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秋月 2008-9-28 12:07
伟大的母爱(记我奶奶)全文结束
前段时间看见老虎妈妈那个超级大热贴“爷爷”,我就有写作的冲动,一忙就没写,今天看到夜光风筝的“女儿的同学,遭到父母的遗弃”,我实在是冲动得不行了,立刻想写写我奶奶。
我早已忘记奶奶的模样了,她生前我一直觉得她非常重男轻女,对我不好,只宝贝弟弟,所以总是气她,现在想想,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做一个乖小孩,听她的话,不让她生气。
奶奶跟我们一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准确地说她是我的堂奶奶,是我亲爷爷的弟媳妇,我爸的婶婶。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一个特别的姓氏:漆。但是街上的左右邻居都叫她疯子,别人跟我们讲起我奶奶时,也是称“你疯子婆(四川人把奶奶叫做婆)”,所以到后来,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了,我们小时候生气的时候也叫她“疯子”。
奶奶娘家里可能非常非常穷,穷得养不起孩子。解放前,穷人家的女孩子如果遇到兄弟姐妹比较多的情况,运气好的话,多半就是被卖给人家做丫头或者童养媳了,运气不好的话,多半就卖到烟花柳巷了。奶奶不到七岁就被他家里卖到爷爷家,给爷爷当弟媳妇了。
不要以为童养媳都像琼瑶笔下那个“婉君”那样好命,被婆家人都当成一个宝,还有三个帅哥为她争风吃醋。普通人家的童养媳基本上就是一个免费劳动力,爸爸的爷爷家在镇上做了点小生意,人手不够,就给年幼的小儿子买了一个童养媳,奶奶就是这样,不到七岁就开始了她一辈子的辛苦劳作,
奶奶在沉重的体力劳动中艰难地成长着,后来正式成为这家人的媳妇,还得继续劳动。也许过早的繁重体力劳动影响了奶奶的发育,总之,成年后,她长得不高,神经似乎也不是很正常,于是有了“疯子”这个称呼。最不幸地是她一辈子都没有生过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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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月 2008-9-28 12:12
秋月的贴子呀,先顶下,等会仔细拜读哦。[tt9].
巴山秋月 2008-9-28 13:25
爸爸两三岁的时候,我的亲爷爷去逝了,丢下了三年孩子,最大的才七岁,爸爸是最小的。
我的亲奶奶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很快就支持不下去了。于是要带着三个孩子改嫁他乡。这时候,我奶奶和爷爷说话了:“你不能把我们家的根都带走了吧?”因为他们俩没有孩子,就提出要把男孩子留下。于是亲奶奶带着姑姑改嫁他乡,大伯和爸爸留在了他们的叔叔婶婶家。这时他们的小生意,基本上由我奶奶一个人支撑着,爸爸还小,大伯自然成了一个小劳力了。爷爷是个画匠(这里的画匠,不是画画的巨匠的意思,是画画的工匠的意思),经常去什么寺庙画壁画,挣点小钱。据说成都青羊宫里也有他画的画,那次我去青羊宫的时候认真地找了一下,没看出哪幅是我爷爷画的。
我奶奶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艰难的谋生,很快发现大伯吃得也多些,似乎他们挣的钱无法养活两个孩子,就决定只要一个,正式立证收养。按照当地风俗,找了一个算命先生来给两个小孩算命,算命先生说我爸是大富大贵的命(事实证明完全是胡说八道,现在也没见我爸富贵过),再说我爸年纪也小,就正式把我爸收养在他们名下了。
收养程序结束后,大伯的处境就十分尴尬了,一奶同胞,待遇却完全不同,爸爸被我奶奶当成心肝宝贝,加上年纪小,基本上不是干活的。大伯基本上就是个小劳力了,在我奶奶家什么活都干,也就能挣口饭吃。后来,大伯九岁多的时候,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处境,先是去找自己的亲娘,结果发现亲娘改嫁后,自身难保,又有新的弟妹,去了那里还不如在我奶奶家好,于是又回来了,回来后处境也更加艰难。于是,大伯不到十岁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自立门户!十来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呢?据说他什么都干过:做过短工帮人家种地、在沱江上当过纤夫拉过纤,……后来一个木匠看见大伯心灵手巧,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四处谋生,就把他带在身边当徒弟,从此大伯结束了寄人篱下的漂泊生活,正式学了一门手艺,解放后在一个农村小镇上做了农机站站长,还用纯木料做过发电机呢。我大学时学到电机这门课时,就想起这件事情,一直都在思考,他是怎么用木头做的发电机呢?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不可能。.
巴山秋月 2008-9-28 14:47
我奶奶自从有了这个正式的儿子后,人也神气起来,在家里也逐渐当家作主了。以前干活做生意可能是被迫的,不是发自内心的。现在有了儿子了,生活自然有了盼头,对生活充满了热情,犹如WW上的各位好妈妈一样,认真工作、努力赚钱,一切以儿子为工作生活的中心。因为算命先生说了,这个儿子是大富大贵的命,于是我奶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幻想,完全按照她有限的理解力来为儿子制定大富大贵的人生培养计划。
既然儿子是富贵命,当然不能干活的,也就是不能帮她做生意了,但是生意还是要做下去的,不然一家人吃饭都成问题,儿子怎么有大富大贵的人生呢?怎么办呢?爷爷自然不能再经常出去画画了,那也挣不了几个钱,就在家里干活吧。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了,爷爷回到家里后,生意情况大有好转,日子也越过越好了。
参考了一下镇上几个富人家的儿子都在干啥,我奶奶决定她的儿子也是应该去学堂读书,于是我爸爸七岁时去了私塾,跟着个老夫子学之乎者也,人之初,性本善等等。
据我爸说,他小时读书很不上心,经常逃学游泳、闲逛、到处玩、买零食请小朋友们一起吃,没钱了就去奶奶的围裙口袋里抓几个铜钱,日子过得十分惬意。我爷爷奶奶忙着做生意,也没空管他,再说,也不懂,辅导不了学业。
这期间,爷爷奶奶家的生意持续稳定地发展,逐渐成了小镇上的小康之家,又只有一个儿子,自然很多有闺女的人家想来结亲。我奶奶善良淳朴、热情好客、因为穷苦人出身,经常接济一下比她更困难的人,因此在小镇中人缘很好,结拜了不少干姐妹,自然有很多人帮她找儿媳妇。虽说我奶奶神经有时不太正常,但是关键时候超人地正常,很快她权衡了一下,跟镇上最大的榨油房结成了娃娃亲家。
接下来,我老爸的日子更加好过了,他成了油老板的未来女婿了,有堆小哥们跟着他玩,因为他总有零花钱买东西请大家吃。
很快解放了,要上新学了,他们也不懂,我爸以九岁的“高龄”开始了红旗下的重新启蒙教育——从小学一年级上起。据他本人说,他的小学读得是非常非常地不理想,基本上是玩过来的,凡是小孩能想到的玩的东西他都玩过了,不能玩的也都试过了,比如,私自到江里学游泳,差点淹死,回家还不敢告诉父母。到了十五岁左右,终于小学毕业了,参加小升初全县统考,当然什么者没考上,那时候还不兴什么义务教育,考不上就不能再读书了。
我奶奶是个宽容的母亲,她对我爸说:“如果你不想读书了,就学做生意吧!”于是给我爸置办了一套生意行头:一根扁担、两个箩筐、一杆秤,再给他买了一筐瓜子、一筐花生,让他自己去走街串巷当小货郎。我爸也没觉得不妥,觉得很好玩,愉快地接受了这个建议,开始了一年的货郎生涯。
风里来雨里去的货郎生活,远远不如住在教室里读书舒服,几个月后,我爸终于深刻地、发自己内心地体会到,原来还是读书舒服啊!于是,第二年小升初统考前,他以小学同学学历作为社会人员又报名参加了初中入学考试,并且在考试前认真地复习了几个月。(当然,那时各种教育培训班都还没有兴起,也没有复读班,没有老师,父母字都不太识,也帮不了他,完全靠自学了)。你说也真是的,让你读书的时候你不好好读,你想要读的时候又没人教你了,小孩子可能都是这样的。
经过几个月的认真复习,我爸以一县前几名的分数考了一个重点中学,又继续开始了他的读书生涯,从此一直读得很好,始终名列全县前茅,三年自然灾害初期,他高中毕业后考上了现在的电子科大。成为他们镇上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
我奶奶别提有多高兴了,所有人都说她的儿子有出息,以后她可以跟着到大城市去享福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爸高中期间,家里给他订的那个油房老板的闺女突然得病去逝了,油房老板别提有多伤心了。(好险啊!如果这个姑姑不发生这种意外的话,后来也就不会有我和弟弟了。我们出生后都管油房老板的儿子叫大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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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秋月 2008-9-28 16:01
我爸是1960年开始上大学的,那个年代,人们每天最主要的生活目标是怎样把自己的肚子填饱,或者把饥饿的感觉减少到最低,想尽一切办法去找到能吃的东西。
我奶奶、爷爷、爸爸一家三口一个月有七十五斤定量的粮食,这在当时相当令人羡慕了。但是因为三个人分在两地,关键是没有油水,很快我爸就写信回去讲他的定量根本不够吃。我奶奶就把她和爷爷的定量换成大部分粮票寄给我爸,他们仅留二十来斤给自己。因为他们是居民,没有一点自留地,完全靠这二十斤粮食,两个人根本过不下去。我奶奶就四处挖野菜、摘人家不要的南瓜叶子来充饥。有时候也得到油房老板的儿子媳妇接济一下,因为他家的油房公私合营后,他们都在国营的粮站和饭馆工作,大舅妈力所能及地弄点油啊什么的给他们。但是,很快,大家日子都越来越艰难,山上能吃的东西都差不多吃完了,大舅舅他们的接济也十分有限,因为他们自己有五个孩子。我奶奶首先要保证我爸吃饱,她自己跟爷爷就只能经常处在半饥饿状态了,据我爸说,最严重的时候可能我爷爷奶奶他俩也吃过泥土。我爸大三时,爷爷终于病例了,作为唯一的儿子只好请假去医院照顾他,到考试的时候再回学校参加考试,这样持续到了我爸大五上学期,我爷爷终于还是走了。
我爸大学期间,我的亲奶奶也走了。
爷爷走了,爸爸大学还没毕业,我奶奶一个人苦撑着做小生意,盼望着我爸大学毕业,带她一起去大城市享福。
听说我爸快毕业了,年纪也不少了,加上爷爷的离去,我奶奶急切地张罗起儿媳妇来。虽然她家人丁单薄,但是各方面条件在当地还是不错的。很快从众多的候选人中,她亲自挑选了我妈,当时在公社做团的工作,是我奶奶一位结拜姐妹的女儿。我外公外婆也从众多的候选人中,看中了我奶奶家单纯的人员结构,还是吃居民粮的,又有街房,两家关系又好,女儿嫁到这家肯定不会吃亏。
后来我妈嫁到我奶奶家,我奶奶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管教的下属了。但是我妈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新社会青年,不是解放前的童养媳那么服管,于是,哪怕是干妈当婆婆,还是经常发生大小摩擦。特别是当我这个丫头片子出生后,我奶奶看我和我妈都不十分不顺眼,天天骂我妈生不出儿子,我妈一气之下把我送到我外婆家,不让我奶奶看见。直到三年后,我弟弟出生,这种战争才结束,从此,我奶奶才把我妈当成自己人,宝贝程度在家里排第三:第一宝贝我弟弟、第二是我爸。我呢????我奶奶有句名言:“女生外向,出家的和尚!”敢情她从来没把我算在家庭份子时啊?!我晕!
再说说我爸,大学毕业后的确分到了大城市——重庆,由于当时的户籍限制什么的,奶奶和我们一批人马还是不能去的。奶奶倒是去了几次重庆,回来说那里不好。后来爸爸还是想方设法把全家的户口迁到重庆去了,奶奶还是不愿意去,说那里不自由。再说我妈去了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所以,我们一干人等还是在老家混着。
再后来,支援三线的任务来了,我爸要去三线,必须全家全迁去,我妈也可以去那里工作。我奶奶还是不肯走,我爸做了一个他一生中最愚蠢的决定,把我奶奶辛苦置办的房产贱卖了,以绝我奶奶的念头,这样她不得不跟着他走了。后来当我长大了回去看到那幢房子时,真的想杀人了!那么好的闹市门面街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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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秋月 2008-9-28 16:43
到了三线后,我奶奶基本上退出了家庭的主角位置,完全是处于依赖儿子的状态,对我妈的态度也好很多,基本上不吵架了。在家很用心带我们两个小的,给全家买菜烧饭,跟那时所有不上班的奶奶一样,在家发挥着巨大的余热。我爸我妈才能安心工作,记忆中,最夸张的一次,我爸搞什么科研一个月没回过家,我奶奶和我妈两人轮流去给他送饭。其实那时我奶奶还到五十岁。
这时候奶奶很宠爱我们,虽然她宠弟弟多一点,但是明显感觉到她也把我当作她的宝贝了。她可以骂我们、有时候真是骂得狗血喷头,但是别人绝对不能骂我们,更不能打我们,如果哪天我们回家反应谁谁欺负了我们,我奶奶立马会去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给挖出来数落一遍。我爸我妈在全厂又是闻名的大好人,家里有这样一位老妈,经常让他们十分尴尬,好在大家都当她是疯子,也没有多少人认真计较过的。
奶奶不识字,但是她对我和弟弟学习要求很严格,经常会问我们:“今天在学校乖不乖,听老师话没有?”考试完了,她总会跑到学校去看看红榜,看看上面有没有我和弟弟的名字,那时我们每次考完后,学校都会把每个班的前三名用红榜张贴出来。每次她都能看见我和弟弟的名字,她在其他那些爷爷奶奶面前总是很神气滴,但是还是很谦虚,不在嘴上说出来。偶尔也会表达一下自己的期待:“我那个两将来一定要上大学的!”当时高考的风气还不够浓,大学对很多人来说还很遥远、很模糊。但是,我奶奶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给我们树立起“我一定要上大学”这种观念。后来看到成功学,才发现这是成功学的第一步:要有明确的目标!感觉她是吸取了对我爸散养的教训,对我们要采用新的教育方式了。汗!
我奶奶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比她更困难的人能接济就接济一下,虽然这时候她自己已经没有收入了,但是她还是能统筹一家人的生活之余,帮助一下她能帮的人。我们全家新搬到三线,她很快就适应了环境,并且能溶入进去,很快在那个小镇上又建立起一个干姐妹群体,认了不小当地农村姑婆作她的干姐妹,经常邀请她的农村干姐妹来家里吃一碗馄饨、面条什么的,给人家的孙子买个糖果、油条什么的,拉拉家常。经常被厂里许多人耻笑,以为她这是疯子作为,怎么能跟农民作朋友?其实,她是发自内心地把当地善良的农民当作朋友,后来,她的这份善良,得到了上天最丰厚的回报。.
巴山秋月 2008-9-28 17:25
奶奶对我们非常地宝贝,有什么好吃的,总是舍不得自己吃,每天早上每人一个鸡蛋,她的那个总是要留给弟弟,有时也给爸爸,很少看见她自己吃。每次吃饭,她都说她烧菜的时候吃过了,于是我和弟弟总是把好吃的都吃掉了,后来,她先把肉啊什么的留一点给我爸我妈,然后再给我们吃,我还总以为她自己偷吃掉了。等我长大后才明白,她多年一直在吃剩饭剩菜,这也是导致了她最后得了不治之症。
记忆中奶奶基本上没有穿过什么好的衣服,似乎也从来没有买过衣服,当然那时是买布来做的,她非常节约,总是说她儿子挣钱不容易,要存钱给孙女孙子上大学,所以也没见她做过什么新衣服。
我住校上高一的那年,一直看上去身体不错的奶奶,突然住院了,据说是得了直肠癌,晚期,当时我完全不懂,家里人也没有通知我,三线医院的医疗水平也非常有限,开了刀,但是不成功,于是奶奶进入了她生命的倒计时,偏偏这个时候我爸又去基地发射了,要一个月以后才回来。奶奶痛苦地等待着见她最宝贝的儿子的最后一面,又非常舍不得在医院花钱,死活要回家等着,终于熬过了一个月,我爸回来了,她满足地闭上眼睛。据说我奶奶最后是痛死的。
我们建三线的时候,从幼儿园到大学都考虑进去了,就是没有考虑过公墓,似乎我们是一群死不了的航天人。很多人说,我们是一群死无葬身之地的人。
奶奶去逝后,何处安放她的骨灰盒成了一个难题。很多人都是送回老家去安葬的,但是我们老家已经没什么人了,又不能安放在我外公外婆家的墓地,总之回老家这条路是不行的。在本地安放也是难题,因为当地人不卖墓地的。
奶奶生前在当地结交的一个干姐妹的儿子听说了这件事情,主动提出把奶奶安葬到他家的祖坟地去,我爸感动得不知说啥好!那个姑婆的儿子说把我奶奶安葬在一个风水很好的地方,将来可以荫泽后人的。
我们理所应该地享受着奶奶的关心、奶奶的奉献,有时候奶奶也发脾气地跟我爸我妈吵架,但是吵过后,继续任劳任怨地照顾着她的家,她把我们当成她的全部,用生命来照顾我们。但是,我长大后总感觉到,似乎没有人关心过她的内心想法。后来,我根据她去逝的年龄推算出,她37岁就守寡了,一个人供儿子大学毕业、给儿子娶媳妇、带孙子。一个一辈子都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普通得像一粒尘埃,就这么默默地把自己的青春、生命奉献给了跟她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儿子孙子,当我做母亲后,才知道这就叫做母爱!每一个正常的女人,都应该具有这种母爱的天性,但是能对别人的孩子有这样的母爱,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我奶奶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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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心藏的妈妈 2008-9-29 09:29
感动,让我想起小的时候,奶奶和父亲母亲是多么伟大!.
SHEN_ZHU1 2008-9-29 13:16
[tt5].
junhuayang2005 2008-9-29 13:47
写得非常真实
三年前我的奶奶过世,成为我心中最大的遗憾.在这三年里我经常会想起她,当我外出坐公交车的时候,常常会想起的.今年爸爸妈妈回去给奶奶过了三年,我好像这种想念没有以前那么的强烈了.
我的奶奶是个小脚老太太,她二十三岁的时候,我爸爸三岁的时候,我爷爷逃荒饿死在外面(1938年,民国26年,蒋介石扒黄河).从此以后,我奶奶一个人拉扯我爸爸,其间吃了多少的苦头,可想而知.
所以我觉得,无论自己以后会碰到什么情况,会比较坚强的..
dahbudian 2008-9-29 22:25
让我想起了80多岁的外婆,多回去看看她,经常买点东西给她,陪她说说话!.
waiwaimeimei 2008-10-2 14:20
[tt8].