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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过虹镇老街

我穿过虹镇老街

我穿过虹镇老街
http://m.jiemian.com/article/456889.htm

我穿过虹镇老街
“我出生在上海,但我不是一个地道的上海人。”这是一个年轻人对上海的回忆,也是他成长的烦恼。
王鑫 11/30




上海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但我不是一个地道的上海人。

在上初中之前,我从未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小学是复旦大学附属的子弟小学,同学来自五湖四海,他们父母大部分都是复旦大学的教工,所以每年都会有同学出国,又总会有新同学转来。

我们这一代人赶上了上海推广普通话的时间点,很多同学都会三种以上语言:家里讲家乡话,上课讲普通话,下课讲上海话。有些同学通晓的语言更多。班里有两个同学,父母都是来自日本的引进人才,她们私下里时常用日语交流,没有人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初中以后,班里讲上海话的人多起来。学校里本地老师和外地老师五五开,有时上课你得听上海话,有时你又得听来自全国各地的口音。有一次开家长会,班主任用上海话讲了半天。下面一位家长举手,问他能不能说普通话。

那时候,周立波刚刚走红。我买了《笑侃三十年》的录像,在家里反复看,模仿周立波的样子和他说上海话的腔调,废寝忘食。傍晚,爸爸喊了一声“吃饭”,我还意犹未尽。他搁下碗,让我不要在家里看了。我以为他是不要让我说上海话。其实他是让我不要学周立波,那个腔调很痞。

一位同学和我说,他本来不会说上海话,看了周立波之后,开始学说上海话,他爸爸搁下碗,一记耳光打上去,说:“让你忘了自己是哪来的。”

出国后,别人告诉我,之前他们觉得上海人都像周立波那样;认识我之后,好多了。他们热衷于问我如何看待周立波,如何看待上海人口中的“外地人”、“乡下人”心中的上海人。我告诉他们这些印象被固化、被模板化了。就像国外的白人和华人一样。

很多时候,我会帮上海人说话,因为我是上海人;有时,我会帮外地人说话,因为我不是一个真正的上海人。事实上,我谁也不帮,只是喜欢站在不同的方面看问题罢了。





第一次让我对上海这座城市产生厌恶感,是初二结束的那个暑假。那时班里的一个姑娘因为没有上海户口,要回原籍省市参加中考。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可以在上海念书的人不能在上海中考。初二结业那天,我帮她理东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至今我依旧会在梦里想起那天,一边又一边地喊:“楠楠,不要走。”

我给她一张班级集体活动的照片,若是毕业照里没有她,我会很失落,索性就把那张集体照当作毕业照。

后来,她还是出现在毕业照上。楠楠顺利在上海升学,还参加了上海的高考,成绩斐然。但初二的那个暑假成了我的梦魇,今日依旧没有散去。十四岁的我问自己,为什么上海那么大,容不下几个外地学生。中考临近,班里走了好几个外地的学生。有些成绩很好的学生,回了老家,跟不上教学进度,在升学路上走得很艰难。还没有来得及匆匆告别,他们就收拾完书包赶回故乡的学校。我站在教室外俯瞰他们离去的背影,觉得可能这就是永别。

初三某次月考,虹镇老街上的金沙中学像黑马一样超过我们学校,被老师劈头盖脸教训的间隙。我问同学:“虹镇老街是哪里?”

同学不知道,但老师告诉我,那是整个虹口区最穷最乱最差的地方,没有人愿意在那里生活。她对自己教的学生被那里的学生超过这件事表示痛心疾首。





我的高中过得自由散漫,有时抬头看看前排的同学,他们一个个伏案睡着很香。大家的睡眠质量都不错,头摆在桌子上。像极了上供的猪头。全班唯二两个失眠的,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语文老师。

高中面积很小,没有足球场,所以我整个高中都没有踢过一场像模像样的足球。据说当时校长很想买下学校对面的菜场来增加学校的面积,受到学校里老师的强烈反对,理由是那个菜场菜价非常便宜。后来校长又想买下对面的空置房,但也没有成功。不久后空置房被拆了,造了一个武器修理所。最后校长又盘算着收购学校旁的修车厂和建材市场,还没有付诸行动,就退休了。

他退休的时候,我们正好高中毕业。我有了无尽的时间玩游戏,踢足球,看动画,但我再也不想这些了。我发现自己变得无趣,因为无所事事再也不能让我心花怒放。

我和高三班里的班长常约去同济大学踢球。他长得很像年轻时的窦唯。我们因为一顿火锅成了好朋友,那家火锅店离西宝兴路火葬场很近。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曾翻阅过同学们入学时填的情况表,因为要帮老师做登记。在这个非常偶然的机会中,我知道了班长的户口在虹镇老街。但我从没有问过他。

有时我去高中的学生会,此前我曾在那里做事。一天,我偷看了办公室桌上的文件,原来那全是关于学生的事:

“该学生父母文化程度不高,开一家小杂货店。家境一般,心理自卑。但该生好学,在理科方面有较好悟性,成绩忽上忽下,不稳定。上课时总有瞌睡现象,经常迟到。家访后发现该生每日需花两个半小时上学,若按时上学,须在四点半出门。考虑到其家境,不建议父母在高三时选择在学校周边租房。了解下来,该生痴迷日本动漫,经过家里协调,已经杜绝……”

“该生成绩优异,能保持在年级前二十,但早恋问题严重,屡教不改。父母也放纵其与男友交往,我将多做努力让其意识到早恋危害,扶上正轨。”

“该生父母经商,家境优越。但品行极差,多次违反校规,被发现吸烟、逃课、与校外社会团体接触。上学期还组织同学放学去台球房打台球比赛,经过批评与处分,认错态度较好。但成绩极差,数学、英语基础不好,本人不求上进。建议高三时将其分流。”

我努力查找有关我们这一届的文件,始终没有找到。所有我能看到的,都是已经毕业的学生。我的内心极为震惊,老师们将所有的学生分门别类:可造之材、马马虎虎、建议分流、问题学生……甚至是一些品学兼优的学长学姐,我都看到老师写他们的不好。我心里有数,我们这一届学生,以及所有以后的学生,多半出现在这些文件里,身上的弊病被老师们视为眼中钉,好像这座学校里每一个学生都是病人,只要进来,就不愁找不到毛病。

等到我下次去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已然看不到这些文件,或许它们被当做废纸一样处理掉了,或许被藏进了我碰不到的地方。

此后,我也很少去高中了。





高三时,年级里有一个区三好学生的名额。三好学生可以在高考加10分,这足以让很多人争得你死我活。

我们班有三个同学角逐这个名额,班长是其中之一。当选者再去年级角逐最后的资格。

但是,大家对于谁会拿到这个名额心知肚明——他妈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班里实到40个人,那人得36票。班长得到两票,不知道谁和我一样,在班长没有到场的情况下还把票投给班长。更有意思的是,居然还有人把票投给我。唱票的时候,读到我的名字,大家哈哈大笑;班长的名字出现了两次 ,大家面面相觑。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尽管这种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我在家中和妈妈说了这件事,她只有惋惜。说着说着,我泣不成声,那是我十岁之后第一次在父母面前大哭。我不甘心,我想起了楠楠。这是我少年时最无能为力的两件事。我不仅没能力留下楠楠,连班长本可以得到的加分也没有替他争取到。

选三好的事在不久后被人举报,上面有人过来调查。但最后也不了了之。

想起这些的时候,我心里满是不甘和屈辱。和那些被过早拆掉的房子一样,连痕迹都没有留下,就会有新的大楼取代它们。





2014年4月26日,班长说他看了《岁月神偷》,里面香港永利街和他长大的地方很像。问我能不能陪他去一个地方,我们就这样来到了虹镇老街。

上面布置下来任务,要在五月前把虹镇老街的主要部分全部拆掉。我们去的时候,大部分住户都已经签订拆迁协议,还留下几户“钉子户”。人搬走了,但没有散,街边到处都是买菜的小贩。四月末,开着卡车的西瓜贩子已经在叫喊着南汇的8424西瓜;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小伙子,戴着金链子,打着赤膊,展示着他胸口的老虎,拿着我常在《荒野求生》里看到的小刀,卖青菜。我们向前走着,不一会儿后面就传来了争吵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卖青菜的和买青菜的讨价还价吵起来了。两个人操着不同的口音吵架,很有意思。这条街给我的感觉乱中有序,有序到都没有城管的身影。

上海以前有过很多帮派,随着时间的推移,帮派都成了传说,唯一留下来的就是虹镇老街上的小阿飞。和上海人的地域意识一样,帮派也有地域意识,虹镇老街上出现的帮派,最凶狠。

上海曾经有过几次持枪抢劫事件,最严重的是1990年发生的那次,持枪袭警的人在青海监狱关了18年。说来也巧,当时班长爸爸把家里装修成餐馆,那人半夜来喝酒看世界杯,没让人感到任何异样,算是个“模子”。他年轻的时候,打架被人砍了一刀,警察来的时候,砍他的人已经跑路,在警局录口供的时候,他对砍他的人绝口不提,警方也没有办法结案,只好让他去养伤。养好了伤,他提着一把刀去找砍他的人,让对方自己在大腿上砍一刀,这事扯平。班长告诉我,如果和警察供出那个人,对方就得蹲班房,这是一种江湖道义。

关于虹镇老街的流氓传说,说不完。但好像人们更为津津乐道的还是虹镇老街上的妓女。虹镇老街上的妓女,现在已经找不到了,连同这条街上的小阿飞一起,成了往后人们口中的传说,很多上海男人回忆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强调突出“价格便宜”。

上海这样的地方不少。高三去区里的卫生中心参加高考体检,我同学让我数数那条街上有多少洗脚房,我仔细一数,半条街上居然有十三家。白天洗脚房都拉上窗帘,晚上很热闹。同学家就住在这里附近,有一天他告诉我,高考时,为了不影响考生复习,整条街上的洗脚房都关门歇业两天。他非常感动,我让他好好学习,以后赚了钱去光顾。

路过金沙中学的时候,我告诉班长,我的学校曾在初三某次月考被它超过。班长告诉我,他表哥曾就读这所学校。金沙中学已经停课了,隔壁是虹镇老街拆迁办。

班长一路走,一路说。他告诉我,在虹镇老街,一套房子里有几户人家的户口,是很常见的事,从父辈开始,到孙子辈,一大家子的户口可能都在一套房子上。因为拆迁款的事,很多家庭内部斗争得很厉害。最为严重的是他妈妈曾经的同事,因为名下房产太多被自己的亲哥哥杀害。用班长的话来说:“住在这里的人都混得不好,一辈子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很多人拿了钱,去吸毒、赌博,很快又回到了一穷二白的生活。对于一些人来说,拆迁改变了他们;对另一些人来说,拆迁加速了他们的毁灭。”

我们终于来到了虹镇老街六十二号甲A,这是班长曾经的家。班长四处寻觅着自己的门牌号,想收起来留作纪念,但怎么也找不到。我们只好掰下房子上的一块朽木弥补遗憾。

回去之前,我坚持要走完虹镇老街,走到尽头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这里要被拆掉。虹镇老街尽管是全虹口区最脏最乱最差的地方,但地段极佳,大有开发潜力。我一眼认出虹镇老街尽头的楼盘,那是温州人在上海开发的楼盘,一期二期三期都已经完工,据说还有四期。我以前路过那个楼盘的时候,觉得规划不好,没有留地方给四期。现在终于明白了。我不知道,原来华丽大楼的背面就是虹镇老街。

我想起在老家一生为农的外公,当他还想继续做农民的时候,粮田已经不知去向;我想起曾经梦见那些渴望拆迁的人,他们放下锄头,卖掉祖辈的房子,换取饮食;我想起那些因为拆迁发财的百万富翁,和这个世界上所有肥胖的城市。


2013年11月21日,上海,虹镇老街。前一年,自1996年启动的虹镇老街大规模旧区改造取得标志性突破,上海中心城区最后的棚户区将从上海版图上消失。




我的老家在江苏常州下面的一个县级市。对我来说,上海是我的故乡;对我的父母来说,那里才是他们的故乡。

每次回老家,我都有新的发现。一些原本是农村的地方,一年的时候就成了城乡结合部;再用两三年的时间,就变成城市了。许多村里只有几户人家,小偷开着卡车一次能偷几十户人家,大家都住到城里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家里遭了贼。

虹镇老街拆迁前的清明节,是我最后一次回老家。那座城里,到处都在造房子,车子在通往市里的路上开着,许多不到二十年的房子都已经被拆除,包括我们家的房子。

沿着那条标有104国道的路一直开,就可以看到爸妈在老家城里买的第一套房子。用我妈的话来说,当年为了这一套房子,借了好多钱,当时谁愿意借钱给我们,谁不愿意借钱给我们,她将其一一告诉我,说是人要懂得报恩,不能有钱就忘本。现在那里成了一片废墟,说是要造一个高端住宅楼。因为我妈不同意拆迁协议,就把我们家给强拆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家正在上海的家里吃晚饭,我爸爸在电话这头对着开发商的老板大吼,从北阳台一直走到南阳台,一边走一边吼。我妈妈心疼她的八仙桌,说是现在再也弄不到那么好的桌子,我让她从那片废墟里把桌子挖出来,像其他的强拆户从已经变成废墟的家里挖值钱东西一样。妈妈说她不是真的心疼桌子,她只是觉得没有和那个房子好好地道别,从农村到县城,从县城到上海,从一贫如洗到现在有点家产,那套房子终究扮演这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有一次夜里做梦,我清楚地记得我扶着扶手往上走,楼道里的灯永远都不会亮,所以给我感觉特别阴暗。我们家在二楼,当时爸爸在上海打拼,怕妈妈一个人扛不动煤气罐和米。本想订一楼的房子,妈妈不让,便买了二楼。我家的窗户玻璃特别漂亮,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些清楚地浮现在我梦里,可也只是在梦里了。

路过那堆瓦砾的时候,车子没有任何减速,我一闪而过的视线里有许多挖掘机和推土机的身影。妈妈说这里要造一片平均三十多层的住宅区。

经过我的计算,所有被拆掉的楼房的平均寿命只有23年。23年前它们被当做巨石阵一样立起来,23年后它们被当做棚户区一样拆掉。它们真的是棚户区吗?不是。那些房子的里面还很新,尽管已经有了年头,但给我的感觉始终比上海的老公房和单元楼要干净许多。

因为人少,岁月老化这些房子的速度特别慢。幼时我会在奶奶家住一晚,每天早上都可以从空气中闻到煤炉的味道,混合着新鲜的空气,扑进我的肺里,现在汽车尾气替代了那种味道,没有多少人家里还用着煤炉;幼时这座城市几乎没有柏油路,也没有多少像样的马路,出了市区,看不到水泥路;大约七年前,城里有了红绿灯,但没有一个人过马路看红绿灯,所有的行人和汽车都依靠他们在这座城里生活几十年的经验过马路,现在好多了。

过了马路,就是徐角村的后边,一个老汉坐在马路边上,看着我们。我爷爷好几次和我提到,这个村里现在经常有老人讹诈开车的过路人,让我们千万小心。他们通常都会先和家人报备,以免假戏真做之后,家人没有心理准备。一年里,村里死了两个老人。

我小时候不太喜欢这个县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里买不到什么书。买书只有两个渠道:一是书报亭,另一个是新华书店。

某年暑假我在新华书店里看《红楼梦》。书店的工作人员从我的身旁经过,用脚踢了一下正被我捧在手里的书,笑了一声:“《红楼梦》有什么好读的,回家看电视不就好了?”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看过《红楼梦》。

很多年之后,我明白了为什么很多县城里的人要往上海跑,因为上海的新华书店都快倒闭了,而县城的新华书店还如日中天地开着。店员可以随意地“侮辱”任何一个在书店里看书的孩子,几乎所有人都在书店里看成功学、心灵鸡汤。

在车子驶向上海的路上,在我回家的路上。我想起了我外公在世的时候,我和妈妈搀着他走在田间的小路上,他感叹道:“那么好的粮田被国家弄成了鱼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外公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八十多岁还下地。我对他家那片农田的印象是几个画面:一是一望无际的油菜花;二是专门给田里的庄稼剃“阴阳头”的蝗虫;第三个画面就是那片地都被围高,成了鱼塘。在别人对诸如“整片鱼塘都被你承包”这种台词捧腹大笑的时候,我笑不出来。妈妈说尽管我外公是一个文盲,但他还是非常有文化地把农田和粮田区分开来,尽管很多人不知道两者的区别。





2014年4月29日,我的初中老师更新了朋友圈:“生活了20年的地方,终于要搬走了,怀念!”我认出照片里是虹镇老街。

当我回忆起这些事的时候,我想起瑞典诗人特朗斯特罗默的诗句:“我受雇于一个伟大的记忆。”

如果时光可以穿越,我此刻又回到了2014年4月26日的那个下午。我怀揣着好奇而又不甘的心情,用脚去丈量一条老街。沿着崎岖不平的水泥路,在夕阳里向前。然而谁又知道,我穿过虹镇老街时,居然见证了它的消失。

————END————

王鑫,上海人,20岁。除此之外,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题图:2012年11月11日,上海,虹口区虹镇老街上的老城改造还在进行时,有新的楼盘正加快步伐建造,老的房子等待拆除。来源:C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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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尽管我外公是一个文盲,但他还是非常有文化地把农田和粮田区分开来,尽管很多人不知道两者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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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文化呀。。。。唉。。。。这么纯朴这么好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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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就是九五后咯。上课能听到老师讲上海话,下课能和同学讲上海话?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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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篇不知所云。真是,网络时代了,什么文章都能发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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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是,想说明什么啊?故弄玄虚的
引用:
原帖由 chgtq 于 2015-12-1 12:58 发表
通篇不知所云。真是,网络时代了,什么文章都能发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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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5楼vivian2006 的帖子

九零后许多人这样写东东,不要太在意网路文风又不是公开出版物。
我介意的倒是七零后的内地中学语文老师写出还不如它的文字来害人呢!曾看过好几个内地语文老师的博客,真的可怕。想想这样的老师教出的学子,他们要多顽强才能有比较正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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