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很悲催,内容还是很欢乐的)
新鲜感总会过去,常驻老人们不久就会遇到另一种挑战,挑战来自自己的内心,是一种空谷投石却没有回音的寂寞。出国前曾在北京一所大学教生物学的刘教授和夫人,7年里已经跟随女儿一家辗转了4个州5个城市。去年夏天,刘老夫妇又随女儿搬到了威斯康星州。女儿在城郊置办了价值几十万的豪宅,景色绝佳,但几乎与世隔绝。“现在我们白天最大的乐趣是喂松鼠,边喂边跟它们唠叨,周围的松鼠都认识我们了。”刘教授电话中说。
62岁的赵兴贵老汉做梦也没想到,在陕西老家种了一辈子的地,来了美国还是种地。赵老汉的儿子在大学物理实验室做研究员,儿媳妇在一家公司做会计,两口子还没计划要小孩。前年赵兴贵的老伴去世后,儿子就把父亲接到美国,但小两口太忙了,根本没时间陪老人聊天。
大部分时间老人是独自缩在沙发上,以电视上叽里呱啦的洋文为背景打盹度过的,他说经常梦见家乡农闲时一起喝酒打牌的哥们,醒了好长时间都回不过神。“美国好是好,就是太闷了。”本来就寡言的赵老汉变得更加沉默,直到去年夏天他重新拿起锄头。
伊利诺伊州香槟城是美国中部典型的地广人稀的大学城,无边无际的玉米地是外来客进入小城地界的第一批欢迎队伍。像很多建立在农业地区的大学一样,空置的大片土地成了大学经济来源的一部分。10美元一季的租金就可以让师生们在一亩三分地上享受一下“种豆南山下”的乐趣。
中国家庭占了租户的绝大部分。春夏天早上或傍晚,田里到处是挥舞著锄头的中国面孔,虽然美国在农用机械方面走在世界前列,但大家用的都是最简单的农具。如果不是偶尔有高鼻蓝眼的老外兴致起时在田中搭起纱棚,坐在摇椅上观赏田中落日,真会让人误以为到了中国农村。
在老家,赵老汉的地种得不好也不差,但与伊大这些从没摸过锄头的同胞们比,他就完全是专业水平了。经常有人到他的地头讨教“菜经”,整个夏天成了他来美国三年讲话最多的一段时间。成熟季节一 接一 长出来的菜往往超过自家的消费能力,很多中国老人就摆起路边摊现种现卖,说是卖菜,更多是凑在一起唠唠家常。
“种庄稼就像养娃儿,不花工夫可不行。”提起那几个月的辉煌,赵老汉仍然难掩自豪。今年开了春,他打算再多租一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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