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yinc 2016-12-13 07:47
提姆·凯乐:除掉成功的瘾癖有多难?
提姆·凯乐:除掉成功的瘾癖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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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凯乐:除掉成功的瘾癖有多难?
2016-12-10 提姆·凯乐 ijing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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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提姆·凯乐
个人的成功和成就,比任何其他偶像更能让我们感到自己就是上帝——就是我们把所需的保障和价值放在自己的智慧、力量和表现之上。成功也使你对自己的看法扭曲了。虽然你的成就只在人生某个有限范围之内,你却以为自己是全方位的专家;因而做出各种错误选择和决定。
“对平庸的极度恐惧驱动着我”
以下是流行音乐明星麦当娜(Madonna)自己所描述的成功的诱惑:
我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但我所有的意志都是在与一种可怕的无能感作战……我越过一个个它的咒诅,看到自己是个特别的人;然后当我进入另一个阶段时,又开始认为自己不过是个平庸而无趣的人……这样的情况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推动我生命的力量,就是这种对平庸的极度恐惧,而它就一直在推着我、推着我。即使我已经成了响当当的人物,我还是必须不断地证明自己是个重要人物。我的这种挣扎从未停止过,恐怕永远也不会停止。
对麦当娜来说,成功就像毒品一样,能带给她胜利和价值感,但高潮的兴奋很快就消逝了,她就又得再打一剂。她得一再地证明自己的价值,但这背后推动的力量不是喜乐,而是恐惧。
玛丽·贝尔(Mary Bell)是企业界高级主管的咨询顾问,她曾说:“成就是我们今天这个时代的酒精。”她又接着说:
现在最杰出的人不会有酗酒的问题,但他们会滥用自己的生命……因为你很成功,所以就会有好事发生;当你完成了一个计划,就感觉自己好像是炸药一样地充满能量。但这感觉并不能持久,之后你又回到平常、平淡之中。于是你就想:“我得再开始一个新的计划。”这也是很平常的事。可是你已经爱上了那种陶醉的感觉,所以很想要一再地享受那种感觉;但问题是,你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那样的高潮之中——比如说你所从事的一笔交易没有成功——于是你的自尊受到威胁,因为你的自我价值是靠外物建立起来的。在这样的循环中,最终你会越来越经常地落在痛苦的状态中,而高潮的经验也越来越不能令你兴奋。这时你可能成功地做成了一笔更大的交易,比上次没做成的交易还大,但是不知为什么,这并没有让你再有那种陶醉的感觉;而你下一次的成功可能连那种平常的感觉都没有了,因为你迫切地想要盯准再下一笔的交易……“对成就的上瘾”与其他种类的上瘾并无不同。
成功把你对自己的看法扭曲了
“成就”最终不能真正地回答这些大问题:我是谁?我真正的价值何在?我要怎样面对死亡?虽然“成就”最初给我们一种错觉,让我们以为自己有了答案,因为开始时它能产生出快乐,使我们相信我们已经得到所想要的,已经被接纳了,而且也已经证明自己了。但是这样的满足感,很快就消逝了。
个人的成功和成就,比任何其他的偶像更能让我们感到自己就是上帝——就是我们把所需的保障和价值放在我们自己的智慧、力量和表现之上。在你所从事的事情上,你是做得最好的,你是众人中最优秀的“人上人”,所以没有人能像你一样——唯有你超越一切。
有一个征兆可以看出你是把成功和成就当作偶像了:那就是有一种以为它会带来保障的错觉。穷人和边缘人常经历苦难,他们认为在世的生活就是“污秽、残忍又短暂”的;而成功的人在面对人生问题时,则远比穷困人更会感到震惊和无法承受。
我作为一个牧师,常常听到社会高阶层人士在面对苦难或悲剧时感叹说:“人生不应该是如此的。”但我在牧养劳工阶级和穷人的那些年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这种虚假的安全感是源于我们把“成就”神化了;我们期待它能保佑我们脱离生命中的种种问题,但其实那只有上帝能做得到。
把成功和成就当作偶像的另一个征兆,就是它把你对自己的看法扭曲了。当你把成就当作个人价值的基础时,它们就会膨胀你对自己能力的看法。有一个新闻记者告诉我,她在某次晚宴中与一位极为成功且富有的商人同席,当时他主导了整晚的谈话,但是这位记者注意到,他谈的所有话题几乎都和他唯一所专长的财经知识无关。
不论谈到室内设计、单一性别学校,还是哲学等话题,他都滔滔不绝,好像他是一个权威的专家。如果你把成功看成不只是成功本身,而是你的价值和地位之所在,那么虽然你的成就只在人生某个有限的范围之内,你也会以为自己是全方位的专家;当然,这就必然会带出各种错误或不良的选择和决定。这种对我们自己的扭曲看法,也是一种对现实的盲目——圣经指出这是伴随拜偶像而经常有的现象(诗篇135:15—18;以西结书36:22—36)。
父母和学校联手创造了一个竞争的压力锅
不过,把成功当作偶像崇拜最主要的征兆,就是我们觉得自己在专业上必须保持是最优秀的,否则我们就没有自信心了。埃弗特(Chris Evert)是20世纪70到80年代美国顶尖的网球选手,她拥有历史上网球单打选手的最佳赢球记录,然而在她打算退休时,她却极为失落,她对采访记者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果我不打网球还能做什么。我很沮丧,也很担忧,因为我的生命是靠成为一个网球冠军来肯定的。我现在非常失落,赢球让我肯定自己,也让我感觉自己很美。这就像是有毒瘾,我需要赢球,需要喝彩的掌声,才能认同自己。
我有一位朋友,他已经是专业上最优秀的人之一,但是因为他对一些药物上瘾,所以不得不辞去职位,用一段时间接受滥用药物的治疗。他之所以会对药物上瘾,部分原因是他期许自己必须要有爆发力,高效、乐观和聪敏。他没有把自己崩溃的原因归咎于别人对他的要求,他说:“我的人生建立在两个前提之上:第一,我能借着我的表现,控制别人对我的意见和接纳;第二,前者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如果我们以为这种拜偶像只会在某些人身上发生,那就错了;所有职场人士都可能因为太迷恋他们的科技和政策,而将那些东西视为某种形式的救恩。
政治文化评论家布鲁克斯(David Brooks)在他所写的《从天而来的动力》(On Paradise Drive)一书中,描述了他所谓的“专业化童年”:从儿童的早期开始,父母和学校就为了让学生在各样事上都能够有杰出的表现,而联手创造了一个竞争的压力锅,布鲁克斯称它为“一个巨大的有机机器……一个大有能力的成就机器”。家庭不再如社会学家拉希(Christopher Lasch)所称的,是“无情世界里的避风港”,是在相咬相吞生活中的平衡力;相反,现代家庭变成了培养渴望成功的幼苗的苗圃。
这种对高成就的注重,使得年轻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在2009年春天,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维克森林大学(Wake Forrest University)的校长海奇(Nathan Hatch)承认存在许多教育家多年来所见到的情况,那就是不成比例的青年学生想挤进财经、咨询、法律、医学等科系,为的是将来拥有高薪,并且拥有这些专业所带来的成就感。海奇说,学生这样做时并没有考虑更高层次的问题,即人生的意义和目标是什么;也就是说,他们选择专业时不会问:“什么样的工作可以帮助别人过得更好?”而是问:“什么样的工作可以帮助我自己过得更好?”因此,他们对工作表现出极高程度的挫折感,认为工作不能使人得到满足。
如果整个文化都在极力鼓励我们接受这个假神,那我们要怎样逃脱呢?
成就、金钱、权力并不能“使人死使人活”
乃缦可能是他那个时代中世界上最成功、也最有权力的人。他的故事记载在圣经《列王纪下》第5章。乃缦的人生可以说是“实现梦想的人生”:他是亚兰国(今日的叙利亚)军队的元帅,他的地位相当于国家的首相——因为亚兰王在国家正式典礼的场合中要靠在他手臂上(列王纪下5:18)。他既是财主,又是英勇的战士,极其威严和尊荣。
然而这些伟大的成就和能力却遇到了对手。列王纪下作者的描述先是堆砌乃缦的丰功伟业,然后突然加了一句“只是……”;不管他有多少成就,他就只是行尸走肉而已。圣经中所说的“大麻风”包括了多样致命与破坏健康的皮肤疾病,会使人慢慢地残废、毁容,最后失去生命。当时的这个病就如我们今日的癌症,令人不寒而栗。乃缦将会经历到如同慢动作般的爆破:他的身体先会开始肿大,接着皮肤和骨骼开始破裂,然后一片片地剥落,最后会在凌迟中慢慢死去。乃缦什么都有——财富、矫健的身手、民众的拥戴——可是在这些丰富之下,他正逐渐地坍垮下来。
乃缦的妻子有一个婢女,她告诉他说,以色列有一位大先知。乃缦急切地想要抓住这根稻草,于是就前往以色列去找先知以利沙来医治他。乃缦很快地找到以色列王,把信和金银都给了他(列王纪下5:5—6)。他期待因着这些财富和信件,以色列的王会命令先知来医治他,这样他就可以健健康康地回家去了。
乃缦盼望这封君王对君王之间的最高介绍信,会为他带来医治。他以为能用自己的成功,换得问题的解决,却不知道有些事只有上帝能解决。他的婢女只告诉他要“去见撒玛利亚(以色列)的先知”,就是直接去见先知以求医治,但这和乃缦的处世之道不同,所以他带着极大的酬劳和一封代表着最高权威的介绍信,去找以色列最高的领袖。可是以色列王对他的做法并不高兴。
以色列王看了信,就撕裂衣服,说:“我岂是上帝,能使人死使人活呢?这人竟打发人来,叫我治好他的大麻风。你们看一看,这人何以寻隙攻击我呢?”(列王纪下5:7)
乃缦和亚兰王以为以色列宗教信仰的运作方式,和当时各国宗教的情况相同,也和今天许多国家宗教的情况相同。他们相信宗教是一种控制社会的形式,而宗教运作的原则是:如果你过着善良有道德的生活,神明就会赐福给你,让你兴盛富裕。因此,这就很自然地让人以为,社会中最成功的人就是最接近神明的人,他们就是可以向神明要求任何东西的人。
但是以色列王读了这信就撕裂自己的衣服。他知道亚兰王不了解以色列的上帝和别国的神明是不同的,他无法对上帝下命令要他医治乃缦。以色列的上帝不受人的牵制,也不能被收买或安抚,但其他各宗教的神明则是可以受控制的,只要我们努力行善,恭敬祭拜,他们就得回报我们。可是,我们不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接近以色列的上帝;不论他赐给我们什么,全都是出于恩典的礼物。
当以色列王喊着说:“我岂是上帝,能使人死使人活呢?”这话正中了乃缦问题的核心。
乃缦把成功当作偶像,期望在他成就的基础上,以一个“成功者阶层”的身份,从别人那里得着任何他所想要的东西。但是成就、金钱和权力,并不能“使人死使人活”。
如何除掉成功的瘾癖?
之后,乃缦到了以利沙的家,对于在那里所看见和所听见的情况震惊不已。显然这位先知不知道乃缦来访是何等的荣幸,他居然没有到门口迎宾,只是派了个仆人对乃缦传话;而这话的内容是让他震惊的第二个原因。
以利沙打发一个使者,对乃缦说:“你去在约旦河中沐浴七回,你的肉就必复原,而得洁净。”乃缦却发怒走了,说:“我想他必定出来见我,站着求告耶和华他上帝的名,在患处以上摇手,治好这大麻风。大马士革的河亚罢拿和法珥法,岂不比以色列的一切水更好吗?我在那里沐浴不得洁净吗?”于是气忿忿地转身去了。他的仆人进前来,对他说:“我父啊,先知若吩咐你作一件大事,你岂不作吗?何况说:你去沐浴而得洁净呢?”(列王纪下5:10—13)
乃缦期望以利沙会先收钱,然后施行神奇的法事,若不收钱的话,至少也要叫他做“一件大事”来换得医治,然而以利沙只要求他到约旦河中浸泡七次,这就让他勃然大怒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因为乃缦的整个世界观在此再度受到挑战。他才刚认识到这位上帝不是文化下的产品,而是文化的改造者;他不受人控制,而是掌权的主宰。现在他又受到挑战,才知道这位上帝对待人唯独以恩典为基础。他对上帝两方面的认识现在合在一起了:这位真神上帝不受人的控制,是因为没有人能靠着赚取、累积功德,或靠成功、成就而得到他们自己的福分与救恩。
乃缦之所以会生气,乃是因为他以为以利沙必会要求自己去做一件伟大的事,就像在电影《绿野仙踪》(Land of Oz)中要夺回那个西方坏女巫手中的魔法扫帚,或像在《魔戒》(The Lord of the Rings)中要把权能之戒(Ring of Power)送到末日山去。像这类的要求才符合他的自我形象和世界观,而以利沙的信息简直是侮辱他。他告诉自己:“任何笨蛋、任何小孩、任何人都可以下到约旦河去玩水,完全不需要任何能力或成就!”他想的完全没错,这就是上帝赐给每个人的救恩,给好人、也给坏人,给软弱的人、也给刚强的人。
除非乃缦认识到上帝是赐恩典的上帝,他的救恩是人所不能赚取而只能接受的,否则他会继续做偶像的奴隶,继续努力地想要从它们那里赚取它们所不能提供的人生意义和保障。唯有当他了解到上帝的恩典时,他才会看到自己的成功至终是来自于上帝的礼物。是的,乃缦是花了许多精力得着成功,但他所靠的是上帝赐给他的才干、能力和机会;他的一生都仰赖上帝的恩典,只是他自己没看到。
以利沙要乃缦“去沐浴”的命令之所以对他很困难,是因为这个命令太简单了。乃缦若遵行了,就等于是承认自己的软弱无助,必须接受免费的救恩礼物。你若要得到上帝的恩典,你只需要有“需要”本身,而不需要别的任何东西,但是我们很难有这种灵里的谦卑;我们到上帝面前不是说“请看我所做的”,就是说“请看我所受的苦”,但上帝只要我们看祂——只要去沐浴。
我们要如何破除心中对盼望“做大事”的执迷,不再以为那样我们的无能感才会被医治,生命才会有意义?只有当我们看到耶稣——这位受苦的伟大仆人——为我们所做的事时,我们最终才会明白,上帝的救恩并不需要我们“做大事”,因为耶稣已经做了,所以我们就不需要再去做。因此我们只需要去“沐浴”就够了,耶稣已经为我们完成了一切,而且祂爱我们——因此我们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有理由的。当我们在思想上相信祂为我们所成就的事,并且在心灵上因着祂为我们所做的事而受到感动时,这种不计代价只求成功的瘾癖就会被除掉。
在耶稣的传道事奉中,门徒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才得国掌权?你什么时候才不再和普通老百姓称兄道弟?你什么时候才开始建立人脉和募款?你什么时候才竞选大位?你什么时候才参加初选?我们什么时候才开始上电视特别节目?”然而,耶稣却谦卑事奉,然后受苦以至于死。甚至当耶稣从死里复活时,他也是先向没有地位的女人显现。
接受耶稣之救恩的人,不是靠着他们刚强的能力,而是借着承认自己的软弱和有需要;而且耶稣之救恩的成就,也不是靠着刚强的能力,而是借着顺服、事奉、牺牲和死亡。这是圣经中最伟大的信息之一:“上帝却拣选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拣选了世上软弱的,叫那强壮的羞愧。上帝也拣选了世上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以及那无有的,为要废掉那有的。”(哥林多前书1:27—28)这就是上帝做事的方式。
(本文摘编自《诸神的面具》,新世界出版社,2012年10月,陶土文化出品,有删减,大小标题为《境界》编辑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