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wy 2004-5-27 17:21
(ZT)你不就是希望我快乐吗（1）
你不就是希望我快乐吗
内容简介
一个老爸用幽默、活泼的语言真实地记录了小女儿然然的一段成长经历。
然然聪明、调皮， 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心，凡事都爱问个为什么，所作所为有时使人目瞪口呆，让人觉得有些烦人，但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人见人爱。
这个小丫头用可乐泡米饭吃，吃冰淇淋吃到肚子痛，喜欢姑妈家的小宝宝而打算自己孵一个，害怕老爸开车不小心粘到路边的墙上成为广告牌，认为警察叔叔天天站在路上卖纸片，兴奋起来就冲着老爸一记重拳，认为太阳出来雪人会生痱子，看完动画片后与老爸谈论人死后变成灵魂的问题，不想上学因此拒绝长大，搞不会算术题而不想去参加考试……
作者写成长是为了纪念女儿的成长，更是为了纪念一种爱和关怀，就是父母在把自己广博、宽厚的爱和关怀给予儿女时要尊重他们的选择，不压抑天性，使他们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
作者简介
刘书宏，1970年生，安徽人，网名老蛋，“天涯社区”之“天涯杂谈”斑竹，一个女儿的父亲，兼自由撰稿人、记录片拍摄者、广告公司的经营者、广告创作者、素食者。少年时游历过大半个中国，做过盲流、京漂、独自旅行者，现居天津。
各种题材的文字作品及绘画作品散见于《京华时报》、《三联生活周刊》、天涯、榕树下等各地报刊和网络，曾获得第三届贝塔斯曼全球华人网络文学大赛中篇小说奖。
在本书中，作者用幽默、活泼的语言真实地记录了小女儿然然的一段成长经历。
1、可乐泡米饭
女儿在会自己吃饭的时候，便在饭桌上表现了自己思考的天赋，她用肉沾着拌西红柿上的白糖吃；把啤酒倒在汤里说这样会不会更好喝；用可口可乐泡米饭吃。种种这样的劣迹令我们忍无可忍，于是家人便会告诉她肉是不可以沾白糖吃的，啤酒绝对不能倒进汤里；可口可乐更是不能泡米饭吃的。
我们一次次地纠正她，纠正她，成效是有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地她也跟我们一样用菜拌着米饭吃，饭后再喝点汤，只是经常反复。为此，家人会非常严厉的批评她，甚至，在她忘忽所以地在饭桌上进行她的创造的时候，我们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但是，那天，女儿把半杯可乐倒进米饭的时候，我说：“你怎么又用可乐泡米饭了呢？不是告诉过你菜可以拌米饭，可乐是用来喝的吗？”女儿瞪起她清澈的大眼睛对我说说：“爸爸，到了肚子里不都拌到一起了吗？”
我恍然大悟，顿时羞愧不已。
2、吃素
女儿两岁，因为吃素的问题，我和她有过一段非常认真的对话。我问她小猪可爱吗？女儿告诉我小猪非常可爱，她非常喜欢小猪。我说小猪那样可爱，但是我们却要把它杀死吃掉。小猪多么可怜呀！
我说：“你看，爸爸就不吃肉了，因为小猪太可怜了。”
女儿说：“可是肉很好吃，火腿肠多香呀，我一吃就吃到嗓子眼里去了。”
我说：“可是我想到小猪那样的可怜，就不觉得肉好吃了，火腿肠就不香了。”
女儿说：“可是幼儿园的老师让我吃呀。”
我说：“你是听幼儿园老师的还是听爸爸的呀。爸爸不是告诉过你，老师说的话不是全对的吗，我们从小就不怕老师，对不对。”
女儿说：“我不怕老师，我不听老师的，也不听爸爸的，我听我自己的。”
那天，吓坏了我，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两岁的孩子居然能这样想问题。她居然跟我说她听她自己的。
3、布施
麦当劳门前总是有很多的乞丐，有盲人吹口琴乞讨，有外地逃荒的老人领着孩子乞讨。麦当劳沿街的大玻璃里面坐着幸福的人们。玻璃外面是不幸的人们。以至于我实在不愿意领我的女儿去那里。但她吵着一定要去，如果我夸奖她就会告诉她，爸爸带你去麦当劳，如果我威胁她，就会说你再这样爸爸就再也不带你去麦当劳了。
那天晚上，我又带女儿去了，门前有一个老人带着小男孩，那个孩子跟我的女儿差不多大，非常的脏，脸上的皮肤皴得厉害。我一问是山东出来逃荒的，沂蒙山区的。我取出一元钱给了那个孩子，又取出一元钱给我的女儿，让她送给小男孩。女儿就听话地给了。我买了两个冰激凌，一个我拿着，一个递给我的女儿让她给那个小男孩。我的女儿拒绝了，非常委屈，无论我怎样去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她就是不给。令我非常尴尬。我说：“你把这个给他，我就把这个给你。”
我的女儿都快哭了，我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最后我说：“你手里的这个是你的，你可以不给他，但我手里的这个是给他的，你帮我送给他。行吗？”
女儿很痛快地就给他了。
4、谋略
我认为孩子从小就应该养成独立生活的能力和习惯，所以，女儿从小就不跟我睡一个屋，而是跟姥姥睡。为了让孩子早起，就特别想让她早睡，我好再看看书什么的。而孩子就是不想早睡，就想玩得实在困了，再睡，于是，到九点，姥姥就摁倒她，想尽招数哄她睡觉。
于是睡觉前，孩子在那屋就会不甘心地喊：“爸爸，我想看看你都干什么了。”我说：“爸爸不用你看，爸爸可以告诉你爸爸在看书。”女儿就喊：“爸爸，我帮你翻书行吗？”我说：“不行，爸爸自己会翻。”女儿就会又喊：“爸爸，大灰狼来了怎么办。”我说：“姥姥会保护你的。”女儿说：“我是怕大灰狼来了你害怕怎么办，我去看看你吧。你就不会害怕了。”我说：“我不用你看我我也不害怕大灰狼，而且根本就没有大灰狼。”
这样的对话会持续好一会儿，直到她彻底死心，才老老实实睡下。
那天，这样的对话全部都说完了，她把她所能找到的借口都说了一个遍，实在是没词了，最后，她说：“爸爸，你叫我。”我总是对孩子说孩子叫爸爸，她就亲热地叫声爸爸，然后她说爸爸你叫我，我亲热地叫声女儿的名字。那天我实在不知是计，居然就大声说：“哎，睡吧，好孩子！”女儿蹭地一下就从床上窜下来，光脚就往我屋里跑，姥姥一把没拽住。女儿边跑边喊：“我爸爸叫我了，我爸爸叫我了……”
女儿蹭蹭地就爬到我的腿上，说：“爸爸，你叫我干吗？”
5、剁了你的手
犖蚁嘈盼业呐儿是个早熟的孩子，我们低估了她的表达能力。她的第一个幼儿园获得了恐怖的印象，于是我就毫不由于地给她转了学。可能是一岁多的时候，她回家很害怕，说是老师要剁了她的手。
后来一了解，原来是孩子中午不好好吃饭，将饭洒得到处都是，于是愤怒的老师就说如果孩子们再不好好吃饭，就剁了她们的小手。我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立即给孩子转学，并且告诉我的女儿，谁也不会剁了你的手。绝对不会。我把我的愤怒告诉了其他家长，大家对我的举动表示不解，他们劝我，不就是吓唬孩子吗，又不是真剁。
我惊讶不已，无话可说。
6、脏话
女儿对脏话好象有着天生的爱好，就象对手枪有着天生的兴趣，她拿过玩具手枪就知道握哪儿，扣哪儿。没有人教过她呀，但是她就是会，而且还知道将枪口对准别人，嘴里乓的一声。我注意过，她从来没有将枪口对准过自己。
女儿会很多的脏话，比如说，我就弄不明白，她为什么经常在表达自己不满的时候说：“你奶奶个孙儿”。弄得我一点辙也没有。后来才发现这是跟姥姥学的。
越不让她说脏话她就越说，一天，我接完一个朋友的电话，情绪可能有些激动，撂下话筒，回头一看。她狡猾地看着我说：“我操，瞧你那德性。”
这是刚才在电话里我跟朋友的最后一句话。
7、收费
一天，姥姥将孩子接回来。告诉我幼儿园要交三千块钱。我问是什么钱。姥姥说不清楚。过了第二天打听来钱的名称叫：“助教费”。
我问了物价部门的朋友，朋友说不知道有这一出。我说不交，转学。
问了别的幼儿园，也得交。因为孩子三岁，离六岁还有三年，是每年一千元助教费所以三千。我想在报纸上写篇文章，发泄自己的不满。朋友是说，算了吧。
想想也是，我不能给整个教育系统做对吧。老老实实地交了钱。那些日子我一直就想，那些在麦当劳门前摆摊、甚至乞讨的下岗工人的孩子就不能受教育了吗？
8、尿床
早晨，我一摸床，湿了一大块，女儿挪到床那头去了。我搡她“醒醒，你尿床了。”女儿眼都没睁说“别推我，我没尿床。”
“你没尿床，谁尿的。”我说。
“你尿的。”女儿说。
“什么？”我气极了。但脑子一转我说：“床上就我们俩人，我没尿，可不就是你尿的。”
女儿睁开眼眨了眨，想了想：“奥，那是下雨了。”
“什么下雨，下雨还能下到屋了。”
“别烦我了，臭老爸，那是屋子漏雨了。”说完，女儿又闭眼睡了。
气得我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9、词汇量
我非常注意培养女儿对事物的兴趣和想象力，包括词汇量，为了将来孩子能够不上语文就能掌握大量的词汇，我动了很多脑筋。比如说，每次我回家，孩子都会认真质问我：“刘书宏，你给我买冰激凌了吗？”我赶紧说：“对不起，我忘了。忘了。”然后女儿就说：“没记性。”
要是我买了冰激凌。我就会得意地说：“你看，我没忘吧，今天的记性多好。”我是不会轻易将冰激凌交给她的。我问她：“我是好爸爸吗？”
“当然，你是好爸爸。”女儿说。
“是一流的好爸爸吗？”我问。
“是一流的好爸爸！”女儿说。
“是最好的爸爸吗？”
“是最好的爸爸！”
“是顶好顶好的爸爸吗？”
“是顶好顶好的爸爸！”
“是最棒的爸爸吗？”
“是最棒的爸爸！”
就这样，我把我能知道的所有形容词都让她温习一遍，才将冰激凌交给她。这招非常成功，至今，三岁的女儿已经掌握了非常多的词汇量。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我的想象了。
10、尊严
女儿不到一岁的时候，病了，夜里发高烧，直到抽筋了，吓得我还没等天亮就把她送到了儿童医院。临行前，我带了约一千块钱。到了医院，一通例行的检查，麻烦得简直磬竹难书，最后等到一个排队打针的地方。我正哄她别害怕的时候，忽然孩子又抽筋了，抽得非常厉害，吓得我不知所措。这时来了几个护士将孩子抱过去，跑进一个屋子，先给她吸氧，我一见氧气罩就慌了。第一次见女儿这样，几乎就要崩溃。
护士让我出去交费。
到了交费的地方，那个戴白帽子穿白大褂的大妈说：“交钱，五千押金。”
“多少？”
“五千，没听见。”
我都蒙了，因为当时家里真的是连五千块钱都没有。站在那里发呆，脑子飞转，钱钱钱，哪里能找到钱。
“没钱看什么病，别在这站着，挡着别人，怪碍事的，真是，没钱你看什么病。”大妈翻着白眼说。
终于，我想起了一个朋友，给他打了电话，三十分钟后，朋友送来五千块钱。接钱的那一刻，我想，女儿女儿，爸爸以后一定要为你做一个有钱的人。有能力帮助自己，有能力帮助别人。
11、狡辩
女儿非常爱吃冰激凌，象所有的孩子那样喜欢过量地吃一个自己爱吃的东西。今年的夏天，我为了不至于让她因此而吃坏肚子想了很多的方法。比如说，她把冰箱里的冰激凌给吃光了，再问我要，我就说，没了。都让你吃光了，她说：“那你可以上外边给我买去。你不是好老爸吗。”
我说：“外边的冰激凌都没有了，一个也没有了。”
女儿说：“为什么会没有了呢？”
我说：“你看见外边的太阳了吗？跟你打个比方吧，冬天爸爸给你堆的雪人，本来它好好地站着那儿，可是等太阳公公一出来，雪人会怎么样呢？”
女儿转了转眼睛说：“太阳公公一出来，雪人就生痱子了。”
12、骗局
女儿坐在车上总是问个没完，遇上红灯停车时，她就问：“为什么要停下来。”我就耐心的告诉她。她什么问题都问，问得我的憷头了，难死我了，把交通法还有等等的规定都要告诉她。解释的太复杂了，她听不懂，太简单了，她又不干。而且让她知道多了，她还管我，比如说，看见红灯她就说：“老爸，快停下来呀，红灯。”“我这就停，这就停。”我说。
女儿对车里的所有东西都有极大的信心，象雨刷器、方向盘、公里表等等，她都要问清楚是干什么的，我只要一点点地跟她解释。至于买车时，车的颜色也是她定的，她告诉我：“老爸，我喜欢白车。”天哪，她只有三岁呀。
我不让她一个人坐在后座上，她问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一起坐在前面。我说你长得那么漂亮，扎着小辫子，街上人看见了，爸爸多自豪呀。于是只要坐车，她就坐在我的旁边。而且，扎辫子怕疼的毛病也改了。我开车的时候，她会冷不丁地我问我：“你自豪吗？”我说：“当然，我自豪。”
我非常担心行车是忘记锁中央门锁，担心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她把门拉开。于是我就反复警告她，开车时一定不能拉门把。否则就会掉下去，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她倒是从来也不摸那个门把。
可是，停车时，她拉门，拉不开，因为我还没把中央门锁打开。她问我为什么停车了还开不开门。我灵机一动，告诉她，交通法规定，女儿坐爸爸的车，下车时，要亲一下爸爸，门就能开开了。于是，她一亲我，我就摁摁钮。吧嗒一声，门锁开了。她就以为是亲我亲开的。
经常如此。至今也没被她识破。
13、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从小我不敢叫我爹的名字，更不敢叫老师的名字，那时候直呼家长和老师的名字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小伙伴们互相对骂时，最恶毒的一句话就是直呼家长或老师的名字。向老师告状时，我们就会说：“报告张老师，王小三刚才没叫您张老师，他叫您的名字张有财。”于是，那个王小三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我一直也弄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中国古代帝王的名字是有避讳的，许多名垂千古的大牌诗人都不敢用皇上名字中的一个字。不明白怎么平头百姓却这样地在乎自己的名字。时过境迁了，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怎么样了。前两天，我带我三岁的女儿去外地开会，会后好几十人聚餐。我的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儿的当着众人的面问我：“书宏，怎么还不开饭呀，我都饿坏了呀。”
满座皆惊，我也惊了，惊他们为什么这样在乎。女儿不就叫一声我的名字吗，为什么会引起这样的关注。也许大家想，这孩子没家教；也许大家想，这人太溺爱孩子了；也许大家想，不是女儿有病就是老子有病。但是，大家碍于面子，谁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家的依然笑着说：“哎呀，这个孩子真是可爱。”但是笑容是那样的尴尬和勉强。
深想一下，我们在乎自己名字是因为我们太在乎自己了。所有天下的父母放眼望去，帝王将相能有几人。自己猛活了几十年，其实大多是没有什么成就的。而且，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弄明白。比如说，孩子问你，你说我是你们生出来的，可是从哪里生出来的，你怎么答，怎么答，充其量傻笑一声：“嘿嘿，你是你妈用耳朵眼生的。”想想吧，凭什么我们整天地教导自己的孩子，成天地装蒜，装着什么都懂，装大尾巴鹰。装到最后连自己的那个破名字都不让孩子叫了。因为，我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们总是跟孩子说：“孩子，听话！”想想吧，你自己一生明白多少道理，凭什么就让孩子非听你的话。你让他自己想想行不行。
我绝对不会倾尽积蓄买一架钢琴给孩子，更不会让孩子去上什么班（连义务教育我都不打算让她参加）。当然，也不会指望我的孩子给我带来荣誉和梦想，我没有权利让她替我实现什么，但我有和她交流的权利，一起谈生活、谈未来、谈自己对快乐和痛苦的感受等等。比如说，她经常问我：“书宏，为什么你不爱吃冰棍呢？冰棍这样好吃。”
她是她，我是我。我们是平等的两个人（户口本可以证明），在孩子面前，我不会把自己太当回事情。不习惯，但慢慢就习惯了。
14、以牙还牙
犈儿要是遇到了不会的或者做不了的事情，我就会告诉她：“动脑筋，想一想。”她就会说：“是象一休哥那样吗？”我说：“是的。”比如她想玩扑克牌，可是怎么也不能将那副新牌从牌盒里抽出来。于是，忙活半天也没抽出来。我正忙着别的事情，就说：“动脑筋。”女儿就哭了。我还是没有腾出手来。后来她将扑克牌的盒活活给撕碎了，这才将牌全都抽出来。
那天搬家，因为连续的工作和加班，困得要命，倒下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女儿非要让我给将故事，我就讲呀讲呀睡着了，她又叫醒我，我就接着再讲，就这样边睡边讲。终于她不耐烦了，推着我说：“爸爸，给我沏可可奶。”
我实在是困，就说：“宝贝，我不会沏可可奶。”
女儿用启发的口吻对我说：“动脑筋，想一想。”
15、学数学
朋友给我寄了他们单位编辑的儿童杂志，我兴冲冲地当礼物送给了我的女儿，女儿高兴极了。她用我新告诉她的表达方式（本来是五年级该学的学问）说：“爸爸，我太高兴了，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
但是问题出现了，她让我给她讲这些书。天哪，一共七本，我就推托要洗澡然后还要干别的。但她终于耐心地等着我，只要我一闲下来，她就拿着书说：“爸爸，该给我讲了吧。”我只要一个字一个字地给她讲，敷衍是肯定不行的。她就跟识字一样，看着画就大致知道内容，肯定是骗不了她的。我就这样样讲呀讲，讲完了一本，我心生一计，说：“你亲我十下，我就再给你讲一本。”女儿就亲我，亲一下数一下，等她数到七或者八的时候，我就大声说：“三！”于是她就乱了，跟着我数：“四！”然后是五，再接着数下去，周而复始，她老也数不到十。
我找个机会就躲了，说：“爸爸的脸可不是一般的脸，你姑妈的脸，就能亲到十下。”
16、人精
一个朋友和丈夫闹离婚，悄悄做了人工流产，悲痛不已的她谁也不想见，不知怎样地想到了我。正好我跟姐姐住在一起，挺方便，她就上我家来休息休息，不想让别人打扰。
女儿冷静地目睹了我的姐姐小心异议地照料她，而且目睹了大家都有些异样的表情，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忽然她告诉我：“爸爸，这个阿姨有问题。”
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17、你不能长大了做文盲
因为我又一次搬家，女儿的幼儿园也该换了，正好也赶上暑假，在和她探讨继续上幼儿园的时候，女儿坚决地说她绝不再上幼儿园，她说她怕老师，不想上幼儿园。无论我怎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就是坚定表示不再上学。
我告诉她不上学就会成为文盲，她说文盲就文盲，她不怕。
晚饭时，我用她的杯子倒上啤酒自己喝起来，她就说那是她的，我说是我的，于是指着杯子上的外语字母说：“你看，这上面写得很清楚，刘书宏，老爸，怎么样，又没写着你的名字，所以这个杯子明明是我的！”女儿就哭了，说：“臭老爸。”晚上睡觉前，我故意拿过她的小花被盖在我的肚子上，她就说：“老爸，那是我的被子。”我指着被子上的花图案念道：“这上面写着老爸的被子，女儿又哭了。”然后我就哄她，告诉她如果她上了幼儿园就能识字了，就能认得哪个东西是哪个人的了。
如此反复，她要什么我就说上面写着别人的名字。
那天，我带回一盒月饼，她兴高彩列地接过来，想了想，赶紧指着月饼上的花纹图案郑重其事地念道：“刘真然的月饼。”然后得意地冲我们笑着说：“这回月饼是我的了吧。”
18、逻辑
我的父亲和母亲要来天津，女儿说爷爷奶奶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过呢，我告诉她，每个人都要孝顺老人，爱护和照顾老人。女儿说为什麽要孝顺和照顾老人呢，我告诉她没有爷爷奶奶就没有爸爸，没有爸爸就没有你，懂了吗？
女儿似懂非懂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没有爷爷奶奶就没有爸爸，没有爸爸就没有我，没有我就没有妈妈，没有妈妈就没有姥姥，对吗，爸爸。”我瞪起眼睛想了想说：“算了，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
19、生与死
女儿从幼儿园那里听说了生与死的问题，晚饭后她问我：“爸爸，人为什么会死呢？”我躺在床上说：“让我想想再告诉你。”
女儿又问我：“爸爸，人为什麽会生出来呢？”
我说：“让爸爸好好想想再告诉你。”
我就睡了一会儿，把这两个问题给忘了，以为她也忘了，她却一直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只好说：“每个人都是先生出来，然后一天天地长大，最后就会老了，然后就死了。”女儿问我：“爸爸你会死吗？”我说：“当然。”女儿又问：“爸爸，那我会死吗？”我说：“当然。”女儿很伤心很伤心，翻身对着墙，喃喃地念叨了几声：“我再也不欺负小动物了，我也不杀它们，这样做，对吗，爸爸。”我说：“当然。”
女儿就睡了。
20、角色
女儿已经逐渐有了关怀他人的心地了，晚上我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特别的调皮，钻床底，上桌子，自己开关VCD，把牛奶撒得到处都是，撕书等等，简直磬竹难书。但还是让我找到了一个方法，她让我和她玩。我说我忙，她也不会放过我得，于是我说：“这样吧，你当妈妈，我当儿子。”女儿对我的提议非常兴奋。立即同意。
于是我睡下，她就拍着我，我说后背痒，她就给我挠，我说想喝水，她就给我倒水。我就躺在床上看着她忙个不停。窃喜。
不过，要不了几分钟，角色就换了回来。她还是觉得当女儿舒服。结果，我又跟往常一样，忙起来。哄她睡觉，给她讲故事。等等。
21、暴力
随着女儿一天天地长大，坏习惯也越来越多，比如说她打爷爷，打奶奶等等。高兴起来，谁也不怕。那天，我临出差前，开车带她出去，她一定要开着车窗，我担心她会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扑出窗外。结果，她就是不干，坚持说自己热，一定要开着车窗。已是初秋，车停着都凉，别说开起来。
于是我伸手摇上了车窗。她搂过我的胳膊就是一口。疼得我龇牙咧嘴。想了想，还是打了她一巴掌。她立刻哭了。哭完了，我说，爸爸打你是为了告诉你，谁也不能咬别人，你咬了别人，别人就会惩罚你。而且爸爸关车窗是为了担心你从车窗扑出去，扑出去你就会摔死的。
女儿抽泣着说：“我不想活了。”
之后，我出差扬州，每天给家里打电话，她不接我的电话，第三天，我在电话里托爷爷告诉她我又礼物要带给她。远远地听她说：“我什么也不想要。”第五天，她可能忘记了。接了我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告诉我她很想我。问我给她买了什么礼物。
第七天，我出差回来，一进门，她扑在我的怀里，让我抱着她，久久也不愿意下来。
22、阿宁爱上了小倩
女儿爱上了看动画片，不象我小时候，每个周日的晚上六点半等这看那个日本的片子。三岁的女儿在只要不在幼儿园的时候就看光盘，早晨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给自己放动画片。从幼儿园一回来也是先看动画片，实在太调皮了，就找张新碟哄她，她准老实了。
后来我才知道，连幼儿园也放动画片哄孩子。最近放的是一部叫“小倩”的动画片。为了培养孩子的表达能力，每天开车送她去幼儿园有二十分钟的车程，我就让她给我描述我她新看的动画片的情节。我就耐心地听。不时地赞扬和鼓励她的表达能力和方法。
可是，她描述的“小倩”却令我大惊失色。早晨她在车里耐心地说：“……阿宁爱上了小倩，其实小倩就是个灵魂，阿宁为了能够和小倩在一起，吃了很多很多的苦，找到了……最后，阿宁终于找来了阳气，给小倩吃了下去，小倩终于又变成人了，和阿宁在一起了。”
最后，女儿问我：“爸爸，我死了也会变成灵魂吗？和小倩一样吗？”
我说：“别听电视里瞎说，那都是蒙你玩的。”
23、人际关系
每天送女儿上幼儿园，先排队领卡，然后进她的班级，她的班级在一楼，叫小小二班。因为我和女儿总是起得很晚，进了教室已经又很多可爱至极的小孩子。满满一教室。我的女儿一进们先插好她的牌子，然后对满屋的小朋友们说：“小朋友们早！”
一屋子小孩立刻唧唧喳喳地叫起来：“刘真然早！”然后我的女儿就跑进去开始她一天的生活。再有小朋友进来。依旧这样。
牶⒆铀担骸鞍职衷偌！”的时候我就转身走了。身后全时孩子们互相的问候声。接女儿的时候，如果要是别的孩子先看到我，立刻大声喊：“刘真然，你爸爸来了！”然后一屋子的孩子都这样喊。我抱起扑过来的女儿和她的同学们再见。身后依然是唧唧喳喳的问候声。
每天如此。一离开幼儿园，我将我的脑子里纯洁的相互问候的声音全都过滤掉，满脑子开始想我们公司的事情，想今天可不能乱说话，以免让人给记下来；可不能乱问候谁，以免让人觉得我和他好而不和他好等等；可得小心哪个人等等。
有时候我我还会想，人怎么越活越不象话呢？
24、汽车
女儿说，坐小车总是头晕，嫌我开的不稳。她说坐公共汽车就稳的多，而且头也不晕。我只好对付着说，是的，是的，都怪爸爸的车子太小，没有公共汽车大。
女儿又问我：“爸爸，那你的车什么时候长大？”
25、我是一只小小鸟
周末，我去姥姥那里接回女儿。一路上，我问她这一周都学会了什么，女儿说想学学唱歌。她把所有会唱的儿歌都唱了一遍（现在的儿歌实在太少了），于是我就教孩子唱我小时侯学的儿歌，我教她：“星星星星满天撒，我和星星打电话”，小星星你好吗，你好吗，我们一起为革命学文化……唱着我觉得不合适。结果女儿倒唱起了流行歌曲，而且还让我为她解释。天知道她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她唱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象一只小小鸟，想要飞缺怎么样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我飞翔道今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
女儿让我为她解释这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就耐心地告诉她，从前有一只不听话的小鸟，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不起床，不听爸爸的话，所以就……
女儿接着唱：“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啊你们好不好，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们注定无处可逃，当我尝尽人情冷暖，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
女儿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她，从前有一只不听话的小鸟……
女儿立即打断我：“你已经解释过了，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好叹口气说，“长大了，不用爸爸解释，你自己就全明白了。”
26、我也想要一个小宝宝
姐姐生了个小孩，女儿喜爱的了不得，看来开去，爱得不行。女儿问我：爸爸，咱家也要一个小宝宝行吗？
我说不行，女儿问：“为什么？爸爸你不是说过你什么都行的吗？你给我生一个小宝宝，行吗？行吗？爸爸！”
女儿的这个想法越发强烈。总是追问我。拗不过她，我说，爸爸给你生个小宝宝倒是行，但爸爸得先生个蛋，然后你天天在家里孵。就能孵出个小宝宝。女儿问我怎么孵。我说，就跟老母鸡一样，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要蹲上很多天，然后就孵出个小宝宝来了。
女儿说，那么麻烦。姑妈和姑父的小宝宝是他们孵出来的吗？我说当然，要不他们在医院呆了那么多天。
女儿想了想，便不再提生小宝宝的事情了。
27、女儿给我讲的故事
每天晚上睡觉前，女儿都会磨我给她讲故事。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什么事情难倒我。但没完没了地编故事实在是让我头疼不已。随着她的年龄的增长，故事越来越需要逻辑性，越来越高明，才能逐渐满足她。这事情实在让我犯愁。
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多少能缓解我的窘境，我会跟她说：“爸爸已经给你讲了那么多的故事，你已经长大了，你也应该给爸爸讲故事了。”在我的鼓励下，她开始给我讲故事。昨天她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天知道他是怎么琢磨的）：
“从前，有个狗哥哥，和一个大公鸡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有一天，狗哥哥出去找食吃，它嘱咐（女儿居然懂得用这个词）大公鸡一定要看好门。狗哥哥找到食回来后，发现家里只剩下鸡骨头和鸡毛了。狗哥哥伤心地哭了，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这是我的口头禅）。”
听完这个故事，立时让我目瞪口呆。
28、痛苦
我有很多的口头禅，比如说，晚上，女儿把床上和地上弄得一踏糊涂的时候，女儿不好好睡觉，好不容易哄着上床了，她说，爸爸，我要尿。于是我只能把她尿。尿完了，上了床，她又说，爸爸，我要拉屎。于是，我再把她拉屎。挣了半天，什么也没拉出来。我说你倒是快点呀！她说，爸爸你别着急，等会儿就拉出来了。终于是什么也没有拉出来。我把她弄上床，她又说，爸爸我要喝奶。我说，晚上你不好好吃饭，现在喝什么奶。
女儿就哭了，我说，哭也不行，谁叫你不好好吃晚饭。女儿哭声越发的大起来。
我就感慨地说，这日子，痛苦呀痛苦。
女儿问我，爸爸什么叫痛苦。
我说，你不好好睡觉，爸爸就痛苦。你想喝奶，可是爸爸不让你喝，你就痛苦。懂了吗？
女儿立刻大声哭道：“爸爸我真的太痛苦了！”
29、吃肉的问题
我是个不主张无节制吃肉的人，算是素食的人。女儿两岁多的时候我们探讨过素食的问题，那时她说肉香，好吃，不听我的也不听幼儿园阿姨的，听自己的。至今我们依然在探讨这个问题。再有几个月她就四岁了。晚饭时，她吃肉，而我不吃，我会告诉她牛肉是怎么来的。我说，你现在吃的牛肉就是把一头牛杀死，然后剥了它的皮，割下它的肉，我们吃。多残忍，所以吃肉是不好的，不对的。
女儿边啃牛肉边说，就是，杀牛是不对的，太残忍了。想吃牛肉应该去超市买。
30、为什么呀为什么
我不小心让女儿看到了我看的恐怖片，期间有个情节，是个杀人狂杀了个人，我捂她的眼睛来不及了，关电视也来不及了，结果，她问我，他为什么要杀人？
我答：“因为他是魔鬼大灰狼。”
女儿问：“为什么魔鬼大灰狼要杀人？”
我答：“因为这个人太烦人了。”
女儿问：“为什么这个人太烦人了？”
我答：“因为这个人太吵，影响了魔鬼大灰狼休息。”
女儿问：“为什么太吵就影响了魔鬼大灰狼的休息？”
我答：“太吵了就休息不好。”
女儿问：“为什么太吵了就休息不好？”
我答：“太吵了就是休息不好！就是休息不好，没有什么为什么！”
女儿问：“为什么休息不好，为什么没有什么为什么？”
我喊：“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什么为什么，你再问下去，我就崩溃了。”
女儿问：“为什么我再问下去你就崩溃了。”
我说：“我还是给你买可乐去吧。”
女儿说：“太好了，爸爸。”.
duzhip 2007-6-29 13:16
呵呵，从文中看到了自己宝宝的影子，比如自己编故事，比如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为什么...尤其是可乐拌饭那句最绝：到了肚子里不都拌到一起了吗？
相信很多MM都会有同感吧。就着窗外的雨声，边回味边看，别有情趣呢。.
翼清月 2007-12-2 15:19
呵呵,好文
;P 好文,但是有点担心我儿子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他现在才一岁).
香香爸妈 2008-10-15 15:56
知道了为什么养孩子这么辛苦，可是还有那么多我们这些BBMM了吧！.
Janina123 2009-6-17 09:18
孩子会教父母如何做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