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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 陈省身先生为中国成为数学强国奋力

陈省身先生为中国成为数学强国奋力

陈省身振兴中国数学的三件大事
12月4日,南开大学陈省身数学研究所里依旧是一派紧张忙碌的景象,数学公式布满了黑板,专家在为破解数学难题不断钻研,学生认真聆听着导师的教诲。唯有安放在大厅的一幅画像,安详地享受着冬日的暖阳。画上,陈省身和杨振宁两位大师津津有味地交谈。
“今天是陈省身先生逝世4周年的日子,大家用最朴实却是先生最愿看到的方式纪念老人家。”南开大学原副校长、数学家胡国定回忆道:“可以说,没有改革开放,就没有陈省身的回国,中国数学强国也仅仅只是一个梦。”
自1972年归国,陈省身一直为中国数学奔走呼号、鞠躬尽瘁。除了发起“双微”会议、创立南开数学研究所、举办学术年活动、首创数学试点班等被人们所熟知的重要举措之外,陈省身积极推动的3件大事也对中国数学界影响深远,产生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由数学家直接管理的天元基金
1988年,由陈省身倡导的21世纪数学展望研讨会在南开大学召开。陈省身在会上提出要建设“21世纪数学大国”,这被参加会议的李铁映同志风趣地称作“陈省身猜想”。
“与其他学科相比,数学不需要太多的实验设备,主要靠数学家的聪明和勤奋,中国原来的基础也好,率先发展起来更具可能性。”陈省身说。
要实现率先发展,物质保障必不可少。会上,陈省身向与会领导表示:“如有可能,希望支持一下。”当时的国务委员、国家教委主任李铁映当即表示,要为陈省身“送一个礼”。李铁映指着当时南开数学所的三层楼说:“你可以盖七层八层嘛!”陈省身却回答:“要实现我的猜想,不是南开一家能够做到的,这个礼请送给全国数学界吧!”
这份厚礼就是日后为中国数学的发展起到重要领航作用的天元基金。
多年后,曾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副主任、南开大学党委副书记的胡国定仍对这笔资金的奔走过程记忆犹新。“那次会后,我跟中国科学院的程明德、吴文俊、谷超豪院士联名致信国务院,申请对我国数学进行专项经费支持。”
数学家们的上书引起了中央领导人的高度重视。当时的国务院总理李鹏同志亲自批示:同意拨款支持数学家“率先赶上”的决心,设立数学特别基金(天元基金),由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管理。
在吴文俊的提议下,“数学特别基金”定名为“天元基金”。基金设立后,如何管理好这笔资金成了大家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当时为陈省身担任助手的南开大学原校长侯自新回忆说:“那时陈先生几次指出,天元基金应体现出数学学科自己的特色,要打破论资排辈之风,减少行政干预和指令性计划,给数学家更多的主动权和灵活性。”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接受了陈省身的建议。
此后不久,由10位著名数学家组成的天元基金学术领导小组正式成立,直接负责组织天元基金的管理、申请、评审和协调工作。几位名满学界的老、中、青数学家共聚一室,拨着算盘讨论基金分配的场景,至今仍被中国数学界传为佳话。
“由陈省身先生倡导设立的天元基金,本身就是一项改革之举,资金使用上的灵活性体现了观念的创新,基金运行中专家的主导作用成就了制度的创新,这就是天元基金的基本经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数理学部常务副主任许忠勤这样总结。

在数学上统一中国
自1949年建国以后,中国大陆的数学界也开始实行向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一边倒”的政策。此后的近40年里,中国与国际数学联盟完全中断了联系。与此同时,台湾的数学界却在国际数学联盟中占据着“中国”的席位,中国数学的代表权问题成为当时一个十分敏感的政治问题。
促成中国数学界的统一,是当时全体华人数学家的共同心愿。
1986年,国际数学家大会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召开。作为中国数学家代表,北京大学的张恭庆院士亲身经历了“统一”的全过程。“陈先生是伯克利分校的终身教授,他热情地向大陆和台湾的数学家尽地主之谊,请他们到家中吃饭、交谈。”张恭庆说:“陈先生的悉心协调,对实现数学界统一这一心愿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参会期间,陈省身多次召集两岸的代表们进行面对面的沟通和交流。几次对话下来,积存已久的误会基本消除,中国的代表权问题有了解决方案:中国作为一个整体加入国际数学联盟,拥有最高的会籍等级——第五级,共有5名投票权,其中“中国数学会”3票、“位于中国台北的数学会”2票。
这样一来,在数学领域,中国终于实现了“统一大业”。“听说这个消息,我们这些身在海外的华人数学家都兴奋地泪流满面。”20多年后,中国科学院院士谷超豪想起当时地情景仍激动不已。
除了调和两岸数学界的关系,身为国际数学联盟主席莫泽好友的陈省身还多次向这位核心人物解释“台湾问题”的由来,试图赢得世界科学界的理解与支持。
“那时候,陈先生和莫泽谈过很多次‘一个中国’的概念。”张恭庆回忆,陈省身花了大量的时间向莫泽表明,坚持两岸都是一个中国是一项必要的政策,这是政治问题,并不存在对任何数学家的歧视。
代表权问题解决以后,陈省身深感欣慰:“那时候,大家都住在一起,都是朋友嘛!会议结束后大家还到我家吃了顿饭,气氛非常融洽。”
从1986年至今,海峡两岸的数学家彼此尊重、相互学习,在国内外都树立了良好的形象。

世纪猜想:梦圆国际数学家大会
1998年8月15日,来自59个国家与地区的129名数学会代表和30名观察员云集德国,确定将于2002年举行的下届世界数学家大会的会址。
“中国人民非常渴望与外面的世界接触。国际数学家大会在中国召开,定会受到友好的招待。”在座的代表之一陈省身表示。为了说服更多代表支持北京得到主办权,陈省身、张恭庆等中国代表纷纷发言争取选票。
陈省身还特地于会前在《美国数学会通报》48卷第8期上发表了一篇短文,表达中国数学界渴望与世界数学界交流的心情。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烈辩论,大会决定用无记名投票方式在申办国中国和挪威之中作出选择。下午2点半,大会主席宣布中国以压倒性优势取得在北京举行的主办权,会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2002年8月20日,国际数学家大会在北京召开,这是国际数学家大会首次在一个发展中国家召开。
作为2002年国际数学家大会名誉主席,陈省身为大会的召开做了大量的工作,并向大会捐款20万元人民币。2002年国际数学家大会筹款委员会主席、南开大学原校长侯自新说,这是本届大会收到的数目最大的一笔个人捐款。
除了在物质上支持外,陈省身还积极争取国际数学界的了解和支持。2000年,他牵线安排了国际数学联盟主席莫泽与江泽民主席的会面,江泽民当场表示:如果届时在北京,一定出席2002年数学家大会的开幕式。
对于自己所做的工作,陈省身表示:“国际数学家大会在这里召开,首先说明中国的数学研究得到了国际数学界的承认。我们是做了一些工作,但如果中国数学没有相当的水平,全世界数学家也不会到中国来开会。”
《科学时报》 (2008-12-16 B3 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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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日,国际数学联盟与陈省身奖基金会宣布设立“陈省身奖”,以纪念已经故去的国际数学泰斗陈省身教授。“陈省身奖”每四年评选一次,每次获奖者为一人。首个“陈省身奖”将于2010年8月在印度举行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颁发。“陈省身奖”旨在表彰终身成就卓越的数学家。得奖者除获奖章外,还将获得五十万美元的奖金。
该奖项一经设立,将是国际数学联盟负责的第一个以华人数学家命名的数学大奖

[ 本帖最后由 ououmama 于 2009-6-19 16:2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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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为什么不设“数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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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复阿拉丁

这里有个故事,与诺贝尔当年的失恋有关,据称对手是个数学家。另一说法是诺贝尔认为数学不能够直接造福人类。
但今天物理上的统一论即宏微世界的统一解释,却要寄希望于数学家的成果,数学家丘成桐先生做出了领先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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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美籍华裔科学家、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2002年国际数学家大会名誉主席陈省身教授2002年8月22日说,诺贝尔奖中没有设立数学奖也许是件好事,它让数学家们能够不为名利所惑,更加专心致志地进行自己的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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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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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复阿拉丁

请看6楼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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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省身:所有努力只为21世纪中国成为数学大国

2008年12月3日,是国际数学大师陈省身逝世4周年的日子。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聘任一位外籍专家担任有职有权的南开大学数学研究所所长,这在国内根本没有先例——1981年,借在美国参加国际会议的机会,胡国定专程到伯克利分校拜访陈省身,邀请他回南开大学工作,建立数学研究所。
为创建数学强国冥思苦想
对于这些,远在大洋彼岸的陈省身是不知道的。那时的他,正在为南开数学研究所的筹建费尽心力。在南开大学陈省身数学研究所的档案室里,至今仍存放着陈省身与胡国定200余封20多年前穿越太平洋的通信,从介绍著名数学家来讲学,到引进人才,再到筹措捐款,事无巨细。“我记得,寄往美国的航空信是十天到,常常是我的信还没寄到,陈省身的又一封信就来了,他为南开数学研究所花费的心思太多了。”胡国定说。
在80年代初南开数学研究所房无一间、书无一册的困难条件下,陈省身不仅将自己的全部藏书一万余册捐赠给数学研究所,又把1985年获得的世界最高数学奖──沃尔夫奖的5万美元奖金全部捐赠给南开数学研究所。
1985年10月17日,南开数学研究所正式揭幕成立。出席揭幕仪式的国家教委领导给予高度评价,认为南开数学所的建立是我国数学发展史上的一个创举。陈省身在仪式上表示将亲自讲课和指导研究生,热切希望像欧几里得、高斯这样伟大的数学家在中国出现。
数学研究所成立,如何发挥研究所的开放性,体现其服务全国的价值,首任所长陈省身冥思苦想。在他的建议下,吴大任归纳出的“立足南开,面向全国,放眼世界”的办所宗旨,为其后一系列轰动全国的创新措施定下了基调。
践行这一宗旨的开山之举便是“学术活动年”。从1985年开始,每年选择一个主题,聘请国内一流专家担任学术委员,举行为时三个月到半年的学习班,全国的研究生都可以参加。国内专家从基础讲起,达到研究的前沿,然后多半由陈省身出面邀请一些国际名家来演讲,使大家迅速接近世界先进水平。“学术活动年”在11年中举办了12次,成为当时数学界的盛会。胡国定至今仍记得:“当时教育部的领导曾对我们说,南开数学研究所真正地实行了改革开放。这标志中国数学开始和国际接轨,向数学大国迈进,陈省身先生功不可没。”
为了培养本土人才,80年代中期,具有远见卓识的陈省身先生亲自倡议创办南开大学数学试点班,1986年,全国高中数学竞赛省赛区的状元们,没有经过高考,即被破格录取为该班的首批学子。
这项坚持了22年并且经营得愈发红火的基地班,成为了当时乃至现在中国高等人才培养模式的风向标。从全国竞赛中选取品学兼优的尖子生,也不仅仅是南开数学基地班的揽才传统,而更普遍地在全国风靡开来。因而,有人把陈省身及南开大学建立的数学试点班称作中国教育界一次历史性的贡献。
陈省身所有的努力,只为一个目标——21世纪中国成为数学大国,这个1988年在南开大学召开的“21世纪中国数学展望学术研讨会”上提出的倡议,被时任国务委员、国家教育委员会主任的李铁映称为“陈省身猜想”。为了这个猜想,李铁映决定送出一个礼物——专门为数学的发展提供基金。这就是后来数学界熟知的用于培养数学人才、改善数学研究条件等的“数学天元基金”。从1990年的100万,到2003年的500万,这笔基金对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中国数学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1995年,陈省身当选为首批中国科学院外籍院士。
当改革开放的步伐迈入21世纪,国际数学界的“奥林匹克”——国际数学家大会在陈省身的倡议和努力下首次来到中国。2002年8月20日,全球4000余位数学精英云集人民大会堂,共同分享数学科学领域的前沿成果与重大进展,探讨新世纪的数学发展趋势。在开幕式上,陈省身作为大会名誉主席致辞,他说:“2002年国际数学家大会很有希望成为中国现代数学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国际数学大会将颁“陈省身奖”
陈省身这位国际数学大师,一直受到中国高层的重视和关心。1977年9月26日,邓小平会见陈省身。1984年8月25日,邓小平设午宴招待陈省身夫妇,支持他任南开大学数学所所长,鼓励他为发展中国数学所做的努力。1986年11月2日,邓小平设午宴招待陈省身夫妇。正是这次会见,引发了提高国内知识分子工资待遇、颁发国务院特殊津贴的措施。1989年10月10日,刚当选几个月的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在中南海会见陈省身夫妇,并设宴招待。后来,江泽民数次接见陈省身和夫人郑士宁。2001年,陈省身有一个设想,那就是在南开大学建立国际数学研究中心。副校长胡国定在2001年7月22日给中央的信,以陈省身的名义申请建立国际数学研究中心,这件事得到了国家主席江泽民的支持。
最近,来自国际数学联盟的消息证实,“陈省身奖”将于2010年在印度举行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首次颁发。“陈省身奖”是国际数学联盟第一个以华人命名的数学大奖。2010年国际数学家大会将颁发4大奖项——“菲尔兹奖”、“内万林纳奖”、“高斯奖”和“陈省身奖”,分别纪念4位伟大数学家。众多媒体报道说,已故数学大师陈省身是闻名中外的科学泰斗,他在整体微分几何上的卓越成就,“影响遍及整个数学界”。陈省身是原中央研究院数学所、美国国家数学所和南开数学所的创始人。国际数学家大会于1897年首次召开,至今已成功举办了25届,是最高水平的全球性数学会议。第26届大会将于2010年在印度海得拉巴举行。陈省身之女陈璞此前在南开大学透露,“陈省身奖”包括一枚奖章和50万美元的奖金。

如果说改革开放让整个中国的面貌在30年中为之一新,那么,陈省身的回归必定是改革征途上数学领域的一颗“强心剂”。“陈省身”三个字如今已经成为中国数学界不断开拓创新的一个代名词,他为中国的数学强国梦得以实现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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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省身(1911年10月28日—2004年12月3日),美国华裔数学家、教育家,国际微分几何大师。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中央研究院院士,同时是法国科学院、意大利国家科学院、英国皇家学会和中国科学院的外籍院士。

1911年生于浙江嘉兴秀水县。1922年秀州中学毕业,来到天津。1923年入扶轮中学(今天津铁路一中)。1926年毕业,入南开大学数学系,1930年毕业,获学士学位。同年入清华大学任助教并攻读研究生,师从中国微分几何先驱孙光远,研究射影微分几何,1934年毕业,获硕士学位,为中国自己培养的第一名数学研究生。同年获中华文化教育基金会奖学金(一说受清华大学资助),赴德国汉堡大学学习,师从著名几何学家布拉希开(Blaschke),1936年2月获科学博士学位;毕业时奖学金还有剩余,于是又转去法国巴黎跟从嘉当(E.Cartan)研究微分几何。

1937年,陈省身担任清华大学教授;后因抗战随学校内迁至云南昆明,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合组的西南联合大学讲授微分几何。

1943年,应美国数学家维布伦(O.Veblen)之邀,到普林斯顿高级研究所工作。此后两年间,他完成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工作:证明高维的高斯-邦内公式(Gauss-Bonnet Formula),构造了现今普遍使用的陈示性类,为整体微分几何奠定了基础。

1946年抗战胜利后,回到上海,主持中央研究院数学研究所的工作,此后两三年中,他培养了一批青年拓扑学家。1949年初,中央研究院迁往台湾,陈省身应普林斯顿高级研究所所长奥本海默之邀举家迁往美国。1949年夏,在芝加哥大学接替了E.P.Lane的教授职位;E.P.Lane正是陈省身的导师孙光远当年在美留学时的导师;在此为复兴美国的微分几何做出了重要贡献。1960年,陈省身受聘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直到1980年退休为止。1961年当选为美国科学院院士,1963年至1964年间,任美国数学会副主席。陈省身晚年的一项重要贡献是1981年在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筹建以纯粹数学为主的美国国家数学研究所,他是第一任所长。

1984年退休,陈省身先后受聘为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名誉教授。1985年,受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之聘担任南开大学数学研究所所长。同年南开大学授予他名誉博士学位。

自1986年起,中国数学会设立并承办“陈省身数学奖”。

北京时间2004年12月3日19时14分,陈省身在天津逝世。

丘成桐、吴文俊、廖山涛、郑绍远等著名学者都曾师从陈省身。

成就
陈省身结合微分几何与拓扑方法,先后完成了两项划时代的重要工作:其一为黎曼流形的高斯-博内一般公式,另一为埃尔米特流形的示性类论。他引进的一些概念、方法与工具,已远远超出微分几何与拓扑学的范围而成为整个现代数学中的重要构成部分。陈省身其他重要的数学工作有:
紧浸入与紧逼浸入,由他和R.莱雪夫开始,历30余年,其成就已汇成专著。
复变函数值分布的复几何化,其中一著名结果是陈-博特定理。
积分几何的运动公式,其超曲面的情形系同严志达合作。
复流形上实超曲面的陈材泽理论,是多复变函数论的一项基本工作。
极小曲面和调和映射的工作。
陈-西蒙斯微分式是量子力学异常现象的基本工具。

荣誉
陈省身获得了许多科学荣誉。

1961年,陈省身继物理学家吴健雄之后当选为第二位华裔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这是美国科学界的最高荣誉职位。
1970年,获得美国数学协会的肖夫内奖。
1976年,获美国福特总统颁发的美国国家科学奖章,这是美国在科学、数学、工程方面的最高奖;陈省身和吴健雄是最早获得该项荣誉的华人科学家。
1983年,美国数学会“全体成就”的斯蒂尔奖。
1984年获以色列总统贺索颁发的沃尔夫数学奖,这是世界数学领域的最高奖项;陈省身是获得沃尔夫奖荣誉的第一位华裔数学家、第二位华裔科学家。
此外,他还曾获得美国数学学会颁发的Chau-venet奖(1970年)、Steele奖(1983年)。并曾获得德国洪堡奖、俄罗斯罗巴切夫斯基数学奖等奖项。另外,他在2004年获首届邵逸夫数学科学奖。11月2日,经国际天文学联合会下属的小天体命名委员会讨论通过,1998CS2小行星被命名为“陈省身星”。

陈省身曾经三次应邀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作演讲:1950年在美国波士顿的剑桥,1958年在苏格兰的爱丁堡,1970年在法国的尼斯。1950年和1970年都是一小时报告,这是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最高规格的学术演讲。

陈省身曾出任美国数学学会副主席。他还是法国、意大利、中国等国的外籍院士。他也是第三世界科学院的创始发起者,英国皇家学会国外会员,巴西科学院的通讯院士,印度数学会名誉会员等。他曾被瑞士联邦理工大学、柏林工业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等多所著名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学位。

陈省身被认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微分几何学家。陈省身和华罗庚、冯康被认为是三位具有世界顶尖成果和国际性影响的华人数学家。他还是菲尔茨奖得主丘成桐在伯克莱加州大学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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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大师陈省身的最后岁月

2004年12月3日晚上7点14分,93岁的陈省身,世界级的数学大师、微分几何之父,永远停止了美丽的计算。
  他的数学,至美,至纯。
  他的一生,至简,至定。
  ●陈省身,世界级的数学大师。
  ●陈省身开创并领导着整体微分几何、纤维丛微分几何、“陈省身示性类”等领域的研究。他是惟一获得世界数学界最高荣誉“沃尔夫奖”的华人,被国际数学界尊为“微分几何之父”。
  ●他曾任教于西南联合大学、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芝加哥大学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创建原中央研究院数学所、美国国家数学研究所、南开数学研究所。
  ●2000年,陈省身定居南开大学。他殚精竭虑地为把中国建成数学大国贡献了毕生心血。
  12月3日,从早晨一直到下午5点,陈省身的病情都显得很平稳。他静静睡在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一间单独的病房里,神态宁静而安详。他的女儿、女婿,南开大学数学所的几位弟子,还有常年照顾他生活起居的几位工作人员,不时蹑手蹑脚走到他的床前探望。
  从11月30日开始,死神就频频想带走这个顽强的老人——他的心脏,出现了两次剧烈的心房颤动,血压最低降到了63,他多次昏迷过去。而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心脏方面的病症。他也从来不喜欢看医生,像一个孩子一样不喜欢医院的味道,甚至每次体检都要南开大学的校长亲自做半天动员。
  真的是老了。在11月25日,他居然主动打电话给他的保健医生,说“我要去看你”,但当时的心电图检查并没有发现问题。到了29日上午,他的护工发现他没有什么精神,也不爱说话了,便赶紧叫医生过来检查,发现他的血糖和心肌酶指标都很高。在大家的劝说下,这一次他才住进了医院。
  昏迷,然后是略微清醒一点,再是昏迷。先生在弥留之际说,“我要走了,我要去数学的圣地———希腊报到了。”
 12月3日晚上7点14分,93岁的陈省身,这位世界级的数学大师、微分几何之父,在自己心脏错误的运算公式上打上了一个红色的叉号,永远停止了美丽的计算。
  这一刻,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陈省身星”依然在太空闪耀。
  一篇未完成的论文
  就在11月中旬,他还不断约人到他家里去谈他最关心的4个数学难题,当时他声音洪亮,争论起来精神头十足。
  “我很后悔,我们当时应该劝他少做一点、少想一点。每个人都去跟他谈一两个小时,去的人多了,更激发了他研究的热情,这对他的健康是很不好的。”南开大学“长江学者奖励计划”特聘讲座教授汪徐家事后说。
  这4个数学难题,是他在今年10月29日的小型生日聚会上提出来的。头一天,他刚刚过完93岁的生日。他要把这4个题目作为今后的研究方向,并提议大家每三个月碰一次面,每次开两天会,他要亲自给大家做报告,交流最新的研究进展。
  其中有一个是六维球面上复结构的存在性问题,他的弟子张伟平称之为“如果谁能在40岁之前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他就有可能获得菲尔兹奖。”菲尔兹奖是数学领域的“诺贝尔奖”,规定只颁发给40岁以下的数学家。
  “每一个题目都足够耗费一个年轻人大量的时间精力,甚至要一辈子来研究,而他同时要考虑这4个重大问题,真是让我们汗颜。”汪徐家说。
  对于“六维球面”问题,陈省身留下了一篇未完成的论文。他的生活秘书胡德岭回忆说,在去年SARS期间,为了避免传染,天津市政府和南开大学校方都下达了“禁客令”,任何人都不能拜访陈省身。那段时间,陈老很少下楼,潜心于论文的写作。
  初稿出来后,陈省身把文章寄给同行评议。他说以前的文章都是在国外的杂志上发表,现在回国定居了,准备把这篇文章投给《中国数学年刊》。遗憾的是,同行反馈回来的修改意见还没有最后完成,他就匆匆离去了。
  “他是这段时间体力透支了。”12月6日,在去迎接前来吊唁的陈老生前好友的路上,张伟平还在深深自责。
  不光是4个数学难题,在发病前的最后几天,老先生还急着找校方商量建高级学者公寓的事儿。他拿出了在9月份获得的100万美元“邵逸夫奖”奖金,“要建一个和杨振宁一样的高级公寓,能够吸引世界上最好的数学家前来工作。”
  地点选好了,他的担心又来了。11月29日下午刚刚住进医院时,他对前来看望他的侯自新校长说,光有好的大楼还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做好的数学。
  “放心吧,放心吧,侯校长都清楚了。”工作人员说,他们想让老先生早点休息,可是,侯校长还没走出病房的门,就听到老先生在自言自语:“哪有这么简单?我就是放不下这个心啊。”
  这一段对话,可能是老先生在神智清楚时留下的最后遗言。
  几何之家
  12月6日,阳光终于扫去连日的阴霾。离新开湖不远的宁园,台阶旁,摆放着一些吊唁者送来的菊花,一位学生在纸片上写着:愿陈爷爷一路走好!
  宁园,校园东南隅的这座浅黄色的两层小楼,绿树掩映,草木环绕。陈省身1970年代开始频繁回国,自2000年回南开大学定居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门前是一斜坡道,汽车可以直接开上去,也便于陈老的轮椅行进,这样富于人性化的设计,能看出人们对陈先生的尊敬与爱戴。一楼是一个大客厅、厨房和餐厅,二楼除了他自己的卧室和书房外,还有专门的客房。他要把自己的家变成一个高朋满座的“几何之家”,要让客人能吃能住,有更多的交流机会。
  几年来,这个“几何之家”的确成了一个高级招待所。杨振宁、林家翘、彭桓武、杨乐、王元、吴文俊都曾被邀请到这里做客,他们有的住上一个晚上就走,有的一住就是三四天,述述友情,聊聊数学。
  他的一个愿望就是推动中国成为世界数学大国。他希望20年后,南开可以成为国际数学中心,就像当年的普林斯顿一样。他曾套用陆游的诗说:“一朝数学大国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许多有前途的中青年数学家就是在这里决定了为南开工作。“我来南开大学,完全是因为陈先生。”汪徐家就是其中之一。
  “他有这个凝聚力。”从事数论研究的王元院士说。
  但宁园的客厅里没有一只沙发,只有很硬的椅子。工作人员说,这是老先生的主意,“坐在很软的沙发上,容易在一些无用的话题上聊很久。”
  不过当这些椅子上坐的是年轻学生时,“无聊的话题”便常常聊起,老先生特别愿意和年轻人谈天说地。很多学生都记得,老先生在对他们说“你们现在的年华是最好的年华”时那幅羡慕不已的样子。
  在客厅里还有一块小黑板,老先生常常在这上面向这些学生表演“魔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数字在互相抵消后,最后只剩下一个非常干净非常完美的结果。在这个时候,老先生就回过头得意地盯着这些学生看,等待着他们发出会心的微笑。
  “不怎么要紧”的陈省身星
  今年6月,陈省身获得邵逸夫奖的100万美元奖金以后,说,“这个钱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所以我把这钱都捐掉就是。我就捐到从前对于我的这个工作、对于我的念书有些好处的,我去过的学校,我去过的研究机关,南开我也捐钱,我们盖盖房子。”
  他给法国、意大利和美国的数学研究所各捐了10万美元。他说,这样以后中国科学家去他们那里时会得到方便。
  他帮助过很多人。每年,他都用自己的经费选拔一批优秀人才出国深造,而且都是送到世界数学领域最有名的大师身边去。他介绍了很多人去美国。每次他都会说,你要回来哟。但别人即使最后没回来,他也不会去骂。
  看到某个年轻的华人数学家有成绩,他就会动一番脑筋,觉得谁强就要去动员他回国。就在11月底,一个喜讯传到南开大学,南开大学数学所年轻的龙以明教授获得第三世界科学院数学奖,这是世界数学领域的崇高奖项,在该奖历史上的5位中国获奖者中,南开数学研究所占了两位。龙以明和前一个获奖者张伟平教授都是陈省身先生从国外“挖”回来的数学家。
  他时常请国内外一流科学家来讲学。在他90岁高龄的时候,他甚至开始亲自给本科生上课。他有一个观点,好的教授好的科学家就是要给本科生上课。他非常认真,一学期中只停过一次课,患感冒还坚持上课。一名学生回忆说。“一接近才发现他是个那么和善可爱的老人。”
  “陈先生的人格非常完美。”为他写了传记的张奠宙说,“他没有敌人。”
  11月2日,国际小行星联合会小行星中心向世界公布,将中国国家天文台施密特CCD小行星项目组所发现的永久编号为1998CS2号小行星命名为“陈省身星”,以表彰他对全人类的卓越贡献。
  11月11日,在宁园,陈省身接受了央视东方时空的采访,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接受采访。
  记者:有一颗小行星用您的名字命名了。
  陈省身:是的。
  记者:以后就有一颗陈省身星了。
  陈省身:小得不得了。
  记者:您把这个看成是一个特殊的荣誉吗?
  陈省身:得了荣誉,这个热闹热闹,看见几个有名的人也有意思,好玩。
  记者:好玩。
  陈省身:好玩就是,不怎么要紧。
    转载自 南方周末
2005-5

[ 本帖最后由 ououmama 于 2009-6-19 18: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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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忧虑的是现在的“奥数”与陈省生、张景中他们开创的数学道路完全背离,毁了小学数学、中学数学,毁了对数学有兴趣的孩子,数学的希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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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复CCPAQING

“奥数”未必就毁了小学和中学的数学,要善于把握自己!如果学点奥数是为了要培养孩子的学习兴趣,使孩子有所前进,也是好事!个人认为作为家长,不要刻意追风,淡然一点。有关部门也做些合情合理的规定,采取点措施,“奥数”也会有生命力的。总不能够因为有许多人追求名利,而取消诺奖吧。当然这里谈的奥数的问题比较多,涉及到教育体制和招生政策等,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丘成桐先生的见解是比较客观的。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142324f0100aboi.html

[ 本帖最后由 ououmama 于 2009-6-19 18: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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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看我们说的“奥数”是什么

如果像丘成桐先生所说,课余时间同学们拿几道“奥数”题玩玩,集思广益,互相讨论,个人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奥数”是有助于同学们学习数学的,“奥数”不过是为同学们玩耍提供了一些素材,这时,玩“奥数”只是一种游戏,可能在同学们眼里,跟玩别的游戏相比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如果我们把“奥数”看成是培训、反复练习、考试获奖,那么,此“奥数”与上面的彼“奥数”就可能完全不一样,这是关乎主动与被动、兴趣与功利的根本差别,效果也会相去甚远。

另外,个人愚见,小学阶段学习数学,在确有余力的情况下,多开几扇门好过在一条道上走的深,换句话说,就是尽量让学有余力的同学多接触到数学、其它自然科学的不同门类,这样,更能为将来的学习打下一个良好的金字塔式的基础。

[ 本帖最后由 ccpaging 于 2009-6-20 00: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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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复CCPAQING

确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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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8#ououmama 的帖子

前天,让孩子独立思考来尝试回答,孩子答:“诺贝尔还没有想好。”
昨天,再问一遍,孩子说:“诺贝尔还没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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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6#阿拉丁

是啊!连诺贝尔都还没想好(1、没有考虑成熟,所以没有结论,或者2、结论做错了,本该颁布数学奖)我小朋友家干嘛要费这番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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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的价值在于知道来龙去脉,“它是什么?这是为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学习不过就是研究这几个基本问题。

置这些基本问题于不顾,直奔“答案”而去,学习的意义就大打折扣了,甚至会误入歧途。

[ 本帖最后由 ccpaging 于 2009-6-28 16: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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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家杨乐:数学对人的综合能力培养意义深远

作者:翟晋玉  

——访著名数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杨乐

  近年来,我国教育界对数学的看法存在两个极端,一方面是畸形地重视,表现为“奥数”等数学竞赛在大中城市愈演愈烈;与此同时,一些人对数学不再重视,甚至认为数学可有可无,没有数学照样“走遍天下”。应该如何看待数学和数学教育?日前,本报记者采访了著名数学家、中科院院士杨乐。

  “奥数”扼杀学生的数学兴趣

  中国教师报:前不久,中国小学生的一道“奥数”题难倒了世界著名数学家安德烈·奥昆科夫,这位数学家坦言自己从未上过“奥数”,他认为那些太刁钻的题目,很可能伤害了孩子们学习数学的兴趣。国内一些学者甚至认为,“奥数”对青少年的危害甚于“黄赌毒”,呼吁取消“万恶的‘奥数’”。对此您有何看法?您认为“奥数”对培养青少年的数学能力有作用吗?

  杨乐:我国的数学竞赛始于1956年,由华罗庚、苏步青等著名数学家倡导,当时,这些竞赛在引导一部分对数学有兴趣的高中生在数学方面进行深造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当时的竞赛定位很清楚,就是让那些对数学确实感兴趣的高中生参与。

  1986年,我国首次参加了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从此,数学竞赛在中小学中越来越普及。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近年来出现了一些偏差,现在的“奥数”竞赛不仅在高中生中进行,初中生甚至小学生也开始参加;对于部分高中阶段年龄稍大的学生来说,如果对数学有兴趣,进而阅读相关书籍并参加比赛,是自然正常的。现在许多地方从小学、初中就开始办奥数班,进而上升到办校,结果使相当一部分学生感到枯燥,甚至对数学失去兴趣。因为“奥数”竞赛依然采用了应试的方式,它要求学生在短时间内通过考试对很有难度的题目做出解答。

  中小学生的负担本来就很重,再加上“奥数”的课外训练,负担更加加重。长时间、超负荷的机械训练,学生是不能承受的。当学习负担加重时,不仅不能很好地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培养学生的能力,反而可能使学生产生厌学情绪。

  一些父母不切实际地望子成龙也是当代教育的一个误区,他们把在“奥数”一类的竞赛上获奖当作子女成才的标志。还有很多家长让孩子去参加“奥数”班,上“奥数”培训学校,参加“奥数”比赛,目的不是培养孩子的数学能力,而是为了升学时能够获得加分。一些教育工作者迎合了家长和学生的这种心态,把“奥数”当作一项产业来做。尽管教育部门与许多学者已经呼吁多次,但这种状况至今仍未得到根本改变。

  中国教师报:每年我国中学生在包括数学在内的各学科国际奥林匹克竞赛中都能取得不少奖牌甚至金牌。有人认为获得奥赛奖牌是为国争光。

  杨乐:现在不少人说,我们的中学生在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上得了第一,是给中国争了光。是否得了第一就是为国争光了呢?这个问题要好好分析,我们要看到这些奖牌的背后。

  “奥数”的对象本来定位于一部分对数学有兴趣的高中学生,其主旨是在教师指导下发展他们的数学能力,他们之间也可以取长补短,互相激励。而我国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孩子是通过层层考试选拔出来的,然后把选拔出来的孩子集中到夏令营和冬令营中,用削减其他课程的方式进行集中训练。而且这种集中辅导并不是启发式的,而更多的是对解题技巧的训练。

  集中强化训练,它的目的不是让学生进行系统学习,认真思考,而是灌输给学生解决某些偏题的技巧。结果是学生数学能力不仅无法提高,对其他课程的学习也削弱了,这对学生的全面发展不利。不仅不能使他的数学能力和修养提高,而相反,有些学生负担太重了,到了上大学以后,他可能就产生厌倦的情绪了。

  而西方国家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是自然选拔,参加的只是对数学感兴趣的学生,和我们花费几个月时间进行集中强化训练不同,他们在竞赛前最多集中一二十天时间适应一下。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因为我们国家得了几个奖牌,就说我们比国外的水平高。即使我们在国际竞赛拿到了好成绩,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

  现在,我们已经将“奥数”异化了,“奥数”强化班可能抹杀孩子对数学的兴趣,剥夺小学生应有的幸福愉快的童年,甚至影响了他们的睡眠,而且这对数学能力的培养没有一点好处。初中生、小学生低龄学“奥数”,全体学生的“奥数”狂热现象不正常,也不健康。

  一些认为自己学不好数学的人,可能是花的时间不够中国教师报:您刚才说到“奥数”可能抹杀孩子对数学的兴趣。很多人认为数学是一门抽象的学科,本来就枯燥无味,学生没有兴趣是正常的。您认为是这样吗?如何培养对数学的兴趣?

  杨乐:兴趣不是天生就有的,可以在后天培养出来。有的青少年学生觉得数学枯燥无味,因而对数学学习没有兴趣,甚至有点厌恶。如何培养对数学的兴趣呢?首先从多接触开始,不接触就很难有兴趣。比如,我们对某个地方的戏剧可能没有接触和了解,自然也对它没有兴趣,而当地人是从小看这种戏剧长大的,对它非常熟悉,就自然而然地对这种戏剧有兴趣。再比如,现在的年轻人对流行音乐很感兴趣,因为他们天天接触流行音乐,但对京剧感兴趣的年轻人不多。而京剧曾经也是当时的流行音乐,很多老年人在年轻时经常接触京剧,对它自然就很感兴趣。同样,要培养对数学的兴趣,就要多接触数学。

  其次,要多下功夫,这样就会对数学有感受,水平也就可以提高,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只要自己多下功夫,学得比较好了,慢慢兴趣也就提高了。多接触,多下功夫,学得比较轻松,成绩也比较好。如果学生负担很重,长期下来没办法培养自己的兴趣。

  对学数学的人来说数学很有意思,但不能要求所有的学生以后都成为数学家。一些学生以为自己天资不好,其实天资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一些认为自己学不好数学的人,可能是花的时间不够。

  数学教育的关键是要让学生达到基本要求,产生兴趣中国教师报:在培养学生的数学兴趣和能力方面,教师应该注意什么?您对中小学数学教师的课堂教学有何建议?

  杨乐:搞好数学教学首先还是要认识数学的特点。数学是最为严谨的科学,一定要打好基础,循序渐进。

  课堂这个环节是很重要的,教师在教学中要贯彻少而精的原则。一般来说,中小学教师一节课要讲的内容很少,通常也就一两页的知识,学生的记忆力、理解力比较强了,往往在课堂上就完全掌握了。

  数学教育的关键是要让学生达到基本要求,产生兴趣。而长期以来我们过于强调高难度、高要求,给学生布置大量作业。一些成绩好的学生的家长可能会觉得,这样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学不到东西了,是否吃亏了?这种顾虑是多余的。因为教师讲得少而精,成绩好的学生花较少时间就可以掌握课堂教授的知识,做完习题,剩下的时间他自己可以找一些课外书看,或者找自己感兴趣的题来做。这样日积月累,可以发展学生对数学的兴趣,培养学生的数学素养。实践证明,这样做的效果很好。

  过去我们长期注重教师的教,要求学生完全按照教师的教导做,成绩好的学生就是好学生。成绩好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启发学生思考。这种启发教育应该从小开始,要鼓励学生多问,多思考问题,甚至提出与教师不同的想法。

  因此,要把学生从沉重的负担中解放出来,让学生轻松地学,能够达到基本要求就可以了。对成绩优秀的学生,更多的是要让他们自己找参考书,学会自学。

  数学能力的培养应该从中学开始

  中国教师报:在我国,大多数文科生进入大学后几乎不再接触数学,中学时期学习的数学知识也逐渐遗忘殆尽,一些人担心这样会影响学生今后的发展。另一部分人则认为这很正常,文科生学数学没有用。您是怎样看待这个问题的?

  杨乐:中学有很多课程是这样的命运,不是只有数学一门。不管是文科还是理科,都应该学好,这是做大学者的前提。丘成桐在年轻时看过很多杂书,眼光全面,不局限在一个领域,结果取得今天的成就。相反,一个人如果只在狭窄的领域耕耘,可能会做出一些成就,但水平不会太高。因为如果缺乏全面的眼光,就不可能形成自己的学术思想。

  数学能力的培养应该从中学开始,要培养他们远大的理想和浓厚的兴趣,培养学生初步的研究能力、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应用能力。中国学生注重考试,分数不错,但动手能力和创新能力欠缺,这方面有必要进一步加强。

  虽然数学是中小学的必修课,但很多文科学生在上了大学后,接触数学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这样做是不科学的。其实文科生如果学一些数学的思想、概念或者方法,也还是有好处的。高层次的人才如果有了良好的数学基础,就有了空间想象能力、分析思考能力、解析问题的能力和严谨的逻辑推导与思维能力以及证明和计算的能力,这些能力是创新人才不可或缺的。因此,大学里绝大多数科系专业应该把数学作为重要的基础课程。

  现在有些人,包括有些在大学学数学的本科生甚至是研究生,有时候感觉惶惑。他们认为学数学学得很苦、很难,但是学了到底有什么用呢?其实数学的确是各门科学的基础,也是高新技术的基础,而且随着科学的不断发展,数学的作用会越来越大。数学人才在许多领域、许多行业里都是大有作为、大有用武之地的。

  数学对创新具有特殊的意义

  中国教师报:过去我们曾经非常重视“数理化”,以至有“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之说。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发展,很多人认为数学不像以前那么重要了,甚至变得可有可无了,不学数学照样可以“走遍天下”。对此您怎么看?

  杨乐:数学是中小学的一门重要课程,同时数学也是大学里绝大多数科系的一门非常重要和基础的课程,对人的综合能力培养意义深远。不仅是传统的理化和工科离不开数学,就是近些年来逐渐兴起的生物、经济、金融、管理等学科也都离不开数学。比如生物,以前生物学科用数学比较少,现在研究更深入更精确了,这就需要用数学,现在生物学科用数学越来越多。有一位生物学家就曾感叹地对我说,他拿到国外学者写的有些生物学论文看不懂。看不懂不是因为他的专业知识不够,而是因为里面有很多数学公式及其演算。面对当今生物科学的发展,他深感自己数学知识不够用。

  不仅生物,其他很多学科用数学也越来越多。这是科学发展的趋势,并且以后这种趋势还会继续加强。随着计算机的普及,很多情况都要用计算机把问题化成数学问题,需要建立数学模型,并且还要算出来。建立什么样的模型,选择什么样的计算方法,等等,都离不开数学。有人误以为有了计算机就可以取代数学,其实恰恰相反,有了计算机用数学更多了,更离不开数学了。

  我知道的国内外很多尖端人才,在各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这些人往往有一个特点,就是数学功底非常强。我们大家都知道的著名科学家钱学森,他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的数学非常好;还有发明激光照排技术的王选,他是数学系毕业的。我碰到过很多中国科学院的其他学部的院士以及工程院的院士,其中不少人跟我提过,说他们在中学的时候,原来对数学很有兴趣,而且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在大学里也对数学很爱好,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最后没有进数学系,但是他们觉得在后来的学习和工作中,学习数学时所下的功夫,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中国教师报:数学对培养人的能力具体有哪些帮助?

  杨乐:数学对个人能力的培养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数学因为要研究几何图形,所以经过数学的学习以后,几何直观和空间想象的能力就能得到非常大的提高;数学是非常严谨的科学,需要非常严格的推导,所以在学习数学的过程中,能加强一个人严谨的逻辑推理能力;同时,要解决一个数学问题,需要对它进行分析,最后还要进行归纳,能提高一个人的分析和归纳能力;当然还有证明和计算能力,等等,这些能力对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非常重要。中学几何学习所受到的那种严谨训练,是别的学科所不能代替的。比如平面几何,可以培养人严谨的逻辑推导能力,一个学了平面几何的人和没有学过的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

  数学有着极端的严谨性。用数学语言量化地描述复杂事物内在各因素的关系、作用及其变化,是任何其他语言、其他方式所不能替代的。严格的循序渐进的数学训练不仅可以锻炼人的分析与钻研能力、思维能力,而且对于锻炼人的直观能力、推理能力、计算能力都是有很大的作用的。一个人不具备这些能力,谈不上什么真正的创新。现代科学不同于百年前科学发展的初期,那时一些杰出的科学家可能不用掌握多少数学知识,就可以作出突出的贡献。科学发展到今天,即使在二级学科里要想做出一点成绩,不经过长期的努力钻研和积累,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常遇到一些其他行业的专家,他们提出这样的问题:当他那个学科越来越深入发展的时候,多因素、诸多复杂关系都要用数学公式来描述,而让人最感力不从心的往往就是数学。因此,我们进行素质教育,培养学生的数学能力是非常重要的。数学对创新具有特殊的意义。

  “勤奋是最重要的”

  中国教师报:对于一些有志于数学研究,想在数学上有所成就的人来说,您有何建议?您认为要想成为数学家什么是最重要的?

  杨乐:对真正的数学家来说,勤奋是最重要的。灵感和机遇固然重要,但如果没有扎实的基础,有机遇也做不出什么来。

  当今社会上有些人,无论是学习还是搞研究都显得有些浮躁,这很不利于成才。要想在科学上有所创新,有所发现,必须要掌握该领域已有的丰富知识,这要靠长期的积累。因此,成才是一个长期与艰苦的过程。特别是数学能力,更需要靠长时间的钻研与积累才能形成。年轻人要抓住精力旺盛与时间充裕的阶段,认真钻研一些问题。一个大学毕业生有没有发展后劲,其实主要并不在于他的专业知识的多少,而在于他的基础学科功底是否厚实。

  一个人要尝到成功的喜悦,最重要的是靠长期坚持不懈的努力。不仅仅是数学,其他学科也一样。经过多年的发展,尤其是最近几十年飞速的发展以后,每门学科都有古今中外很多学者对它作出了各种贡献,使得每门学科都形成了非常丰富的内容。如果想要在此基础上继续做出成绩的话,首先要对这个领域里前人的主要思想、理论和方法有个全盘掌握,这样才能够“站在上面”继续提高。

  这不是靠一点儿小聪明能够完成的,如果下定了决心努力,但如果你的努力只是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的话,并不会有太显著的成效。因为各门学科的内容都太丰富,尤其像数学这样的学科,它需要严格的循序渐进才能有所突破,不可能一蹴而就。成才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你拿出持久的精神,拿出跑“马拉松”的精神,而不是像跑百米那样去冲刺,那样不管用。(根据录音整理,未经受访者审阅 本报记者 翟晋玉)

杨乐简介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科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学术委员会主任,著名数学家。曾获国家自然科学奖、国家科技进步奖、华罗庚数学奖、陈嘉庚数理科学奖、何梁何利奖与国家图书奖等。1980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院士),曾任中科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院长、中国数学会理事长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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