗一下流下来了,那种感情真的是装不出来的。我跟刘湛秋本身就是这么说的,我说她是装不出来的,这种东西是装不出来的,这才是一种真的。至于你跟她之间的那种交换,是不是一份感情我不妄加评价,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们之间的事情没法跟李英和顾城的事情比。

李英说去那个岛上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顾城爱她,那简直就是本末颠倒了,因为顾城走之前,恰恰是怕顾城走了,然后她自己感情来不及说,在最后一瞬间然后表达了自己的爱情,是她自己表达了这份爱情,这个顾城到底爱不爱她,她居然不知道。

我们都能证明英儿爱顾城 却不能证明她爱刘湛秋

凤凰网文化:她还说,她听不懂顾城讲的那个故事。

文昕:有什么听不懂的,那件事情是李英自己跟我说,李英跟我说顾城的原话,说顾城曾经在他们最后谈话的时候说,《聊斋志异》其实说到底就是说了一个故事,一个男人一生当中可能遇到两个就是非常完美的女性,而她们又相爱地像姐妹一样。这是顾城曾经说的,并不是说一个人要有两个妻子,顾城那个时候,我想顾城不会这么去想问题,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诗化的人性的诗人,他对于爱情或者是这种精神世界的描绘,一定是非常完美的,用一种美丽的语言去形容,他不会说一个人要有两个妻子,这不是顾城的风格。

李英为什么否认啊,我跟你说,李英为什么要否认顾城最后说的这件事情,她要否认就是一个事实,就是她去新西兰之前不知道顾城爱着她也不知道顾城有两个妻子这样的想法。她说她去之前完全不知道她所面对是这样一个局面,可是这个最关键的问题,顾城说的这段话,实际上就是暗示了她去了之后,顾城两个女人都会爱,李英想否认这一点,但是这一点否认不了,实际上顾城当初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一种感叹,他碰到李英这么完美这么崇拜自己精神世界的女孩子,他觉得无言去评价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感叹一下,《聊斋志异》那个时候已经有这种说法,就是一个男人会遇到两个完美的女性,一个可能是人间的一个是在仙界的,那么这是人的无奈,这是顾城所要说的。就是当时感叹他自己碰到李英之后的心情,恰恰说明了在此之间已经在最后一瞬间确定了他们之间的恋情,恰恰就是顾城原作《英儿》里面说到这一点,这是非常关键的问题。

这也是谢烨作为一个妻子最伤痛的一件事情,而这事情是谢烨心里面一直插着的一把刀子,这刀子什么时候拔都同样的疼。那所以在这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上,李英始终想否认,就是说她去之前她爱的是刘湛秋,她为刘湛秋打前站,然后刘湛秋来找到我要说明的就是,文昕你应该知道,我跟李英在大陆上已经有非常好的关系,只是你不知道,刘湛秋甚至跟我说,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李英跟我要跟你借一个房子,我们想要借那个房子住,那就是跟我们两个人借的。

后来我说这些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我当时说刘老师你跟我说这些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只能说明李英她生存现实需要跟你缔结这样一种关系,这不能证明你们之间的爱情,我只相信发生在我眼前的,而且也不光是我眼前。当前李英也不光在我眼前表现地如此,我们周围当时有很多朋友,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些其他的,也是文学界的朋友,大家都能够证明当时李英在爱顾城,却没有人能够证明李英是爱刘湛秋的。

这种情况下,刘湛秋就很委屈跟我说,他最后的一点就是要求说,文昕,我能不能要求你不说我。我当时说良心话,因为他毕竟是长我们一辈的人,毕竟我还是想要给他留点面子,另外我觉得我能说的话作为私下朋友之间,我已经都说了,我没有道理再去公开的场合说。既然他已经有这样一份诉求,那么我在这事情上面我就确实没有谈到过他。另外我最为痛恨的是他们俩个在拿顾谢悲剧卖隐私,我觉得刘湛秋作为一个长者,作为一个诗刊界挺有建树,曾经有过一些文学作品流传社会上的诗人,我觉得他趟这个浑水特别地没有意思,另外我觉得你既然卖隐私,你当然希望我提你的名字,那我就不提你的名字。

英儿撒谎说在激流岛上顾城强暴了她

凤凰网文化:他是这样,其实李英否认的这只是一半,她否认她跟顾城在北京建立的这个感情,之后出国其实有好几条出路,只不过她觉得顾城谢烨人很好,才去的那个,然后又说顾城又怎么她。

文昕:那恰恰李英是更大地说谎了,当时李英没有任何的路,我们都很清楚,因为我们两个人之间那种关系就像我们非常了解、天天见面的朋友,她有没有其他的路子出国很清楚,她不可能有第二条路。而当时顾城谢烨这儿,李英当时大量的信件可以证明,当时李英走了,她以为把她的东西全拿走了,可恰恰有一部分信件留在了岛上。这个事件发生之后,顾乡在收拾那个房子的时候,发现了大量的李英信件,这信件都在顾乡的书里面附录里面有所披露。李英那个时候说的对顾城那个精神的崇拜简直不是一句话可以道得出的,而且那种诗情画意的美丽语言,说的那个爱着顾城的绝望和悲惨的心境,说她走在北京的大街上走着走着就晕过去了,那么深刻的一份爱怎么可能是不知道。

李英想否认这个事实,就得推出一车谎言去证明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都是没有的,我觉得大量事实在那儿放着,她还这么说的话,我对她只能是很敬佩。如果我有这么多的东西流传在世上,包括她自己给我的信件给顾乡同期的一些东西一些谈话的内容,这么多见证人都还活着的情况下,公然这么说,我就觉得很特别的一个人。

刘湛秋后来跟我说有这个事实,就是刘湛秋的事实,他当时跟我说,说文昕你不知道,其实我也是受害者。这是刘湛秋的原话,然后他说你知道我当时有一笔钱,这笔钱得来非常不容易,为什么我很在意这个钱,因为那是我全部的财产,给我的感觉那个钱很大,因为刘湛秋虽然没有跟我说具体那个数,但是给我的感觉那份钱很大。因为那个钱都是美金,怎么会有这些钱,刘湛秋跟我讲得这个钱非常不容易,那个时候国外有一些杂志一些文学期刊引用或者是使用了中国作家的作品的时候,然后国外是非常讲信誉的,会有一个稿费在里面,那时候国外和国内文学界的交流都是不怎么通的,中国作家代表团出访的时候,国外的一些杂志就会委托中国代表团把那个稿费带回国内,或者是通过私人的情况,比如说有出访的学者,有出访的文学家,他们会把这个钱通过这些人转给这个作家。

那么刘湛秋这笔钱就是这么积攒起来了,他积攒这笔钱非常不容易。那么李英走的时候,李英跟刘湛秋是这么说的,李英说我到了那边是给你打前站的,等你有机会出来,咱们再到外面去寻一番天地。因为刘湛秋当时还在任,他作为一个诗刊社的主编,为了一个女孩子离婚刘湛秋做不到,刘湛秋就觉得这件事情是他对不起李英的一个事。那么他由于在国内离不了婚两个人就想办法去国外寻求发展,这样一个方式就商定了李英出国的大计,刘湛秋就把这笔钱全部给了李英。

李英到了国外,可是我后来知道李英好像是分文全无,去的时候是拿着谢烨卖鸡蛋,从木耳嘴里一个个鸡蛋省下来的钱,拿了这个钱坐的飞机去的新西兰。这种时候刘湛秋的钱哪儿去了,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刘湛秋告诉我,那一大笔钱是他们的安家费,结果到了新西兰之后,刘湛秋跟我说,只给他写了一封信,然后就消声匿迹。其实我们之间姐妹之情特别好,那时中国也没有像现在一样很开发,手机什么非常方便,那个时候没有,那个时候人和人之间的联系靠写信,那个时候我们俩每星期至少要见一次面,还有通一到两封信,通信的频率是非常频繁的。李英跟我之间那么好的关系,结果到了她到国外之后给刘湛秋还写了一封信,给我是一封信都没有,这是我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

那么刘湛秋收到了李英一封信之后也没有信了,刘湛秋心里极度不平衡,刘湛秋一直非常焦虑等待消息,等到后来发生的事件,爆发了之后顾谢悲剧发生了,那么刘湛秋就一下觉得想不通,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刘湛秋第一时间,他跟我讲,他是通过一个作家代表团机会出访,又去了澳大利亚,在澳大利亚遍访李英的下落,终于查到李英的所在地,然后跟李英见了面,李英当时对那笔钱的解释,就是我不知道那个顾城是对我怀着这份心思的,我去之前我不知道顾城对我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到了之后被他给强暴了,强暴之后我在日后的岁月里面就糊里糊涂地爱上顾城了,就搅进他们家里面的事情,我主要是怜惜谢烨,因为谢烨是作为妻子一直在不停地哭。

李英在那个去澳大利亚之前,她说不知道顾城是这份心思,也不知道顾城爱着她,所以她完全没有防备,到了岛上就被顾城给强暴了,强暴了之后觉得她失身了对不起刘湛秋,所以她就觉得没有面子再见刘湛秋了,所以没有再给刘湛秋写信。这是刘湛秋跟我说的,李英跟他的解释是这样的。所以在日后的时间里面糊里糊涂地转入顾城谢烨的生活,说当时谢烨非常可怜,谢烨经常哭,所以她就是为了帮助谢烨,结果就留在那儿,她说她要是走谢烨就哭,央求她让她留下来什么的。让她去爱顾城,然后跟她安排,跟顾城就撮合在一起,谢烨去养孩子,说谢烨非常可怜。

实际上李英说了另外的一些谎言,这些谎言她自己有自己的无奈,等于她不是骗了刘湛秋的钱。那么刘湛秋就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就赶紧把这个事跟世人说清楚,这就是《命运的劫难》出炉之前的背景。李英在此之前她给我写了两封信,现在这信都可以公诸于世。能够证明李英在此之前说的都是谎言。她在给我的信里一直说,她和顾城天生就是一模一样的,她一直深深地爱着顾城,她为顾城要去死,她给我信里面就是这样一个主题。我把这个信都拿给刘湛秋看了,我说你看李英自己的信在这里证明她自己说谎,你怎么还能相信这个,所以刘湛秋就央求我说,别提我,因为我也是受害者。

李英刘湛秋之流是通过炒作绯闻来卖书

文昕:但是刘湛秋同时又跟我表示说,李英挺可怜的,我依然还很在意李英跟我的这份感情,他还是要这份感情,其实我觉得当时刘湛秋的想法和李英有一个什么想法。有一些人喜欢炒作一些绯闻,那么刘湛秋跟李英两个人就看到了,可以通过炒作绯闻这事情能够卖书,他们看错了这么一件事以后,就开始在网络上大写文章,这就是我后来上网的最根本的原因。

我在网上有一个网名叫清醒,这个清醒实际上就是给李英起的,我就是让李英刘湛秋之流看到,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很清醒地活着,还看着你们。在这么清醒的目光之下你们还在说谎,我觉得我所能做的就是这些了,我后来用了十年的时间,一直在网络上面去找他们的网页,只要是刘湛秋和李英,包括谈论他们的网页,我就贴上我的文章。

其中有一个文章我最为欣赏,就是人间可以有这样的爱情吗?那篇文章,把李英的所作所为剖析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就这样把文章贴在网页的后面。后来李英逐渐地销声匿迹了,她和刘湛秋两个人就逐渐地不出来说谎了,到最后她写到《爱情信件》的时候,那个书里面依然映射到,媒体给她贴上英儿这个丑陋的标签,她依然觉得这是她人生的一大耻辱。

其实我觉得她就是在一个谎言里面,没有办法出来了,她就会用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谎言,一直走在这个谎言里,我跟她之间的姐妹之情是一点一点的完结的。其实她说谎我就震惊了,有过五六年的时间我都说不出一句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说了,因为我要是公开地去说她说谎了,我好像总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但是我依然觉得我是没有办法去面对一份内心的谴责,因为如果我帮助她说谎,我就成为了跟她一样的人,我就觉得我愧对顾城谢烨的家人。

以前我不太想揭穿李英的谎言 但现在我要对世人有个交代

文昕:那个时候包括很多人都说,就说文昕对李英的评价为什么这么含糊,我确实是受到很大的困扰,那个时候在感情上面还是很受困扰,不太想要去特别直接地去揭穿她,但是我想来想去我依然觉得这是我对世人必须要有一个交代。既然我已经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了,那我就应该让世人知道,其实包括刘湛秋这件事情,这是我最后也是第一次说到他,在公开场合包括我的文章里面都不曾提到这个名字,因为我觉得他本与这个事件没有任何关系,他是趟浑水的,他趟这个浑水只能让人们觉得李英这个形象更加地污浊,我觉得对这个事于事无补,没有任何好处。

恰恰相反,我觉得李英所作所为,她做的这些事情,她在这个顾谢悲剧这个事情里面,她相当于下了第一颗罪恶的种子。这种子使这个家庭受到最毁灭性的打击,在此之后谢烨跟李英在岛上有过一段生活,这段生活据李英觉得,她觉得谢烨像姐姐一样欺骗了她,然后她像林黛玉一样,过着悲惨的,她所不齿的妾生活。其实恰恰相反,是她自己要去那个岛上,没有人去逼迫她,或者是在感情上欺骗她,是她自己强烈地要求走到这家庭里的。那么这个家庭的毁灭她有着不可部分推卸的责任。而当谢烨后来警惕之后,谢烨还想维护家庭,谢烨依然爱这个家庭,想要这个家庭的完整。这时候李英所有的仇恨被激发出来了,李英就离开了那个岛。李英决定了跟一个老头在一起,用跟老头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想要杀死顾城,她想要赢顾城的死。

凤凰网文化:李英一开始也不是她想象的林黛玉,李英从一开始就不是。

文昕:李英一开始就不是林黛玉,她其实是一个非常现实的女孩,就像我那个一篇文章,就是《换一个方式讲述李英的故事》我说到的,她实际上是蛾子。不管是学蝴蝶跳出多么美丽的舞蹈,但是人们只要看一看你额头上的触角就知道你是蛾子。因为那个时候我真的非常痛恨她,因为我就觉得你既然心里面有一份真的感情,那你就应该忠实于你心里的感情,你连你自己心里的感情都不去忠实,而且可以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你又有什么用呢?就是李英后来用顾城的语言写了很多的书,然后在这些书里面,她以一种非常顾城的笔法,非常美丽的笔法,去写她自己的情感世界,而她粉饰的却是跟刘湛秋之间的爱情。

这种爱情她自己我觉得都不会去相信自己,也可能她自己写的时候觉得还挺投入的,但是我觉得她自己骗不了自己,她自己应该很清楚这一切是什么,所以我后来对于李英这个形象一直是非常的不可理解,这是我觉得做人做成这个样子真的是让世人无语。谢烨当年无语,顾城更为痛恨,如果顾城还活着,顾城最恨的就是用一种谎言去粉饰自己的人,而李英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而她自己偏偏标榜自己非常纯情,像林黛玉一样,而林黛玉葬花,那种美她根本就不具备。她可能身上具有这样的特质,比如说美丽的翅膀能跳出蝴蝶一样美丽的舞蹈,但是她本质确实是部分蝴蝶,就从为后来这些人这些事件所做的一切事情,就能看出她这个人是一个完全不忠实自己内心的人。我就说你可以向世人天下说谎,却不能够对着自己的心说谎,你的心是空的,一个没有心的人,李英后来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人,她也走向了,她自己所期待的,她自己幻想自己是一个最美好的形象,是一个最单纯的,像林黛玉一样净洁的一个形象,可是她恰恰进了最世俗的这一面。我就觉得这也是一个很宿命的一件事情,包括谢烨,谢烨也是。

凤凰网文化:谢烨像薛宝钗吗?

文昕:还真像薛宝钗,她的那种完美,就会觉得她真的很大气很完美,谢烨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她是一种特别大气,她自己受儒教毒化特别深,而且她特别特别爱自己的丈夫,特别爱自己的家庭,特别想做一个完美的女性的形象。可是她却陷入恩仇观念里面,深深地陷入了,就为了这一种恩仇观念,她就付出完全不现实的代价,包括她对李英所做的牺牲,也非常不理解。

你比如说,作为一个妻子,你可以纵容,你可以理解这样一份婚外情,你也可能去换一个方式去容忍这个东西,但是最终你在心里埋下都是仇恨。可是恰恰她最后心理都是仇恨,结果她很顾城这种感情在李英这事情上面就变成了一个她自己过不去坎,我不是说过嘛李英就像扎心里一把刀子,什么时候动一下都是流血的。从李英的一出现谢烨就开始走入自己万劫不复的精神状态,在这就不出不来了,就把内心包得非常紧,让人家觉得她自己非常能扛事情,真是每一件事情她都可以很大度地处理,可是恰恰在这当中她是非常想不开。她越想不开,就越表现大度,越大度就越想不开,所以她所有的付出就变成了一个恶性的循环。李英给她造成的这种困扰,就使她从一个非常大度的女性形象走进一个怨妇的心态里面,很难走出来。她就变成了一个怨妇,就是我给你付出的东西你要一点一滴地还给我,你当时怎么跟英儿在一块的,我就要跟你在一起,让你还我,就变成那样一种东西了,所以我就觉得,而且谢烨她特别地奇怪,就是她喜欢一些恩仇的东西,就是有一报一定要还一报,她非常信奉这个,也是她自己走不出来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顾城觉得我有侠义之心 而我仰慕他的精神世界

文昕:说到顾城,人们肯定会觉得文昕为什么会这么少评价顾城,文昕没法评价顾城的原因。

凤凰网文化:有人误会说,你是先行然后才是李英。

文昕:不会的,因为我跟顾城之间是基础不一样,顾城对我有一个评价,说文昕大踏步地走来走去,背着摄像机摄影什么,就特别适合去保护女孩子,他觉得我跟她们不一样,就像我比她们大很多,或者是大一号,就是作为人大一号。我是属于有点侠客那种状态,他每次碰见什么不顺利或者是会议上有什么人去攻击他了或者是一些什么言论对他不利了,或者是一些情景状态对他不利的时候,我会适时地出现,然后作为一个很有侠义之心的人去替他挡一些事情,他就觉得我很有侠义之心。

我非常仰慕他的精神世界,但是这个跟现实当中是两回事,我当时如果要去见顾城,比如说今天下午想要跟顾城到他们家去,或者是见面,我会清整我自己的精神,让我自己尽量地变得纯洁、美好,然后去跟他一起交流,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我配得上去倾听他的声音,我是觉得是这样的,因为他所描述的那个世界非常非常美丽,非常非常地动人。

我去他们家的时候,他们住的是那个楼房,你会打点你的精神,你会觉得任何不洁的东西都不能够拿到顾城的眼前,所以我对他的那种尊重和喜欢或者是喜爱是对纯粹精神世界的一种仰慕。我在最开头跟他们相处的时候,更多是我跟谢烨的关系特别地好,我会觉得我把顾城和谢烨作为一个整体,作为两个人是一个共同体这样去看他们的感情,我绝对不会把我自己的私人感情搀杂于其中。第一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则,第二我觉得也不是世人应该有的做人原则,所以我觉得网上的评价是无稽之谈。另外我曾经跟顾乡姐姐说过,我也看过类似的说法,我觉得这个是非常可笑的事,因为我觉得如果一份感情一份友情,这份友情可以历时二十年经久不变,我都觉得我对这份感情,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友情。即使这个人已经历时很久了,他在你心里面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觉得这才是面对真实的一切,我觉得我不会因为一份非常有私欲的感情去做一件事,恰恰相反,我觉得这就是我做人的原则。

世人都说顾城是杀人犯 我要做他的辩护律师

凤凰网文化:回到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会很少评价顾城。

文昕:因为顾城出了这么一个错误,我到今天也认为这是一个错误,这是一个错误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是众目睽睽清清楚楚的。如果顾城没有跟谢烨发生这样的悲剧,谢烨不是受伤于顾城,而最终就离开这个世界,我可以怎么说都行。而恰恰在顾城说杀人犯的时候,这句话不能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如果我说我希望我们是私下里说,就是我跟顾城如果是朋友我们会私下跟他说,你怎么会做了这样的事,这是不对的,你最起码应该怎么怎么样。假如说是这样,至少我可以有多种的说法,或者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怎么样,会有一些具体的说法。

而恰恰世人都说他是杀人犯的时候我就没有办法评价了,而且我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我想替顾城做一次辩护律师,这就是人们说为什么文昕把所有的人都说了,是因为我要做的这件事情本身使我没有办法回避。我不可能回避李英世界剖析,我也不可能回避我对谢烨的了解和对她内心世界的分析,我所能够再现的就是顾城最后所面对的那个事件,面对的每一个人,这些人真实的曾经所作所为。他们的想法,他们所具备这样的一些行为,我要说的这些东西,很显然都会触及到他们该做或者不该做的那些事情,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是我要做的事情本身要求我这么做的,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你听过哪个辩护律师去谴责自己当事人的,这是没有办法。

我有很多的事情是处于没办法,我要替顾城做这个辩护律师我就是想要告诉人们,不是说他对与错,他如果都对了,我用得着辩护律师吗?那就不需要辩护律师了,那他就没什么可说的,所以说我所要做的这件事我就是要告诉人们,他当时有他的无奈。他不是唯一的一个错误的表现载体,他周围的每一个人都犯了错,而这当中我认为最可恨的第一是李英,她种下这颗大恶果,结果就长出这么一棵怪树,这当中还有一个人,在这个事件当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使这个事件走向了人们最不希望就是生与死的结局里面。谢烨后来爱上的人叫陈**,这个人我非常地不理解,你爱上谢烨我没觉得不可理解,甚至于作为顾城谢烨共同的朋友,咱们不说朋友妻不可欺,参与到一个家庭里去了,又一个人在最关键的时候参与到这个事件里面来了,参与到这个事件里面。如果仅仅是以谢烨的崇拜者或者谢烨的我爱你这样一个方式也没有什么可以发生悲剧的一种结果。恰恰相反,他是怎么参与进来的呢?他是帮助谢烨把这事情做得更加得可怕。

你比如说,谢烨跟他说,顾城跟李英的这些事情,他马上就说这事情要报复,他马上就给谢烨想很多的办法,比如说买了一些机械、买的刀,给谢烨出主意。然后请了私家侦探调查了李英在澳大利亚的地址,然后鼓动顾城去杀了李英。如果顾城当时要是在义愤之下,在他们两个的教唆之下,到澳大利亚把李英杀死了,那么顾城成为一个杀人犯,只不过他杀了人之后顾城都是难逃一死的。

《英儿》是对不起任何人的一本书

文昕:那么顾城当时有一个承诺跟谢烨,就是我写完《英儿》这书我就去死,拿我死去偿还你这么多年在英儿的问题上面我欠下的情债。

那么这个书写完了,顾城不想死了,谢烨的原话就是你不死,我的牺牲为精神付出了,你不死我算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因为这本书,一会我说到这书,这书说实话真的是一本对不起任何人的一本书,既对不起李英也对不起谢烨,更对不起顾城自己本人。说良心话如果作为朋友,我会跟顾城说它真不应该出来,顾城自己也说真应该把它给烧了。这本书一旦写成了,就成了谁都对不起这样一个东西,这书是怎么写的呢?最开头谢烨特别激动,她回北京的时候跟我说,说文昕你等着吧,顾城在写一本忏悔录,在这个书中,他向我忏悔,这书特别棒,那我就等着。结果等出的书既不是谢烨要的,也不是李英要的,更不是顾城自己本人要的。

一本很奇怪地把他们之间感情全部扭曲的书,顾城是想向谢烨忏悔的,是觉得在李英的问题上他自己做错了,看错了李英。李英是一个不洁的女孩,谢烨一直在后来包括在北京这段时间,包括我跟顾城提供的一些背景的东西,我就暗示顾城李英在大陆是一个现实的女孩子,不值得你为她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因为当时顾城会到北京说完事就要去死,后来我就说你为李英去死是不值得的,她在去新西兰之前,她已经完全换成另一个人,她是可以出卖自己,我没有讲肉体,那个时候还不能说到这个程度,我是很留情的。我跟顾城说她需新西兰之前,在大陆上要想去谋得那样一份职业,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然后这件事情就被谢烨抓住不放了。

她就跟顾城说,你看连文昕都证实她在大陆上就怎么样,还不光这个,我还暗示过周围有很多,李英其实在大陆上就是这样的,周围有很多很多的男孩子。我周围干摄影的朋友挺多的,今天比如说在我这里认识了一个干摄影的朋友,然后过两天他们就一大堆的照片在我面前了。当着我的面人家就可能把她抓过来放在腿上,她天然无邪的表情就坐在男孩子的腿上,你看了会很震惊的。你会跟她对顾城的表情做一个对比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这不是一个人做的事,所以我一直跟顾城说她是一个“身首异处”的女孩子,她根本就没有一份坚守到底的东西。我那个时候说的其实也是很朦胧很意会,让顾城能够意会,当是那种东西就相当于我虽然拨动了琴弦而且不重,但是回声在顾城和谢烨的心理是隆隆震响的。

他们就已经非常震撼了,原来是这样,所以谢烨当时就回到德国就跟顾城说,你看李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这么不洁的女孩子,你居然还觉得你是她唯一的精神世界,你现在怎么办。顾城无言以对,只能向谢烨忏悔,拿了谢烨卖鸡蛋的钱,然后谢烨在这儿像慈祥的母亲一样照顾着李英。李英的衣服给洗,给她做好看的衣服,给她做好吃的饭,对她简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这样的一个妻子顾城怎么有道理去埋怨呢?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谴责的地方,对于谢烨只有忏悔,那么顾城就决定写这书,写《英儿》的忏悔录。写完之后就还给谢烨的情债,结果写着写着就写偏了,他就陷入非常完美的诗话的境界。他在写《英儿》的时候,用顾城的话来说,就是他点点滴滴的美好,他跟英儿那些像鱼在水底说话的美好,在那种风里面在山顶小屋桔红色的烛光里面的美好全回来了,结果这么一写。谢烨是用电脑把顾城每一句话打下来的人,那么谢烨听这些东西会是什么状况,谢烨自己原话是那时候如果只要有一个人说爱上我,我都会爱上他,那谢烨是极度地心里不平衡。她怎么去面对这一些呢?

所以顾城在写《英儿》过程当中,实际上是顾城不能自己把握自己内心的状况,他跟着自己的情感就写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诗话,这就是人们为什么喜欢《英儿》里面那些美丽的描写,那些美丽的场景,深入人心,动心心魄的最根本的原因。恰恰是在内心深处看到的美丽的图画,而那些图画深深地感动着他,感动他的同时就伤害了谢烨,这是一份没有办法平衡的感情,所以这个诗话诞生的同时,深深地伤害了谢烨,这时候陈**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

谢烨爱上的另一男人把她推入恩仇怨恨漩涡

文昕:在一个最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出现了一个错误的人,如果他要是一个非常闪亮的男性,他如果真心地爱着谢烨,我觉得他最起码可以说谢烨你如果在顾城那里没有得到爱情,那么我给你爱情,我是真心爱你的,那么我们已经得到爱情的,咱们就让这一切都过去,让顾城去过他的生活,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爱情,我用我爱去偿还、补偿你,这是真正的爱情。可是恰恰相反,他用一种非常世俗的,甚至于是刻毒的一种方式,去使这份感情走入恩仇和怨恨的漩涡。

这样一个情感的漩涡及把谢烨推到这里面,又是一个万劫不复的非常可怕的情感状态。这时候谢烨和顾城回到新西兰的岛上,当时顾城的想法想要回到原来了生活,想跟谢烨改变,向谢烨忏悔,书写完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大月亮特别特别明亮,看到他们初时的谢烨,那个时候的美好。他就心里突然特别干净特别美好,他就想向谢烨说,你给我机会,咱们重新开始吧,就看到了木耳看到了自己的家,真的是想重新开始,写这书已经把心里的毒素全吐出去了,他想从新回到自己跟谢烨的生活里。

可是这个时候谢烨已经变了,谢烨那个时候已经不是在坚守他们过去的那份感情里了,这时候已经出现了一个第三者,而这个第三者在这个当中起到一个极坏的作用,在推动这个感情往更恐怖的状态里面走。不久顾城就真的发现了,他一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谢烨跟陈**(音)的对话,买电机器刀这些事情就全曝光了。他完全听到了这些事,这就是后来媒体说的,说顾城打了谢烨,其实顾城没有打谢烨,是把那个电脑砸了,把他们写作的电脑给砸了。原来说等我死没关系,谁让我那么招人厌呢,但是等我死还有一个同谋,就是陈**(音)。陈**(音)跟谢烨一起等着顾城死,那么等着顾城死,这个书写完之后,还了情债了,陈**(音)他们就可以去收益陈**(音)这件事,所以顾城心里极度不平衡,所以这个时候顾城就跟谢烨说离婚吧。

其实顾城到最后的时候一直说要离婚,一直在恳情谢烨离婚,但是这种时候谢烨不同意了,因为陈**(音)这边出的主意,大家一起研究的方案就是让顾城去兑现你的死。你不死这事就不了,这个事情就结束不了,所以当时顾城要回到新西兰就是想办离婚,想跟儿子木耳一起生活,但是谢烨不同意,他们之间又在岛上发生过很多的事情,就是顾乡的书里面有非常明确的描述。那个情景就加速地往死亡陷阱越走越快了,那14天真的是惊心动魄,看似非常平静的表面世界,每一个人都好像非常地隐忍,看上去每一个人都非常平静都非常正常,但是恰恰内心之间的较量和纠结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顾城知道谢烨出轨之后只想跟儿子去过平静生活

文昕:李英其实在此时已经不是特别重要了,李英已经退到了可有可无,暂时不在这个世界当中了。而这时候是陈**(音)和谢烨、顾城三个人的矛盾开始激化,陈**(音)最后要上岛,为什么要上岛,是因为顾城不死,顾城想要自己离婚之后带着儿子木耳生活,这件事情是被谢烨坚决拒绝的。谢烨就以各种的方式就说我找不到律师,律师最近不在啊,律师很忙等等原因就推托着不跟顾城办离婚手续。这时候顾城一直在寻求法律上面的帮助,去找律师啊,恳请谢烨离婚,幻想着跟儿子木耳的生活,然后自己学打字自己学开汽车。就一直在想过自己的独自一个人的生活,但是这个时候谢烨已经进入一个极端的状态,在新的爱情的感召和这个推动之下,包括陈**(音)所起的作用,都已经把事情变得非常白热化了,那么谢烨开始决定必须得顾城死,她就想到最后一招就是让陈**上岛,她要跟陈**一起住在顾城那个用心钉出来的白房子里面去,要住到那个房子。

而且谢烨当时跟顾城是这样说,说当初我怎么接受李英的,你就应该怎么接受我,后来顾城说那是不一样的,怎么能一样,就说有什么一样,我没有认为这有什么不一样,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是人性之间的最可怕的一个较量。这时候真爱、珍惜、彼此之间的感情全部都没有了,就变成了你死我活,那么陈**第二天就要上岛了,在最后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那个顾城本来正背着教规的树林里面发生了什么,顾城其实那个时候给我写的信件里面一直在说,我谢烨变成一个鸽飞走,去过她美好的,而且他觉得美好是影响与谢烨同在的,而且谢烨是应该一直活着的,要死也应该是他去死,只不过他那时候不想死了。他觉得死亡这件事情对他自己来说,不如跟自己的儿子去过平静的生活更有意义,他特别想回到那个自己的平静的生活里,然后让谢烨去过她自己选择的生活,他自己也去过他自己的宁静的日子他想做的就是这个。

可是那个时候,确实是最后一瞬之间,谢烨可能才通知了顾城,那个陈**明天就要上岛了。在此之前顾城根本不知道有陈**上岛这件事。在此之前本来的安排是第二天顾城要背那个教规,是要参加那个教规的考试的,他要自己学会开车。结果那一天谢烨他们两个人约好了是那个时间他们两个人见面,要一起去到那个学校去看儿子,到伯格(音)家去看儿子,要去看儿子他们新西兰有一个规定。就是说他们当时是把孩子托付在伯格家(音)里面寄养着,他们夫妻俩必须一起去才能够看儿子,单独一个人是不可以的,他们那个法律就有这样的规定,因为是付托在那儿。当时谢烨签了一个协议,为了要去德国,她签了一个跟伯格家(音),如果他们之间出现任何人身事故,或者有什么人身以意外,孩子将由伯格(音)抚养,这是一个可以使顾谢家里的亲人都丧失监护权这样一个文件。

谢烨把情人带上岛是把顾城逼到最后关头

凤凰网文化:就是已经丧失了是吗?

文昕:是,有一段时间是,后来费了好大的劲那个官司才打赢了,才把孩子从伯格家(音)里拿出来,那是顾城和谢烨出事以后,顾乡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拿回来。后来确实添了好多的困难。

然后当时谢烨就签署了这个文件,所以当时他们要一起去家里面才能看那个孩子,当时约好了是那个时间他们两个是要一起去看孩子的。就在事件发生的时候,结果在那个树林里面顾城在那儿背着教规还同时给父母写了家信,这家信写得非常平静,是很平和的跟母亲之间的通话,突然笔锋一转就说我活不了了,突然就跟他妈妈说我活不了了,谢烨要带人回来要住那个房子里面去,他们不让我活了。忽然就变成那样了,说明什么,说明在此之间谢烨跟他之间有一个相遇,谢烨最后告诉他的是明天陈**(音)要上岛了。今天儿子也没有时间去看了,等于是这样的一个铺垫在这儿,那么最后时候顾城跟她之间肯定有一个相遇,一个爆发的一个机会,这是每一个人都清楚的,那个爆发的机会是把这个事情逼到最后的关头,陈**(音)上岛是要顾城死的,那么顾城死本来是可以让谢烨好好地活,可是恰恰变成了这一次最后的见面是谢烨没有活,他自己也没有活下去。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悲剧情形,所以我觉得这个我没有看到,我们没有看到,我们不能去妄加评论,但是我觉得形势到此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最后一瞬之间,那么谢烨一定会说我就是要你死,我觉得我相信谢烨是可以说得出来的,因为当时她心理的那种怨恨那种仇恨是可以说得出来的。

而在这种情形之下,人在最后一瞬间,可能爆发出来的那样一种一瞬间的激愤或者是什么都可以导致一个悲剧,其实我觉得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很难理解的,就包括中国前一段时间,中国打假第一人死于自己妻子的刀下,我就觉得这种事情在夫妻之间发生都是非常容易的,经常在我们大陆上的人当中,都能看到。

中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就是恩仇观念或者是自私观念很重一个国度,你看一下现在的一些报道或者什么说到一个家庭的时候,即使到了人分手的时候都什么。如果你前一段时间是我老婆你前一段是我的丈夫,那么到我们分手的时候,我要跟你斤斤计较,我要跟你算得清清楚楚,如果我要是发现了你在外边有外遇,我就马上可以去搜集你的证据,然后我就去公诸于世,或者我就去把你搞得一文不名,身败名裂,中国就是这么一个国家,他就代表着很多很多人的思维观念。

20年后我反思这个事情 看到的是人性本身的弱点

文昕:为什么我就说要反思这一事件呢?要在自己身上找弱点,别就好像一张嘴就是说谁是错的,谁是对的。我觉得这种对错太容易说了,真正到每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到自己身上是否能够做到,完善自己的人格,使自己变成一个非常高尚的人,而不在最后一瞬之间,逼迫你的亲人,或者把你的亲情逼到了生命的反面。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把人们最美好的东西一瞬之间全部都变成了彼此的仇恨,我觉得真正到了这个事件,20年之后我再反思这个事件,我依然觉得每一个人都曾经有自己的美好,他们每一个人都曾经向往美好,每一颗心灵里面都渴望爱。而且对真情、真爱都有自己非常深刻的理解,而且深深地渴望一份完整、美丽的爱情,可是恰恰到了最后一瞬的时候,当彼此不说拔刀相向,最起码是没有一份完整的对生命的交代,我就觉得这是人真的应该反思的地方。

我想说什么呢?在20年之后,我们再去反思这个事件的时候,我看到的不是哪个人错了,哪个人不应该如此,我看到的是人性本身的弱点。就我们每一个人的家庭可能都会碰到类似这样的情况,面对我们婚姻当中出现的另一份感情,无论这感情是诗化的也好,还是现实的也好,无论是什么样的,是文学界出现还是在歌界出现还是在影视界出现的,我们每一个家庭我们都可能面对这样的问题。究竟我们自己人性本身自己完善自己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我就觉得说顾城错误的,顾城怎么样偏执,作为谢烨就应该捍卫自己的爱情,我就觉得这一些说话他普遍太一般地,或者是不是世界本身所应该关注的东西了。应该关注我们不应该犯什么错误,犯一种自私的错误,我就觉得这些人在这争的,在这个过程当中去想要表达的,这些情感诉求最后就变成了一些仇恨,这样说明真的这些感情都是自私的,没有一份感情不是出自于为我自己着想。

我觉得为对方着想的话,都应该是有路可走的,包括那些,就像**(音),我非常痛恨这个人,因为我就觉得你既然不在这个事件当中,你又与这个家庭本无关联,又可能有着深刻的关联。你是一个朋友的身份,你为什么不能去推动向好的方向发展,你为什么要用一个罪恶的推手去推一把,两个人两条生命就在一瞬之间就消失了,你干吗要做这样一件事呢,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不觉得你自己所作所为你愧对这些灵魂吗?他们还曾经是你的朋友,你不对两条生命的失去感到自责吗?

还有李英,李英她所作所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后来还在那儿喋喋不休,还在说自己怎么可怜,还在爱怜自己的感情,还在去谴责死者,把谢烨说成处心积虑的宝姐姐,然后把顾城说成一个强暴她的罪犯,我就特别不理解。我就觉得我不理解的是具体这些人,我不像其他的人,比如说评论这个事件的时候,可能想法跟我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我不会找一个单独的角度去看这件事,我看到的是一个群像的世界,这个群像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人做的事情是把这个事件往好的方面推,每一双手所做的东西都是把这个事情推向于一个罪恶的深渊,让悲剧最终爆发在我们眼前,所以我就觉得这是我们20年之后应该反思的。

“童话诗人”顾城的生活也充满童趣

凤凰网文化:跟他姐姐的关系是怎样,包括您之前也说,你去他家就觉得他爸爸也是我爸爸,他就把那个最珍贵的东西给拿出来了,而且特别奇怪谢烨表现出来很圣母的形象,好像顾城很缺乏母爱的样子,妻子也要扮演一个保护他的形象,这是怎么一回事,是顾城的问题吗?

文昕:其实我觉得这个事情,就是后面朋友之间说起这个事情,反思过的,老是想,是不是那个时候我们的理解也有偏差,可能确实是有一定的偏差。因为顾城跟谢烨两个人平时生活当中有一种互相扮演玩伴的角色,谢烨是顾城最好的玩伴,顾城也是谢烨特别喜欢的小朋友,他们之间是那么一种很天真的关系。就当是在一切没有发生的时候,谢烨欣赏顾城的恰恰是童真,那种对于,就像顾城诗里所描述的,就那种孩童一样的清洁的世界。而且那个时候去顾城家,顾城就设计得特别漂亮,比如谢烨帮他抄稿子,或者是谢烨帮他寄信,干了很多劳动,顾城就给她记上,就能够挣到叫顾城金银券,然后谢烨就得到了面值不等的钱,那个时候把我和英儿羡慕得不行。

我们也想给顾城打工,去挣点顾城的那个钱,就觉得那该多珍贵啊,那个时候顾城有稿费邮寄来,谢烨就弄出来好多张,然后就把顾城的稿费全换走了,这是生活的当中非常有情调的那么一种玩法,你会很羡慕他们的玩法,玩得非常别致,非常有意思。在那个院子里种那个小白菜,绿绿的一长大,顾城就用指尖一点点掐下来,小盆里面一点点的小白菜,晚上的时候就给我们煮汤了,汤特别多就一点小白菜叶,但是那是顾城种的菜,所以我们吃起来就觉得特别幸福特别美好。

你会觉得那是一个神化童话的世界,真是童话诗人,童话的诗人所过的生活也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他充满了童话的乐趣,是这样一种东西。然后我们那时候谢烨就会说文昕你想要锡脚丫吗,让顾城给你浇筑一个,可好玩了。锡脚丫是什么,就是那个用一个沙子然后人你拿脚丫在上面踩一个脚印,然后顾城在那个炉子里面,他们搭了一个砖砌的炉子,底下烧垃圾,然后就在上面熔炼那些牙膏皮,你知道就社会的牙膏皮是铝的锡的,然后把牙膏皮练成一个锡水的一个球,然后灌到沙炉里面,就筑成你自己脚丫印来,得到一个顾城筑的锡脚丫不就特珍贵嘛。就他们生活当中就有特别可爱的一些有趣的玩的事情,然后你在这个事情里的时候,你就觉得童年一下就回来了,你就觉得可以去过童年的生活。他就带给你的是这样一种捷径,特别美好,就是他们的生活就是这么美好,曾经谢烨那个时候她自己的珍宝,为什么说是珍宝,因为她每天都沉醉于其中,她觉得能跟一个她自己遇到这么好的一个丈夫,然后过着那么童话一般的生活。

她觉得她自己特别幸福,所以她在讲述这些的时候,你周围的人也会充满了羡慕,包括李英,那他直接地结果是她爱上了顾城,直接导致了这个结果就是她爱上了顾城。她特别羡慕谢烨的生活,她想取代谢烨跟顾城这样的生活。而顾城到了那个岛上为什么要去住那个白房子,为什么要去搭那个城堡,新西兰那个地方我后来去了一次,我到了那儿以后我就知道顾城是什么样的一个想法了。我到哪儿我语言也不通,但是你那个地方山明水秀,那个美别提了,那个空气质感干净地呀,一尘不染,特别特别美好。到了那儿就觉得这就是天堂,你真的是会这么想,就是在这个空气里活一天,真的不一样,所以我能够理解他们即使生活特别清贫,有过一段时间非常清贫的日子,他们都依然不会回来。

顾城知道谢烨出轨之后只想跟儿子去过平静生活

文昕:李英其实在此时已经不是特别重要了,李英已经退到了可有可无,暂时不在这个世界当中了。而这时候是陈**(音)和谢烨、顾城三个人的矛盾开始激化,陈**(音)最后要上岛,为什么要上岛,是因为顾城不死,顾城想要自己离婚之后带着儿子木耳生活,这件事情是被谢烨坚决拒绝的。谢烨就以各种的方式就说我找不到律师,律师最近不在啊,律师很忙等等原因就推托着不跟顾城办离婚手续。这时候顾城一直在寻求法律上面的帮助,去找律师啊,恳请谢烨离婚,幻想着跟儿子木耳的生活,然后自己学打字自己学开汽车。就一直在想过自己的独自一个人的生活,但是这个时候谢烨已经进入一个极端的状态,在新的爱情的感召和这个推动之下,包括陈**(音)所起的作用,都已经把事情变得非常白热化了,那么谢烨开始决定必须得顾城死,她就想到最后一招就是让陈**上岛,她要跟陈**一起住在顾城那个用心钉出来的白房子里面去,要住到那个房子。

而且谢烨当时跟顾城是这样说,说当初我怎么接受李英的,你就应该怎么接受我,后来顾城说那是不一样的,怎么能一样,就说有什么一样,我没有认为这有什么不一样,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是人性之间的最可怕的一个较量。这时候真爱、珍惜、彼此之间的感情全部都没有了,就变成了你死我活,那么陈**第二天就要上岛了,在最后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那个顾城本来正背着教规的树林里面发生了什么,顾城其实那个时候给我写的信件里面一直在说,我谢烨变成一个鸽飞走,去过她美好的,而且他觉得美好是影响与谢烨同在的,而且谢烨是应该一直活着的,要死也应该是他去死,只不过他那时候不想死了。他觉得死亡这件事情对他自己来说,不如跟自己的儿子去过平静的生活更有意义,他特别想回到那个自己的平静的生活里,然后让谢烨去过她自己选择的生活,他自己也去过他自己的宁静的日子他想做的就是这个。

可是那个时候,确实是最后一瞬之间,谢烨可能才通知了顾城,那个陈**明天就要上岛了。在此之前顾城根本不知道有陈**上岛这件事。在此之前本来的安排是第二天顾城要背那个教规,是要参加那个教规的考试的,他要自己学会开车。结果那一天谢烨他们两个人约好了是那个时间他们两个人见面,要一起去到那个学校去看儿子,到伯格(音)家去看儿子,要去看儿子他们新西兰有一个规定。就是说他们当时是把孩子托付在伯格家(音)里面寄养着,他们夫妻俩必须一起去才能够看儿子,单独一个人是不可以的,他们那个法律就有这样的规定,因为是付托在那儿。当时谢烨签了一个协议,为了要去德国,她签了一个跟伯格家(音),如果他们之间出现任何人身事故,或者有什么人身以意外,孩子将由伯格(音)抚养,这是一个可以使顾谢家里的亲人都丧失监护权这样一个文件。

谢烨把情人带上岛是把顾城逼到最后关头

凤凰网文化:就是已经丧失了是吗?

文昕:是,有一段时间是,后来费了好大的劲那个官司才打赢了,才把孩子从伯格家(音)里拿出来,那是顾城和谢烨出事以后,顾乡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拿回来。后来确实添了好多的困难。

然后当时谢烨就签署了这个文件,所以当时他们要一起去家里面才能看那个孩子,当时约好了是那个时间他们两个是要一起去看孩子的。就在事件发生的时候,结果在那个树林里面顾城在那儿背着教规还同时给父母写了家信,这家信写得非常平静,是很平和的跟母亲之间的通话,突然笔锋一转就说我活不了了,突然就跟他妈妈说我活不了了,谢烨要带人回来要住那个房子里面去,他们不让我活了。忽然就变成那样了,说明什么,说明在此之间谢烨跟他之间有一个相遇,谢烨最后告诉他的是明天陈**(音)要上岛了。今天儿子也没有时间去看了,等于是这样的一个铺垫在这儿,那么最后时候顾城跟她之间肯定有一个相遇,一个爆发的一个机会,这是每一个人都清楚的,那个爆发的机会是把这个事情逼到最后的关头,陈**(音)上岛是要顾城死的,那么顾城死本来是可以让谢烨好好地活,可是恰恰变成了这一次最后的见面是谢烨没有活,他自己也没有活下去。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悲剧情形,所以我觉得这个我没有看到,我们没有看到,我们不能去妄加评论,但是我觉得形势到此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最后一瞬之间,那么谢烨一定会说我就是要你死,我觉得我相信谢烨是可以说得出来的,因为当时她心理的那种怨恨那种仇恨是可以说得出来的。

而在这种情形之下,人在最后一瞬间,可能爆发出来的那样一种一瞬间的激愤或者是什么都可以导致一个悲剧,其实我觉得这个事情也没有什么很难理解的,就包括中国前一段时间,中国打假第一人死于自己妻子的刀下,我就觉得这种事情在夫妻之间发生都是非常容易的,经常在我们大陆上的人当中,都能看到。

中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就是恩仇观念或者是自私观念很重一个国度,你看一下现在的一些报道或者什么说到一个家庭的时候,即使到了人分手的时候都什么。如果你前一段时间是我老婆你前一段是我的丈夫,那么到我们分手的时候,我要跟你斤斤计较,我要跟你算得清清楚楚,如果我要是发现了你在外边有外遇,我就马上可以去搜集你的证据,然后我就去公诸于世,或者我就去把你搞得一文不名,身败名裂,中国就是这么一个国家,他就代表着很多很多人的思维观念。

20年后我反思这个事情 看到的是人性本身的弱点

文昕:为什么我就说要反思这一事件呢?要在自己身上找弱点,别就好像一张嘴就是说谁是错的,谁是对的。我觉得这种对错太容易说了,真正到每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到自己身上是否能够做到,完善自己的人格,使自己变成一个非常高尚的人,而不在最后一瞬之间,逼迫你的亲人,或者把你的亲情逼到了生命的反面。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把人们最美好的东西一瞬之间全部都变成了彼此的仇恨,我觉得真正到了这个事件,20年之后我再反思这个事件,我依然觉得每一个人都曾经有自己的美好,他们每一个人都曾经向往美好,每一颗心灵里面都渴望爱。而且对真情、真爱都有自己非常深刻的理解,而且深深地渴望一份完整、美丽的爱情,可是恰恰到了最后一瞬的时候,当彼此不说拔刀相向,最起码是没有一份完整的对生命的交代,我就觉得这是人真的应该反思的地方。

我想说什么呢?在20年之后,我们再去反思这个事件的时候,我看到的不是哪个人错了,哪个人不应该如此,我看到的是人性本身的弱点。就我们每一个人的家庭可能都会碰到类似这样的情况,面对我们婚姻当中出现的另一份感情,无论这感情是诗化的也好,还是现实的也好,无论是什么样的,是文学界出现还是在歌界出现还是在影视界出现的,我们每一个家庭我们都可能面对这样的问题。究竟我们自己人性本身自己完善自己到了什么程度,所以我就觉得说顾城错误的,顾城怎么样偏执,作为谢烨就应该捍卫自己的爱情,我就觉得这一些说话他普遍太一般地,或者是不是世界本身所应该关注的东西了。应该关注我们不应该犯什么错误,犯一种自私的错误,我就觉得这些人在这争的,在这个过程当中去想要表达的,这些情感诉求最后就变成了一些仇恨,这样说明真的这些感情都是自私的,没有一份感情不是出自于为我自己着想。

我觉得为对方着想的话,都应该是有路可走的,包括那些,就像**(音),我非常痛恨这个人,因为我就觉得你既然不在这个事件当中,你又与这个家庭本无关联,又可能有着深刻的关联。你是一个朋友的身份,你为什么不能去推动向好的方向发展,你为什么要用一个罪恶的推手去推一把,两个人两条生命就在一瞬之间就消失了,你干吗要做这样一件事呢,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不觉得你自己所作所为你愧对这些灵魂吗?他们还曾经是你的朋友,你不对两条生命的失去感到自责吗?

还有李英,李英她所作所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后来还在那儿喋喋不休,还在说自己怎么可怜,还在爱怜自己的感情,还在去谴责死者,把谢烨说成处心积虑的宝姐姐,然后把顾城说成一个强暴她的罪犯,我就特别不理解。我就觉得我不理解的是具体这些人,我不像其他的人,比如说评论这个事件的时候,可能想法跟我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我不会找一个单独的角度去看这件事,我看到的是一个群像的世界,这个群像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人做的事情是把这个事件往好的方面推,每一双手所做的东西都是把这个事情推向于一个罪恶的深渊,让悲剧最终爆发在我们眼前,所以我就觉得这是我们20年之后应该反思的。

“童话诗人”顾城的生活也充满童趣

凤凰网文化:跟他姐姐的关系是怎样,包括您之前也说,你去他家就觉得他爸爸也是我爸爸,他就把那个最珍贵的东西给拿出来了,而且特别奇怪谢烨表现出来很圣母的形象,好像顾城很缺乏母爱的样子,妻子也要扮演一个保护他的形象,这是怎么一回事,是顾城的问题吗?

文昕:其实我觉得这个事情,就是后面朋友之间说起这个事情,反思过的,老是想,是不是那个时候我们的理解也有偏差,可能确实是有一定的偏差。因为顾城跟谢烨两个人平时生活当中有一种互相扮演玩伴的角色,谢烨是顾城最好的玩伴,顾城也是谢烨特别喜欢的小朋友,他们之间是那么一种很天真的关系。就当是在一切没有发生的时候,谢烨欣赏顾城的恰恰是童真,那种对于,就像顾城诗里所描述的,就那种孩童一样的清洁的世界。而且那个时候去顾城家,顾城就设计得特别漂亮,比如谢烨帮他抄稿子,或者是谢烨帮他寄信,干了很多劳动,顾城就给她记上,就能够挣到叫顾城金银券,然后谢烨就得到了面值不等的钱,那个时候把我和英儿羡慕得不行。

我们也想给顾城打工,去挣点顾城的那个钱,就觉得那该多珍贵啊,那个时候顾城有稿费邮寄来,谢烨就弄出来好多张,然后就把顾城的稿费全换走了,这是生活的当中非常有情调的那么一种玩法,你会很羡慕他们的玩法,玩得非常别致,非常有意思。在那个院子里种那个小白菜,绿绿的一长大,顾城就用指尖一点点掐下来,小盆里面一点点的小白菜,晚上的时候就给我们煮汤了,汤特别多就一点小白菜叶,但是那是顾城种的菜,所以我们吃起来就觉得特别幸福特别美好。

你会觉得那是一个神化童话的世界,真是童话诗人,童话的诗人所过的生活也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他充满了童话的乐趣,是这样一种东西。然后我们那时候谢烨就会说文昕你想要锡脚丫吗,让顾城给你浇筑一个,可好玩了。锡脚丫是什么,就是那个用一个沙子然后人你拿脚丫在上面踩一个脚印,然后顾城在那个炉子里面,他们搭了一个砖砌的炉子,底下烧垃圾,然后就在上面熔炼那些牙膏皮,你知道就社会的牙膏皮是铝的锡的,然后把牙膏皮练成一个锡水的一个球,然后灌到沙炉里面,就筑成你自己脚丫印来,得到一个顾城筑的锡脚丫不就特珍贵嘛。就他们生活当中就有特别可爱的一些有趣的玩的事情,然后你在这个事情里的时候,你就觉得童年一下就回来了,你就觉得可以去过童年的生活。他就带给你的是这样一种捷径,特别美好,就是他们的生活就是这么美好,曾经谢烨那个时候她自己的珍宝,为什么说是珍宝,因为她每天都沉醉于其中,她觉得能跟一个她自己遇到这么好的一个丈夫,然后过着那么童话一般的生活。

她觉得她自己特别幸福,所以她在讲述这些的时候,你周围的人也会充满了羡慕,包括李英,那他直接地结果是她爱上了顾城,直接导致了这个结果就是她爱上了顾城。她特别羡慕谢烨的生活,她想取代谢烨跟顾城这样的生活。而顾城到了那个岛上为什么要去住那个白房子,为什么要去搭那个城堡,新西兰那个地方我后来去了一次,我到了那儿以后我就知道顾城是什么样的一个想法了。我到哪儿我语言也不通,但是你那个地方山明水秀,那个美别提了,那个空气质感干净地呀,一尘不染,特别特别美好。到了那儿就觉得这就是天堂,你真的是会这么想,就是在这个空气里活一天,真的不一样,所以我能够理解他们即使生活特别清贫,有过一段时间非常清贫的日子,他们都依然不会回来。

顾城特别希望带给他所爱的女人平静美好的生活

文昕:就那个时候看很多诗人评价就说顾城当时怎么窘困,在外面过得什么特别不好,其实不是那样的,其实选择那份生活那份清贫正是他们自己所爱,为什么自己所爱,他们本身就是游玩于这种刀耕火种的幻想里面,他们就喜欢这样住一个城堡,然后刀耕火种,自己吃自己地种的菜。原来你想,在那个家里窗户底下,那么小的空间里面,顾城还要种小白菜,这一季是韭菜那一季是小白菜,就那一尺多宽的地里面种的那个东西,然后就能吃一顿,就觉得特别美好的事。我那时候去参加文学大会,杜康文学奖发奖大会,我去那儿还跑到农村集市上面给顾城买菜籽,就特别支持他去过那样的生活,所以他去那个地方养鸡也好、种菜也好、搬大石头钉房子,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最爱。真的我就觉得他真的找到自己的生活,你即使在那个地方,你语言不通你能享受那份纯净,都是不一样的。

当时人们认为,就谢烨跟顾城吃了好多的苦,然后到了那个岛上又过得特别清贫,吃野草中毒了,顾城愿意把自己说得特别地不堪,好像给谢烨不好的生活,那恰恰是顾城自我批判的一种结果。他特别希望带给他自己爱的女人平静美好的生活,可是开头创业肯定是会有一点艰苦的,他们刚到那个岛上的时候时候都没有,然后就用最后的那个钱买了那所房子,而且还是摇摇欲坠的,需要他一块板一块板重新钉起来,然后他把那个房子收拾地那么好,这也就是他为什么那个房子是不能进去别人的原因。

他特别爱那个房子,而且是他钉给英儿的,钉给他自己爱情幻想的。换句话说,不是钉给英儿的,英儿当时是临出国的时候,给他描绘了一个那样理想的爱情形象,然后他就为这个爱情去钉一个幻想的房子,他就一直在做这一切。所以他是有一个精神动力在里面的,所以他才种地。他钉那个房子的原因就是为了他自己的爱情钉一个幻想的一个载体。那么钉出来的这个房子,种出来的地养出来那么一大群的鸡,然后生了很多的蛋,他们的生活变得好起来了,这个时候就把英儿这个幻想爱情多年的女孩接到岛上。这个是顾城原作《英儿》里的,写到的,把他幻想在大陆上多年的爱情接到岛上,实现了他自己女儿国的梦想,就是这么一个故事。结果实际上谢烨有自己的现实原因的,谢烨当时肯定是她觉得,她在最后一瞬间,就是英儿那一番讲话,让谢烨觉得,如果她阻挡了这份感情,那她就觉得这一辈子跟顾城这块,就觉得我阻挡了你,结果我没有办法跟你有一个交代,就是有损了自己非常完美的形象。

李英和一个老头结婚后把人家的房子给卖了

文昕:她是一个很大气的女人,她是大度的,她不应该不大度,她对她自己有很多不现实的要求,她为此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谢烨在李英的这个问题上面,李英恰恰是一个根本不会终止于对方的好,就是恩德的这样一个,李英从认识谢烨那天起就拿谢烨的东西,为什么?我们第一次去顾城的那个家,就是谢烨当时做了一件衣服那个的翻领,特别好看格子的衣服,谢烨为这衣服找了无数趟的设计师,一点一点细节改好了,终于那件衣服非常完美地做好了,然后谢烨就应该特别高兴,就表演给大家看,就赶紧穿上了。然后我们看她那件衣服有多好,我们都说真好看,说这衣服设计得真好,谢烨特别高兴,你想那么心爱的一件衣服,当时李英说我也试穿一下吧,我也试穿了,我比她们都大一号,我觉得我穿上就不怎么好看。然后李英身材苗条,她穿上就特别好看,正好她比谢烨穿上还要漂亮,当时我们就说英儿穿着挺好看的,然后顾城也说还是英儿穿着好看,英儿就不肯脱了这件衣服,当时就不肯脱了,然后谢烨就无奈又特别舍不得看着那件衣服,最后咬了半天牙说行那就给她吧。

凤凰网文化:是你照片上那件衣服吗?

文昕:对,就是照片上的那件衣服。然后那件衣服李英就没脱,直接就给穿走了,所以李英并不会因为谢烨对她好,就能够终止自己,或者说世上的人对她的好,她就终止了对别人的不好,她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她是会拿这些东西的。我后来得知的另外一个情况,就是李英后来不是跟一个老头结婚了,为此报复了顾城,你知道那个老头最后的命运有多悲惨,我后来看了顾乡写的一个东西,她本人也跟我谈过这么一个事情,在那个顾乡回岛上的时候,就被那个老玛丽(音)就是老头原来的妻子特别衷情于老头的妻子抓到了,就用非常愤怒的语气问顾乡说,那个李英到哪儿去了,是不是让你弟弟骗走了。她说我弟弟已经不在了,后来说那她到哪儿去了,就问怎么了,后来就说李英到了澳大利亚把老头的房子给卖了,因为那个时候李英跟老头是夫妻的关系,她有权利处理老头的房产。当时老头身体不太好,李英就劝老头说,你回那个岛上养病去吧,然后我在这里打理学校,家里面由我来管,老头就回到岛上了。

结果老头会到岛上没多久,大概几个月的时候,就电话打不通,根本就没有消息,那边李英都联系不到了,后来老头就忽然特别着急,就回到澳大利亚,到了那儿发现他的房子已经易主了,就是全被卖了,房产全没有了,他们当时注册的那个技工学校也没有了。李英是把那个学校,据说是挪到了另外的地方,然后重新换了注册,然后变成她自己的,把老头的那些学生也全都带走了,然后那个技工学校还在维持着,实际上那个时候刘湛秋已经出现在澳大利亚了,然后这个时间老头的钱全没有了,房产也没有了。这时候老头也找不到李英了,老头回到岛上一病不起,后来就死在岛上。

就是老头最后死与特别悲惨的命运,我后来才知道老头还有这么一个结果,也是挺震撼人心的。那么李英这个人挺奇怪的,从大陆走的时候拿了刘湛秋的钱,拿了顾城谢烨的钱,甚至于最后就是谢烨卖春卷,他们后来有一笔钱没分的,家里的钱都在李英那里,那些钱全部都被李英拿走了,然后那么多的钱都不知去向。最后老头的房产也没有了,老头的命也没有了,真的是挺恐怖的一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去看待这个女孩子。

顾乡一直很相信李英觉得她像林黛玉一样纯情

凤凰网文化:其实顾乡一直是很相信李英的,直到写的那个书。

文昕:对啊,顾乡一直是很相信李英的,在李英写《命运劫难》之前,顾乡跟我有过一次见面,那时候顾乡跟我们之间并不认识。就是这个顾城事情出了以后,我这时候在大陆写了《顾城绝命之谜》那个书还没出版,是有我写的《最后的顾城》已经在有一些报刊上面发表了,顾乡她已经通过家里面知道有一个人,在大陆上面知情的人写过一些东西。但是她并不了解我,那时候李英跟她有过一些交流,她就问大陆上有一个叫做文昕的人,她写的书你知道吗?后来李英还挺奇怪的说,她能说什么啊,好像觉得她不应该知道我们的事情,就是特别多。

那个时候李英不知道顾城谢烨从德国回到大陆跟我有过一个见面,她首先不知道这件事情,也不知道顾城跟我过一些谈话或者是有过一些像这样托付这些事情,所以李英也不太清楚。然后当时李英还在没有见到刘湛秋那个时候,所以她当时表现得是非常爱顾城的,当时在顾乡的面前哭得瞳孔都放大了,以至于顾乡非常非常信任她就觉得我弟弟怎么会亏待了这个女孩子,没有想到她这么爱顾城,就被她深深地感动了。就到了那种觉得,原来对她还有一些怨气,就觉得她要是不出现的话,我们家最起码不会这样,就说她作为姐姐,把我弟弟家搞得这么乱,她最开头对李英是有这样的埋怨的,或者说对第三者女孩子的出现总有一不开心的地方,觉得我弟弟本来过得挺好的,谢烨家里面都过得很幸福,而且顾乡非常爱护她弟弟,也敬重谢烨这个家庭。

他们之间的关系她非常非常欣赏,而且在很多生活当中我们都会向着谢烨,所以当时谢烨要说什么大家都说对的,那个时候顾城在家里面就创造了这么一个气氛,只要是谢烨说的那都是对的,那么顾乡也一直非常信奉这点,我弟弟让我们这么尊重谢烨,我们大家全体都很尊重。这个时候李英出现了把这个家庭也搞毁了,那么顾乡就一直心里面对她不是很喜欢。可是一看李英当时哭成那样子,就像快死一样那么悲伤,顾乡就全都相信她了。

就觉得她是非常爱顾城的,所以她从新西兰回到大陆跟我见面的时候,我跟她讲这些事,我就说李英是什么样的,说在大陆上曾经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她就说你怎么会那么说,后来谢烨就回去质问顾城,一直说李英是这样一个人,你还是迷信她连文昕都说什么什么,后来她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顾城说这些话,我说我为什么说这些,你弟弟当时不想活了,我再不说,就不值得。你干吗要为一个李英这样,她也不是唯一崇拜你精神世界,她在去新西兰之前,她就有很多很多现实的生活,你只不过不知道她样子罢了,我说我说的是这样一些话。

然后她就说,那李英当然不是这样的,李英多纯洁,就顾乡不停地跟我去讲,然后说她是非常纯洁的女孩子,她真的就像林黛玉那么可爱那么纯情,后来我说不是的,你想错了吧,我觉得她很现实的一个女孩子。我仅说到这,那个时候我也没来得及看到李英后来的表现,就像世人们一直说我对李英一直非常偏袒,在我的那个《顾城决命之谜》里面,读者认为我对谢烨的评价很多的东西好像可以很直接地说,但是对李英的问题上我始终非常有保留,而且非常偏袒李英。

其实我当时也没有想到,她会变成后来的样子,我也那时候不知道。但是我直觉觉得李英不会那么简单,我就跟顾乡一直在说,我说不是这样的,她就不信,她始终不信,她甚至于非常非常愤怒地为了李英跟我去使劲地讲,说你是不是看错了,你一定看错了。后来她也觉得如果李英是这样的话,那么顾城太亏了,她看错人了,那我弟真是活该,她会这么想。所以她就一直替李英跟我解释,结果到了《命运劫难》那篇文章出来的时候,顾乡就震惊了,彻底地震惊了,然后当时她很激愤。她很希望我马上就站出来就说李英怎么说谎了,我还恰恰当时就是说不出来,我当时真的是很长时间,我沉默了特别长时间。后来我写了《英子》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我发在网络上,网友看了那篇文章就说,说文昕傻死了,看她写的东西。

但是我为什么那么写,这就是我真实的感觉,因为当时她给你的感觉就是非常完美,为什么顾城爱了李英就万劫不复,她真的天然美丽的样子,那么让你觉得她那么无辜那么浑然天成,你就会觉得她像精灵似的,那么一个女孩。她跟你说的有些话,你会觉得这么小女孩,说出来的话那么让人家喜欢,会很喜欢她,是那样的感觉,所以我当时就觉得这李英的说谎我不可理解,我也转不过个来。

所以我大概沉默了很久才写了《英子》但是那个东西到后半部分,其实我已经把我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已经说了李英说了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不会为两个正在痛苦的灵魂,你不会感到恐惧吗?你不会觉得你无法面对他们吗?可是李英恰恰不怕这个,明知道自己说谎了,她也要继续把这个谎说下去,以至于后来她跟刘湛秋写了那么老多的东西,就在我们两个人活生生的人看着她的情况下,她还这么说,真的是特别让人很无奈很惊讶一件事。就像你不能够相信,能够有一份感情可以当这妻子的面去跟人家丈夫说是这样一个道理。就你想不到的事情,李英总能做得出人意料。

我当时对李英也有一份深深的同情

凤凰网文化:那她哭得痛哭流涕,那其实她是想要挖走顾城的什么。

文昕:她就是骗取顾乡的同情和信任,她当时确实是这样的,她是爱着顾城的,那个是她真实的李英,李英当时的直觉就是,顾城死了,虽然她也恨顾城写了那本书,她说是为了谢烨的活卖我,李英原话是这么说的,我觉得是那样的。但是她也能够看出来顾城那个真心写出来的东西,那份对她真实的感情,她也会为之所动的,她也是爱着顾城的。所以她当时在那个顾乡面前的哭是真的,那是她真实的表现,包括她跟我写的信,说我跟顾城命里是一个,死也是平常的事,她就说,她马上也要顾城去死了。本来如果刘湛秋不出现,那么李英就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我们就不知道李英还有另外的一面,我们就来不及看到她的那份表演。

如果要是没有发生这件事,李英就来不及去做这样的一份表演。如果她要是一直延续着在顾乡面前在我面前所表现的样子,那她就是真实的李英,我们会同情她,包括我当时对李英也有一份深深的同情,因为毕竟做第三者也是挺难受的一件事情。因为你在一个家庭里面,你参与进去了,然后在那个家庭里你又得不到一定的肯定,就像后来李英一直要求顾城离婚,顾城做不到,顾城为什么做不到,顾城欠谢烨的太多了。

因为顾城自己知道谢烨是怎样的省吃俭用,拿着他们家那点钱来得多么地不容易,然后这些钱全花在李英身上了。李英到了岛上之后什么都没有带,然后谢烨用缝纫机一件一件给她做衣服,还用那个别针一点一点别起来,你就想谢烨那个样子吧,我觉得我都会替顾城心痛,真的会很疼,你要想到妻子去那样地为自己的情人去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会很疼的。所以我很理解顾城欠的那个债,那真的是没办法还。然后让顾城去跟谢烨说,说咱离婚吧,真的说不出来,可是李英那个时候就是逼着顾城离婚,说不能老这样。

凤凰网文化:不是有一个说法说,谢烨为了李英有绿卡,也提出要你俩结婚。

文昕:对,但那也是一个姿态,你要让她去离她真去吗?,她也不去啊。问题就在这儿,他们两个人表现的在顾城面前做出来的样子,都是特别好,最麻烦的就在这儿,其实男人在这个问题上是比较的傻的,男人不会分辨,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面真实的想法。女人有时候说的话她是跟自己内心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就像谢烨说的是,我大度,我把李英带来了,这是实实在在,你看到的,然后我拿卖鸡蛋的钱,我儿子我都不舍得给她吃,然后我把李英带来了,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付出,这个是看得到的。

但是谢烨心里面怎么想的,顾城知道吗,顾城不知道。但是顾城又隐隐约约地知道,他欠的债,这是还不了的。那么这时候李英逼着他去离婚的时候,顾城就会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那个时候李英就特别地痛恨他。李英恨得就不行了,就说那我怎么办,这事总得有一个完结,谢烨这时候也熬不下去了,就是到了去德国之前,他们之间也熬不下去了。谢烨这个时候据李英包括在《魂断激流岛》里面她也有描述,这段她有很深的描述。

谢烨就说你想怎么办,这件事你想就这么下去了,这是李英的说法,但是我相信这确实是会这样的,那么谢烨通过李英上岛这一件事情之后,她验证了她跟顾城之间的感情。她也不愿意失去,因为一个妻子,她也愿意维护自己家庭的完整,她本来想象的就是英儿的那个小感觉,你到顾城面前你总有一天你会破碎吧,或者你们之间这种玩法玩到一定的程度是会有结束的那一天。但是她却恰恰忘了一件事情,这个东西,就像我书里写的一样,那个东西你是把他们放在一起了,结果他们之间就长成了那个连着根的树,他们的根都纠结在一起了,你现在再想把中间拔断了,拆开了已经是很难的。你在这个时候你还想要去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已经不可能了。

谢烨、英儿为了赢得顾城 都要让他为自己去死

文昕:他们两个人就像山顶小屋,一切那些事情都发生过了,这已经是命在一起纠结一块了,他们三个人已经陷入一个玩命的状态了。其实他们这几个人当中发生过两次玩命的状态,第一个玩命的状态是谢烨和李英之间,当时就为了赢顾城的心,两个人都要让对方去为自己去死,其实顾城要是死了这件事情就结束了,那么大家都印证了自己,反而得到自己应该得的那份,想要赢的那个东西。其实也不是一份真的感情,这个时候是女人要赢,要赢对方,就是顾城的心是一张白纸,他们要在上面画自己的形象,看谁的形象画得完美。

他们在比自己的完美,他们在玩命,可是顾城是不知道的,顾城觉得看到的都是很美好的,就像树一样,蓝天之下花和树。他看到那种美好,他看不到人性最终最本质的那样的东西,他没有看到,其实这个时候已经在玩命。李英那个时候满心的仇恨,就是你不离婚,我怎么办,那么谢烨就说,李英你想在岛上,咱们这一辈子就这么下去,你想这事总得有一个完结吧,顾城我带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那么她把顾城带到德国去了,她当时就说挣钱,如果讲学要完成了顾城他们可以挣一把笔钱。她就说,那个时候已经把房子盖好了,你可以有浴室了,可以有什么之类的,就逼着顾城走,顾城不想去。谢烨就找李英谈,让李英跟顾城谈,最后李英就跟顾城说,我不能不帮助谢烨,你就走吧。她其实是希望顾城不走,她就赢了嘛,可是当时恰恰顾城在这事上面没有赢到顾城的不走。谢烨给带走了,李英不是特别生气嘛,开着车一下就在岛上消失了,船还没有动,她就已经开车走掉。

凤凰网文化:这儿有一个说法,因为她被伤所以要赶紧走掉。

文昕:她实际上是特别愤恨,因为那个时候谢烨赢了嘛,谢烨赢了第一招,就把他带到德国去了。带到德国之后,李英在岛上极其愤恨。这当中还有一件事,李英在那儿也没有说安安静静地呆着,老头之前还有一个叫小厨子的人,其实李英一直跟这个小厨子住在那个顾城的房子里面,顾城那个心一样干净的白房子,他们当时一直住在里面。而且小厨子原来是追求谢烨的,后来调过头来一直追求李英,后来小厨子为此,就是李英跟老头消失之后,想死的不光是顾城一个,还有那个小厨子也哭得要死要活的,特别特别地痛恨。然后谢烨为此很愤恨,谢烨说李英怎么能这样,说小厨子多可怜啊。谢烨曾经有那样一个说法,主要是谢烨喜欢的人,或者是喜欢过谢烨的人,或者是喜欢的东西什么的,李英一定要碰就是这样的。李英在那儿住了几个月,大概是9个月,李英早就消失了,消失了以后小厨子还一直住在那个房子里面,顾城打电话进去的时候有人接听,是个男的。

其实那个就是小厨子住在那儿,结果顾城这些事情都是不知道的。在德国顾城慢慢觉出来好像家里出事了,所谓出事就是英儿不见了,就是英儿消失了。顾城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其实谢烨早就知道这件事,你看顾乡的那个《我面对的顾城最后14天》里面,也说到顾城一直在问谢烨,就说李英走你是知道的,其实谢烨是一直知道的。据李英说,这件事是她们俩个人之间说好了的,我相信也是说好了的,因为谢烨就是想,我带走顾城,我看一看能不能要回我自己的生活。而最开头本来就是,要如果这时候结束了,那么李英真的走了,然后书也没有继续写,这第一次的玩命如果要终止在这时候,顾城也看开了这份感情,去坚守他们自己原来的爱情,也能够是一个转机。可恰恰这个时候呢,这个转机被错过去了。顾城在书写完的时候,当时陈**(音),所以他们两次玩命,不成,最终还是没有躲过最后的一劫。

凤凰网文化:就他们俩最后,他们俩的状态已经完全分裂了?

文昕:对,他们从国外回来找我,我见到他们俩的时候什么样,谢烨不像当初那么光彩照人了。

谢烨原来是非常红润、非常开朗,那种性格里的阳光是特别特别美好的感觉。可那一次就是谢烨在我面前,一个是他自己你就感觉压不住她的那种怨,那种愤怒,噌就那个火一下就能起来。而且她就一直在跟我说,他就该死,文昕你都不应该劝,你如果了解不成,你就不应该劝他。我当时就挺震惊的,那天顾城说他写的《英儿》那书里边,说文昕你那天的状态失踪就是欲言又止。我当时为什么欲言又止,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就想象不来,谢烨那么爱顾城,怎么能说出来让他去死,而且还不在意,还让我们都不劝,哪有这样的妻子?那不是谢烨了,我就觉得特别不理解。

顾城压根没读懂这两个女人 他把人的情感看得太天真

文昕:那天晚上我始终在一个困惑里边,我就不理解是为什么,是李英这样子,后来我还一直,其实那天我一直替李英说话,我一直跟顾城说,我说其实你应该理解李英,他走的时候肯定特别伤心,他肯定是觉得,我说没准他是为了谢烨的生活。我一直愿意理解李英是出于一份好心,因为这个事情你要想继续三个人的生活,不可能的,总有一天要有一个人退出对吧?那么哪个退出的人都会面临一份痛苦,也许李英是冒着一份痛苦的真情去退出了这个危险游戏呢?我一直愿意理解李英是这样的,所以我一直跟顾城说,我说也没准她在走的那一刻,她对自己充满了无奈,她对这份感情充满了无奈,我跟谢烨说,我说没准她是为了你呢。

后来谢烨当时特恼怒,就说怎么会是为了我,我当时就跟她说,李英那个时候拿不下来绿卡,我就跟她说,你跟顾城结婚不就有绿卡了吗?当时她特愤怒地这么说,我当时看着谢烨半天,我就感觉我不认识她了,我就觉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我说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真的就这么问出来了。回来谢烨说着,当时谢烨就有一种一下就泄气了的感觉,我记得特别清楚,她当时一下就泄气了。因为我就问她,当时她为什么,我给她那个让他们结婚,不就有绿卡了吗?后来我说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干,真的,我就觉得这是一个人本能的一种问法,我就会问出这句话来。当时谢烨的感觉就是一下就泄气了。

她说文昕你不了解,那时候,我们在那个地方这都无所谓的,这些事,我说怎么会无所谓的呢?我还是一脸困惑,我那天所有的状态就是一脸困惑,就是听不懂,听不懂这件事,怎么会无所谓呢?后来谢烨就一直很愤怒,就跟我说,说我们都对她非常好,她这么走实在太对不起我们了。顾城就说对,他说特别是对不起谢烨,他说文昕你知道吗,李英在那岛上,他连衣服都是谢烨给他洗,谢烨对他真的是太好了,他这么走真的是太对不起的谢烨了。这是顾城的原话,所以我觉得顾城压根没读懂这两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就觉得这确实是男人的悲哀,是作为一个男人他真的是浑然无觉。就女人在玩一个危险游戏的时候,男人是浑然无觉的。

这是我们当时,说良心话,一半在替顾城做辩护律师,一半我在替顾城感到悲哀。我悲哀的不是别的,我就觉得女人在玩危险游戏的时候,男人会这么浑然无觉,男人会那么天真的去想象女人是可以心里没有仇恨的,纯纯粹粹的干净的一片天地。我觉得这可是有点太天真了,真的,这也是我觉得顾城所不应该犯的错误之一,他真的是不应该这么天真的去看待人的情感。人的情感是一个很可怕的一个事件,它是很复杂的,不是像人们想的那么单纯、那么简单。

我一松开手 这两条生命就没了

凤凰网文化:那顾城到底是什么样?他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文昕:对,很不一样。他那个时候就是特别消瘦,原来他是一个,也是很明亮。

凤凰网文化:总是穿着一身白衣服,从来不穿暗色的衣服。

文昕:对,穿得特别洁净,就你感觉那个人里外透出的一份清洁。那个时候你就觉得,他就是特别苍白,皮肤也挺黑的,人特别消瘦。然后我就觉得他好像跟原来我认识的时候不一样了,谢烨就变得是那样的一种很凶悍,然后顾城就变得特别隐忍,那是我特别特别不理解的一份隐忍。因为原来顾城是很自信的一个人,那个时候相反,我就觉得他有的时候总是在隐忍着谢烨,就谢烨一直在很激愤的状态里,他就很隐忍。因为他欠了太多太多的债了,所以他在我们面前,你感觉他就一直这样低着头,说话的时候,就这样子,就是低着头一直在说。

说着那种,就好像说文昕我这本书我写完了,你会知道我们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实在就觉得死是很简单的事情,那时候你想,要一个很熟悉的朋友在你面前说,他就要去死了,你不会很惊慌失措吗?我真的,那时候我就想,我有什么办法能抓住他,我能够去叫停这件事情。可我当时真的是特别特别不知道怎么能做好,所以我那天的状况一直在一种很混乱的状态里,就是很困惑,我一直力图跟谢烨他们去讲,跟顾城他们在讲,生活其实是很美好的,咱们其实没有必要在一个事情里,局限在这里面,咱为什么不可以换一个方法,为什么一定要去死呢?然后我就会一直在去想办法,把他们从那个状况里拉出来。

其实一直到走的时候,就包括我们最后临走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谢烨眼睛里全是泪水,我眼睛里也全是泪水。就那时候,谢烨说在最后一瞬间,她又陶醉在我的那个感情里了。可是她觉得,一般就是没有办法了,一般就只能按照这种结果去进行了,我知道他们走了确实不会有什么好事了,但是我依然愿意相信,这只是一种说法,而不是实际就要发生在我眼前的一切。就那个爆炸是真的会出现,这两个人走了真的就会消失。我一松开手,这两条生命就没了,真的很不能想象,就即使到了就是二十年之后的今天,我想那一瞬,都惊心动魄。

凤凰网文化:那顾城除了在照片后面写的字很像生死之托,那有没有手稿里面也有提?

文昕:就是那四封信了,那四封信三封是出现在《英儿》原作里面,那个可以在我的书里面去找到的那个信。他们那些信里面,我刚开头认为他是说给英儿的,因为英儿消失了,那时候谢烨并没有消失,但是我当时说良心话,当时是没看懂,至少我没有完全看懂,我后来才明白,那四封信为什么寄给我。

那四封信说的是什么内容,那四封信说的实际上是谢烨,我当时一点都没明白。我当时认为这四封信说的是英儿,因为英儿当时消失了,等到顾城他们这个事件发生的时候,发生之后,这四封信我才全看懂了。其实为什么当时给我寄来了这四封信,为什么寄的这四封信?两个事情,两个原因。顾城要把一部分东西,留在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他把这个东西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他要找一个人,能够理解他、了解他。能够替他把他自己最后的话说清楚,就是他自己可能…我不知道他自己也可能知道他自己要发生事情,但是发生的什么事情他可能也不确定,但是肯定与死有关。就是说,换句话说,他死了之后,这个人能替他说话,他才会把这四封信寄给我。我后来起来想,顾城用意之深,他自己埋伏了这么一个伏笔。

我不想别人觉得我要沾顾城的光 后来我连文学都不干了

文昕:如果顾城没有寄给我那四封信,我替他说不明白这件事,因为那是一份授权,我可以认定那是一份授权书。这授权书为什么他那个里面,他看那个信息里面那个内容根本不是写给我本人的,事件里面与我有关的事很少,几笔而已。但是他要确定一个身份,就是这个人有权代言我,这是顾城要干的事,那么他给我这个授权。第二件事,给了我一份生死之托。这就是我为什么花了十年的功夫,甚至于比这个更多的时间,二十年之后我还在讲这个故事的一个最根本的原因。

为什么后来我连文学我都不干了,我不做了,我不写了。为什么李英在那拼命的写书,我就不让人家觉得文昕要占顾城的光,我原来也是一挺好的一个作家,最后我终止了我自己的文学事业,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不想让人觉得文昕也占不成便宜,想要通过这件事,文昕就此出名我不需要,我也不需要本来跟这件事没关系,还要去趟混水,还要去用这个书成名,我不看这事。我想我忠实于我跟顾城这份友情,我一直自始至终忠实这份友情,我就想做一个这样的人,给人们一份正能量行不行,我真的觉得就是这样,所以他给了我这个授权,使我能够提他说这些话。

我就觉得我无愧于我是他的朋友,我无愧于顾城给我的这份信任,这么多年来,我觉得我能够替他做最好这些事情,一个是我感谢顾城对我的信任,一个是我觉得我作为人,我完成了我自己做人的原则。我觉得这个顾城的这份授权,我替他完成了。

所以我十年之后,曾经写过一个东西,我再也不碰这件事。所以顾城的书,后来就是顾乡姐,整理了很多顾城的书什么,她每次都寄我一份,或者给我一份,别人谁都能看,就我看不了。因为我一看那个东西,我就又栽回过去的那个什么,那种沉痛,就是好好的一个朋友,你一松手他就消失了,他就走了,就再也抓不回来了。那种痛真的是没办法用语言形容的,所以我觉得,即使二十年后的今天,我都被这个事情震撼,这种痛折磨,所以我不愿碰这件事。我后来就再也不去写文学上的东西,也不再做任何的这些事情。后来我十年之后,我真的我觉得我就沉静下来了,我完成了顾城的托付,这份生死之托,这份授权,我做到了,我完成了。

凤凰网文化:他是希望您把这个事情还原?

文昕:对,他希望我还原这件事,因为他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他如果走了,他都是冤屈的,他是一个非常冤屈的灵魂。我就觉得我要还原他所面对的这一切真实的这个场景,就曾经有这么多人做了这么多的事,这些人做了这些事,他们怎么就不受良心的谴责呢?总得要有一个声音去告诉人们什么是真的吧?真的,我就觉得我能够做到这一点,我也挺欣慰的。我觉得我能还原这份历史,还原这份真实。就像李英还说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我觉得这话说给她是正合适的,她说世人用嘴说话而不用心说话,用嘴说话太容易了,而用心说话就很难。我觉得我做到了,我用心说话。为什么我觉得我的书虽然就是已经放了二十年了,那么也有一些质疑的,或者是一些不同的声音。

但是很少,起码90%以上的人理解了我这份认真,理解了我这份渴望公正之心,我一直在努力做到公正,我一直在做这件事,包括我对顾城本人的评价,其实也依然是如此吧。我觉得我是努力在做到一份公正,我还顾城一份公正,是他犯错之前,他所面对的这些逼他走到最后的悬崖边缘的这一刻,是这么一个非常悲惨的一个状态,被逼到那里的。

顾城输了人生 谢烨输了性命 李英输了人格

文昕:当然他在这当中一步一步,他自己也做了很多的错事,你比如说,当李英像他表达爱情的时候,他可不可以理智一点,而不是那么任性,而不是把这份就看似非常真挚的感情,还原他的那种本色。那你想想如果一份感情都自私到了无惧其他的人的存在,可以不在意其他人的存在,这样的感情,它真正的珍贵在哪里?真的,我就觉得,即使你一份感情再伟大,你不能够逾越人最本质的这样的一种道德水准,那李英呢?能够当着人家妻子的面去表达爱情,你不考虑另一个灵魂的失去和痛苦吗?作为谢烨那一刻,所面对的那种失败和那种委屈,你都不去考虑吗?我觉得这种自私首先就不珍贵,这份感情,怎么会变成一份非常伟大的爱情,登堂入室就使这个变成这个家庭,堂而皇之能够摆置在至高无上位置上的这样一份感情呢?这份感情不是顾城犯的错误吗?

还有一份错误,那就是李英后来上岛之后。那么你面对这样一份,同时跟妻子共同存在的这么一份感情,我觉得也应该是有一个处理的办法吧?或者说是你起码要有一份自己的态度吧?却恰恰有一些特别关键性的问题上,他都犯了错误。我就觉得这一些东西怎么说呢,真的,一直到最后,到了陈**(音)的出现。那么他自己深爱的妻子,他那么爱谢烨,他其实一直是想要放手谢烨,让她去变成一个鸽飞走,那么好,坚守这份感情好不好呢?

当然,后来不是他坚守不坚守的问题了,是人家让不让他坚守,但我还是从内心里深深希望顾城坚守这份感情。否则的话,不就没有这份悲剧了吗?其实好多坎儿,只要忍一下可能都能过去,结果特别极端,每一个坎儿,都走上了背离这件事情的反面,结果是每一个坎儿,大家都没过去。大家都把人性里最不应该拿出来的那种本质给拿出来了,结果才会最终促成了这么一个大的悲剧。所以我就想为什么就,有很多就说关于顾城、谢烨悲剧的这些评价,有很多东西我都不去看,或者是说顾城的问题,有的说顾城是诗人,诗人就偏执,然后或者是他就是比较任性,或者是天生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或者他就喜欢杀鸡什么或者杀人等等,我觉得那是李英那句话了,用嘴说话,那不是用事实说话。

其实真的是怎么样的,就每一个人其实都可能犯同样的错误,就是当我们比如说站在顾城的那个位置的时候,我们会怎么样?我觉得我希望人们去反思的是这个,而不是具体的去说。比如说有的人就说,你看,我觉得谢烨是一个特别伟大的,特别完美的一个妻子,她应该维护她自己的家庭,她就应该捍卫着自己的一切,就应该跟李英而战。其实你说这有意义吗?再说她们打了半天,最后谁赢谁输了,其实是所有人都一起输了,李英输了自己的人格,谢烨输了自己的性命,顾城输了自己的人生和他自己的生命,这个失去真是太惨痛了,就包括像陈**(音)这个人物,他有没有失去呢?我相信他失去了。他自己就算不觉得,他依然可以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过得很快活,那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是在灵魂存在的时候,他自己看不到自己所作所为吗?他自己没有失去吗?我觉得都失去了,所以说我觉得还这个世界一份反思,还这个世界一个公道,我觉得这是我想做的。

整个事件的影响非常惨重 顾城父母已与世隔绝

凤凰网文化:那这个整个事件,给他们家人带来的影响是非常…

文昕:非常惨重。

凤凰网文化:像您这样非常了解其中之苦。

文昕:非常惨重,非常惨重。那个顾城的父亲和母亲几乎现在都属于一个瘫痪的状态,那个顾工挺棒的一个老诗人,当年军旅诗人,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了,儿子的事情出了之后,他们就两位老人再也没出过家门。然后他们就一直那个…顾城的母亲就更惨了,真的,就很多年了,她只能一寸一寸挪着走路,非常让人伤心,真的。他们就基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也不让亲戚朋友或者什么人去探望,也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根本就远离生活,就封闭了自己。

然后同时那他们跟谢烨的家人也没有办法交代,除了这样的事情,亲家之间、彼此之间就不像过去那样,然后谢烨的家人肯定也是满怀着这种怨恨吧,这种东西也不是一句话所能说得清的。所以说大家所承受的痛苦,大家失去了这么多,两个家庭的这种悲剧,真的是非常惨痛,然后作为那个顾城的母亲,你想他最爱的就是他的儿子了,他就觉得他的儿子是最好的、最干净的、最纯洁的,美好的那么一个孩子,从此就没有了,特别的痛苦。

他们当时曾经对我有一份希望,希望就是李英这个事情出来之后,或者是什么时候,他们希望我替他们把他们自己心里的话给说出来。可我真的就是,为了一份公道吧,我其实还是一直很想公道的,就是我觉得我能说的我说,我不能说的,比如说像去替他们出气的话,我确实说不出来,因为我觉得我还是愿意让我说的话尽量公正为好,包括我对李英的谴责,我觉得那也是属于该得的。

在最开头的时候,他们可能会对我、包括对文昕的这个表现都不是很满意的,我总是沉默了很久之后,才会说一下这真相,才会说到真相。而且说良心话,我认识这个事情,我也需要一个过程,我也需要一段时间的反思。

怎么样去找到我自己想说的那个话,才能说的特别让人觉得在理,或者让我自己觉得在理,我才敢去说,所以我总是慢好几拍,或者几年的时间我才会说一件事。那我觉得顾城的妈妈,尽管他们都特别那个…怎么说,肯定过,或者说觉得文昕,毕竟还有文昕这么一个人存在,他们觉得是一份心理的安慰吧,说得比较准确就是一份安慰,觉得文昕的存在是一份安慰。

尽管如此我可能做得也不令两位老人特别觉得满意,因为在最初的时候,我总是慢很久,李英说话的时候,我总是好几年之后可能才说话,就是这样的,所以这也是就是网友或者是一些评论上面对我不满意的地方,这我也对我自己很不满意,就是这样的。

但是我觉得好在,就是这个事情,经过这么多的时间风雨,慢慢我还是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我也觉得特别感激媒体能给我这样的机会,能够面对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把我自己真实的告诉大家。我觉得也是替顾城,替我的朋友做的一件应该做的事吧,就包括我觉得我无愧于顾城的这份信任。就像有一次也是,我看了媒体上面有一个评论,就说到文昕怎么怎么爱顾城等等的就这个说法,说文昕好像自己没有得到,就把别人说得特别不堪什么等等的。后来我就觉得我特别冤枉,我就记得那次是正好,那大概都是几年前了,顾城的父母都已经很老了,老得连路都走不了了。

顾城诗歌和精神世界的完美与这些错误都无关

文昕:老得就真的是不见世上的任何人了,就那样了,我忽然有一天,我就想起来,我想他是我朋友父母的父母,我朋友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后来我就跟那个顾乡姐说,我说从今天开始,我说我要认那个顾城的父母为我自己的父母了。因为我刚开头的时候,我确实是很在乎世人对我怎么说,也很在意人家别人说我那个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或者别人说我,会冤枉我的时候,我也会有一份委屈。但是我真的,我那一瞬间我就忽然觉得,我就认为他们做为我的父母了,我觉得我作为一个这样的人,我心里很高兴,我能够无愧于朋友这个称号。

真的,我觉得一份感情,可以历经20年的风雨依然不褪色,我觉得有这样的朋友,我都替我自己感到骄傲。我觉得顾城有我这个朋友,他应该感到骄傲,我忠实于这份友情,真的。我就觉得我叫顾城的父母爸爸妈妈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特释然,我真的不再去担着那么一份委屈了,我干嘛要去那什么呀,我真的觉得我可以非常问心无愧地说,我忠实于这份友情,我为这份友情感到骄傲自豪,真的,我是顾城的朋友,我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真的,我觉得我很快乐。我是顾城的朋友我很高兴,尽管他犯了那样的错误。

我依然觉得他诗里的那种完美,他精神世界的完美,是与这些错误无关的。为什么他的灵魂,就像他给我写的是,在灵魂安静以后,血液还会流过许多年代,这是他给我的诗集上提写的那个,扉页上提写的一段话,这是他写给我,也就可以说是写给我的一句诗的语言。这个诗是完全属于他跟我的一个私人的交流。

那我觉得这句诗,正好是能够描绘出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为什么就是他已经走了,而且走在这样的一个原因里,中国又是一个,说良心话,是一个很嫉恶如仇的一个国度,如果要是你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人们一般的来讲,不会原谅一个人。而顾城恰恰犯了不应该犯的错,而在犯了这个错之后,还有这么多人去欣赏他的作品,还能够去把他的作品跟这个世界剥离开来,真正让他的那个精神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流淌,我觉得为什么?是因为他的那份美好,那份美好是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泯灭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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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人飘过~,平凡人难以理解,三人继续到天国去相会、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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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这三个人,全都心理不正常。不过,一般诗人什么的,多数都是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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