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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gyinc 2018-2-7 13:28

“旅行青蛙”要回家

“旅行青蛙”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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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青蛙”要回家
原创 2018-02-07 阿浅 ijing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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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潮流围观】
文| 阿浅
“青蛙”的日文名发音同“回家”,这似乎暗示:《旅行青蛙》名叫“旅行”,真正主题却是“回家”。当人们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只要陪伴,不要羁绊”成为主动的选择,忘了爱就是相互打扰。终有一天美丽世界的孤儿对上帝说:“我将叫你父亲,以你为家。”
“旅行青蛙”要回家
来自ijing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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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2018年春节前一个月,一款叫《旅行青蛙》的小游戏走红,命中无数玩家孤独的内心。有人说:“看着小青蛙独自吃饭、旅行、读书、削木头,就像看见了自己。”

《旅行青蛙》由日本游戏开发商Hit-Point制作,在官方尚未组织任何宣传活动的情况下,迅速登上AppStore游戏免费榜第一位,超越了《荒野行动》与《王者荣耀》;微博上以#旅行青蛙#创建的话题,阅读量达到近20亿次。其中固然有大量跟风的玩家,但从网络评论来看,相当一部分年轻人对小青蛙投入了感情。

在我看来,这份感情的核心,是孤独的人对爱与家的渴望。“青蛙”的日文名かえる,发音同“回家”。这似乎暗示:游戏名叫“旅行”,真正的主题却是“回家”。正如一位网友说:“小青蛙走得再远,我知道它一定会回来的。”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旅行青蛙》的走红完全是个意外。有评论员分析称:在此之前,游戏开发者们绞尽脑汁,通过各种方式取悦玩家,激发人性欲望,以求最高限度占有用户注意力。《旅行青蛙》却与这些“成功准则”截然相反:无论你是否打开游戏,小青蛙总是在那里,兀自吃饭、旅行。你只能通过收割三叶草、购买道具,来有限地影响它下次旅行的目的地。制作人甚至说,他们不希望维持太高的用户活跃度,理由是考虑到大家手机里还有其他很多游戏要玩,“不想妨碍用户的游戏生活”。

如此与世无争(用现在的流行语说:如此“佛系”)的一款游戏,到底怎么红起来的?有人说因为可爱,有人说因为温馨。但可爱温馨的游戏很多(比如同样由Hit-Point开发的《猫咪后院》),就没有火到这种程度。这款游戏有什么特别呢?

我在朋友中做了一个小调查,许多人不约而同地提到一个重点:不受控制。你不知道青蛙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回家,也不知道它要去哪儿。因为不受控制,你反而可以享受它每次寄明信片(或带土特产)回来的惊喜。有网友将这种微妙的感觉概括为:这些设定刚刚好让你安心,又不让你太过操心。

这种“刚刚好”,似乎是一种理想的、恰到好处的关系:既提供彼此所需的温暖,又不至于相互麻烦到惹人厌的程度。我不禁想起李敖1974年写的一首诗:“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李敖自己说出了这首诗的爱情观:“只在快乐上有远近深浅,绝不在痛苦上有死去活来,这才是最该有的‘智者之爱’。”

过了近半个世纪,这种“智者之爱”日渐流行开来。在所有需要彼此相爱的关系(亲情、友情、爱情)里,我们好像越来越“聪明”了,精于计算,点到为止;像两只刺猬一样,小心翼翼地相互接近,到一种刚刚好能相互取暖的距离,就绝不再多挪动一步,免得受伤流血。特蕾莎修女“爱,直至成伤”的“愚者之爱”,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

为什么“智者之爱”这么吸引人呢?因为它很像我们心里渴望的、成熟的相爱关系。这种成熟之爱有默契、有分寸感,双方保持独立的同时,又了解彼此心里最深的地方,因此能够琴瑟和鸣,金声玉应。黄维仁博士在《窗外依然有蓝天》里,将这个阶段称作“整合期”,是婚姻关系的最高境界。

“智者之爱”表面上与成熟的爱相似,本质上却截然相反:后者是旅程最精彩的段落,前者却是因为恐惧而根本不愿踏上旅程,只以明信片上的风景满足自己。黄维仁博士指出,“整合期”之前,还有“共生期”和“个体化期”:两人要从最初的相互迷恋、含情脉脉开始,经历真实自我曝露、差异磨合,才能接近理想的关系。这期间要经历不少痛苦,付出不少代价。不愿付代价,却想有收获——这恐怕不是“智者”的选择。



只要陪伴,不要羁绊
对《旅行青蛙》投入最深的玩家是所谓的“空巢青年”。“空巢”原本是指子女长大离家后、守着“空巢”的老年人,如今也指单身且独自租房、缺少家庭生活和感情寄托的年轻人。

有文章描摹了空巢青年的生活状态:在偌大的城市里,为自己收拾出一间小小的屋子;闻着别人家的饭香,一个人冷清地吃饭;玩手机玩到睡着,醒来发现没人给自己盖被子;手机里联系最多的人,是快递小哥和外卖小哥;最怕睡到下午,醒来会有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文章评论里,许多读者共鸣到流泪。有人说,自己像小青蛙一样孤独,“为什么喜欢旅行,因为去的地方人多,而不会是黑漆漆空荡荡的房间”。

孤独已然成为一个社会问题。日本研究机构推算,预计2030年,日本的单身家庭将占普通家庭总数的40%。届时,三个男人中有一个终身不婚,而女人的终身不婚率也将比21世纪初增加两倍以上。更凄凉的是,独居老人死在家中许久才被发现的事件,十年来增加1.2倍;甚至有死者身份不明,无人认尸。这种现象有一个冰冷的名字,叫“无缘死”。

这个词来自日本NHK电视台2010年的一部纪录片《无缘社会:无缘死的冲击》。该纪录片描述日本步入无缘社会的现状。所谓“无缘社会”,包括:“无社缘”,没朋友;“无血缘”,家庭关系疏离崩坏;“无地缘”,与家乡关系隔绝。“无缘死”是无缘社会结的苦果。许多日本年轻人说,自己很恐惧年老的时候,遗体去世很久才被发现。

针对孤独问题,多位知名学者提到“社会个体化”的过程。查尔斯·泰勒在《世俗时代》里,把这个过程称作“大脱嵌”:人类本来是嵌在家族中、社会间、神的看顾下,如今却随着各种剧烈的时代变化,从宏大的结构中一层层脱离,成为一个个孤独的漂浮者。

孤独孕育恐惧,心怀恐惧的人难免对爱有所保留。公众号“十分心理”撰文,描述个体化的生存方式给青年心理带来的影响为“只要陪伴,不要羁绊”。就像小青蛙,洁身自好,不打扰世界,有自己安顿身心的办法。“无缘”从一种被动的境遇,渐渐内化为主动的选择——这可能是孤独最深远而可怕的影响。



爱,直至成伤
写这篇文章时,我查阅“空巢青年”的资料,有很深的共鸣,因为也曾处在相似的境遇中。我性格很宅,曾经觉得最大的幸福就是像小青蛙那样,陪伴却不相互打扰。毕业后,虽然出于经济压力选择合租,但与室友交流也不多。有时室友不在,我一觉睡到下午,醒来看见明晃晃的天花板,真有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晕眩感。

成为基督徒以后,这种晕眩感渐渐被爱所取代。但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许许多多的经历沉淀下来,成为爱所生长的土壤。最近的一件事,是2018年1月,曾主导召开第一届网络宣教论坛的王永信牧师去世后,我观看他为网络宣教课程录制的序言视频时,心里发热,眼睛也发热,想哭。王永信牧师93岁了,为着这个蓝色星球上的许多灵魂,一直在推动教会投身网络宣教。

仔细琢磨之下,我发现王永信牧师最触动我的地方,正是他对“打扰”别人有浓厚的兴趣。宣教不就是打扰人吗?这还不是一般的打扰,是天翻地覆的打扰。宣教士进入到一个人或一群人的生活中,要改变他们的信仰,进而改变大部分生活方式。这是何等艰难的一件事。

他们为什么坚持呢?因为一份深厚的爱。1905年,41岁的英国宣教士柏格理来到石门坎。在这里,他不但传讲福音,还身体力行地爱着苗族人。他身穿苗族服装,说苗语,住苗家,和苗族人同吃洋芋、包谷、荞麦饭。他与同工们一起,为苗族人创立文字,开办学校和医院。在那个战火连天的年代,他比绝大多数中国人更爱这些被遗忘的同胞。

这份爱来自耶稣基督。神的儿子耶稣来到世上,本来就是对世界的一个重大的打扰。耶稣的这次重大的“打扰”,引发惨烈的结果。人们出于嫉妒,把耶稣钉在十字架上,杀死了他。他们却不知道,这个罪恶的行动竟然被神使用:无罪的耶稣被钉死,他的血为信他的人赎清了罪。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奥秘!耶稣复活后,信而跟从他的人,就从黑暗迁移到光明中,与神同住同行。耶稣的门徒,也被称为“那搅乱天下的”。

爱,就是相互打扰。耶稣基督来打扰这个世界,也愿我们时常去打扰他。换句话说,他要与我建立关系。因为我是神所创造的,是神所爱的。他渴望把我从罪与死的路上拉出来,迁到生命的国度里。按照我的性格,我是宅,不喜欢打扰人和被人打扰。可是按照住在我里面的耶稣,我愿意、甚至渴望和人们相互打扰。因为每次打扰,都让我再次经历耶稣的爱。

这是一份毫无保留的爱。有一首粤语赞美诗,叫《爱是不保留》,其中唱到:“谁人受痛苦被悬挂在木头,至高的爱尽现于刺穿的手,看血在流反映爱没保留,持续不死的爱到万世不休。”这是真正的“爱,直至成伤”,我信主之后每一天都越来越深地经历着。

《旅行青蛙》制作人说“游戏终有一天会玩腻的”,唯一的目标是,厌倦以后再次想起这个游戏,想到的会是一些美好的回忆,比如爱。我想,爱固然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连于那毫无保留的爱的源头。



我将以你为家
来自神的永恒之爱,让我重新看待家庭关系。我成长在一个关系相对疏离的家庭。我很爱爸爸妈妈,也渴望享受他们的爱。可曾经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不怎么亲密。比如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各自盛了饭、夹了菜,就回自己房间去了。他们看电视,我玩电脑游戏。这种状况在我信主后有了较大改观,虽然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2017年春节,我结婚3年半,爸爸妈妈第一次来我家过年。可能是太久没见面了,在他们身边,我居然感觉有点紧张。从火车站回家,我带他们简单看了看屋子,就自己坐下玩起手机游戏,似乎在回避和他们聊天。(有时候,手机游戏真的不是多好玩,只是人回避亲密关系的一个道具。)

在我和爸爸妈妈的关系上,我的妻子吉吉发挥了很大作用。她不但为爸妈做菜、烧鱼汤、泡百香果蜂蜜茶,还陪他们一起聊天。她做得比我好多了,就像爸妈的亲女儿一样。多亏了吉吉,我感觉爸妈在我家越来越放松,这是我希望看见的。

她还很关心我,没有因为我退缩就生气,而是敏锐地察觉我的心情,并且耐心听我说话。我说:“我想要爸妈肯定我的存在,想要他们认为我的出生是一件无比幸福、无比哈利路亚的事情。无论我是否成功,都想让他们觉得有我真好。”吉吉说:“他们肯定是这么想的呀。”我忽然感觉身体一下轻松了,仿佛有沉重的铠甲卸掉。其实我知道爸妈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们都不习惯表达。还好有吉吉,从混乱和恐惧中,帮助我确认爱。

我更要感谢神,不仅因为他赐给我一位好妻子,也因为在外漂泊的日子里,他让我改变了很多。现在我越来越开朗,越来越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是神的爱进入了我的心,他确认了我的出生是幸福的,是哈利路亚的。如果不是这样,那次爸妈来,我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多半是像从前一样,打着游戏就混过日子了。

我想起小说《弃儿》里,主角罗比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受尽歧视、辱骂和殴打。考上大学后,他离开孤儿院。在一趟巴士上,他愤怒地质问上帝:“你为什么就没有为我提供一个立足之地?我不需要在亚特兰大有一座豪宅,不需要任何花哨的东西。我只想有一个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家。我不在乎我们是否有钱。我只是想有一个家!”

巴士越开越远,他的情绪渐渐退潮。他感到筋疲力尽,什么也不愿去想了。就在这时,一个念头意外飘进了他的脑海中,像一片羽毛那样轻柔:叫我父亲吧,以我为家……罗比的心灵防线全面崩溃。他沉默不语,直到夜幕降临在高速公路上。终于,他做出一个回应:“好吧,上帝。一言为定。我将叫你父亲。我将以你为家。”他与真实的上帝相遇。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弃儿,他被上帝收养了。

海龟先生在《男孩别哭》里唱到:“男孩别哭,美丽世界的孤儿。可我的心,我的家,在哪里,在哪里呢,我的朋友?”我曾经也是“美丽世界的孤儿”,如今却被神收养,住进永恒的家里。

2018年的春节要到了,这是中国人阖家团圆的节日。然而许多有家的人,活得像没有家一样,这是因为来自家庭的伤害沉积在心里。就在前不久,80后北大高材生王猛发布万字长文,控诉父母对他的伤害。他已12年没回家过年,6年前与父母决裂。批评他的人不少,但也有人表示同情,因为自己有相似的经历。

在游戏里,只要个把小时,最多三四天,小青蛙自己就回家了;但在现实中,“回家”从来不是一条容易的路,它需要时间、倾听、忍耐、饶恕与和解。对我来说,有福的是我主耶稣和平之君早已背着十字架,开辟了这条路。我所走的每一步,无非是踩着他的脚印,蹒跚而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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