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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 整全的救赎,整全的见证

整全的救赎,整全的见证

整全的救赎,整全的见证

——从清教传统看今日教会的危机与挑战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0a8a0ed0100iua9.html



当代教会的两大危机

世俗化和出世化(封闭化、狭隘化)是历代教会尤其是当代教会的两大危机。世俗化是教会的堕落,出世化则是为了防止堕落但却走到了错误的极端。

世俗化危机从君士坦丁大帝让教会“翻身”之后,一直成为历代教会最大的危机。

出世主义流行于从沙漠教父开始的修道运动,虽有一定正面意义,但因为偏颇,也有相当弊病。自马丁·路德以来,修道运动在新教中已无大影响。今日比较盛行而较隐蔽的是“破船理论”,重点在于防止教会过于看重今世事务,算得上是出世主义的某种变体。

这种理论认为,“教会要始终记得……这个世界已经堕落到毫无希望的地步,仿佛一艘巨大的千疮百孔的船,必将沉没。任何补救工作都是杯水车薪。基督徒的当务之急,不是怎么修补这艘破船,更不是给这艘船镶金描边,使其看起来更漂亮些,而是赶快救人……能救一个就救一个……教会在世俗世界中的角色,不是努力挽回末日将近的定局,更不是用基督信仰来装饰这个世界,使之看起来更美好、更温情,而是抢救灵魂。” [1]

“破船理论”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教会对福音使命的理解日益狭义化、简单化,日益丧失对公共、公益乃至各个领域的基于圣经真理的影响力。使教会日益沦为一种私人性、封闭性的小圈子;使福音日益沦为一种“偏女性化”的狭隘福音和反社会责任的福音。教会弟兄日益稀少;社会影响力严重缺失乃至被人视为无用。基督徒先知性、君王性的职分既被严重缩水,祭司性的职分也不可能不“能力大减”。虽然这些未必是其意愿,却都是其必然结果。

固然,这个世界最后要被废去,要被更新,“人间天国论”当然不合圣经,所以“破船理论”有其合理的成分。如果把“人间天国论”笑看作“激进左倾”,那么“破船理论”可以看作“消极右倾”,都不合乎圣经中道。因为它把“管家使命”,从“福音使命”中踢除;把治理社会的权柄,拱手让给了世界。

这种理论,多盛行于聚会处背景的教会。许多改革宗背景的福音派教会,虽然也谈“管家使命”,近一百多年来也日益受“破船理论”的渗透,同时又不知如何解决二者的矛盾。

这种局面不能带来教会的复兴。近一百多年来教会总体上仍在节节败退,既无力改变自己,更无力改变世界。反倒不断在世界的蚕食和同化中,无论属灵分量还是对社会的影响力,都日渐退缩、变色。

逃避进入世界的风险和责任,从来不能真正保守教会。



福音派教会的最佳传统

与当代教会的萎退、狭隘、肤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自马丁·路德发起宗教改革以后近三百年时间内的清教徒运动。

借着《世界中的圣徒》[2]、《清教徒的脚踪》[3]这些研究清教徒的专著,我们不但可以比较全面地的认识真正的清教徒精神,更可以看到,在宗教改革以后的三百多年时间里,清教徒运动曾经对教会、对社会都带来极为深刻、深远、整全的改变。以至J·I·巴刻在《为什么我们需要清教徒》中说:“我们是精神上的矮子。与此相反,清教徒是属灵巨人。”“清教徒给我的帮助大于我曾经阅读过的任何其他神学家对我的帮助。” [4]

《世界中的圣徒》的作者,勒兰·莱肯(Leland Ryken)说,“我们生活的历史时刻,福音派新教徒在寻根……就像身为以色列教师的尼哥底母不晓得新生,福音派信徒也对自己的最佳传统有些陌生。”[5]

那么,清教徒到底给我们留下怎样的属灵传统?



合乎圣经中道的清教徒精神

清教徒的属灵传统,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对圣经真理认识的整全与平衡,由此带来积极的、大有能力的,同样整全而平衡的教会革新与生活实践。他们真正做到了知行合一,他们是真正在世而不属世的典范,在地上活出了天国的生命,在今生预尝了永生的荣耀。

在《清教徒的脚踪》中,钟马田等人着重于“清教徒的独立性与创新精神,也因为他自己研读圣经,渴慕认识真理,不管别人有怎样的说法或想法。”清教徒“强调上帝的话有最高的权柄”,他们永远不会是“代表既成体制的人”,而“对改革有彻底要求,不仅要改革教义,也要把改革贯彻到实践方面,包括对教会本质的整个看法。”[6]“清教徒主要致力于保持教会的纯正……如果他首要的关注点不是坚持纯正的教会、圣徒的聚集,那么,他是没有资格自称为清教徒。”[7]

而从《世界中的圣徒》,我们可以进一步看到:

清教徒不单单重视上帝的救赎之工,而是从上帝的创造之工、护理之工开始建造整个信仰的圣殿。对上帝创造之工的忽略,是今日许多福音派教会很大的缺陷。巴克斯特说:“世界是上帝的书,每个生物都是一个字母、或一个音节、或一个单词、或一句话……宣告上帝之名和祂的意志。”一个基督徒应该视“他的商店和他的礼拜堂一样是圣地”。 [8]

三重人观则是体现清徒徒对上帝救赎之工整全的认识。莱肯说,“清教徒将原罪论和人类全然败坏的教义,和个人被上帝的救恩所改变的生命,高度结合起来。清教主义视三重人观为天经地义之事:被上帝创造得完美、因而原则上是好的,因亚当原罪之功效归算给他们和他们自己恶的抉择而有罪,以及倚赖上帝更新的恩典有蒙救赎、得荣耀的可能。这一非此即彼的重大计划是个人里面有没有重生的新生命……” [9]。

清教徒坚持耶稣基督的救赎是整全的救赎,上帝创造的一切都是好的;万有都要在基督里与父上帝和好,万有都要在基督里合一;并且上帝的荣耀,要首先从在耶稣基督里得救的众子身上彰显出来。

整全救赎的观念,使得清教徒强调对上帝完全的降伏、委身和信靠,要求每个基督徒要以上帝为中心来生活,强调生命中的一切都属于上帝,强调每个基督徒都有呼召,都要活出与圣召相称的生命。

这样的生命,非常重视把握上帝在今生给予我们的有限的机会。巴克斯特劝勉他的读者:“在你作坊以及你家的门上,要写下如此的字样:‘我在永恒中的光景,取决于今世的光阴’”[10]。



整全的见证

整全的救赎,要求的是整全的见证。所以,“清教徒相信生活的一切属于上帝。这使他们能够将个人敬虔和全面的基督徒世界观结合起来。清教徒的前提为圣经是真理的可靠宝库,他们在此根基上将其基督徒信仰和生活的一切领域关联起来——工作、家庭、婚姻、教育、政治、经济和社会等。”[11]基于此,清教徒坚持在福音大使命里,管家使命也得到恢复,因为主所说的乃是“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马太福音28:20);上帝的创造之工在救赎之工里得以恢复[12]。和成圣一样,乃是已然而未然:客观上在基督里已经一次性完全成就,信徒凭信心就得着这样的地位;主观上,需要信徒去经历,一步步得着,并在主再来时完全得着。

清教徒信仰实践带出的结果,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整全而平衡的生活方式:“所有的觉悟、行动和享受,所有人类的用途,以及个人能力和创造力的进展,都整合在一个单纯的目标中——通过感谢上帝的恩赐并使一切‘向着主成为圣洁’而尊崇上帝。” [13]

清教精神的核心理念,是强调对圣经真理整全的认识,强调对上帝完全的委身,强调随时随地保持与上帝亲密活泼的关系。他们的外在特征和表现,就是靠此得力来过与所蒙的恩召相称的生活,包括追求合乎圣经的教会与敬拜,努力忠于圣召在各个领域做到最好。真理之所以是真理,那就一定会在各个领域、方方面面,都彰显出真理的权能来。

清教徒的根基与核心,是对圣经真理的整全认识,以及因此与上帝建立起正确和亲密活泼的关系。

而来对上帝全然委身的敬拜、生活、工作、事奉,则是清教徒彰显上帝荣耀的表现。

大哉,敬虔的奥秘!就是道在肉身显现(提摩太前书3:16)。借着耶稣基督的复活,也成就在基督的身体——众圣徒身上。

清教徒,正是道成肉身的表里如一的见证人。



清教徒工作观

清教徒的工作观,则是体现他们与形形色色出世化、封闭化、狭隘化、分离主义者不同之处的最显著的外在特征。

“清教徒创造论、救赎论的必然结果之一是,它合乎逻辑地导致长期占据人们思想的旧有的圣俗二分法的遭到摒弃。并且在日常事件中经历上帝。” [14]

清教徒强调在基督里的一切都是圣洁、尊贵的。在各个领域,只要不违背圣经的,都是正当工作。对工作目标的合适态度能将每项任务改造成为圣工。“清教徒决心将人间的事物神圣化,不是靠着禁止它们,而是用圣洁去浸润它们。”没有哪个生活领域免于这种浸润。[15]

上帝呼召每个人履行天职,每个基督徒都有呼召,要认请自己的呼召,并在忠于呼召中荣耀上帝。“清教徒习惯上将上帝对个人的天召分为一般天召和特别天召。一般天召是呼召在生活的每个领域做一个蒙救赎的、圣洁的基督徒。特别天召是上帝指引一个人去从事特定的工作或职业。”[16]

蒙召的人都应靠着上帝的救恩,忠心、专注、努力的做到最好。无论你是蒙召做牧师还是做保姆。并要在上帝量给的范围内,知足、感恩,去经历上帝在其中的护理。“一份天职既不能轻率选择,也不能轻率离职……要在良好职责上的坚忍不拔……并提防野心、妒忌、性急、贪婪等罪。” [17]

既然工作是出于上帝的呼召,为上帝而作,靠上帝而作,岂有不做到最好的理由?“工作的尊严只有在清教徒这里才达到巅峰。” [18]怪不得马克斯·韦伯把清教精神看作是推动现代经济文明的根本因素,虽然他是从世俗主义的视角看问题。

相应的,清教徒恨恶懒散,充分肯定劳动的价值。“无罪的亚当被安置在伊甸园中治理园子……人在肉身中要为身体和灵魂而工作。” “借银锭给你的那一位也曾说:‘拿着,直到我来!’你怎么能终日闲站着呢?……你的行业就是你的职权范围。” [19]

他们恨恶不忠,恨恶骄傲、贪婪、爱世俗、心思空虚、不感恩等一切的罪。

为履行好天职,他们勤奋、博学,坚持理想,洞察现实,充满激情,敏于行动。

他们严守纪律。要求从工作到玩耍、从敬拜到行政管理,所有行为都要合法。

他们“对自我满足的理念不太感兴趣,更看重职责,视二者为约的责任和任何社会单元内的生活条件……人们当然必须彼此担待,他们相互的责任义不容辞。” [20]

“对清教徒而言,生命的一切都是上帝的。他们的目标是将每日工作和对上帝的敬虔奉献整合在一起。” 从而要求,“经营中的每一步和每项措施都要圣化”。约翰·弥尔顿挖苦那些把敬虔留在家里的商人:“终日经营却没有活出信仰。” [21]

但他们也强调工作要适度,既不闲散也不当工作狂。“勤奋于世事、却又向着世界死;这一奥秘没人能懂,但他们都晓得……虽然他在天召中极力勤奋工作,但他的心不放在这些事情上,他得到财产时知道该怎么处置。”“清教徒的目标是不走极端、合乎中道。火热地工作,但不把灵魂交给工作”。[22]



清教精神的巨大果效

清教徒“纯正的教义,敬虔的生活”,无论在属灵复兴上,还是社会革新上,所产生的果效,都极为巨大、全面、深远。

在教会复兴上,随便提几点就让人深感清教徒的不同凡响:

马丁·路德和加尔文所掀起的宗教改革就不用说了,

紧接着,诺克斯[23]不仅带动整个苏格兰的教会归正,“创立了”长老会,同时也带来整个苏格兰的社会朝着公义合理的方向被更新;

在英国,有约翰·欧文、巴克斯特、约翰·班扬[24]等属灵巨人推动了整个“不从国教者”运动;有马太·亨利[25]这样影响深远、无与伦比的解经巨匠……

再接着,有怀特菲尔德[26]、卫斯理兄弟、哈里斯[27]、爱德华慈[28]等带来的英美大复兴……

更要紧的是,清教徒的成就,主要不是显在这些属灵巨人身上,更是显在无数的普通清教徒身上。他们家庭、他们的儿女教育、他们的敬业与诚信……他们在看似卑微的生命中,活出的却是极为丰盛的生命。拿任何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普通清教徒,和当代中国人相比,和当代世俗主义者相比,几乎都要超过圣贤和世井之人的区别,是精神贵族和迷失的浪子的区别。如果你认为我抬高清教徒而贬低国人,那么你去读一读那些清教徒的日记,至少可以读一读北京大学出版社那套《西方经典故事集》[29]中的那些普通清教徒小人物的成长故事,基本都根据真实的历史。

即使在清教主义兴起的三四百年后,清教徒运动虽然走向式微,但后继之人如司布真[30]、钟马田等,都是带来教会复兴的柱石性人物。

他们带来的社会贡献:改变了英美,也改变了整个人类文明。罗斯福总统说,“三百年前到达此地的五月花清教徒,改变了这一块土地的命运,也因而改变了这一个世界的命运。” [31]

清教徒所到之地,积极兴办大学和各种教育,进行医疗改革,废除奴隶,禁止鸦片,创办媒体,成立各种公益与慈善组织,推动经济与科学发展……等等。如今,这些我们基本都拱手让给了外人。甚至自己儿女的教育,都得违背圣经的交给不信之人来教。也许你说在中国目前这些没办法。但整个世界进入所谓后基督徒时期,即基督教会对这些领域的影响基本已无足轻重,是不争的事实。



清教精神何以式微?

我非常好奇的是,当年极有能力、屡屡带来深刻整全大复兴的清教传统,何以竟然变得让人淡漠起来?甚至在相当普遍的意义上,“清教徒”竟成为人们嘲讽的对象!

对清教徒传统的批评或者说误解,基本集中在极端对立的两个方面:

要么说清教徒运动导致世俗化和成功神学;要么说清教徒运动导致律法主义,与世人格格不入并“剥夺了人的幸福阳光” [32]。

这两种认识都有其相当的理由,因为很多表象看起来是这样。

很可惜,真正的清教徒精神恰恰严厉反对这两种错误。

很不幸,清教徒运动的衰微,的确也与这两种错误,最后占了上风,主导了社会和教会有根本的关联。

但我要说,责任不在清教徒,更不在清教精神。

怎么说呢?

要点在于,要区分伪清教徒精神与真正的清教徒传统。

伪清教徒精神,就是看起来很像清教徒却完全与清教徒精神背道而驰的各种异端、错误。

世俗主义的伪清教徒就是一种。他们不认识或忽略清教精神的真正核心,只从外表去学习像清教徒一样的工作和生活。在相当程度上,他们也可以达到热爱工作、勤奋、积极、节俭、忠心等各种美德,也注重诚信(一定范围内),甚至也热心公益、热爱帮助人,甚至看起来比基督徒还好。但他们只是受清教徒榜样的吸引,却不是真正的清教徒。他们不承认自己需要耶稣的救赎;他们赢得了世界,却不知永生为何物;他们核心是为着自己的益处,而且主要是为着肉身的益处,却不知到底什么是上帝的国上帝的义。他们获得了自己的成功,却不认识上帝和他差来为我们的罪被钉十架的耶稣基督。今天许多人心目中的清教徒精神,就是这个意义上的。

而真正的清教徒,却清楚自己不过是天路客,靠着上帝的恩典,为着永生而在今生操练各样的功课。他们注重成为上帝心目中的圣洁,注重向罪死、向己死、向世界死,单单向着耶稣基督而活。为着荣耀上帝而忠于一生默默奉献的工作,不是随己意挑选。而伪清教徒则很容易把更能满足自己的选择,称作是呼召。真正的清教徒从不把获得今世的成功看成是被上帝拣选的标记,他们清楚属天超越的能力,更多的体现在承受苦难走十字架道路上。乔治·怀特腓尔德说:“神的工人从来不能像在十字架下的时候那样更好地写作,传道;在这时候基督的灵和荣耀的灵落在他们身上。无疑是这点成就了清教徒……”[33]他们对财富的态度,更多的认为是一种需要代管好的责任,而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支配的利益。约翰·卫斯理把正确的财富观总结为:“(按着圣经和上帝的带领[34],)拼命的挣钱,拼命的省钱,拼命的(为着上帝的国度)奉献”[35]。

马克斯·韦伯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36],认为清教徒运动带来人性的解放,带来诸如敬业、诚信、勤劳、积极创业从而导致经济飞升,并把发家致富和在世上的成功视作被上帝拣选、祝福的明证等。不如说,这正是韦伯等非基督徒,自身只能带着世俗化的眼镜看问题,无法认识清教精神的核心,而只能认识清教精神在世俗社会的影响。

律法主义的伪清教徒又是一种。“清教徒”一词,从开始到后来,都成为人们嘲讽一个人“拘谨、呆板,不宽容,甚至心胸狭窄,假冒伪善”等的代名词。为什么?因为清教徒对己对家庭对子女,对敬拜、对事奉、对工作、对生活,都要求极高。看起来像是以圣人的要求,要求每一个人。这自然让他们周围的人、他们的子女及后人,越来越受不了。而你了解真正的清教徒们的生命和生活实质后,你会发现,清教徒的理想,实际是建立在与上帝有真切、活泼,随时靠主蒙恩得力,从而可以过一种在地如天、在世而不属世的超越性的生活。

没有清教徒的生命,清教徒的理想就会沦为重担和虚伪。

清教徒的理想,只有在圣灵充满的生命的前提下,才能活出来。不是今日灵恩派教会的注重讲方言、神迹等那种偏激的圣灵充满,而是在完全降伏于圣经,并让真理完全掌管自己方方面面的生命。真正的清教徒,注重“心灵诚实”,远过于外在的礼仪和要求。“信仰……在一个人蒙召去做最普通、最困难的事情时鼓励他。……一颗体贴肉体的心是不懂得如何委身于这种普通职位的” [37]

一些清教徒,因为生命不成熟,也会陷于倾向律法主义式的生活重担中。这是很正常的,哪位天路客不需要经历较长时间的上帝修理磨造的功课呢?

的确,历史证明,清教徒的敬虔,的确给自己也给世人,带来了今世的物质等极大的祝福。但清教徒却很清醒,“敬虔产生幸福,幸福了的人却忘了本。” [38]毕竟,清教徒运动经历了三百年左右的光辉历史。至今欧美大地乃至全世界,都在享受着他们带来的诸多祝福。

所以,为什么说清教徒运动的衰微,的确与世俗主义和律法主义最后主导了社会和教会有根本的关联呢?因为人的罪性,决定了人天性里就喜欢选择容易但堕落的道路。尤其是承受了极大的祝福以后,本身会受极大的试探。这边律法主义让人反感甚至痛恨,那边世俗主义对人有无比诱惑。看来,清教徒不灭,反倒是“天理难容”。

为什么又说责任不在清教徒,更不在清教精神呢?很简单,因为一代人在很大程度上,只能为一代人负责。大卫的敬虔,不能决定所罗门的堕落。所罗门的堕落,也不是大卫能负责主要责任的。后人徒亨清教徒带来的属世的好处,却在灵性光景上忘本和堕落,这个责任,只能后人负责。



结语:清教精神对今日教会的挑战

我们需要分辩并继承真正的清教徒精神,谨防伪清教徒主义,谨防世俗主义、成功神学和律法主义的双向陷阱。

要反对“破船理论”。我们不能天天念主祷文,“主啊,愿你的国度降临……”,然后我们在教会里闭关自守,做小范围的自我陶醉。至于堂会之外的广阔天地,诸如传媒、影视、教育、医疗、经济、环保、社会治理、学术、文化、艺术、社会关怀等等,任凭基督的教会节节败退,拱手让给今世之子。基督徒对今世事务的正确努力,虽然不可能建立人间天国,却是作为上帝国度、上帝子民必不可少的见证,也是操练属灵成长、经历上帝恩典权能的必要场所。

教牧人员,要帮助信徒认识真正的呼召和恩赐;更根本的,还要帮助信徒灵命不断长进,认识怎样活出整全而超越的生命,更好的过以上帝为中心、一切都归于上帝的生活。相应的,教会的教牧人员,除了要神学真理的装备,还应努力在各样的事务上,有属灵的洞见和敏锐。不然,你如何向什么人,就做什么人?如何按食分粮?如何有针对性的牧养那些散布在各领域中的信徒?不一定每个牧牧人员都得这样,但至少得有一批这样的教牧人员。

愿上帝感动清徒徒的灵,感动我们每一个基督徒,来归正和复兴今日的教会。

2010-5-12   慕香柏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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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守望中国城市教会的未来》,见《麦种》杂志第18期(2009年4月),多家杂主内刊物刊载。

[2]《世界中的圣徒——真实的清教徒》,勒兰·赖肯(Leland Ryken)著,J·I·巴刻 作序,美国忠道房(Zondervan)出版社,中国大陆即将出版

[3]《清教徒的脚踪》,钟马田等著,中国大陆即将出版

[4]《世界中的圣徒》巴刻序。

[5] 《世界中的圣徒》最后一章小结。

[6]《清教徒的脚踪》,第二章,《约翰·诺克斯——清教运动的创始人》

[7]《清教徒的脚踪》,第七章,《清教运动及起源》

[8] 引自《世界中的圣徒》第一章。

[9] 引自《世界中的圣徒》第一章。

[10] 莱肯《清教徒的工作伦理》,Alex Tseng 译,http://www.cntheology.org/bbs/viewthread.php?tid=160

[11] 《世界中的圣徒》最后一章小结。

[12] 参《世界中的圣徒》第一章。

[13] 《世界中的圣徒》巴刻序。

[14] 引自《世界中的圣徒》第一章。

[15] 引自《世界中的圣徒》第十二章。

[16] 引自《世界中的圣徒》第一章。

[17] 《世界中的圣徒》第二章

[18] 《世界中的圣徒》第十二章

[19] 《世界中的圣徒》第二章

[20] 引自《世界中的圣徒》第十二章。

[21] 《世界中的圣徒》第二章

[22] 《世界中的圣徒》第二章

[23] 《诺克斯传》,托马斯·麦克里著,华夏出版社出版。

[24] 《班扬传》,萨姆·韦尔曼著,华夏出版社出版

[25] 《马太·亨利传》,约翰·毕克顿·威廉斯著,华夏出版社出版

[26] 《怀特菲尔德传》,阿德诺·达里茂著,华夏出版社出版

[27] 《英国复兴领袖传》,J.C.莱尔著,华夏出版社出版

[28] 《爱德华滋传》,海伦·K.霍西尔著,华夏出版社出版

[29] 《安妮的聚宝盆》、《坏脾气的格蕾丝》、《热心男孩查理》、《少年查尔斯》、《在班扬的马背后》

[30] 《司布真传》,阿德诺·达里茂著,华夏出版社出版

[31] http://q.sohu.com/topic/45861529

[32] 《世界中的圣徒》第一章。

[33] 《世界中的圣徒》巴刻序。

[34]笔者根据卫斯理本人一生的事奉加注。

[35]《清教徒运动及其影响》,http://q.sohu.com/topic/45861529

[36] 《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德)韦伯 著,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37] 《世界中的圣徒》第二章

[38]柯顿·马瑟(Cotton Mather)《美洲基督教会史》【佛斯特(Foster),第121页】。转引自《世界中的圣徒》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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