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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 茅尾之血背后的爱——致伊丽莎白·艾略特及殉道五宣教士

茅尾之血背后的爱——致伊丽莎白·艾略特及殉道五宣教士

茅尾之血背后的爱——致伊丽莎白·艾略特及殉道五宣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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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经典人物】


文| 赵杰

1956年五宣教士被印第安部落人用长茅刺死。吉姆之妻伊丽莎白仍在祷告中期待有天与他们一起敬拜神,1996年参与刺杀的其中两人再度出现,告诉她几十年来他们都已成了基督徒,《圣经》新约也已有了奥卡语版本。她被称为上世纪最具影响的基督徒女性,6月15日去世。


谨以此文纪念向印第安原始部落传福音而殉道的五宣教士,并献给刚刚去世的伊丽莎白·艾略特及其家人,也献给其他宣教士的遗孀及所有家人。



6月 16日,美国人约翰·J.德怀尔在YouTube上发布了一个自己配图的演讲录音《坚韧之道》,在泪眼中追思于头一天刚去世的录音带中的演讲者伊丽莎白· 艾略特。


“我真想知道当时的18000人中,有多少人像我一样被她的演讲永久改变了生命。”约翰回忆说,30多年前,身为大学生的自己还不是一名基督徒,因着这场他所称“史诗般的演讲”,他的生命被彻底翻转。


另外一名美国人米歇尔·赫尔茨与他互动说:“我就是当年那18000名大学生之一,当时在现场听了她鲜活的演讲!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的话!”


就在两人一起感怀之际,录音带中的声音划破时代而来,再次震动人心。而当年那位激情四射宣扬上帝恩典的伊丽莎白,已于6月15日清早6:15“回到主的家中”。


在她88年人生中陪她走过最后28年的丈夫拉斯·格伦(Lars Gren),也于第一时间在官网上公布了这一消息,并称大家为此心怀“喜乐”(rejoice)。


“我的劳作似已化为灰烬”


1926 年12月21日,伊丽莎白·霍华德出生于比利时的布鲁塞尔。身为宣教士的父母在她几个月大时,举家迁往美国,定居在距离费城不远的杰曼顿(Germantown)。在那里,父亲成了《主日学时报》(SST)的编辑。


进入美国后,伊丽莎白又有了四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这样一个大家庭在她入读惠顿大学那年再次搬到新泽西。大学期间,她选择的专业是古希腊语,因她相信这是帮助自己回应内心呼召,将《圣经》新约翻译成其他冷门语言的最好工具。数十年后,她自己回忆说,该选择“使我在没有字面语言的地区工作时,能够开拓出一种新的书写形式”。


从惠顿大学毕业后的1948年,伊丽莎白前往位于加拿大阿尔伯特的草原圣经学院(Prairie Bible Institute)进行了为期一年的研究生学习,为自己即将展开的宣教工作做准备。2004年,该校的校园祷告堂以她的名字命名,并在入口处引用伊丽莎白的话写着:“祷告是上帝馈赠我们每一个人的至高特权。无论神呼召我们做什么工作,我们都是同时被呼召进入祷告。——伊丽莎白·艾略特。”


1952 年,准备就绪的伊丽莎白选择了前往厄瓜多尔。在那里,她开始使用自己在大学所接受的语言学训练,去分辨并译解三种不同的印第安语,并试图努力实现用这些语言翻译《圣经》的目标。


但是,在这个国家生活整整11年之后,伊丽莎白发现,现实与自己的初衷几乎背道而驰。“我的劳作似乎已经化为灰烬,盛放一套翻译簿的手提箱在一辆香蕉车顶上被盗。我的那些关于奥卡的资料则至今束之高阁。只有在盖丘亚(Quichua)的部分工作对另外两位传教士有些作用。”


2003年11月12日,已近77岁高龄的伊丽莎白在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封简报(Newsletter)中如此回忆道。她以这段经历告诉所有读者,上帝行事往往是人心无法测度的,但是对上帝的信心却可以在经历曲折时锻炼我们的属灵肌肉更强健。


在厄瓜多尔一年后,伊丽莎白碰到了自己熟悉的一名大学校友吉姆·艾略特,后者当时也进入盖丘亚族印第安人部落,开始自己的传教士生涯。这两个在大学擦肩而过的年轻人于1953年结婚,开始并肩工作。


“我喜欢你们!我是你们的朋友”



五个殉道的宣教士

与伊丽莎白结婚时,吉姆26岁。在她眼中新婚丈夫“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长着一头浓密的棕发,一双蓝灰色的眼睛”,且“前途无量”。


吉姆出生于俄勒冈州的波特兰一座山坡上的房屋里,家对面是白雪皑皑的胡德山。他的父亲是长着一头红发和刚毅下巴的苏格兰人,总是教导孩子们要按照《圣经》原则生活。每天早饭后,父亲都会把四个孩子叫到一起,给他们读《圣经》,排行老三的吉姆很快就接受耶稣基督作为自己生命的救主。


上高中时,吉姆就以使徒保罗为榜样,“不以福音为耻”。当他捧着一摞课本走进教室时,书的最上方总是放着一本《圣经》。


吉姆的一生都保持着记日记和与父母家人通信的习惯。在1947年11月写给父母的信中,他说:“撒旦会用各种无足轻重的名目来蛊惑人心,比如名誉、地位、社交活动、学术成就等……对于那些瞻仰过基督荣美的人而言,它们实在不值一提……你们可能听说我在大学获得了荣誉,这也是虚名,不值一提,从今以后,这些奖状连同那支镶着红宝石的金质别针一起,将永远躺在箱底……生命不在此间,而在高处,在圣父的殿堂里,在那里,我会因生命的升华而喜悦,歌唱。”


这是一名美国大四学生的心声,他信中说到的荣誉可谓代表了一个“全能之才”:全校摔跤冠军、一贯的优秀学生、学生对外传教会主席、业余诗人、朗诵诗歌佼佼者、学生会代表等,他受到学生们的由衷钦佩,被誉为校园里“最具个性的人物”之一。


大四面临毕业时,吉姆与一些有志于到国外传教的学生一起,到伊利伊诺大学参加了一次大会,会上他就确定了神要让自己去丛林部落传教的大方向。1950年夏天,一位先前在厄瓜多尔工作的传教士给他谈到了那里的需要。他很感动,就安静祷告了十天,确定这是来自神的心意。然后他又求神给他预备一名单身弟兄作为传教伙伴,很快,1951年8月,就遇见了刚刚拿到硕士学位、正在为毕生事业寻求上帝指引的彼得·弗莱明,两人一拍即合。


次年2月,在一个“星星透过薄雾闪着微光,半个月亮挂在天上”的夜晚,这两个年轻人开始乘船起航,朝着厄瓜多尔的方向出发。此前,两人已了解到,在南美洲西北部有一个奥卡族群,是一个顽固阻挡传教士步伐的部落,他们与世隔绝,过着半游牧的生活,所有试图进入的传教士均遭到残忍杀害。


吉姆和彼得的目标就是为这个原始人部落传福音。数月后,他们到达了早在1950年就锁定的传教目标所在地奥卡人聚居地山地亚(Shandia)。在此前后,他们努力学习当地语言和风俗,与他们打成一片,并结识了另外三名愿意同心传教的团契伙伴:艾德·麦卡利、罗杰·尤德利、纳特·赛因特。其中纳特是五人团队中的飞行员,在自己的飞机上设计了一种吊桶投放装置,使传教士和奥卡人能互赠礼物。另外,在当地他们都拥有了自己的妻子,除了伊丽莎白外,其他四位女士分别是芭芭拉·尤德利、玛吉·赛因特、玛丽露·麦卡利、奥利美·弗莱明。


顺从上帝的带领,这样一个年轻的传教团队“全身心地投入当地生活”,还徒手建立起了山地亚宣教站和机场。1955年9月,五个传教先锋家庭终于将酝酿数年的计划打造成了构思严密的联合行动。艾德一家在阿拉胡诺(Arajuno)工作站打前锋,吉姆一家在山地亚,彼得一家在蒲雨滂谷(Puyupungu),罗杰一家在马库玛(Macuma)。纳特驾着自己的黄色小飞机负责传输与奥卡部落的接触,玛吉则驻扎在根据地,守着无线电,负责与纳特的信息对接。


万事俱备,1955年10月2日,正式与奥卡原始部落接触的“奥卡行动”正式开始。他们的飞机前两次掠过丛林河畔空地棕榈滩时,当地的奥卡人会惊慌四散逃跑。飞机“一定把他们吓坏了,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极其沮丧”,纳特在日记中写道,然后大家就一起祷告,“愿上帝亲自带领我们的行动。”


第四次飞行时,通往的吉姆用奥卡语冲着地面反复大喊着:“我喜欢你们!我是你们的朋友!”他们看到下面开始有人手舞足蹈,欢呼着给以回应。“我们不再感受到恐惧或敌意,”艾德在日记中说。


在经历了十数次飞行之后,整个团队针对发生过的种种情况进行磨合、总结,最终决定于1956 年1月8日礼拜天进行地面接触,这是传教士们梦寐以求的时刻。当天一早,他们高唱着《信靠主恩歌》出发,中午十二点半,纳特以暗语与玛吉联络说:“将赶上午后的礼拜,为我们祷告吧!会面就在今天,四点半再同你联络。”


四点半,玛吉迅速打开电台接受信息,可是一直没有声音传来。时间永远定格在了那里,他们不知道电台的彼端,五名传教士已经被奥卡人的长矛刺透,再也无法回到工作站里来。



“我想填补那五个人的空缺之一”


后方的妻子们正式确认丈夫们的去世消息是在两天后,她们抱着自己或大或小的孩子们,“试图适应寡妇这个词”。


她们静悄悄地坐在厨房里,拨弄着找回来的手表和结婚戒指,听到了从现场回来的医生所做的报告,知道长矛都是刺向了自己丈夫的身体,并无奥卡人受伤流血的痕迹和证据。虽然这些传教士都带有手枪,但是他们并没有朝奥卡人开枪,一直被逼到河水中间然后被长矛刺死。“他们曾经许诺过,无论任何时候,决不许向奥卡人开枪。”


报告结束后,几位年轻母亲开始“镇定自若”起来,《圣经》的话语进入她们的脑海:“凡为我失掉生命的,就必得了生命。”“毫无疑问,我们的爱人与基督同在了。”伊丽莎白回忆说,她们开始尽力让孩子们明白这并不是一场惨案,而是上帝预先安排好的,每个孩子开始逐渐接受“爸爸与耶稣在一起” 的事实。当时,艾德的儿子史蒂夫刚刚三岁,另外一个儿子马修则刚刚出生。有一天,马修突然大哭不止,史蒂夫就安慰他说:“你别急,等有一天上了天堂,我会指给你看哪个是咱们的爸爸!”


对普通人而言,棕榈滩事件无疑是一桩惨剧,白白浪费了五条年轻人的生命。但是,伊丽莎白看到了矛尾之血背后上帝的旨意。“棕榈滩事件改变了一些人的生命,”她说,当巴西腹地的一个传教工作站得知此消息,一群印第安人跪倒在地失声痛哭,祈求神饶恕他们对自己未信主的印第安同胞缺乏关心的罪。


在艾奥瓦州的得梅因,一名18岁的男孩在自己的房间里祷告了一周后,向父母宣布:“我要把自己的一生完全交付给主。我想填补那五个人的空缺之一。”


而五名殉道者的妻子,仍旧带着孩子们坚守在厄瓜多尔,为奥卡人祷告,“我们期待有朝一日能够与他们一起赞美神,”数年后,伊丽莎白回忆说。她当时依然选择带着十个月大的女儿瓦莱丽留在了山地亚。“报仇?这个念头从来没有在五位遗孀和其他传教士脑海中闪现过。”


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迅速接替了五位传教士的工作,各个工作站有人继续负责,投放礼物的工作则由约翰尼·基南接替。纳特的姐姐蕾切尔在得知弟弟去世的消息后几个月间,集中学习了奥卡语。


1958年11月,伊丽莎白的一篇日记为矛尾之血背后的爱做了最美的注脚。“从棕榈滩事件直到今天,三年过去了,此刻,我正坐在棕榈滩西南方不远处的提瓦努河畔的一间小茅屋里,在三米开外的另一间茅屋里,坐着杀害我丈夫的七个人中的两个,其中一个叫吉基他,他刚给三岁半的瓦莱丽烤了一只大蕉。”


这是怎么回事?伊丽莎白自问自答说:“这种事只有那位能让斧头漂起来,能让日头停下来,能将活物的气息掌握在手中的全能的、永远的上帝才能办得到。”


这位上帝仅仅用了两年多时间,就让伊丽莎白们看见了期待的场景。就在她写这篇日记的前一个月,伊丽莎白等人进入了奥卡部落,“奥卡人很友好,且乐于助人,待我们像亲姐妹一样。不但帮我们盖房子,还把肉和树薯分给我们吃。”奥卡人向她们解释说,杀死传教士只是因为错把他们当成了食人者,当初下手的根本原因是恐惧,但是现在他们后悔了。


此后不久,“奥卡”这一寓意“赤裸”和“野蛮”的词汇被奥卡族人废止不用,开始自称瓦达尼人。直到1996年,参与刺杀五名传教士的两个人再度出现在伊丽莎白面前时,告诉她们,几十年来,他们都已经成了基督徒,《圣经》新约也已经有了奥卡语版本。


上帝借着五位传教士的经历影响着无数人的生命,在伊丽莎白看来,这背后最大的爱莫过于上帝的慈爱使他们坚信:“这世界和其上的情欲都将过去,唯独遵行神旨意的,是永远长存。”


穿越荣耀之门


在伊丽莎白看来,棕榈滩事件只是自己生命的真正开始,因为她见证了神在这件事背后的真正心意。当奥卡人开始接待外来传教士的时候,在厄瓜多尔生活了11年的伊丽莎白回到美国,和其他几位遗孀一起,到世界各地讲述五位传教士的故事,宣扬神的奇妙恩典。


在吉姆去世后的近五十年间,她撰写了23本书,其中有《穿越荣耀之门》(Through the Gates of Splendor)、《全能者的阴影》(The Shadow of the Almighty)等经典之作。由《穿》改编的名为《矛尾》(The End of Spears)的电影至今仍旧在影响着无数人的生命。


她开通了个人官网“伊丽莎白·艾略特网站”,于1982-2003年间透过网站向全世界读者撰写简报近百封,回答人们的各种困惑,带领迷茫者进入耶稣之爱,帮助困惑者理清真理,扶持软弱者坚固对上帝的信心。她还到世界各地演讲,其中《坚韧之道》便是代表之一。


回到美国后的1969年,伊丽莎白与艾迪森·利奇有了一段为期四年的“幸福婚姻”,后者于 1973年罹患癌症去世。艾迪森曾经评论棕榈滩事件时说:“一个人根本无法揭开神那高深莫测的奇妙旨意。”用这句话来概括伊丽莎白的人生同样准确不过:年轻时即经历两次丧偶;晚年患上严重的老年痴呆,备受煎熬。


纵然也曾心有不解,但是她对神的热情从未消减一分。她在《穿越荣耀之门》一书中这样写道: “为什么上帝任由这些将他视为保护者的人遭到残杀?对我们这几位遗孀来说,在1956年得不到圆满的解答,到1996年仍然如此。但是,同样地,上帝也没有回答约伯的问题。”最后,她说,自己坚信上帝的故事都有可喜的结局,而健康的信仰不以人的经验为参照系。


在 1983年底的《简报》中,伊丽莎白回答了读者针对患难的问题。她说,患难本身毫无意义,只有人透过神的恩典,才能识透它们并像对待朋友一样拥抱它们。有时候,神会出于试炼我们生命的原因允许患难临到,以确保我们的信仰生命更纯粹;有时候,患难会因为我们的罪来到,那么我们就要及时回到神的面前寻求饶恕。 “因为他爱我们,就必矫正我们脱离恶行。”她也指出《圣经》关于患难的原因有很多解释,所以我们要回到耶稣里面安静寻找神在自己身上的心意。


类似话语同样出现于她在世界各地的演讲中。1996年在厄巴纳的一次演讲中,年届古稀的伊丽莎白身着天蓝色礼服,花白的头发梳得很整齐,她向成千上万的听众宣讲上帝的慈爱,鼓励人们建立起牢固的信仰,并一生跟从耶稣。演讲结束时,她举目望天,高举双手,将一切荣耀颂赞都归给自己的神。


2015 年6月15日,当她去世的消息传开,各类媒体开始以各种方式来纪念她的人生。脸书(Facebook)上,有人写着说:“她的书籍和见证常常以非常务实的方式,将我们引向主耶稣。”还有人说:“她对那些杀害了自己丈夫的人的饶恕和爱,成为典范,引导无数人理解了在艰难境遇中做好一名基督徒的真义。”

《世界杂志》(World Magazine)评论说,伊丽莎白“到达了荣耀之门”(enters gates of splendor)。《今日基督教》(Christianity Today)也评价她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基督徒女性。基督徒广播网(CBN)也播放了超过半个小时的专题节目,称其为“最具影响力的基督徒作家和传教士之一”。


马鞍峰教会主任牧师华理克的师母Kay Warren评价伊丽莎白是她“最神圣的同路人之一”,她缅怀说:“伊丽莎白,感谢你塑造我成为今天这样一位女性,并且给我做出榜样让我看到如何认真的跟从耶稣,即使在你最黑暗的日子里也从未远离上帝,反而持守真正的信心直到最后。”


(本文成文主要参考了伊丽莎白·艾略特网站<Elisabeth Elliot http://www.elisabethelliot.org/index.html>上的书籍、简报等,《穿越荣耀之门》、加拿大草原圣经学院官网,以及YouTube上公开的伊丽莎白的主要见证、演讲等音频和视频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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