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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gyinc 2018-9-20 08:57

如何看待信经与信条?

如何看待信经与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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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信经与信条?

詹姆士·史密斯  橡树文字工作室  今天

橡树出版之【精彩书摘】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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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橡树精心整理的知识贴,建议感兴趣的橡果收藏起来,以便需要时打开了解“信经与信条简史”,日常可能未必那么用得上,但是用的时候手边总要有资料找得着。另外,我们常常背诵使徒信经,如果只是出于习惯的记忆,岂不迂腐?我们总要知道为何有信经,它之于我们有何意义?类似问题,都是本文要解答的。感兴趣的橡果如果找来阅读《致年轻加尔文主义者的信》,相信会眼前一亮。
亲爱的耶西:

你提出了一个好问题!这个问题也是从我们最近所谈论的一些话题中直接延伸出来的。你能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让我大受鼓励,因为这表明你在不断领会我先前信中所写的“逻辑”。现在,让我直接来回答它吧。

当一个教会或信仰传统描述自己是“告白性的”(confessional)(正如许多改革宗教会那样),这意味着,此教会或传统把信经(Creeds)和信条(Confessions)作为它的“教义准则”(doctrinal standards)的陈述,也作为理解圣经的可信之向导,以及对塑造基督门徒的清晰的教导。

如果我们考虑一些具体的例子来进行讨论,可能会对你更有帮助。

首先,要注意到“信经”和“信条”之间是有区别的。

“信经”通常指的是教会的历史文献,这些文献形成于公元1世纪教父时期。它们是大公教会会议的成果,当时这些会议聚集了广泛的教会人士,一起讨论,因此有时它们也被称之为“大公信经”(ecumenical creeds)。信经也是在教会首次大分裂前所形成的表述文字,那是东方教会和西方教会的一次分裂(大致形成了东正教和罗马天主教)。

这些早期的信经是所有基督徒都公认的,因为它们可以算得上是最古老的教会的记忆。所以,当我们提到信经时,我们是指《使徒信经》(Apostles’ Creed)、《尼西亚信经》(Nicene Creed)和《阿塔那修信经》(Athanasian Creed)。



《使徒信经》是对基督教信仰最简洁明了的总结,它是在教会为让信徒在洗礼时作出信仰告白而出现的。《尼西亚信经》和《阿塔那修信经》包含对信仰更为完整的陈述。这两个信经更为全面、具体、细微地描述了对三一真神的信仰。

另一方面,“信条”则涉及到了较为后期的信仰文献和信仰陈述,它们都接受并建立在早期信经的基础之上。“要理问答”(Catechisms)通常被理解为是这些信条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些“信条”和“要理问答”通常都出现在宗教改革时期或之后,特别是在16世纪和17世纪。我通常把这些称为“大陆信条”(continental confessions),因为它们产生于欧洲大陆。“盎格鲁信条”(Anglo confessions)则是英格兰和苏格兰宗教改革的产物。

因此,“大陆信条”当然包括路德的《奥格斯堡信条》(Lutheran Augsburg),但更多是指加尔文主义的准则,即《比利时信条》(Belgic Confessions)、《海德堡要理问答》(Heidelberg Catechism)和《多特信条》(Cannons of Dort)。“盎格鲁信条”包括了《三十九条信纲》(Thirty-Nine Articles)和《威斯敏斯特信条》(Westminster Confession of Faith),以及《威斯敏斯特大要理问答》(Westminster Larger Catechism)和《威斯敏斯特小要理问答》(Westminster Shorter Catechism)。改革宗教会通常都服从于我所说的“大陆信条”,而长老教会则采取“盎格鲁信条”,特别是《威斯敏斯特信条》。

小贴士——
路德宗及改革宗教会的信仰告白

整个更正教界自从宗教改革时期以来就分为了两个大的教会系统——路德宗,包括所有那些以这位伟人命名并继承了他的典型烙印的教会;改革宗,包括所有那些,有源自加尔文的特质的教会。

路德宗系统的教会包括所有在德国的更正教以及遵循奥斯堡信仰告白的俄罗斯波罗的海各省的教会,连同丹麦、挪威和瑞典的国家教会,还有在美国以这名字命名的大宗派。

他们的信条书有:

奥斯堡信仰告白,由路德和墨兰顿合著。它由更正教的亲王和领袖们签署,于公元1530年在奥斯堡被呈与皇帝和帝国议会。它是最古老的更正教信仰告白,路德宗神学最终的根基,也是唯一被路德宗各教会都普遍接受的准则。

奥斯堡信仰告白《答辩(抗辩)书》(The Apology),由墨兰顿于公元1530年编写,并于公元1537年在施马加登由更正教的神学家们在其上签名。

大、小要理问答,由路德于公元1529年编写,“前者供传道者和教师使用,后者被用作教导青年人的指南。”

施马加登信条,在公元1535年由路德起草,公元1537年2月由福音派神学家们签名,地点就是所看到的这个名字。

协同信条(Form of Concord),由安得热(Andrea)和其他人在公元1577年编写,目的是解决某些在路德宗教会内涌现的争论,特别是关于重生当中神恩相对灵活性与人的意志的问题,以及关于主在圣餐中的临在实质的问题。该信条中对路德宗教义的陈述比他们任何其他公开信条都要更为精确和成熟。然而,它的权威仅被路德会中的高派承认,即,该教会中始终把路德神学的特色在逻辑上发挥到极致的人。

改革宗教会包括所有认同海德堡要理问答的德国教会;在瑞士、法国、荷兰、英格兰和苏格兰的更正教会;在英国和美国的独立教会和浸信会,以及长老教会在英国和美国的各分会。

改革宗信仰告白数目众多,然而它们所教导的教义系统本质上相同。那些得到最普遍接受,被认为是最高的信条权威,作为共同系统的准则的,有以下这些:

第二瑞士信条,由布林格(Bullinger)于公元1564年编写。“它被瑞士所有的改革宗教会采用,除了巴塞尔以外(该地的教会以它原有的信条,即第一瑞士信条,为满足),它也被波兰、匈牙利、苏格兰以及法国的改革宗教会所采用”,[3]并一直被所有的改革宗教会列在最高的权威之中。

海德堡要理问答,由邬新努(Ursinus)和厄勒维安奴(Olevianus)于公元1562年编写。它经由政府权威确立为教义标准,以及普法勒次众教会信仰教导的正式文本,普法勒次那时是德国的一个州,横跨莱茵河两岸。它被多特会议认同,并且是德国和荷兰,以及在美国的德国和荷兰改革宗教会的信仰告白。

英格兰教会的三十九条信经。这些条款最初是由克蓝麦(Cranmer)和利得理(Ridley)于公元1551年起草,后于公元1562年由伊丽莎白女王下令,由众主教们修订并减至现在的数目。这些条款在教义上是加尔文主义的,并构成了英格兰、苏格兰、美国和各殖民地区主教制教会的教义标准。

多特信经。这次著名的会议由荷兰国会在荷兰的多特召开,目的是解决阿米念的门徒带入争论的问题。它的会期从公元1618年11月13日,到公元1619年5月9日。它由来自荷兰各教会的牧师、长老和神学教授,以及来自英格兰、苏格兰、海瑟、不莱梅、普法勒次和瑞士各教会的代表组成;法国的代表团因他们国王的禁令而未能到场。这次会议的信经被所有的改革宗教会接受为加尔文主义系统神学的一种忠实、准确且极具权威性的表达。它们,连同海德堡要理问答,构成了荷兰改革宗,以及在美国的(荷兰)改革宗教会的教义宣言。

威斯敏斯特信条及要理问答。这是在英语和苏格兰语世界中所有长老会的共同教义标准。它同样是所有信条中,在英格兰和美国的公理会团体里面得到最高认同的一个。

公元1658年在伦敦的萨伏衣,由克伦威尔召开的公理会大会,宣布赞同威斯敏斯特信条和要理问答的教义部分,并发布了与它非常接近的,他们自己的《萨伏衣宣言》。的确,“这两份信仰告白之间的区别是如此微小,以致现代的公理会独立派信徒在家庭中已经把它(萨伏衣宣言)搁置不用,而与长老会信徒一同用起了威斯敏斯特大会的要理问答”。为了确定教会的教义基础而在新英格兰召开的所有大会,或是赞同,或是明确采用了该信条和这些要理问答作为他们自己信仰的准确阐述。这样的会议,有1647年6月在马萨诸塞的剑桥召开的会议,它于1648年8月再次召开,并且编写了《剑桥纲领》;还有1679年9月,1680年5月的波士顿会议,产生了《波士顿告白》;以及1708年在康涅狄格州的塞布鲁克召开的会议,该会议产生了《塞布鲁克纲领》。

(摘自《信经信条简史》,见《教会》杂志第30期。)


目前,没有哪一个把自己描述为“有信条的”传统或教派,会将他们的信经或信条等同于圣经,也没有哪一个宣称他们的信经或信条是无误的。信条、甚至连信经,都应该是服在圣经的权威之下的,唯独圣经是无误的。这些信经和信条都是服务于圣经的,你可以用不同的方式看待它们。

例如,《海德堡要理问答》把《使徒信经》描述为福音的“总结”。因此你在这里可以看到一种有趣的分层现象:《海德堡要理问答》自身也是一个较后期的信条。而且,在《海德堡要理问答》中,最显著的一部分就是对基督教信仰的总结和解释(见第23—58问)。然而,这个要理问答已经视信经为相比于圣经较为清晰的信仰的结晶。因为根据《海德堡要理问答》,对于我们而言,“信经条款中的基督教信仰已经为我们总结出了福音,这福音是不容置疑的,也为全世界基督徒所承认。”

第二个例子,你可以把信经和信条作为一种故事情节的总结。

说它们是“学习指南”可能并不准确,不如把它们视为对信仰的总结和概览。这样做的目的不是要代替故事本身,而是为进入更宏大的故事提供一个入口。

要记住,要理问答的写作目的,特别是为了帮助年轻人在信仰中成长,因此它具有一种教育的功能。

最后,你可以把信经和信条理解为是表达信仰之语言的语法。

它们本不应该用来代替所说的语言!但是,它们提供了一种学习第二语言的方式。如果我正在学习希腊语语法,这并不是说我明白希腊语语法,而是说我能去阅读希腊文,也可能明白一些希腊文新约圣经的语法。因此,我也可以学习信经和信条所清晰表达的那个信仰的语法,但信经和信条自身并不是学习的目的,它们可以邀请人更好地阅读圣经,并且也可以作为信仰实践的指南。

尽管如此,在改革宗传统中,这些“有信条的”教会也把信经和信条作为上帝的恩赐来领受。如果说按圣经所应许的,升天的主赐给教会很多恩赐,如使徒、先知、教师和牧师,目的是 “为要成全圣徒,各尽其职,建立基督的身体,直等到我们众人在真道上同归于一,认识神的儿子,得以长大成人,满有基督长成的身量”(弗4:12—13);而且,主赐予我们这些恩赐,是为了让我们不“被一切异教之风摇动,飘来飘去,就随从各样的异端”(14节),那么我们应当说,改革宗传统就是把信经和信条也看为上帝的恩赐。

也就是说,信经和信条是历代教会那些因蒙圣灵引导而有智慧的教师们所结的果子,并作为恩赐传递给我们。



我希望你能够看出,这些讨论是从我上次信里谈到的属灵识别力中延伸出来的:这强调了教会历史的根本性作用。而对教会历史的重视又建基于对圣灵应许的信靠——圣灵应许带我们进入真理。

事实上,或许,我们应该换一个说法,那就是:改革宗传统是一种“有信经的”或“有信条的”的传统,正是因为这一传统从根本上信靠基督的灵以道成肉身的方式在历史中的工作。教会就是基督的身体,正如基督所应许的那样;他说不会撇下我们靠自己的聪明行事,也不会撇下我们成为孤儿,而是赐下圣灵——能力和启示之灵。这圣灵在基督的身体中是活的,是有功效的,而这个身体就是我们,也就是教会。

的确,如果我们按照这应许而行,我们也许可以说,那些基督教国度中的“反信经”派别,就他们对历史的质疑而言,实际上是接近诺斯替主义的。正如很多异端否认基督具有人性,我认为,那些不继承正统信经和信条之传承的教派,也是在某种方式上再次拒绝接受基督的身体。最终,这些唯读圣经、反对信条的传统(这些反“传统”的传统),正是在蔑视、唾弃基督通过圣灵而应许给我们的恩赐。

天啊,太抱歉了!这封信已经变得没完没了了!我希望你能从我在这里的长篇大论中看出来,我是多么看重信经和信条,并视它们为上帝给予我们的恩赐。关于这一点,我还有很多想和你分享的,但是现在恐怕得就此打住了。

在基督里,
J

(另,我曾经寄给你一本小灰皮书《历代教会信条精选》,对吧?我希望这封信能让你再把那本书找出来细细阅读。等你下次有机会,要一次把《海德堡要理问答》读完。)

(摘自《致年轻加尔文主义者的信》,上海三联书店,20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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