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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gyinc 2017-5-17 07:28

死亡游戏“蓝鲸”进入中国:谁推我落悬崖?

死亡游戏“蓝鲸”进入中国:谁推我落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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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游戏“蓝鲸”进入中国:谁推我落悬崖?
原创 2017-05-17 阿浅 ijing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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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独立出品 【人间】
文| 阿浅

“谁引我入明火,谁推我入筐箩,谁割去我耳朵,谁圈我以绳索”,歌词描述了“蓝鲸”死亡游戏如何通过诱导和威胁让参与者下定决心自杀。无回应之地即是绝境,少年少女仿佛迷路的羔羊,这时若有一个声音响起他们会轻易跟着走,只是这声音究竟是牧羊人还是狼呢?

近日,有消息称,在俄罗斯已造成多名青少年自杀的“蓝鲸”(Blue Whale)死亡游戏借由社交网络传入中国。该游戏参与者多为青少年,被要求完成50个游戏任务,如4点20起床看恐怖电影、在胳膊上用刀刻鲸鱼图片、听管理者发来的音乐、不跟任何人讲话等等。最后一个任务——自杀。

在中国,已有多个死亡游戏群成立,名为“蓝鲸社”、“4:20叫醒我”等等。目前,大部分“蓝鲸”群已经被查删,尚未听说玩主自杀消息。

游戏创始人,22岁的Philip Budeikin已于去年被捕。但这并没有减少悲剧的发生。始作俑者已经落网,但游戏一经蔓延,未见停期。

受害者:孤独的蓝鲸

“蓝鲸”这个名字,据说来自俄罗斯摇滚乐队Lumen的一首歌。歌里唱到“为了什么而叫喊,当没人听见你的时候,我们在述说些什么”、“巨大的蓝鲸无法挣脱渔网,投降或不认输,然而一切仍旧燃烧”。死亡游戏的受害者们,就像歌中的蓝鲸一样,被某种渔网束缚住,充满孤独和无助感,无法挣脱。

他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首先,他们不是下定决心要自杀的人。如果他们已经完全崩溃,那么随时会自杀,根本没有心情进行这一系列繁琐的仪式。正如知名微博博主走饭,2012年3月自杀时,只是简简单单发了条微博:“我有抑郁症,所以就去死一死,没什么重要的原因,大家不必在意我的离开。拜拜啦。”只有尚未决定自杀的人,才有兴趣跟从仪式的引导。

其次,他们更不是心理健康的人。新闻出来后,许多人或愤怒或戏谑:“玩什么死亡游戏,还不如玩《王者荣耀》”“4点起床?不存在的”“我大潮汕人,4点半都起床做生意,想着怎么赚钱了”等等。这些人,都是站在心理相对健康的立场说的。游戏参与者的心情,他们并不晓得。有一位匿名网友,说自己初中时,消极情绪达到顶峰;那个时候如果有蓝鲸游戏,他一定会毅然决然跟着做。

也就是说,蓝鲸死亡游戏,瞄准的是这样一群人:他们因为种种状况,生活陷入悲伤、消极、困顿,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灰色地带。这个时候,有人拉一把,他们或许能重燃希望;但若有人推一把,他们就将坠落万丈悬崖。蓝鲸游戏的目的,正是通过诱导和威胁,“帮助”这些人下定死亡决心。

这种犹豫不决的心态,最大的成因是孤独。那位初中想自杀的网友,当时父母不和,双方都想一走了之,不想要她。爸爸骂她小贱胚,妈妈对她动不动就打。她在家庭中完全孤立。她和另一个家境相仿的同学相约自残,用手机互通短信汇报进度。到了高中,皮上的疤厚到针都打不进去。

有一句话说:无回应之地,即是绝境。少年少女身处孤独的绝境,仿佛迷路的羔羊。这时若有一个声音响起,他们会轻易跟着走。只是这声音,究竟是牧羊人,还是狼呢?他们如何分辨呢?

犯罪者:吼叫的狮子

蓝鲸死亡游戏的管理者们,是一群极其不尊重生命的人。创始人Budeikin说,参与游戏的受害者们都是生物垃圾,需要被清除掉,并称他此举旨在清理社会。至于他的追随者们,我猜多半心理黑暗到从操控一个人、毁灭一个人的过程中享受快感。

他们运用哪些手段呢?

民谣音乐人谢春花有一首歌,叫《我从崖边跌落》,其中有这么四句词:谁引我入明火,谁推我入筐箩,谁割去我耳朵,谁圈我以绳索。这几句词,基本上描述了犯罪者的诱导手段。而这一切的结果,正是最后一句词:谁心已成魔。

首先,引我入明火。管理员会把死亡描绘得很美好,如明火般艳丽、温暖。他们会给女孩灌输“你很胖,没人喜欢你”的观念,给男孩灌输“你是一个失败者”的观念;然后告诉他们“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你了,另一个世界会接受你,另一个世界很美好”。另外,“蓝鲸”本就是一个壮美的意象,仿佛死亡是回到自由的大海。受此迷惑,青少年会降低对死亡的恐惧。

其次,推我入筐箩。管理员准备了威胁手段。受害者加入游戏后,要把家庭住址、身份信息以及自己的裸照发给管理员。受害者由此被辖制,如同困在筐箩中。如果中途胆怯退出,裸照会被公布,家人也可能受到骚扰和侵害。

接下来,割去我耳朵。有评论者指出,狭小封闭的环境,容易产生压抑的氛围,有利于洗脑。正如传销,常常在幽闭的环境中进行活动。蓝鲸游戏虽然是在互联网上,但参与者们不允许随意向他人透露信息。这就好像被割去了耳朵,被关进一个信息封闭的空间,意识容易变得不清醒,意志也容易被摧垮。

最后,圈我以绳索。简单心理公众号撰文提出:自杀意念的发生率远远高于自杀企图,而自杀企图的发生率又远远高于自杀行为。蓝鲸游戏正是通过50个任务,一步一步强化他们的自杀企图,培养自杀能力,最终实施自杀行为。这就如同绳索捆绑住奴隶的双手,把他们一路拖向死亡的绝境。

这一切的结果,是心灵成魔。参与者们渐渐失去人的肉心,换上魔的石心,不再能爱自己、爱他人、爱生命。俄罗斯少女Yulia自杀前,在社交媒体上写到“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了”、“我像一只鬼”等等。人性已渐渐异化。

游戏创始人Budeikin被捕前,面露诡异笑容,令许多人毛骨悚然。这笑容,让我想到《圣经》上的一句话:你们的仇敌魔鬼,如同吼叫的狮子,遍地游行,寻找可吞吃的人。魔鬼的目的,是吞灭生命。当狮子吼在耳边炸响,谁能救我脱离死亡呢?

保护者:舍命的牧人


我曾经也有过自杀意念。我是怎样陷入,又是怎样走出的呢?

还记得高中三年,我的世界几乎由两大板块组成:习题和动漫。每天拼命做题,做得快疯了,就猛看一通动漫,发泄一番。每个星期,我差不多要啃掉3集动画、2本漫画、1本轻小说。甚至高考那两天,我考完一个科目,回家看一集动画,再出发考下一个科目。那感觉,就像现实生活被习题吞噬殆尽,我只能借着动漫搭起一座空中花园,好让我在重重压力下,还能透一口气。

那时,一位老师在操场训话,说:高三是一生最幸福的时候,因为以后的人生,再也难得这么心无旁骛地努力了。我却有别的看法:人若拼命努力,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反而是最大的不幸。

上了大学,没有课业催逼,动漫也就慢慢失去了魅力。我人生的两大支柱,渐渐崩塌了。一片废墟中,显露出生命巨大的空洞。那是我人生的目的,也是意义和价值所在。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只是按着习惯吃饭、上课、回宿舍。

我可以拿什么填满这空洞呢?事业么?刚从二次元世界探出头来的我,实在没什么事业观念。同学们打工、实习、竞选干部,对我来说,都像另一个世界的事。

审美么?这倒有可能。北大首任校长蔡元培,就提倡过“美学代宗教”。我又是个自诩爱好文学的人。或许写出一部旷世杰作,就是我的人生价值。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动漫宅的伪文艺不能满足我。我会绞尽脑汁写出一篇无病呻吟的东西,最终却除了疲惫,一无所获。

爱情么?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一位同学把她妹妹介绍给我,我们就在网上聊,开始一段无疾而终的恋爱。从萌芽到结束的半年里,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后来我谈起这段初恋,有人说:你这根本不算恋爱。可我当时把生活重心都压上了。我生命中的空洞张开大口,眨眼间就吞掉这段感情,连牙缝都没塞满。我心里想:我失去了她,就再也没有别人了。还有很多荒诞不经的想法。比如有段时间,网上流行说“不会再爱了”,很搞笑的样子;对当事人,却是血淋淋的伤口。

失恋的痛苦,让我把家人和朋友都忘在了脑后。曾经对我很好的朋友,因为我的冷漠和漫不经心,渐渐都与我疏远了。我习惯了独来独往。表面上还正常地生活,内心的歉疚感却越来越强烈。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里有一句经典台词:生而为人,对不起。短短7个字,完全刻画出我的内心。我觉得:我要是没出生就好了,就不用承受重锤般的压力与细密如针的尴尬,不用无谓地伤害与被伤害。

那时,我开始了解基督信仰。我读《圣经》,发现自己的种种人生问题,根本原因是罪。在《圣经》里,罪的一大代表是拜偶像。偶像,就是一切被我拿来填补“人生意义”这个大黑洞的东西。高考成绩、他人的认可、动漫、幻想、事业、审美、爱情……似乎得到了,我活着就有价值,精力充沛,意气风发。得不到,我就精神萎靡,否定自己,活得像行尸走肉一般。

神的儿子耶稣到世上来,是要洗净我的罪。这不仅意味着,他在十字架上,为我代受刑罚;也意味着,他扭转了我生命的中心。我不再是围着偶像转,而是回到创造我的上帝面前。在他丰沛的慈爱中,我不再感觉受到严厉的要求,而是经历到令人惊奇的自由和喜乐。

原来我受造,不是为了承受苦役,而是为了以神为乐。他本性丰富,所以不用向我索要什么,反而把祝福不断地倾倒给我。我感到活着很好,很幸福,幸福到热泪盈眶。我想说:生而为人,谢谢你。

耶稣说:我是好牧人,好牧人为羊舍命。耶稣舍命的爱和保护,把我从自杀意念中救出来。又好像《我从崖边跌落》里的另外四句词:谁结束这折磨,谁轻柔地抚摸,谁纵身入湖泊,换温暖魂魄。耶稣纵身入死亡湖泊,以自己的血肉结束我的折磨,让我的魂魄重新感受到生命的温暖。

爱就是听见你的心跳


信主后,我经常写信仰类的文章,有时也会受到批评。比如,不只一个人对我说:信主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基督徒不也有得抑郁症的吗?不也有自杀的吗?

确实,基督徒也会有心理问题。但我想,这不是让我们怀疑神,反而是催促我们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再努力做些什么。因为神的爱,是透过人流淌出来。

我们能做的最基本的事之一,是聆听孤独者。这些年来,我学到聆听的一些基本原则,比如不要多说自己的故事(免得转移谈话中心)、不要询问更多细节、不要沉默或者改变话题、慎重提供建议等。在学习这些原则之前,我几乎每一条都犯过。尤其是提供建议。好多次,我的妻子吉吉和我说起一件事,我都忍不住告诉她怎么处理,好像自己是个专家似的。其实不过是个砖家,除了抛砖,啥也不会。

我们为什么这么爱提建议呢?也许是因为《圣经》里,耶稣好像一直在教导人。我们太“爱耶稣”,所以一开口,忍不住像他一样。但如果更仔细地读经,我们会发现:耶稣也是一个心肠柔软的聆听者。在帮助瞎子前,耶稣问:“你要我为你做什么?”瞎子说:“主啊,我要能看见!”耶稣就让他看见了。我们帮助一个人,如果连他要什么都没听清,只把自己以为好的给他,这种帮助往往没什么效果。

聆听的原则,指向一个重点,就是敬畏之心。有一句话说:当有人和你分享他的过去,你就是站在圣地上了。站在圣地上,要有敬畏之心。聆听对方时,我是谁呢?是他的主人吗?是他的创造者吗?耶稣知道万事,尚且愿意询问和聆听对方;我为什么轻轻忽忽地说话,以为自己能指教他呢?事实也许完全相反:他允许我聆听他的过去,这是我的荣幸。我最好谦卑地、全神贯注地倾听和了解,像挖掘一份深埋的宝藏一样。

我们尤其要聆听身边亲近的人。比如我和爸爸,从前讲话不多,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太了解他。这次春节,他和妈妈来燕郊过年,我们才多了一些时间聊天。有一回,我们聊起了奶奶。22年前,奶奶就去世了。我问爸爸:“那时你哭了吗?”他没说话。我又问:“那时你有什么感觉呢?”他说:“不相信。”妈妈在旁边补充,说爸爸一直都不相信,直到回家后,看见奶奶的床搬出来,放在屋外,他才相信了。(当地习俗,去世的老人睡过的床要搬出来。)

听这件事时,我心里有一种震撼的感觉;写下来的时候,还有点想哭。我感觉爸爸不像表面上那么沉默和不在乎,他的心里其实有很丰富的感受,只是没有表达的习惯。

我似乎从未踏上过爸爸的“圣地”。20多年来,我和爸爸相处得挺客气的。他很少影响我的决定,我也很少影响他的想法。这既是因为相处时间少,也是因为我几乎没有主动了解他的过去吧。两个人邀请彼此进入圣地,真实的关系才建立起来。

我的妻子吉吉怀孕三个月时,去医院做产检。做B超时,医生把仪器放在她下腹部,让她听宝宝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这样几秒钟。出来的时候,吉吉又惊又喜,满眼含泪:“老公,你听见了吗?宝宝的心跳!真的好感动啊!”我不禁想:所谓爱,就是听见你的心跳,会为你哭。

那些选择自杀的少年少女们,如果他们的心跳也曾被满怀感动地聆听,那会成为拦阻他们进入游戏终局的力量。从操练自己成为一个谦卑的聆听者开始吧,最先祝福身边的亲友,然后蔓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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