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徒] 童话——王怡牧师讲道实录

童话（上）——王怡牧师讲道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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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秋令营“寻找”讲道之三：

童 话

大家早上好。

从一个童话中回去，回到生活的柴米油盐当中，好象主耶稣在约翰福音17章大祭司的祷告：“我不求你带他们马上回到天上。你差他们去他们的世界，依然充满罪恶与苦难的世界，如果羊进入狼群”。就像传道人C·S·路易斯美丽的童话《纳尼亚传奇》里，你进入一个纳尼亚的世界，你不想离开。

路易斯写《纳尼亚传奇》的时候，是他的祖国他的家乡，他整个的生活，他全部的信仰，他所在的西方文明面临崩溃毁灭，看不到一丝希望，好象只有英国在那里独撑，美国还没有参战，每天伦敦上空的轰炸不断……。在那个时候，他写《纳尼亚传奇》，他说在这个眼睛看得见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真实的眼睛看不见的真实的童话的世界。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事情并不是由你所看见的纳粹的飞机所决定的，而是由看不见的纳尼亚世界里的阿斯兰所决定的。

所以在差不多与他同时的另一位作家托尔金，他写《魔戒》三部曲，一直从纳粹的时候写到列宁的时代，到斯大林的时代，到冷战的帷幕降下，他用了几十年时代，他表明整个西方的文明所面临的纳粹的挑战和共产主义的挑战。整个世界也是看不见一点希望，但是托尔金也是表达一个意思，就是决定这个世界的，并不是你看见的征战，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征战，而是眼睛看不见的魔戒的世界里面，最重要的是把那个象征着罪恶和邪恶的力量的魔鬼的戒指，代表着世上一切权柄的，政治的权柄，经济的权柄，好象政治领袖在统治我们，公司里面的领袖在统治我们，或者这个社会文化里面的各种领袖在统治我们。

Frodo这个小矮人，在整个《魔戒》的故事里，你会发现它跟北欧所有传统的神话或者古希腊的神话都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因为它里面没有英雄，它跟今天好莱坞的电影也不一样，好莱坞的电影一定在最后五分钟由蜘蛛侠钢铁侠……各种我都分不出的侠来拯救地球，而在《魔戒》里，最后的五分钟，那个Frodo站在烈火烈焰好象象征着地狱那永不吞灭的火，他把魔戒拿出来，舍不得扔下去，他已经走到整个征途，整个信仰寻求的终点了，他还是舍不得把它扔下去，他还是把它戴在自己身上，他想成为一个被它所控制所象征的一个王，一个世界上的王。耶稣说，这世界的王要被赶出去，这世界的王要被在我里面毫无所有，但你们要在我里面。但是Frodo不愿意，在最后的时刻他仍然胜不过他内心当中情欲的征战，这个世界对他的诱惑，魔戒对他的诱惑。这个时候一直尾随着他的另外一个曾经被这魔戒的力量摧残得都不像人的怪物出来与他争夺。你知道最后是怎么胜利的吗？最后是莫名其妙的胜利。最后就是他们一起坠落，可是他就刚好抓住了悬崖上的一块石头，他的戴魔戒的手指被那个人咬掉，鲜血淋漓地从悬崖上站起来，发现这一场信仰的征途终于结束了，整个世界外面的那些征战，那些魔军魔兵他们因着里面的决定性的征战，他们也在外面失败了。

他是怎么胜利的？这个故事中根本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英雄，所以你信仰的最后一步也是这样的，你要信靠你要委身的时候……。我常常觉得人生中有许多关头，包括寻求信仰的关头，包括后来在事奉主的过程里，每一次软弱的时候，我有一个灵修的方法，就是反复看那个魔戒最后那十分钟的片断。我就看到那个Frodo站在那地狱的烈火面前，在那里天人交战。在那里情欲与圣灵相争，拿着那个戒指又想扔下去又不想扔下去，我就发现无论是我个人的生命里，还是外面的整个世界，真正的交战，真正的惊心动魄的战场，从来不在外面，从来都在里面，从来都在我们心灵深处都有那一个场景。我多少次好象他一样，站在那个悬崖边，我拿着那个戒指，可能是金钱，可能是房子，可能是职称可能是学位，可能是爱情，可能是名誉，可能是某一种骄傲，在人前得到的赞扬和肯定，等等，就是舍不得扔下去。相信在你们的心路历程中也是这样，即使你们信了主，你们来服事主，你们的一生中也仍然要经历这样的时候。

十字架是我们的荣耀，有人说，没有任何一种宗教像基督教这样是以上帝的蒙羞作为他整个信仰的中心，是以他所信的那位上帝被杀死作为整个信仰的中心。是把一个刑具，罗马的刑具，一个苦难的象征，咒诅的象征，一个悲剧的记号，转折为他们的信望爱的记号。结果，我们就说，堕落是一个悲剧，拣选是一个喜剧，而信心是一个童话，是一个真实的童话。

我之前提到《李尔王》，日本黑泽明有改编《李尔王》，叫做《乱》。前些年国内有个导演冯小刚也改编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为《夜宴》，你发现很有意思，虽然莎士比亚的悲剧，它是悲剧，但它里面仍然有非常崇高的部分，它有一个铺垫，它是最终指向喜剧的，指向童话的，指向最终的那个爱的盼望的。但是在东方的这些大师们所改编的，这个《乱》，或是冯小刚的《夜宴》里面，你就发现全部都是惨剧。你就发现没有一丝的光明，没有一点点的可能性，它会转化成一个童话。你看黑泽明的《乱》就非常非常的压抑。你看《李尔王》他非常崇高。他三个女儿看起来很爱他，最后一个一个背离他弃绝他，而另一个看起来不是很爱他，不用谄媚的话从父亲那里得着更多遗产的这个小女儿却在最后显明她真正爱自己的父亲。李尔王在经历了人生当中的低谷和苦难最高峰的时候，威廉布莱克所画的一幅插图，李尔王最后躺在他小女儿的怀中。虽然最后的结局他的小女儿仍然死去了，他抱着他小女儿的尸体痛哭 ，所以这仍然是一个悲剧。可是李尔王在这一出人生的悲剧中最终地认识了并且经历了曾经怀抱着真正的爱。

前几年，有一部电影叫《投名状》，里面有一个情节。湘军去打 苏州城，将苏州城围困了一年半。围到一个地步，就是中国史书里常常记载一种惨相：“易子而食”。虎毒尚且不食子啊，到最后竟是你吃我的儿子，我吃你的女儿，我们交换着吃。这是中国历史里面对中国文化中国社会中国人生悲剧的真实而凄惨的描绘——“易子而食”。你觉得父母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像花很多钱、负担，送孩子到美国来留学，但也不一定，比如在那个强制性的计划生育里面，本质上就是易子而食，我们的整个的经济繁荣，我们整个的人生要抓住的东西是建立在血泊之上的，建立在杀死几亿孩子之上的。我杀死我的孩子来保住我的就业机会，你杀死你的女儿来保住你的公务员机会，我们都是这么干的。

耶稣说：“吃我肉喝我血的就有生命。”什么意思？不吃耶稣的肉，不喝耶稣血的文化，就一定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文化。你的一生当中，你的通国当中都是吃人的文化，好象鲁迅所说，翻开中国五千年历史，里面只有一个词语，就是“吃人”。父母吞吃自己的孩子，国家吞吃它的公民，这是我们几千年的文化和社会。所以有的时候我们真的想逃离。因为我们没有更高的力量可能逃离，我们也不是英雄，我们也不是勇士，我们也没有办法成为我家庭中的弥赛亚，我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国家与社会的弥赛亚，所以有的时候我们更加喜欢逃离。

当他们将苏州城整个围困了一年半。里面真的是人吃人了，外面也差不多，外面也人吃人，因为弹尽粮绝。双方都变成一个捆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结局。里面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攻进来，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攻进去。可能到最后的结果大家都死光光。在外面的一个战壕里面，有一个士兵，湘军的士兵，对他旁边一个饿得不行，饿得两眼发昏的说：“你们有没有听说在苏州城里，有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他拿了五张饼两条鱼，就分给苏州城里的人吃。那个饼怎么分都分不完，那个鱼怎么吃都吃不完。”他旁边的士兵听到后两眼发光，就拼命地爬出战壕，他要爬进苏州城。别人就拉他，他就说“我一定要去，我要去找那个怎么吃都吃不完的饼，怎么分都分不完的鱼！”他就一路爬过去，最后可能是被箭射死了。

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觉得很伤心。我忽然觉得在那个中国式的古典的悲剧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对福音书的一个并不很真实与完整的一丝的光，就好象约翰福音说，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福音来到中国已经两百年了。基督教传到中国都差不多一两千年了。黑暗却不接受光。我们教会在今年六月一号的时候，有一个弟兄很有感动，就发起“儿童节不要堕胎”的活动，我们就制作单张，就一起到街上去，到成都的医院去。他们（指医院）打很多的广告，甚至用未成年人的女孩子来作广告，他们宣称“爱出意外，我们负责”。他们宣称“小小的爱情，小小的意外，小小的手术”，甚至还会打出“凭学生证打折”。所以我们就到医院的门口发“儿童节不要堕胎”的福音单张，我们被两个医院的保安赶出来，有一个医院说，“发了这么久了，他们那个医院也在做！去那边。”他给我们推荐去那家。我们向四川成都医学院的师生们发，在街上跟很多人发。你发现，年青人还愿意接受，年龄越大的越不愿意接我们的单张，他们说跟他们没关系。我们说“请关心一下这个城市里的孩子”，他说“跟我没有关系。”就像约翰福音第八章，耶稣说“你们谁没有罪就可以拿起石头去打她。”从老到少就一个一个走出去了。

我提到中国的艺术，有很多傻笑的照片（画作），卖得很好，有一个系列是张小刚《全家福》的系列。陈牧师说去卢浮宫看蒙娜丽莎你要完全面无表情，现在中国艺术画出来的东西就全都面无表情。是他看你，不是你看他。这些反映当代中国人的生存与精神气质的作品，就是完全面无表情，就是完全被抽空了灵魂，成为一个平面，只有肉体的意义，没有心灵的深度。这些一系列的《全家福》，每一张在国际上都价格卖得非常高。你会看到他们的面庞被历史被时代被政治被社会的变迁完全已经洗去了铅华，已经是毫无表情，毫无内容，没有童话，没有信望爱，就是完全是这样的变态。为什么在国际上卖得很好？是不是因为国际上认识中国就是这个样子？他们人生的状况，不管他们拿到多少奥运冠军，他们给我们的一个灵魂的肖像就是这样。然后慢慢地变成只有一个孩子的家庭，你看到的都是几十年这样一张脸，有时候照镜子的时候你会发现那就是你的脸，然后到单亲的家庭，然后到显然喝了三聚腈胺牛奶的中国孩子，没有童话，没有盼望，挣再多的钱没有盼望。社会怎么发达，大城市越来越也像纽约，但是没有盼望。

我在两年前，第一次去一个中学生的营会，是四川5.12大地震之后，有很多孤儿，他们在地震中失去父母，或是父母双亡，或是一方，有很多的志愿者、基督教的机构在帮助他们，所以每年都会带他们做夏令营。有一年我就去与他们分享。我从来没有那么直接跟90后的中学生传福音的经验，他们都是孤儿，那 一次我就跟他们谈安徒生的童话，后来我就重新的阅读许多的童话。一个在地震当中失去双亲的孩子，他的一生必须要问，而且反复要问“在废墟当中的童话，仍然是可能的吗？他的一生仍然有可能有童话吗？”他不只是要得到帮助、安慰，或者是完成学业，让他差不多从外面恢复跟常人一样你有的他也有，这些帮助都很好，可是他的灵魂的最深处有一个废墟，在那个废墟上，童话对他而言仍然是真实的和可爱的吗？

老实说，如果我不信这一位在十字架上死而复活的主，我没有办法面对他们，我没有办法跟他们讲人生可以是一个童话，我没有办法跟他们讲那个死而复活的童话。包括在职场经历磨难的成年人也是一样，他一生当中也是反复要来问，当他的婚姻崩溃的时候，当他工作几十年的公司栽员的时候，他总是要来问。在不如意的人生里面，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你就一定要问，在这样的人生中寻求信仰仍然是可能的吗？基督信仰那匪夷所思的上帝的恩典，是一个童话吗？是一个真实的童话吗？

我后来发现我受的教育《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后的一段被掐掉了。老师告诉我们，安徒生藉着童话这种体裁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还有宗教信仰的虚妄。我们是这样解读的。但是你要知道，安徒生的童话完全是福音的故事。安徒生在他的自传里写了一句话非常打动我，也成为我的榜样，他说：“我在上帝面前祷告，我这一生所写的字没有一个不是来说明耶稣基督的。”在《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后，她点亮最后一根火柴，她冻死在那个寒冷的冬天的街头，她的奶奶在火光中出现，天使带领她一起进入天堂，这是一个悲剧吗？还是一个童话？你就会发现真正的童话就是基督教童话，童话这种形式根本就是整个基督教文明的产物，中国是没有童话的，中国只有《灰太狼和喜羊羊》。

我上次去台湾，看到台湾的许多家庭都在看《灰太狼和喜羊羊》，大陆的文化产品也是很厉害。但是你发现《灰太狼和喜羊羊》跟安徒生的童话相比少了什么？有的时候，你会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好象缺的并不是温馨和幽默，反而缺的是苦难。在所有的基督教童话都是血淋淋，在所有基督教的童话里面一定有一个女巫，一定有一个坏女人，就是王后，一定有一个魔鬼，或是他的代言人，一定有血淋淋的悲剧，一定有的。有凶杀、阴谋、死亡，有父母杀死孩子，有弟兄相残。有一个父母对我说，给小孩子看童话到底合不合适？几年前在香港有一个人权组织他们到法院里告教会，告圣经，他们说圣经必须定为18岁以下不能看的东西，因为圣经中有凶杀。该隐就杀亚伯，怎么跟我三岁的孩子讲呢？那里面有凶杀，爸爸杀儿子，儿子又杀爸爸，还有乱伦，有流血有阴谋有背叛，有暴力，严重的儿童不适合。

老实说你看安徒生童话你就会看到安徒生童话里有暴力。我的意思不是他在在渲染暴力，圣经也没有渲染暴力，但是圣经福音书的故事跟所有童话里的故事，都讲到了人生的苦难。都讲到了死亡、背叛、悲剧。因为没有这个就没有真正的童话，没有这个就没有死而复活的地。我们不懂，我们只是想把这一切都清掉，给孩子只留下一个欢乐。其实我们孩子的许多问题是从这里来的。有一个父母对我讲，“人民群众现在呼声很高，大家强烈要求让灰太狼吃一吃羊吧，因为灰太狼太辛苦了，又要养家，每天早晨就出去，还要被羊欺负，从头到尾它都没吃过一只羊。”他说：“这很像我们这些打工仔的命运”，很像我们在加州来工作来留学的人的命运，我们都是灰太狼，我们很不容易，就是不让我们吃羊。所以狼没有吃羊的童话就不是真正的童话，你知道吗？因为它把苦难、悲伤、罪恶去掉了，结果就没办法彰显真正的童话和盼望。当你去看《卖火柴的小女孩》，它仍然有人生的悲剧，我们每个人也是如此。

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要擦亮最后一根火柴，我们每个人的一生如果不是童话，福音书如果不是真的，那么，我们每个人的最后一人梦想必要最后一次破灭。所以我们都会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但是我们都没有最后的盼望。你去看福音书会发现，耶稣基督说：“你们到街上去，把卖火柴的小女孩请来，把灰姑娘讲来，把青蛙王子请来，把瘸腿的瞎眼的请来……。”你会发现福音书跟童话有一个相似之处，它们里面的主角都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它们的主角全部都是瘸腿的瞎眼的和贫穷的。没有哪一个童话是以PHD（博士）作为主角的。所有的的童话都是以穷人家的孩子作主角的，都是以长得很丑的人而不是长得很漂亮的人作主角的。所以无论你人生中得到了什么，买到了什么包包，上帝仍然对你说：“我亲爱的灰姑娘……”，你在他面前仍然是一个灰姑娘。你是灰姑娘，你来到上帝面前才会有童话。所以福音书的故事就是说，把灰姑娘，把瘸腿的瞎眼的，把钟楼上的怪人加西莫多都请到我这里来，我要请他们来赴我永远的筵席。这就是童话。

好像《海的女儿》，它来表达那个对永恒的盼望，那一个灵魂的追求，而不是平面的没有内容的一张脸庞，或者一个生命。《丑小鸭》，每个人都是一个丑小鸭，你不是来成为你不是的人，你寻求信仰是要来确定你原来是上帝所爱，上帝所创造的。就好象丑小鸭，它身边的鸭子都觉得它很丑，有的时候甚至父母都觉得你很丑，父母都会很生气，觉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所以丑小鸭的妈妈都想重新把它孵一次，丑小鸭就自己瞧不起自己，它就到处流浪，也许就流浪到加州来了。直到有一天它在这里遇见一群美丽的天鹅，它就问“你们去哪里？”天鹅在天上飞，它们要去一个荣耀的，遥远的美丽的国度，这个丑小鸭很盼望，但是它又很自卑。所以它就扑腾扑腾往前面去。那个地方是池塘，它不是知道它能不能飞起来，它不敢飞起来。它忽然发现池塘里自己的倒影，原来自己就跟天鹅一样的美丽。安徒生就写下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是从一只天鹅蛋孵出来的，就算生在养鸭场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的意思不是说中国是养鸭场，你现在到了这里来的，如果你不认识神，北加州跟中国都是养鸭场。但是信仰的寻求，就是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但是在另一个角度讲，不是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对不对？因为它本来就是天鹅。这是童话。

我们有两种极端在寻求信仰的时候，不管人类是以什么方式来寻求他的救赎，有两种，一种是精英主义的救恩论。就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被救赎？什么样的人可以上天堂？什么样的人是人中龙凤？或者是鸭子当中的天鹅呢？优秀的人！优秀的人上天堂。从某个角度讲佛教是这样子的。你去学佛，你学了很久搞不懂，你去问大师，大师说：“你可能与佛无缘。”它是一种精英式的，它有一种很玄妙的智慧，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懂的，一定是很高深的人，你就叫他大师。很多世俗的宗教，民间的宗教，或者是知识分子把某种主义某种思想当作他们人生信仰时，叫做“精英主义的救恩论”。他们假设得PHD的人可以上天堂，但是耶稣基督来到犹太人的社会里，他针锋相对的就是以色列人中的精英阶层，就是文士和法利赛人。文士就是有博士学位的，法利赛人就是不但有学位而且有职位的。耶稣所抨击的、福音所挑战的在当时以色列人社会中就是指向专业人士的。如果在今天他就会说，你们有学位的人要进天堂，比骆驼穿过针眼还难，尤其是有双学位的，就比双峰骆驼穿过针眼还要难。

另外有一种相反的救恩论叫做“民粹主义的救恩论”。毛泽东、共产党的版本是这样，那就是劳苦大众要上天堂，那就是最穷的人，最卑微的人，受欺负的人要上天堂。你看福音书，福音书里到底是精英才能上天堂呢还是民粹才能上天堂呢？你会发现有一种张力，从叙述上来讲，福音书跟童话非常像。但是这个话应该反过来讲，真正的童话跟福音书非常的像。（待续）

（严行记录整理）.

童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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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童话都是对福音书的摹仿。在约翰福音书里，耶稣向谁行神迹？耶稣所爱的是谁？你会发现什么？文革中，有个称呼叫“黑五类”，就是人群中的“地富反坏右”，我爸爸我妈妈都是黑五类，一个是右派分子，一个是反革命分子。在最近，两个月前，《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说美帝国主义利用中国的几类人来破坏中国的和谐社会，有人就把这个叫做新版本的“黑五类”。他们点了：维权律师、家庭宗教、异议分子、网络意见领袖、弱势群体。我想他们应该再加上访问学者的，或者至少应该加上有子女在美国的领导干部啊，但他们只列了这五种，叫做新“黑五类”。我就在网上改了一下我的简历：“王怡牧师，曾经做过维权律师，信主前是异议作家，曾被人称为网络意见领袖，然后从大学教授沦为弱势群体，现在任职于地下宗教，这个过程里面经历主的恩典。”有人就说“王牧师，你是黑五类的极品啊！”我说，如果没有神的恩典，我的人生就没有这样的童话，我的人生就没有这样精彩。我爸爸妈妈才一个黑五类，我五个黑五类都活完了。

你看约翰福音你会发现，是的，耶稣的福音的怜悯，爱，所指向的就是黑五类。你会发现作为一个典型的代表在福音书里就是妓女，税吏，罪人，生大麻疯的，撒玛利亚人，因为他们是被以色列人瞧不起的，他们才是正宗的亚伯拉罕肉身的子孙，这个是福音书中的黑五类，你会发现福音是传给黑五类的。你会发现耶稣基督的爱其实是，他说“我来是给病人做医生的，因为健康的人不需要医生。我来是给贫穷的人传福音的，因为富人不能进入神的国。”他不是说你有钱就不能信耶稣，乃是说你有钱而且你也真的认为自己很有钱，你就很难信耶稣。意思就是说，你若看不到自己的贫穷，你若不愿意回转像小孩子，你若不愿意在神的面前承认你一无所有，你若是以自己在社会上在人群当中取得了一个优势地位为荣，并作为你人生安全感的来源，而没有去与这个社会那处在不利的贫穷的人在心灵当中认同，与最贫穷被欺辱的人、疾病的人、瘸腿的、瞎眼的认同，你若是在神面前你的灵魂没有恢复那一好象中国古人讲的“赤子之心”，你就没有办法信靠福音，你所信的就不是福音，而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某种宗教，某种你精神的安慰。

今天的中国社会到底谁是黑五类？是上访者，是拆迁户，是农民工，良心犯（那些因言获罪的，虽然他们的人数很少），是爱滋病人，是奥运冠军。在奥运会的时候，我看到很多资料，许多奥运冠军亚运他们生活都很悲惨。在网上有一张图片，奥运冠军胸口挂满了很多奖牌，站在被拆迁的房子上举着牌子说“维权！”他们并不是只有在台前在人前辉煌的时候。

是刘晓波还是薄熙来？是统治者还是被统治者？是小商贩还是城管？是漂洋过海还是甘肃青海？中国现在的大学生，第一就漂洋过海，第二就东南沿海，最后就甘肃青海啦，再不行就跳海。但是谁才是真正的黑五类？谁是弱势群体？

我看到去年中国一个调查。很有意思，在那个调查当中，50％以上的公务员和50％以上的大学教授都认为自己是弱势群体。各位，这就是社会给我们的挑战，就是人人都认为自己是弱势群体。但是耶稣给你的挑战是，人人都是罪人。当你认识到人人都是弱势群体的时候，你就跑到美国来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去改变一个不义、不公平的社会，我们做不到，我们不是救世主，我们只不过不满足于在一个不公平的社会当中处于不利地位，我们希望我们可以在一个不公平的体制下处于有利地位。所以人人都是弱势群体只不过推动我们去追求我们自己的人生宗教。推动我们去追求自己的人生理想。但福音书对你的挑战是，人人都是败坏的罪人，人人都是可怜的人，人人都是赤身露体的人，人人都是丑小鸭和灰姑娘，然后耶稣基督张开他自己的怀抱……。

约翰福音第一章说：“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这样一位超越的永恒的上帝！第14节说：“道却成了肉身”，成了跟我们一样的有血有肉的，有眼泪可以流的，可以饥饿的，最重要的是可以被杀死的，这样一个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第17节说：“从来没有人见过父，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把他表明出来。”上帝用他自己的儿子的怀抱，向着每一个丑小鸭，向每一个灰姑娘要说出一个最真实的童话。

今天城市里，污水呀粪便啦，这些东西都是从漂亮的城市街道下面悄悄地运走了，我们的城市很漂亮，我们不会接触到那些部分，但是在童话里你会发现，喜乐总是跟悲哀在一起，喜乐总是跟一个阴暗的失败的下水道的世界分不开的，在童话里面，主人公都住在下水道，童话里主人公从来不会住在五星级酒店，从来不会住在宫殿里，宫殿是最后要去的地方。他们都住在下水道里。他们都住在一棵什么树的洞洞里面。唯有在悲哀和失败当中，人们才能够惊鸿一瞥地看见喜乐，看见福音，看见爱。因为那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以外的喜乐，基督把它带回到我们里面来。就好象来自遥远国度的一瓶红葡萄酒，你一旦入口，那个喜乐的甘甜的滋味就像曾经的悲伤一样的令人锥心刺骨。那就是真正的童话。

基督教在本质上是一个真正的童话，而一切异教在本质上都是巫术。因为童话的秘诀就是相信，而巫术的秘诀都是操控。所有的民间宗教都是想操控神，人想透过某种努力，某种程序，某种修行，某个秘诀，某个方程式，或某个仪式，或某个很灵的咒语，就可以操控上帝，就好象操控阿拉丁神灯一样。但基督教在本质上不是巫术，是童话，它的秘诀是信靠这一位主。

我们为什么要耗费巨资去飞向太空或登上月球呢？成年人会有很多理由，经济的理由，科技的理由，国防的理由，占领将来的太空防备啦，然后是取得新的资源啦。这些经济性的理由，或者是为了民族的强大和荣耀，但是对小孩子来讲，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大人的理由，对他们来讲，飞向太空唯一的理由就是童话。这是美的，这是去寻找一个童话，而不是去毁灭一个童话。

约翰福音告诉我们是上帝从天上到地上来找我们，耶稣基督从天上到地上来，这个叫奇妙莫名，人要飞到天上去，那个叫莫名其妙。你飞上去要干什么？如果不是为要找一个童话，如果是为经济的功利的理由，实质上你就是要建立你自己的宗教，你就是要传扬你自己的名。当中国第一个宇航员杨利伟从外空返回来的时候，他从太空仓出来的时候，新华社原副社长讲，杨利伟从太空仓出来的时候，他在太空仓时 摔了两跤，摔得满脸是血，出来的时候鼻子还在流血。你知道吗？这是一个童话的开始，童话里的人都是绊得满脸是血的。但是中央电视台却把他洗得干干净净的，重新把他塞进太空仓，然后打开门，向全国人民转播。你知道吗？他们就是这样子一次一次杀死了童话。我们的童话就是这样被杀死的，然后我们就活在现实的，现实主义跟功利主义的理想里面。

我的孩子五岁半，他以前想作消防员，现在他改变了理想，他看了《玩具总动员》，他就喜爱那里面的那个巴斯光年，他现在的理想是作宇航员。今年我们去香港，带他去迪斯尼乐园，就想买个礼物给他，一个是巴斯光年，一个是胡迪，一个是套装巴斯光年和胡迪。我们就问他要什么，我们就问他要什么？他说：“要巴斯光年！”那个巴斯光年很贵的，而巴斯光年加胡迪的套装加一点点钱就两个，我就跟他说：“要不要这个两个的？”他说：“我不要，我只要巴斯光年。”我就突然发现，他活在童话里，我没有活在童话里，我在扼杀他的童话。我觉得你莫名其妙，只要爸爸再添一点点钱就是两个，他却不要，他完全不从逻辑和利益的权衡，他说我只要巴斯光年，因为那是我的童话，那是我的梦想。我们大家差不多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婚姻当中，或者是在寻求信仰的时候，你们都差不多像我一样，再添一点钱可以买一送一这样多好呢？我们不会单单为了一个梦想去付出我们的一生啊。

但是福音书却挑战你，重生。

约翰福音第三章的尼哥底母，这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尼哥底母来见耶稣，说：“人怎么样才可以得救？”耶稣基督说“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见神的国。”尼哥底母说：“人已经老了，怎么能重生呢？”尼哥底母是一个法利赛人，就是当时最有学问的人，而且是当时最刻苦遵循摩西律法的人，他是一个以色列的先生。耶稣反问他：“你是以色列的先生你还不明白吗？”先生的意思就是教授，甚至是教授中的教授。他也是公会成员，公会当时是七十几个人，好象中国的中央委员会，好象美国议会的成员，但是在尼哥底母的身上却显明说，道德不是他的出路，学问也不是他的出路，乃至于公共的权力也不是他的出路。耶稣基督说你的出路是变成小孩子，重生。这是信仰的根本。

什么叫重生。一个意思就是从神生。耶稣基督说“这等人不是从人意生，从血气生，从情欲生，乃是从神生的。”第二个意思说就是从灵生，耶稣基督说“人若不是从水和圣灵生的，就不能见神的国。”

你妈妈生你的时候，你一点都没有努力，对不对？所以当你的生命在耶稣基督的信仰里（我不是说你不努力去寻找，不努力读经祷告参加团契活动，但这些外在的寻求，不是决定性的）你外在的寻求最后寻求到了就是一个真理，就是关于你得救你什么都没做。而是从神生的，从灵生的。

这个字原文有两个意思，一个就是“从上头生”，我们的信仰是从天上来的，是从神的爱，赏赐和恩典，和他至高的主权而来的。第二个意思就是指“再一次的出生”。无论你今年是多大，耶稣基督说，你可以变成一个小孩子，你可以让你的灵魂变成和新生的生命一样，所以信仰的根本不是尼哥底母的道德的努力，不是尼哥底母学问的寻求，不是尼哥底母取得的权力地位，而是信靠这一位主重生。

你是拉撒路，你躺在坟墓里，你已经死了，你能够做什么呢？而且你被布裹缠，耶稣说：“拉撒路，出来！”他就出来了。你是那一个瘫子，瘫痪了38年，你能做什么？耶稣基督说：“起来，拿起你的褥子走！”他就站起来了。就像昨天我们看见哑剧，当你听到耶稣的话的时候，当耶稣的道改变你，吸引你，他就从罪恶中，从不能起来的地方起来了。

耶稣基督说：重生就好象风吹过，你不知道风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风吹过很多时候是带来混乱的。你知道吗？很多时候家里不愿意开窗户，因为你把东西收拾得好好的，窗户打开风一进来，一吹风，我们就去关窗户。所以现代人都喜欢把窗户关得死死的。因为风吹皱一池春水，让我们井井有条的生活，让我们俨然、道貌岸然的形象，让我好象一切尽在掌握的人生蓝图，我到美国来为我的计划为我的人生的蓝图，我们在人生在道德在社会在政治在某种宗教的生活里面建立起来一种安全感，建立起来一种成就感，还有我们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的生活，我们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情，我们好不容易才忘记了在那边发生的一些事情，甚至我们好不容易才忘记的一些罪恶和苦难的记忆，都在圣灵的催动中被搅动了。好象尼哥底母夜里来见耶稣。

看约翰福音你知道，凡是人来找神的都是夜里来找，凡是神来找人的都是中午来找。我们有谁不是夜里来见耶稣呢？我们怀着困惑，我们里面外面都还有黑暗，我提醒各位夜里来见耶稣的朋友，福音会搅动你的人生，甚至会打乱你的生活，让你被迫去面对你本来不想去面对的。重生就是你整个归零，你的心灵重新地从混沌走向秩序，从新因着罪恶回到起初上帝创造天地的时候“渊面黑暗，空虚混沌”，今天藉着耶稣的福音，你再一次从混沌走向秩序。

什么是童话？童话就是从此你按着神的意思去生活，按着你的意思去生活就是悲剧、闹剧、惨剧、肥皂剧。按着神的意思去生活就是真正的童话。

在福音书中我们看到两个时代，第一个时代是施洗约翰的时代和耶稣基督的时代，整个以色列面临重生。耶稣把重生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但是他们许许多多的人因着耶稣的十字架而跌倒，他们不愿意他们本来的生命与生活的安全感被打乱。第二个时代是约翰写作约翰福音的时代，差不多公元90年，一世纪末，那个时候整个罗马世界面临重生。罗马世界经过几百年的接受福音抗拒福音，最后降伏在福音之下，迎来了整个西方文明的重生。

今天这个时代，乃是华人社会的重生，中国经过了一百多年的转变和这几十年的转变，我会说在这三十多年在中国发生了什么？从表面来看发生的是一个叫做“改革开放”叫做“经济跟社会的复兴”，在这三十年发生了什么呢？就是从肉身生的就是肉，于是肉生肉，肉生肉，生了一大堆肉，那就是一个肉身的繁花似锦的世界。但在这三十年在中国发生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从1979年开始，从农村到城市，耶稣基督的福音不断的使人重生得救。从灵生的就是灵，一个新的社会，不是砸烂一个旧社会，建立一个新社会，而是从旧社会中活出来了、重生出来了一个新社会。他们信靠主耶稣基督，他们的灵魂被改变，他们是天上的公民活在地上。像陈牧师讲的，上帝造我是中国人，救我是基督徒。这就是过去三十多年发生在每个人生命当中的。

中国需要什么？我用的一个词是“转型”。中国一直在转型，中国还没有完成它的转型，文化的道德的经济的政治的制度的。中国需要什么？每一个中国人在期待什么？不是“转型”，而是“重生”。是我们灵魂的重生。

我最后讲一个故事。有一个小男孩，他在家里玩，扔石头，有一天下午不小心把奶奶最心爱的猫打死了。他很害怕，他的姐姐看见了！有一个目击证人。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都不讲话。饭后奶奶问：“谁去洗碗？”姐姐说：“弟弟洗！”然后对弟弟说：“不要忘记那只猫。”弟弟就老老实实洗碗了，接下来这一周，这个弟弟就被姐姐逼迫，所有的事都是他做，所有的活都是他干。每一次他的姐姐就对他说：“不要忘记那只猫”。过了一周，他受不了，他要反抗，他不要再被姐姐统治，不要再被姐姐逼迫，他就鼓起勇气，去见他的奶奶，走上楼，到奶奶的房间，敲开门，奶奶出来，他就哭了，他就说：“奶奶，那天下午，是我把你的猫打死的。”奶奶就跟他说：“我一直在等你，因为那天下午你打死那只猫的时候，我在楼上看见了。”

这就像昨天讲的故事，快要破产的农夫的地里发现了油田。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是在什么时候成为基督徒的？最重要的问题是他是在什么时候被他奶奶饶恕的？你可以说是在他悔改的时候，当他没有悔改的时候他很痛苦他被挟制，有的时候是姐姐，有的时候是你公司，有的时候是你的国家，有的时候是你的妻子丈夫，有的时候是你儿女。是当他来到他奶奶面前，他勇敢地来悔改，他勇敢地承认，他要得着自由，要从一个悲剧进入一个童话。

但从另一个角度，他是从什么时候被他奶奶所饶恕的呢？是在那一天他奶奶看见的时候，他奶奶看见就已经饶恕他，他奶奶一直在等待他。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成为基督徒的呢？就象我昨天讲的另外一个故事，那个年轻人来见老牧师说：“我做什么才可以得救呢？”老牧师说：“你来晚了两千年。”我们是在两千年前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成为基督徒的。耶稣基督第三天从死里复活的时候，成为基督徒的。那个时候你还不在场。甚至我们可以说，在上帝永恒的心意当中，我们成为了基督徒。

有时在恋爱时你会发现，我们有一种虚荣心，我们想问对方：“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如果我们知道她喜欢我比我喜欢她还早一点点，我们心里就有一点满足。当她告诉你，是你第一次来我们团契的时候，你在飞机场接你的时候，去年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那怎么两年了你才说？”我们的虚荣心很想知道，在我还没有爱她之前，她就已经爱我了。如果她爱我比我早，如果她在几年前，如果她在小学就已经喜欢我了，啊，那你简单觉得你是非常非常幸福的人，对不对？

我跟我的妻子是幼儿园的同学，我们幼儿园、小学、初中同学、然后到高中同学，一直到高考我们谈恋爱，我也有一种虚荣心，我想她若是幼儿园就喜欢我，那我就多么幸福！但实际上她根本不认识我在幼儿园的时候。

这个不止是虚荣心，这个是我们里面对爱的一个童话，一个梦想。爱对我们来讲，不只是他今天告诉你“他爱你”你才满足，你最深的满足是他早已爱你。你最深的满足是你三岁的时候他就喜欢你。甚至你还没有生下来的时候他就喜欢你。好象有些指腹为婚的，爸爸妈妈说：“将来我的女儿嫁给你儿子。”但是那个不代表他本人的意思对不对。

圣经里，耶稣基督说：“在万世以先，我就爱了你”。你在恋爱当中永远都找不到的，不能够满足的那一个对爱的梦想，就是我爱是因为有一位已经先爱了我！你只能在上帝那里找到。耶稣基督说：“我按着名字呼唤你们，在万世以先，在我的里面就有了你。”在我还没有出母腹的时候，你就爱了我，你就扶持我，你就赦免我一切的罪，这就是童话。

这是关于爱的童话。如果这不是真的，你在今生寻求的所有的爱也都不是真的。或者说，都不能使你真正的满足。真正的满足是你灵魂的爱人，那一位爱你的主耶稣基督，他在万世以前就爱了你。在你的爸爸妈妈还没有为你起名字的时候，在天父永恒的心意当中，就按着你的名字来叫你，在启示录里说，到最后，到天上，每一个神的儿女，神也要给你们一个名字，那就是你真正的名字，是你们在万世以先被上帝所爱的那个名字。这是一个好美好美的童话。

这是真的吗？如果你还在寻求，我想讲的是，不管这是不是真的，这是你人生中最重要最重要的事，它决定了你的人生，要么得着生命，得着更丰盛；要么一无所有。你没有第三条道路。你不能得不到很多，但是只得到一点点。包括信主的弟兄姐妹，你不可能得到半个福音，你不可能只信半个耶稣，你不可能只要从耶稣那里来的一部分的祝福，而不要他全部的生命，包括他所赐给你的乃至你人生当中全部的苦难。你不可能是要半个福音和半个耶稣，你的生命不可能只有一半跟随主，因为那就意味着你把耶稣基督再一次钉死在十字架上，叫他为着你那个自我中心的，那个吃饼得饱的信仰而再次掰开。所以福音对我们的挑战是全部的，对我们所有的人，乃至于信主已久的同工，我们要再一次来思想什么是福音。

对清教徒来讲，福音就是上帝的道，对清教徒来讲就是整本圣经的启示，以基督为中心。福音就是要不断地传给我们自己的，福音不只是讲给慕道友的。福音是讲给每一个信徒的，甚至是讲给传道人自己的。

“我的心啊，你要称颂耶和华！”这就是自己对自己传福音，因为我的心倾向于忘记耶和华。我的心倾向于抵抗神的恩典，所以让我们每一位在今天最后都说：“我的心啊，你要称颂耶和华！”

我的心啊，你要向自己传福音。



（严行记录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